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尋常的姑娘

周晨對黑子交代說：「你快去告訴管家，就說咱倆捉到一個飛賊，叫他快帶些人來捉賊！」

黑子翁聲瓮氣的答應，轉身就跑去找人。周晨看着他跑出去，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賊人身上。

他蹲在那人身旁盯着，手裏緊緊的攥著剛剛的燒火棍。心裏泛著合計：「要不要先把這小賊的腿打斷，以防這賊人醒來后暴起，將自己傷了。」

正在他比量，到底這一棒子下去，打到哪裏合適。這時候，管家帶着一群人，急匆匆地過了過來。

這些人中，有的舉着火把，也有的手拎着根丈許長的木棒，前後簇擁著張管家，出現在廚房的門前。個個神態緊張，如臨大敵。

張管家喊道：「賊人在哪，賊人在哪？」

周晨立時放棄了，要打斷小賊腿的想法，蹦跳起來揮手示意，喊道：「在這裏，在這裏！」

管家眯着眼睛望向周晨那邊，揮手就叫家丁往那去。自己也忙着趕到周晨身前道：「是這人？」管家指著趴在地上，身穿夜行衣小賊。

周晨嬉皮笑臉的道：「張叔，就是他！剛被我制服。」

管家皺眉審視了一下問道：「還活着？」

「您老放心，沒下死手。剛剛黑子和我都驗過了，活的！」周晨舔著肚子，指了指隨着一起過來的黑子。黑子也在旁邊，一臉自豪。

「你們做的很好！」管家對着二人誇獎道。

隨後他招呼起後邊的家丁，叫他們過來把這賊人綁了，丟到柴房去。明日一早好抓去見官。

管家話音剛落，立時上來兩個大漢。一人一邊，夾着小賊的胳膊便給他給拽了起來。

管家拿過一根火把，向賊人臉上照去。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江洋大盜居然敢來偷張家的東西。

只是當他藉著火光，看到這人的臉時，瞳孔猛地一縮。

周晨也伸臉過去，看清楚后啞然道：「是個女的。」

同時，管家也倒吸了口涼氣，驚呼道：「小姐！」

一旁的人都蒙了，小姐？哪家小姐？紛紛湊上前去要瞧個明白。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人鬆綁！」管家大喊。

隨後連忙動手，給那穿了夜行衣女子鬆綁，他一邊鬆綁一邊喝道：「造了孽了這是，造了孽了這是！」

這邊周晨和黑子都傻了，這是怎麼的？咱倆竟然把張家小姐給削了？兩人相視，均看到對方眼裏的一片茫然。

張管家那裏，手忙腳亂的鬆綁，松完綁不忘回過頭罵一句：「你們兩個夯貨！」

「這下完蛋了！」愣在地上的兩人想着。

隨後管家就地喊了幾個婆子，命她們將小姐送回閨房。然後對四面的人喊了句：「都散了吧。」

僕人們立時作鳥獸散。家裏的大小姐被自家人當賊打趴下了，這種事，好說不好聽。沒一個不長眼的還想留下，招惹麻煩。

周晨和黑子也打算混在人群中，趕緊溜掉。正要走，卻聽管家喊了一聲：「周晨、李黑子你們倆在這給我等著，哪裏也別去！」張管家從後面喊停這兩個小子，然後繼續說道：「先等我把事情回了老爺和夫人，等我回在教訓你們這兩個夯貨！」說完自急急忙忙的向中庭去了。

兩人連忙答應下來，目送管家離去。周晨反身拍了拍李黑子的腦袋。見李黑子茫然不覺，就知道這小子大概已經被嚇傻了。雖然長相粗壯，但畢竟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哪見過這等世面。作為一個內心三十歲的成年人來說，還是有責任開導開導眼前這個小老弟的。

周晨等了下，見李黑子稍微回過點神，對他說道：「黑子，別怕。人是你晨哥打的，怎麼怪都不會怪到你頭上去。」李黑子抬頭瞪大眼睛看着周晨，急着說：「晨哥兒不要這麼說，當時我也把小姐拎起來過。你沒看到，我也是踩了一腳的。」「好你個李黑子，你竟然下黑手。」又接着笑道：「你也別和我爭了，我能寫會算的，若是離了張家總不會挨了餓。」周晨見黑子又要爭辯，便站起身來道：「也不一定會怎樣，我倆也不知那是張府小姐。不要太擔心。」

兩人沉默了一會，便見阿香急急忙忙的向這邊走來，身後好像還跟着幾個人。「阿香！」周晨忙出去打了個招呼，又問道：「大晚上的你怎麼來啦？」說完便被阿香瞪了一眼。見周晨一臉無辜樣。阿香道：「李黑子呢？」

周晨指著廚房裏面說：「在裏面犯傻呢，剛才出那點事，把我倆都嚇壞了，哈哈哈。」阿香沒顧周晨說什麼，墊腳沖黑子那邊看了眼，接着黑子喊道：「李黑子，你也過來下。」黑子聽到叫聲，忙不顛的跑出來，用一雙帶着詢問的大眼，看着阿香。

阿香又白了李黑子一眼。周晨在邊上不禁想着，若是黑子娶了這小妮子，每天不知要受多少白眼。正想着，就聽阿香對兩人說道：「周晨，老爺叫你隨我去前廳一趟。」又翻過來對黑子說：「李黑子，這裏暫時沒你啥事，你先回去睡覺吧。」

聽完阿香這話，周晨心中暗叫壞菜！莫不是要出大事？若非如此，那管家不至於生生將李黑子摘出去。他料定自己和黑子兩人感情深厚，必不會賣了李黑子。這個老傢伙，待黑子如同乾兒子一樣。可把我捨出去，我要怎樣自保呢。

現在只有李黑子被摘出去這件事，周晨還算是心安。暗自慶幸李黑子沒被自己連累到。阿香說完話，就轉身準備帶着周晨離開。李黑子自要上前一起過去，被周晨攔了下來，安慰道：「只是叫我一人，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若是出事了，你自然也會被叫過去。」見黑字猶疑不信，周晨又接着說道：「張叔在裏面，如有什麼事必會為我迴旋，你不用擔心，快回去睡吧。」

阿香也在一旁勸道：「沒甚麼大不了的事情，老爺也可能只問幾句話，就叫晨哥兒回了。你別擔心。」黑子見兩人說得輕巧，便也不再要求跟去，只是一再告訴周晨，若是有事，他不會叫周晨一人擔着，自己必會去找老爺夫人坦白，和他一力承擔。囑咐了好一會，才放兩人走。

在路上，周晨着意問過阿香，大廳裏面具體是怎樣的，好叫人也有個應對。阿香對周晨說，她也不甚明了。又安慰周晨，也不用太擔心，老爺並沒有發多大脾氣，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嘆氣，叫周晨小心應付就是了。周晨點點頭，心裏也感到納悶，這嘆氣，也不像興師問罪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