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鬧事模式（五）

賈母面無表情的坐在上首，整個人十分的萎靡。

賈母有氣無力的扶著自己的額頭，根據自己的太陽穴到現在還在凸凸的挑著。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就這麼鬧騰全家，看不得祖母么？」

賽爾跪在地上一臉的輕鬆，絲毫沒有犯錯后的態度，這讓賈政再度有了動手的衝動。

「就像別人說的，這榮國府除了門口的石獅子是乾淨的，哪裡還有一處乾淨的地。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讓這榮國府拆了就是，免費讓人看了污眼，說來這一切不都是大家的功勞么？」

聽著賽爾這話，賈母直接被氣的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賽爾，身體不停地顫抖著，臉色也變成了蒼白蒼白。

果不其然沒幾秒的時間，賈母就直接閉上眼睛向後面直接倒去。

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急忙慌的圍了上去，沒有人理會賽爾的。

看著眾人圍著賈母離開，賽爾不急不慌的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拿了一個燈籠就走了出去。

沒有主子們發話，下人們不敢就這麼任由賽爾離去，因此她們只能硬著頭皮用身體擋住賽爾的去路。

賽爾對她們絲毫的不客氣，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了一根木棍，在木棍上面裹上布料，然後倒上一盞燈的等有，隨即就將其點燃。

只要有人敢在的面前擋住，賽爾就直接將火把掃過去，很快就沒有人再敢攔著他了。

現在是下人們是不敢去攔他了，可是他們卻飛快的將這事告訴給了賈政他們。

因此賽爾剛走出賈母的院子，賈政就火冒三丈的帶著人追了出來。

賽爾一看有人追過來了，忙也跑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被賈政帶著人追上了，他一個三分球將手裡的火把直接投了出去，隨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著賽爾這瘋狂的模樣，賈政氣的直接將他手裡的燈籠奪過去，將上面的燈籠拆掉，拿起短短的提燈籠用的棍子就在賽爾身上打了起來。

賽爾也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打的，沒一會就和賈政在地上滾了起來。

兩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著，就連上前來阻攔的下人們，都被他們兩誤傷了不少。

直到有人一句走水了，這才讓賈政回過神來，他用勁將賽爾推出去。

賽爾還想給賈政一下，結果被眼疾手快的下人給抓了一個緊實，讓他動彈不得。

臉上和身上都有不少傷的賽爾就像沒有痛覺一般，依舊望著賈政哈哈大笑著。

看著如同瘋了一般的兒子，賈政突然不知道自己和他撕打在一起是為了什麼。

賈政沒有再看賽爾一眼，在他看來寶玉這個兒子已經瘋了。

賽爾被人直接關進了柴房，身上更是被綁了一個結實。

當所有人都離開以後，賽爾這才因為臉上的疼痛呲了呲牙。

「這賈政還真是下手夠黑的！」

賽爾說完就整個蜷縮成蝦米，將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通過雙腳慢慢的扭到前面，隨後就開始用嘴解起手上的繩子來。

將手上和腳上的繩子都解開以後，賽爾沒有立刻站起來找地方逃出去，而是直接坐在地上開始在身上揉了起來。

身上的疼痛不但沒有讓賽爾皺一下眉頭，反而讓他嘴角時刻都揚著笑容。

被賽爾丟火把的地方正是之前賽爾被關的祠堂，他本是不想動這祠堂的，只是他想快些離開賈家，離開這榮國府。

想要離開賈家，離開榮國府，除非他在外面丟了榮國府丟了賈家的臉，給榮國府和賈家帶來不小的禍才能夠成功。只是這樣等他離開榮國府離開賈家以後，他還得找辦法解決，還不如直接讓賈家人受不了他，直接將他趕出去來的方便。

賽爾這火燒祠堂的事，確實是讓聽聞的榮國府人，無不都變了臉色。聽賈政說賽爾瘋了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什麼。

賈母一直躺在床榻上，看著給家裡人帶來這麼多的麻煩，賈政竟然直接提議將賽爾打死。

王夫人一聽直接變了臉色，哭哭啼啼的跪在賈政面前求情，說什麼賽爾這是得了失心瘋才會如此，都說虎毒不食子，求賈政原諒賽爾云云，卻絲毫不說自己願意以身替之。

聽著看著這一切的賈赦心裡十分的寒涼，他也知道這事是賽爾的不對，可是王夫人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虎毒不食子。就算賽爾又再多的不是，做了天大的錯事，直接打殺了這樣的話，也不應該是賈政這個父親該說的話。

「二弟未免也太過冷情了，就算寶玉闖了再多的錯，他依舊是你的兒子，我們賈家的子孫。你這張嘴就直接說打殺了，未免也太過狠心了。」

從來沒有被賈赦這麼教訓過的賈政，立刻就怒目視之，「寶玉是我的兒子，他不孝不悌氣的祖母病倒，更是揭了祖母屋子的屋頂，和我這個父親更是敢直接動手。像這種不孝不悌的兒子，我可要不起。」

未免火燒到自己身上，王夫人直接躲在一旁嗚嗚的哭泣，表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邢夫人想要上前幫自家老爺說話，可是她一直以來嘴笨，深怕給賈赦又添亂，只能著急的現在賈赦身後著急。

反倒是一直討好賈母和二房的賈璉這次站在了自己父親這邊，「二伯這話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不管怎麼說，寶玉也是我們賈家人，世家大族誰會因為子孫不孝不悌就直接打殺的。我們榮國府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子孫不孝不悌好好教導就是，總是能夠教導好的不是么？再者寶玉從小也是聽話懂事的，這次會如此，也許是真的得了什麼病才會如此，不如他的性情怎麼可能變化的如此大。壞人做了壞事，都講究給一個機會給人改善，二叔作為寶玉的親生父親，怎麼又忍心將人直接打殺了，想來剛剛二叔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而已。二叔不如平靜一下心情，再來想該如何處置寶玉？」

賈璉一番話，先是反駁了賈政的決定，明面上沒有贊同自己父親一句，可是話里的意思，卻是贊同自己父親的。然後又給賈政分析為什麼不能這麼做，最後更是給賈政找好了台階，可謂是方方面面想的都很周到。

賈政剛聽聞賈璉話的時候，是十分生氣的，可是聽完賈璉所有的話以後，他反倒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心裡更是壓下怒火，開始跟著賈璉的話想了起來。

賈政雖然想通了，自己還真不能就這麼將賽爾直接打殺了，可是為了他的面子，他依舊沒有改口，卻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只是冷哼一聲，隨後裝做十分擔憂的模樣坐到了賈母的床榻旁。

賈璉見賈政心情冷靜下來了，他拉拉自己父親的衣袖。

賈赦看了賈璉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兩人就悄悄的走出了屋子，來到院子的一角。

「父親寶玉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璉小聲的詢問自己父親，他一回來就聽聞寶玉落水等等事迹，卻從來沒聽聞寶玉性格變成了這樣。

賈赦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明白寶玉為什麼變成了這樣。不過這樣的寶玉，雖然讓他也不是很喜歡，但是這樣真性情的寶玉，卻也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為父也不知道寶玉具體是怎麼回事，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太醫都說沒得治了，結果他卻突然自己好了起來。醒來后他的性格就大變，後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母親請來了道士和尚，再之後就如此了。若不是那些道士和尚都沒查出個什麼，我都會懷疑他是不是……！不過也有可能他在生死門前走了一遭，看到了些什麼，亦或者是得到了什麼提示也不一定。」

聽完父親的話，賈璉也十分的迷茫。

「就這些事，聽起來寶玉更像是瘋了，平日里整個家裡都寵著他，不然又怎麼解釋他這幾天做的這些事？以往他最怕的就是二伯，現在卻敢和二伯動手。」

賈赦也跟著想到賈政身上的傷，不由得咋舌起來。

這麼多年下來，他還是第一次在賈政身上看到傷，不像他從小到大不知被父親罰過多少次。

「你說這次寶玉應該會沒事吧？」

賈璉看著依舊有些單純的父親，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

「這次寶玉得罪了祖母，更是和二伯動手，恐怕下場不會怎麼好。說不得等祖母醒過來了，寶玉會被直接趕出去，亦或者或被永遠的關起來。」

聽著情況如此嚴重，賈赦不由得祈禱起來，以往寶玉這次不要被懲罰的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