沉默的藍手掌(一)

沉默的藍手掌(一)

「還挺可惜的。」毛可一邊開車一邊對宮荻說道。

「什麼挺可惜的?」宮荻扭頭看了一眼毛可問道。

「就是前兩天咱們見的那誰,秦風這個年輕人啊,本來是風華正茂的年齡,你說他這說犯罪就犯罪了,就是覺得替他有點惋惜吧。」毛可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迷途羔羊從古至今都不在少數,如果個個都要惋惜一圈,恐怕啥事兒也不用干咯。」宮荻笑了一下說道。

「你看你這人,我不就是說說嘛,你怎麼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畢竟咱們也是從那個年齡段過來的啊。」毛可吸了一口氣說道。

「話雖如此,但其實我覺得吧,越是年齡小的罪犯,越是讓人覺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宮荻說着把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讓外面的風透了進來。

「越是年齡小的罪犯越讓人覺得咬牙切齒?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呢?」毛可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毛說道。

「當然是因為年齡很小的人,就算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也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宮荻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但是他們不也受到了懲罰和管教嘛,一個什麼都不懂或者說都分不清是非善惡的小孩,是不是應該多給他們一點機會呢?」毛可說完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宮荻。

「嗯哼。」宮荻沒有正眼看毛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還是說,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或者說你遇到了什麼人?」毛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理由,就是跟你的某些想法不一樣罷了了啦。」宮荻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道。

「那……」毛可正要說什麼,被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不接嗎?」宮荻笑着問毛可。

「待會停車了我再給打回去。我這要是開車的時候接打電話,豈不是給你樹立了一個壞榜樣?」毛可用義正言辭的語氣說道。

「萬一是什麼急事呢?」宮荻說完拿眼睛瞄了一眼毛可。

「那行,我把車停在路邊上看看是誰打的。」毛可說着把車停在了路邊上。

車剛停下,手機鈴聲就也停了下來,毛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是局裏打來的,估計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那你快給回一個電話吧。」宮荻沖着毛可使了一個眼神。

「嗯好我給回一個。」毛可說着解開了安全帶,從駕駛座上下來把車門順手也給關上了。

宮荻看着把車門關上的毛可,輕輕地抬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剛才在路上開車呢,不方便接電話,怎麼了是什麼事兒?」毛可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什麼保姆被殺了?哪天的事?」毛可聽到對方的話眉頭緊皺了起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有沒有初步鎖定一個範圍之類的?」毛可急切地問道。

「這樣啊……這倒也是,等我回去以後了解熟悉一下情況再說。」毛可一邊說一邊在車身周圍踱步。

「我還有個……還有個十分鐘的樣子就能到。」毛可看了一眼手錶說道。

「哦對還有一個事,宮荻她要不要也……?」毛可一邊說一邊踢著路面上的小石子。

「行我知道了,那我現在過去。」毛可說完掛斷了電話,轉了轉自己的脖子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看你樣子是有急事?」宮荻看着毛可皺在一起的眉頭說道。

「果然是局裏打來的,又有新案子了,說是X小區的一個保姆被殺了。」毛可說着發動了車子。

「保姆被殺了?在家被殺的嗎?」宮荻好奇地問道。

「好像是吧,具體的我也還不太清楚,等待會到了地方我們就知道了。」毛可認真地回答道。

「還需要我去嗎?如果不用的話,你把我放到半路就行。前面那條路,一般來說還算比較好打車。」宮荻扭頭看了一眼毛可說道。

「啊?你一塊來唄,也沒說不讓你去呢,一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吧。」毛可瞄了一眼宮荻說道。

「我覺得這個案子應該不會很費勁。」毛可若有所思地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宮荻問道。

「你看哈,保姆被殺了,這個範圍相對來說就很小了。」毛可回答道。

「為什麼保姆被殺了範圍就相對來說很小呢?」宮荻問道。

「保姆的工作環境本身來講就不大呀,如果是在別人家裏工作期間被殺的,那可以懷疑的人就也不多。」毛可思索了片刻說道。

「嗯,話是這麼說沒錯,一般來講家庭環境雖然不大,但有可能調查起來也會比較困難,因為缺少目擊證人之類的,而且就算有目擊證人可能也會互相包庇。」宮荻微微皺了一下眉毛說道。

「這話倒是說得沒錯,不過只要是找到了關鍵的證據,互相包庇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毛可笑了一下說道。

「那是肯定的咯,如果找到了關鍵的證據,其他的就也不是什麼困難。」宮荻說着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問你那事,你還沒告訴我呢。」毛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

「前幾天問我的事?什麼事兒啊我有點不太記得了。」宮荻有點疑惑地說道。

「就那天,我們不是約見秦風來着,你回家之後沒有化妝,而且整個人變得有點憔悴,我問你怎麼回事你也還沒告訴我呢。」毛可說道。

「這個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宮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沒什麼大事那你就說來聽聽唄,你看你這樣一直不告訴我反而越好奇了呢。」毛可笑眯眯地說道。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黃憲找我來了。」宮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黃憲?黃憲不是早就進去了嗎?是那個黃憲嗎?」毛可瞪大了眼睛問道。

「是那個黃憲,進去了,最近出來了……」宮荻看着窗外說道。

「怎麼現在就出來了呢?不是……他找你幹什麼了,有沒有傷害你?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不告訴我啊宮荻?」毛可一邊說一邊着急地拍了拍車喇叭。

「他也沒有傷害我,真要做什麼事的話我不就報警了嘛,我現在不還好好的?」宮荻說完拍了一下毛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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