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這才是剛剛開始

二掌柜默默地來到楚畫身邊，小聲問：「大小姐，聽說你又以身犯險了？這樣不行啊，大小姐，再有下次，我說什麼也得把你拽回帝都。」

楚畫用生無可憐的表情看著二掌柜，「別呀，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可不能半途而廢。」

二掌柜板著臉說：「那大小姐您得讓我們省點心啊，身邊也不帶個會功夫的丫頭，紫芙那丫頭功夫不行，怎麼也得帶著紫竹吧。」

楚畫嘟起小嘴，狡辯道：「紫竹不是看小丫頭沒空兒嗎？那丫頭生下來差點沒了，可得好好看著點兒。我都這麼大了，功夫也不差，何況，還有世子爺，人家功夫好著呢。」

上官雲適時地沖著二掌柜點點頭，「二掌柜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讓你家大小姐有事。」

「但願吧。」二掌柜不大給面子地哼了哼。

再看阮氏夫妻已經止住了哭，一家子要跪下謝紫竹。

紫竹趕緊躲開了，「你們可別跪我。孩子不是我救的，是我家二掌柜救的，你們要謝，就謝我家二掌柜吧。」

說著紫竹跑到楚畫身後，很是規矩地站著說：「這是我家大小姐，我們二掌柜昨晚來這邊是為我家大小姐開路的。」

楚畫看了眼二掌柜，「該你的謝，你就受著，應該的。」

二掌柜捏了捏鬍子，笑呵呵地點了點頭，「孩子是在後院邊上的灌木林上面找到的。

我住的房間剛好有個後窗，打開看到灌木林上面似乎掛著一個襁褓，就讓隨從取了下來，沒想到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早產兒被這麼折騰還能活下來，也是這孩子命大。她不過是暫時閉過氣去了，把孩子氣管里的羊水吸出來，再針灸幾回就好了。」

說到最後，二掌柜嘆了口氣，「好生養著吧，孩子除了瘦小點兒沒毛病，不出幾個月就能跟正常孩子一樣了。這孩子命大，是個有後福的。」

這話說到阮家人的心坎上去了，他們抱著孩子連連道謝。

這邊是皆大歡喜了，荊大人抱著長子卻是一臉擔憂，這孩子也是個乖的，剛才那麼吵他都沒醒來。

又聽到阮嬤嬤曾給他餵過安眠的葯，擔心得不行，「大夫，您老幫我看看我兒子吧，他沒事兒吧？」

二掌柜看他抱著的胖娃娃，睡得正香甜，還不時吧唧下小嘴兒，好像夢中在吃好吃的一樣。

「有啥事兒？我看這小子好得很。」二掌柜笑道，「一點安眠藥沒什麼大礙，聽說這小子在阮氏醒來后就醒了，說明量極少。若是一兩天不醒，那就不行了。」

「當真無事？」荊大人還是不放心，再次追問。

二掌柜道：「就算是有事兒，現在也看不出來呀，不是？荊大人若是不放心，等回帝都尋個好大夫給他瞧瞧，這麼小的孩兒只要能吃能哭又能睡，就是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荊大人終於放心了。

但他還有一事必須弄清楚，這事情若不弄清，他這一輩子豈不得背著個黑鍋過日子？

「咳！」荊大人突然咳嗽一聲，冷冷地看向阮嬤嬤，再看一眼阮氏，「阮婆子，本官問你，本官可有對阮氏圖謀不軌？」

「這……」阮嬤嬤猶豫了片刻。

就是這片刻阮氏搶先道：「沒有，半點兒沒有。」

阮氏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抓緊丈夫，再三肯定地說：「大人從未單獨同我說過一句話，更沒有給我半個好眼色。

夫人也曾警告過我，我怎能這麼沒臉沒皮地上趕著呢？大人，你我清清白白。」

荊大人點頭，「確實清清白白。阮婆子，你怎麼說？」

阮嬤嬤嘆氣道：「我閨女說得對，是老奴鬼迷心竅打錯了算盤。」

這事兒似乎就這麼揭過去了，荊大人也跟上官雲說了聲，就抱著孩子去找自家夫人了。

但對楚畫他們來說，此案還沒完。

不過不相干的人可以離開了，大堂內只留下阮嬤嬤和那個空有意識說不出半句話來的高個兒丫頭。連客棧里的人也被上官雲的人屏蔽在外。

楚畫看了眼上官雲，懶散地說：「大人，還是你來吧。」

上官雲笑了笑，「好，夫人看著就好。」

他雖然沒有直接過問兩個產婦，但通過審問產婦身邊的人，得出來的結論跟楚畫是一致的。

「阮婆子，本官問你，這高個兒丫頭是何來歷？」上官雲語氣冰冷地問，「又為何幫你辦事？要知道，接生婆確實是被人害死的，就在今天午後。」

高個兒丫頭的來歷，連荊大人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是荊家的那些下人了，更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高個兒丫頭是怎麼來的。

他們只知道，這是阮嬤嬤帶來的人，阮嬤嬤對他們說是來自帝都。他們以為是荊家本家的丫頭。

其實並不是，至少荊大人不知道這丫頭是誰。

阮嬤嬤下意識地看向高個兒丫頭，害怕地打了個哆嗦，「回，回大人，這丫頭是個什麼來歷，老奴也不知道。」

「此話怎講？」上官雲將手裡的茶碗重重一放，給人無限壓力。

阮嬤嬤嚇得不行，趕緊說道：「其實，其實老奴之所以敢明目張胆地算計荊大人，就是那丫頭給的膽子。

我們在住進這家客棧后這丫頭才找到了我，給我出主意，她說她也是王京山的仇人，也想報仇。

這丫頭的功夫很好，我要是不照她的話去做，她就弄死我閨女一家，再弄死我。

我怕得不行，反正我也想讓自己和閨女過上好日子，我就照做了。不過，接生婆的死真的跟老奴沒關係，人真不是我殺的。」

上官雲哼道：「你也沒那個能耐弄死接生婆。夫人，給這丫頭接毒，本官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

楚畫抓起背著的小包掏呀掏，抓出黝黑的一小坨葯來。在遞給錦瑟時，還特地捏了捏，團成一個丸子。

「給她吃了。」

錦瑟嫌棄的捏著藥丸兒，來到高個丫頭面前很是粗暴地捏開她的嘴，就這麼直直地扔到喉嚨眼裡去了，也不管這藥丸兒會不會嗆著這丫頭。

楚畫知道她的葯是絕對不會嗆著人的，見了口水就化成泥順著喉嚨下去了。

沒多時，高個丫頭竟然能站起來了，她用陰森森的眼神兒盯著楚畫，咧嘴一笑，「楚大小姐，別高興地太早了，這才是剛剛開始！」

說完這丫頭的嘴角就流出了黑血來，然後直挺挺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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