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鬧事模式（四）

賽爾下午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他故意在人前休息下，等那些下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就跑出了院子。

本來他還在到處找著□□，準備爬到賈母屋子的屋頂，將她屋頂上面的瓦片全部揭了去的。

結果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屋頂，卻發現屋子裡的人竟然還沒有睡，還在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為此他不得不停下來等待，等著也挺無趣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想了想就揭開了兩片瓦，豎起耳朵開始光明正大的偷聽起來。

屋子裡原本應該早就休息了賈母正在和賈政的趙姨娘說著話，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們的心情十分的好。

這趙姨娘原本是賈母身邊的人，當時她也給過賈赦機會，只可惜賈赦沒有收了趙姨娘。若是當初賈赦收了趙姨娘做屋裡人，現在住在那正院里的就是他們一家了！

趙姨娘就是賈母的一顆棋子，雖然平日里看著過的不怎麼樣，但是賈政院子里的那些人里，卻只有她有一兒一女，其他妾室卻是連個蛋都沒有。這一切都多虧了她背後的賈母，不然她早就被王夫人給磋磨的和其他妾室一樣了。

她就是賈母的棋子、釘子、眼線，起到的作用卻不小。趙姨娘也是個聰明的，從來不和王夫人正面起衝突，該守的本分她不塌雷池一步，更沒有霸佔賈政，她明白在這府邸能夠依靠的只有賈母一人。

因此趙姨娘對賈母可謂是言聽計從從無二心，私下底與賈母這邊來往也頻道。

「如此這事就按照你說去做，明日晚上你就悄悄的將人帶過來！」

趙姨娘笑著應是，手底下拿捏的動作依舊沒停。

「還是你好啊！自從你離開了我這院子啊！就沒人比你捏的更舒服了！政兒平日里在外忙碌，你可得經常替他捏捏才是。」

「老夫人說的是，老爺每天在外面忙碌，妾身自然是心疼的。若不是妾身不方便時常過來，妾身倒是挺想天天替老夫人捏捏，這樣也能夠讓老夫人舒坦舒坦。這幾日老夫人時常身體不舒服，正是該好好的捏捏才是。」

賈母閉上眼睛享受著，一隻手撐著頭，另外一隻手輕輕的在身上敲打著。

「你是我身邊最出色的，也是我最得意的人，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將你留在我身邊，但總不能耽擱了你一生不是？政兒是個出息的，只可惜不是嫡長子，不然……。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事了，明個的事，你可得小心行事，莫要讓人知道了！那馬婆子那裡，也記得叮囑好，莫要讓她將事情說了出去才是。」

趙姨娘歡喜的應著，「老太太放心，這事交給妾身了，妾身一定會辦的漂漂亮亮不讓您多操心。至於我乾娘那裡，您只管放心，她嘴最嚴實了的，定然不會走漏半點風聲的。」

「嗯！」賈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擺擺手。

趙姨娘忙停下手，乖巧的站到一旁。

「時辰也不早了，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個你還得去跑一趟，過幾日送環兒去家學，你也還得準備準備不是？去吧！回去好好的叮囑環兒，讓他去家學以後好好讀書，莫要浪費了這大好的機會才是。」

聽賈母答應送自己兒子去家學，趙姨娘立刻喜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多謝老太太，多謝老太太，妾身一定會讓環兒好好用功的。」

賈母點點頭就將人打發了。

兩人打發走了以後，賈母這才從軟榻上起來。

「你也不要怪我，誰讓你這麼不聽話，不找個方法治治你，以後你可怎麼會聽話？」

賈母說完這才放下手裡被撓破的果子，這才回床榻上休息去了。

看著被故意用指甲抓破的果子，賽爾不用想都知道，她想要對付的人恐怕就是自己。

賽爾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好心情的躺在屋頂，看起天空的星星來。

漆黑的天空，柔和的月亮，就像賽爾心裡最柔軟的那一塊，看著是那樣可望而不可及。周圍的星星卻絲毫沒有嫌棄，而是一直拱衛著那月亮，一直以那月亮為中心運轉著。

賽爾用手比劃著天空的月亮，比劃著比劃著，賽爾就直接笑了出來。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賽爾這才眨巴著自己酸酸的眼睛，用手將眼睛揉舒服以後，他這才坐起來，隨手拿起一片瓦就開始玩了起來。

夜等溫柔的撫摸過賽爾的臉龐，月亮都像是意識到一會要發生的事，心有不忍般躲進了雲層中。賽爾望著漂亮的院子，他倒是有些可惜起來。他心裡為這院子可惜這，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留情。

沉重黝黑的瓦片就這麼從他的小手中砸向地上，不用想都能夠想象出馬上會發出來的聲音。

當第一片瓦片重重的砸在地上時，配合著這動聽的聲音，賽爾直接露出了一個好像的笑容。

在這安靜的夜晚，瓦片砸在地上的聲音，就如同憑空一道雷一般，立刻就將天地間的安靜打破了。

賈母院子里立刻就傳出了各種聲音，離的最近的賈母更是立刻就被驚醒，整個人瞪著老大的眼睛，不斷地喘著粗氣。

聽到這些動靜，賽爾手裡的動作加快了不少，一片接著一片瓦片砸了下去。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心情緩和了一些的賈母，再次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立刻就被嚇的嗆了起來。

賈母狼狽的一個扭身，上半身趴在床榻邊緣，腦袋探出床榻不停的咳嗽，就像要把自己心肝都咳嗽出來一樣。

丫鬟們從休息的房間里紛紛跑了出來，許多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當她們看到不斷有瓦片從空中砸向地面時，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好幾分鐘都沒能停下來。

這尖叫聲直接蓋過了瓦片砸在地上的聲音，原本離這裡稍遠的地方沒有什麼動靜，在這一陣驚叫聲中，也傳出了一個接一個動靜來。

膽子大些的丫鬟婆子饒了一圈，這才看清原來這瓦片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被人從屋頂砸下來的。只是夜裡光線不好，她們沒能夠第一時間看出這一切竟是賽爾所為。

鬧騰了好幾分鐘，賈母這才在丫鬟婆子們的攙扶下，從自己的房間里走出來。

而這個時候，賈母屋子上面的瓦片已經被賽爾砸了一小塊了，坐在屋子裡都能夠看到天空的星星了。

在得知是有人故意為之的時候，賈母差點沒有被氣的背過氣去。

「你們都是死人不成，還不快去把這個膽大的給我抓下來！」

聽著賈母這絲毫沒有壓低的怒聲，賽爾甩甩自己有些累了的胳膊，挑釁似的砸了幾塊到她附近的地上。

賈母此刻如同其他人一般，被嚇得一跳，胸口的心都差點被嚇出來。

丫鬟們雖然也害怕，可是她們還是小心的護著賈母往安全的地方退去。

見賈母離開了以後，賽爾無趣的放慢速度，等待那些下人來陪他玩。

因為是內院，此刻又是大晚上的，那些小廝長工是不方便過來的。

一群孔武有力的婆子好不容易找來了幾個□□，她們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就將□□搭在附近，準備爬上去將賽爾抓下來。

賽爾轉轉手腕，也沒有上前直接將□□踢開，反而是開心的拿起身邊的瓦片，就朝著□□砸去。

原本都已經開始準備爬□□的婆子，被這麼篼頭的碎瓦片砸了一身，更有甚者因此而受傷。

聞著空氣里淡淡的血腥味，賽爾難得心情更加好了，手裡的動作也不由的快了幾分。

一時之間還真沒有人再敢上屋頂，甚至都不敢到空曠的地方去，就怕賽爾會直接一瓦片砸在她們的身上。

看她們如此慫，賽爾直接笑出了聲。

也不知是哪個眼尖耳鳴的丫鬟竟然驚呼了一聲，只聽他結結巴巴的說著寶二爺。

周圍人忙仔細的看向賽爾，這才一個接一個驚訝起來，很快大家都知道在屋頂上砸瓦片的人就是賽爾。

見有人認出了自己，賽爾絲毫沒有遮掩，反而砸的更歡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夫人等人這才匆匆趕過來。

一聽在屋頂上做亂的竟然是賽爾，王夫人直接裝暈的被人帶了回去，獨留被氣的一佛出生二佛升天，直接被氣的顫抖著手，讓人將賽爾這個不孝的兒子給壓下來。

一聽又要上去抓人，原本試著上去抓人的婆子們，立刻就感覺身上的傷更加疼了起來。

見沒人敢動，氣的賈政差點直接遷怒於她們。

最後賈政實在沒辦法，這才叫來十幾個護院，讓他們上去抓賽爾。

面對孔武有力的護院，賽爾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被人強硬的帶了下來。

看著被抓著的兒子，他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認錯，反而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模樣，頓時就氣的賈政兩個巴掌就打在了賽爾的臉上。

遲來的賈赦看到賈政打賽爾，想都沒有想的就上來拉住賈政，就差用身體替賽爾擋著賈政了。

「大哥你讓開，今天我非要打死這個畜生不可，一天到往的無事生非，現在膽子倒是更大了，大晚上的鬧這麼一出，他就這麼看不得全家好么？」

賈政平日里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生氣起來的時候，賈赦都差點沒有能夠拉住。

「二弟這是做什麼，寶玉平日里多好的一個孩子，今日這樣做定然是有原因的，你先聽聽他怎麼說不是。再者母親還在呢！該如何處置，總得經過母親同意不是？」

賈赦和賈政拉扯了許久，直到賈母的人過來，這才讓賈政他們沒有再拉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