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殺人了

「鬼手七，你也練內功？」否則，你咋感覺到氣感的？

「包長官說的沒錯，這是槍炮的世界，會點功夫又如何？摸進了木村商社，就被人家的護衛發現了，根本沒機會近身刺殺，人家一槍……」鬼手七說話間，身形抖動。

好傢夥！果然有內功的氣感，明顯比包大壯的內功還強大。

學賭術的人，會真的沒功夫？想想都不可能。真正會賭術的，沒有不能打的。

會功夫又如何？功夫再好，一槍也撂倒你，何況隨身帶的手槍都是可以連發的。

「去吧，繼續坐好你的荷官太保，區區的一個日本商人而已。」

鬼手七翻牆走了，包大壯之後一句話，給了這廝巨大的希望。對於鬼手七來說，包大壯已經是盂蘭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對鬼手七，察言觀色之間，包大壯已經信了七分。萬事，都不可能百分百的斷定，鬼手七在賭，包大壯也在賭。真要是賭輸了，鬼手七一旦是小鬼子派來試探自己的，包大壯就連命都賭沒了。

七分，已經很值得包大壯下賭注了。

木村商社的木村為景，日本商人，又有幾個日本商人是純粹的商人？十年前就來到盂蘭城，這個木村為景九成九也是日軍的探子之類的。

包大壯知道，盂蘭城有個井上公館，就是小鬼子在盂蘭城的情報機構，為首的叫井木征爾，或許，這個木村為景也是井上公館的一員。

井上公館的內部是機密，包大壯這樣的日常翻譯當然不會知道內情。

說起來，要殺木村為景，光憑包大壯自己，太不方便了。終歸還是需要組織的力量。問題是，地下黨很久沒聯繫自己了，至於那個老張，估計把自己都忘了吧？

在憲兵隊混了這兩個多月，因為野澤德男的信任，多多少少，目前的包大壯已經有些情報能力了。可是，聯繫自己的死信箱早就暴露了。

「姑爺，小姐請您去那邊。」

去就去唄，還是那句話，老子是男人，又不吃虧。

「不是吧？這麼猴急？」

「流氓！趕緊的！」

「美女，有點情調好不好？」

「你有個屁的情調！」

「那可不一定，重在交流啊。美女，先說說悄悄話？」

「有屁就放！」還大小姐呢，滿嘴粗話，軍統也不知道咋訓練的，沒素質。

「幫個忙唄？」包大壯忽然想起木村為景，聯繫不上地下黨，這不有個現成的軍統分子嗎。軍統玩暗殺，可是專業的很呢。

「咦？」關之雅從被子里露出腦袋，驚訝的看著包大壯，關之雅是瞧不起包大壯，可是，關之雅也清楚，這個包大壯的一貫眼神里，也是瞧不起自己的，「我憑啥幫你？」

「互相幫助嗎，我幫你生娃，你也得幫我一件事不是？公平交易啊。」

「王八蛋，你還是不是男人？」

「切！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包大壯撇撇嘴，老子現在的身板可是才二十一歲，龍精虎骨的，誰便宜誰還不一定呢。

「哼！」關之雅畢竟是個女子，臉皮哪裡有兩世為人的包大壯厚？「明天再說。」

「你要是提了褲子不認賬咋整？」

「混蛋！」關之雅要氣死了，本姑娘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便宜你了，你還滿嘴的便宜話。

……

小樣兒啊，跟我嘴硬，哥們是情場老油條了，還收拾不了你？

三天之後的夜晚，「大小姐，你這是要干哈？」貼身丫鬟翠萍驚訝的看著關之雅從床底下的暗洞里摸出箱子，在組裝狙擊槍。

「殺人！」關之雅沒隱瞞翠萍，自己是幹啥的，從小跟著自己的翠萍清楚的很。

「你上級的命令？」翠萍問道。

「是！」這次關之雅撒謊了，沒辦法，關之雅被包大壯折磨的心累、欲罷不能啊。左右是日本人，殺了也是正義感十足嗎，「你也趕緊的。」狙擊手也需要幫手的，翠萍這貼心人最合適。

殺人不是說殺就殺的，需要摸清木村為景的基本情況，這點難不住受過特訓的關之雅。何況，關之雅的身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關係網很大，所謂不經意間的旁敲側擊的打聽一個木村為景，辦法多的是。

「小姐，姑爺這屋子裡居然有暗道。這樣，以後進出就方便多了。」包大壯睡的屋子在隔壁小內間寢室。

「小點聲，驚動了那個死鬼，麻煩的很。」

……

商人畢竟是商人，明面上不是大人物，沒多少保鏢總跟在木村為景的身邊，商人要做生意，自然要經常進入娛樂場所。

「砰！」的一聲槍響，木村為景倒在『維維咖啡廳』的門口。有時候，暗殺，就是這麼簡單。

木村為景的身邊只有兩個護衛，有個屁用，附近連巡邏的憲兵都沒有。狙擊了木村為景這樣的商人（起碼，明面上是商人），關之雅撤退的都很從容。

配用PE型瞄準鏡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四倍的瞄準鏡，區區的兩百米外埋伏射擊，對關之雅這樣受過特訓的專業特工來說，不難！

不難也是相對的，沒受過狙擊訓練的人就難了，這玩意要是給鬼手七，他就不會用。莫辛-納甘狙擊步槍上的PE型瞄準鏡目鏡焦距80毫米，視場5°，分劃為1-14，每個分划100米，對應於100-1400米的瞄準距離……

理論是理論，受限於瞄準鏡的倍數，實際上莫辛-納甘狙擊步槍，只適合進行600米內的狙殺。再遠，就靠運氣了。

不要以為狙擊手很容易，啥都是學問。

真正受過特訓的特工，訓練的也不一樣，類似關之雅這樣的專業狙擊手，訓練條件很有限，培養起來也太難了。

「小姐，打死了嗎？」你以為兩百米的距離很容易？能看到木村為景倒下而已，這樣的距離根本不可能爆頭，打中上身軀幹部分就不錯了。

「放心，子彈被我塗抹了毒藥鶴頂紅。」見血封喉，還不死才怪呢。關之雅是大小姐啊，大戶人家，弄點頂級毒藥還不是小意思？

說實話，關之雅也有些緊張，以前訓練畢竟是訓練，這還是第一次用狙擊槍殺人。好在，距離遠，視覺衝突不算大，心理素質還可以，沒太緊張。

啥都有第一次嗎，估計，下一次會更鎮定。

順利的從地道摸回關家自己的閨房，關之雅逐漸的恢復了第一次殺人之後的平靜。

「去叫姑爺過來。」猛然間，關之雅發現自己沒那麼堅強，略顯脆弱的心靈需要安慰才行。

翠萍帶著古怪的眼神走了。

「咋了？」包大壯來了，關之雅莫名的撲到包大壯的懷裡。

「我殺人了。」關之雅忽然感覺自己的語音都有些顫抖。

「美女，既然你走上這條路，就得適應啊。」包大壯也沒辦法，抗日英雄是那麼好做的嗎？不是喊喊口號就行的，即使不是正面戰場，敵後也是血粼粼的，終歸是要面對現實的。

「別怕，我來了，保管你一會就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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