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離世的羽毛球隊員(八)

突然離世的羽毛球隊員(八)

「我平時是不怎麼打羽毛,但你提到羽毛球這一點是因為?」毛可皺著眉頭問手機那頭的宮荻。

「我提到這個是因為想到,有的羽毛球拍是可以自己穿線的,這個線很細,也很結實,還是蠻符合你描述的那些特徵的。」宮荻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毛可聽完宮荻的說法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聽你這麼說是挺有道理的,羽毛球拍線的確能夠將人勒死,如果說兇手真的是用羽毛球拍線作案的話,他用完會不會就直接到外面找個地方把線扔了?」

「當然有這個可能,除了傻到把繩子直接丟在現場之外,其他的情況都有概率會發生,而且你們不是也沒在現場找到可疑的東西嘛?所以最大概率還是被兇手拿走了。」宮荻回答道。

「有一個地方我覺得很有意思,現在讓我覺得嫌疑最大的人,自稱是死者的好朋友,而且其他人也認為他們兩個的關係是好朋友。」毛可饒有興緻地說道。

「這哪裡有意思啦?」宮荻問道。

「對自己的好朋友起了殺心,而且還真的動手了,這樣的人設本身不就很有意思嗎?」毛可回答道。

「這哪裡是有意思,分明就是變態的心理啊,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宮荻說完就把手機扔到了床的另一邊,將床頭的燈也關上,不管毛可再說什麼她都不想管了,就想趕緊睡覺。

毛可抱著手機又噼里啪啦給宮荻發了幾條消息,看宮荻遲遲沒有回復,便也作罷。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毛可一絲睡意也沒有,宮荻提到的羽毛球拍線讓他大腦變得十分興奮,他現在覺得兇器很有可能就是這種線,因為畢竟對於他們這些經常打羽毛球的人來說,身邊有這種線不足為奇。

他恨不得立刻把秦風抓起來問個究竟,但是苦於沒有充足的證據,除了指紋能對得上之外,再沒有其他能派的上用場的證據了,像是羽毛球拍線這種東西,都是宮荻和他的憑空猜想,並不能當成抓人的證據。

想到這裡,毛可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對於自己的工作來說,他覺得困難的部分不是推理的過程,而是找到找到足夠可靠的證據,足以讓其他人信服或者能夠讓案件順利破獲的證據。

他有時候也在思索,為什麼自己就走上了這條路,明明自己也不是很擅長,最開始的熱情和初心似乎也在日復一日的工作中被磨滅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工作的熱情還有多少。

在很多次十分困頓又百思不得其解、工作進度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會疑惑,說不定自己真正想做的工作與他現在做的工作相差十萬八千里,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知道那個相去甚遠的工作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裡,他翻了一個身,看著窗帘中間透出來的月光,他突然又覺得既然身處在這個重要的崗位,無論如何還是要盡到自己的責任,而且他向來也看不起在工作崗位上玩忽職守的人。

毛可晚上飄忽不定的思緒最終還是回到了「干一行愛一行」上面,一邊在心裡念叨著「像我這麼敬業愛崗的人不多了」一邊眼皮開始打架,不出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毛可夢到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大概就是像秦風這麼大的時候,或者比他們還要再年少一些,他像是參與其中,又像是一個透明的旁觀者,夢裡除了出現了自己以前的同學,他還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夢裡的他想快步追上去,只不過對方像是會輕功一樣,怎麼都追不上,他想用力看清對方的身影,只是眼睛前面好似被蒙了一層霧,怎麼睜眼好像都看不清。

他一直跟在這個人在校園裡穿梭,終於這個人的步伐好像慢了下來,他繼續加快腳步追趕著,這個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秦風?」夢裡的毛可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喊了出來。

前面這個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如同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過身來,夢裡的秦風和現實中的秦風看起來彷彿像兩個不同的人,只是長得一模一樣罷了。

夢裡的秦風微微地歪著腦袋,面無表情地看著毛可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我恨你。」一邊說一邊朝著毛可的方向走過來。

毛可只覺得眼前的景象毛骨悚然,他想逃,可是腳彷彿被定在了地面上,腿也沉重地像是灌了鉛一樣,他想大聲呼救,可是不管他嘴巴張得有多大,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眼看著秦風逐漸逼近,毛可卻動彈不得,他環顧四周,身旁的景象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片空白,不僅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周圍的樓房和樹木也全都消失了,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毛可和秦風兩個人。

就在毛可一不留神的時候,秦風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掐住了他的脖子,毛可驚慌失措地想用力把秦風的手掰開,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掰不動,而秦風的臉,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也變成了逐漸猙獰起來的面孔,不只是猙獰,眼神和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這絲笑意讓毛可覺得脊背發涼。

看著眼前這個表情詭異又讓人不寒而慄的秦風,毛可幾乎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幾個字:「為什麼?」

秦風的手像是突然鬆了一下,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含糊不清地低聲說出了幾個字,聲音低到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你很了不起嗎?」

……毛可突然從夢中驚醒,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耳機線,怪不得夢到自己被掐脖子,毛可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虛驚一場。

醒來之後,夢裡的很多內容毛可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個長得像秦風的人,莫名其妙地掐自己的脖子,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他坐起身來,喝了一口放在床頭柜上的水,獃獃地看著剛剛被放到一邊的耳機線,他不知道這個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或者就是單純地因為自己太累了,加上一直在思考這個案子,所以做了這樣的夢。

不過,雖然這是個夢而已,不過平時他很少做夢,就算做了夢一般也是跟現實有些關聯的夢境,經過這一夜,毛可卻更加確信,那個叫秦風的男生絕非善類,只需要找到擊破他的方法,讓他露出狐狸尾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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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偵探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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