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大哥在想什麼?」從清風書塾走出來之後,蘇櫻雪就見蘇子凜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蘇子凜搖搖頭,還在回憶著剛剛陸銘說過的那些往事。

雖然那場遭遇戰他死裡逃生也心灰意冷,可邊關動蕩蘇杭一介武林人士都能趕赴沙場報國,他卻離開了軍營。

他的心情複雜極了。

蘇櫻雪歪著頭看了他半晌道:「大哥別騙我,我都聽到了,你和陸先生又說戰場的事了。」

蘇子凜笑了笑無奈道:「小丫頭,你又跟著瞎聽什麼?」

蘇櫻雪滿是自責:「我知道大哥一直想回軍營,是我耽誤了你。」

若非自己身子弱,大哥即便服役期滿了,也會選擇繼續留在軍營。

「傻丫頭,你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他想回軍營,可脖子上的這道疤痕卻每每提醒他,相較於敵人的明槍,他更心寒的是自己人的暗箭。若是為了大楚百姓血戰而死,他心之所願,可死在自己人手裡,卻一文不值。

蘇櫻雪悶悶的說道:「可我不想大哥因為我困住手腳,在我的心裡大哥是個大英雄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跟著莫公子整日里進出賭場酒肆的浪蕩子......」

她的大哥正直善良,絕非那種混沌度日之輩。

「大哥心裡有數,你別想太多,大夫說你最近的身體恢復的不錯,胡思亂想不利於你的病情。」

蘇櫻雪皺著鼻子說道:「好吧,但是大哥下次能不能別再讓我吃那麼苦的葯,又貴又難喝,我都喝不下了。」一副葯就要花費不少,他們沒那麼多銀子可以揮霍。

蘇子凜屈指颳了刮少女秀氣的瓊鼻:「良藥苦口,回頭我讓賀子再給你泡些山杏製成果脯,你每次喝完葯吃兩顆就好了。」

蘇櫻雪故意捂著腮幫子:「大哥,偷偷告訴你,雷賀哥做的杏干太酸了。」

蘇子凜輕輕的彈了少女光潔的額頭:「酸,這麼多年來也是你吃的最多。」

蘇櫻雪吐吐舌頭,滿是嬌俏。

看著妹妹終於不似往常那般乖巧的像個木頭人,露出了屬於小女孩的嬌俏模樣,蘇子凜心中微暖。

也許陸先生說的對,妹妹需要朋友,在書塾她比以前快樂很多。

看著少女臉上的笑容,蘇子凜心中暗暗決定,等解決完辛雲霜說過的那件事,他一定要去無妄齋走一遭。

哪怕會失敗,他也要試一試。

兄妹二人,一路走到了院外的巷道里。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叫罵聲。

「廢物!蘇子凜那個混蛋在哪裡!」岳志坤抬手就給了雷賀一耳光。

雷賀早就被打的鼻青臉腫,滿身的傷痕,他耷拉著腦袋無力的搖搖頭。

許是打累了,岳志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指揮著旁邊的兩個壯漢:「你們倆,給我揍他,什麼時候他說肯鬆口,再給我停手!」

兩個壯漢相視一眼,凶神惡煞的走上前去。

「大哥,是岳志坤!」蘇櫻雪害怕的抓緊了蘇子凜衣角。

每當她回想起那一晚的經歷,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蘇子凜將她拉到了旁邊,囑咐道:「你先去劉大媽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大哥,」蘇櫻雪緊張的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放開。

「聽話,大哥會解決的。」

蘇櫻雪雖然擔心,但還是順從的鬆開了手。

「那大哥你萬事小心。」說完,便乖巧的向著隔壁一戶人家跑去。

遠遠的看著妹妹進了劉大媽家,蘇子凜這才轉身進了家門。

雷賀被岳志坤的兩個手下一左一右架著,另外兩個壯漢把他當成了沙包,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他口吐鮮血,昏昏沉沉。

「住手!」

蘇子凜抄起院門口的一截朽木,狠狠的砸向了一個壯漢頭頂,那壯漢悶哼一聲,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岳志坤回頭便看到了怒氣沖沖的蘇子凜,不屑的冷笑一聲:「哼,我還以為你這個混蛋一輩子不敢出來了!」

「岳志坤,這是我和你的事情,放開賀子!」蘇子凜沉聲說道。

「放?你憑什麼?」說話間,岳志坤一拳砸在了雷賀胸口上。

雷賀悶哼一聲,因為劇痛身子彎的像個煮熟的大蝦,他煞白著臉說道:「凜哥.....走.....快走......」

岳志坤冷哼:「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他在床上躺了那麼久,都是拜蘇子凜所賜,這口惡氣他一定要出。

「坤表弟,這就是欺負你的人?看著也不怎麼樣啊?」

就在這時,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男人從岳志坤身側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蘇子凜,眸中滿是不屑。

岳志坤咬牙切齒的說道:「表哥給我殺了他!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話音剛落,一道森寒的白光直撲蘇子凜面門。

鏘鏘鏘!

刀劍相交,火花四溢。

這段時間蘇子凜被陸銘訓練,武功早就今非昔比,不消兩盞茶,岳志坤帶來的人都被他掀翻在地,就連岳志坤都被他一拳轟碎了七八根肋骨,躺在地上哀嚎個不停,最可憐的是岳志坤那個表哥,雙手直接被蘇子凜擰成了麻花,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蘇子凜一腳踩在剛剛叫囂的最厲害的小廝胸口上,冷聲說道:「滾,去找總鏢頭來!」

雖已不在鏢局,但他多少也要給岳林峰面子的。

很快,岳林峰帶人趕到,看著滿地狼藉和一身冷冽的蘇子凜面上一怔。

「爹救命啊!」被蘇子凜踩在腳底的岳志坤哀嚎連連,口中鮮血直流。

蘇子凜看著岳林峰,冷聲說道:「總鏢頭,這兩年來,我在鏢局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我記您的情,可是岳志坤卻三番五次的來找麻煩,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我今日打了他,是他咎由自取!」

跟在岳志坤身邊的柳如煙一見兒子被打的那麼凄慘,怒不可遏,她大罵道:「蘇子凜,當初若不是我家老爺收留你,你和你那個病鬼妹妹還不知道在哪兒要飯呢,上次你砍了坤兒一刀,我們還沒給你算賬,這次你又打傷坤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妹妹就是蘇子凜的逆鱗,聽到這他漆黑的瞳孔里中滿是森然的殺意。

「敢動我妹妹,若不是因為總鏢頭,我早就一刀砍了他!」

「你!」柳如煙氣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你放開坤兒!」

岳林峰厲聲呵斥道:「你給我閉嘴!」

「老爺,」柳如煙眼圈登時紅了。

岳林峰溫和乞求道:「子凜,是坤兒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我保證這次帶回坤兒,絕不讓他再胡作非為,你先放開他好不好?」

看著兒子那副凄慘的模樣,他老臉上滿是心疼。

蘇子凜眸色沉了沉,語氣更冷:「第一次他欺辱我妹妹,我顧念和總鏢頭的關係只是給了他一刀。今日他帶人來傷了賀子,意圖殺我,看在總鏢頭的面子上我也可以放他,但再有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他恨不得立刻殺了岳志坤,但這兩年來,岳林峰待他還不錯,他要顧念一些舊情的。

岳林峰忙說道:「是是是,是我沒有教好坤兒。」

岳志坤是什麼貨色,蘇子凜一清二楚,他們兄妹若想平靜度日,唯有離開鏢局。

「今天總鏢頭也來了,我們什麼事就該說個清楚,從今天起,我和雷賀再不是路通鏢局的人。」他眸中不帶一絲溫度的的瞪著岳志坤:「若是他再敢來犯,就有如此劍。」

說到這,他屈指一彈,鋒利的長劍竟寸寸斷裂,碎了一地。

岳林峰瞳孔微張,愣在了原地。

看著蘇子凜這突然的強勢,他目光里不自覺的多了幾分忌憚,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自心頭泛起。

「你們走吧!」蘇子凜大手一揮,下了逐客令。

岳林峰上前,好聲說道:「我知道這次是坤兒過分了,但你娘是我表妹,臨死之前讓我照顧你們,你就這麼走了,我這不是要失信於你娘嗎?」

「我意已決,總鏢頭不必再說。」蘇子凜目光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岳志坤那雙眸子中閃過的陰毒告訴他,他不會善罷甘休,惹不起他們躲得起。

「老爺,你還跟他廢什麼話,看坤兒都被他打成什麼樣子了?我可憐的坤兒啊。」柳如煙抱著岳志坤哭的呼天搶地。

岳林峰嘆息一聲:「子凜,我知道你現在心有怨氣,但小雪的病還需要銀子,以後若是你想明白了,可以直接去鏢局找我。」

蘇子凜默然,沒有吭聲。

入夜,周遭靜寂。

岳林峰眉頭緊鎖,腦海里始終回放著蘇子凜那一身駭人的氣勢,直到現在還讓他膽戰心驚。

太像了,那一晚那個人也是如此。

柳如煙抽噎著抱怨道:「老爺,你看看坤兒都被那個小畜生打成什麼樣了啊,大夫說了,坤兒的腿新傷加上舊傷,若是這次治不好,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得當瘸子啊。」每每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將蘇子凜千刀萬剮。

「慈母多敗兒,他就是被你寵壞了!」岳林峰心情煩躁的說了一句。

柳如煙一噎,眼圈又紅了幾分:「是我的錯,可你沒看到今天那個小畜生看咱們坤兒的眼神嗎,像是要吃了坤兒,這仇肯定是結下了,你想想若是萬一有一天他發現了當年的事,會饒的了我們?」

岳林峰緊鎖的眉頭又深了幾分。

的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還有,柳旭不僅是我的親外甥,他還是紫薇谷楊長老的弟子,就這麼被人打了,你說我怎麼收場?」

越說越傷心,柳如煙又開始抽噎起來。

「老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思索良久,岳林峰眼中殺機畢現,狠厲的吐出一個字:「殺!」

既然他不安分,那他不介意斬草除根。

柳如煙喜上眉梢:「好,我這就去安排。」

夜色凄清,一如當年那晚。

想起那晚的驚心動魄,直到現在岳林峰左肩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殺,必須殺了蘇子凜!

剛下過一陣雷陣雨,烏雲遮月,夜風微涼,幾個身後矯健的黑衣人躍過低矮的牆頭,翻身進入院中,直奔正房。

為首的黑衣人悄然用匕首撥開了房門,他躡手躡腳的走進門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其他兩個房間的黑衣人也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首領遲疑幾秒,命令道:「撤!」

隔壁圍牆后,蘇櫻雪透過縫隙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她驚訝的捂住了嘴,屏住呼吸,直到那些人離開,這才頹然的靠在牆上。

夜風微涼,她害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一整晚,蘇櫻雪都害怕的沒有睡,直到清晨蘇子凜帶著早點回來,她才漸漸安定下來。

「小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看著她疲憊的神色,蘇子凜關切的問道。

蘇櫻雪眸中血絲交加,緊咬著蒼白的嘴唇道:「大哥,有人要殺我們!」

蘇子凜看著昨晚留下的那些凌亂的腳印,一拳砸在石桌上。

「是柳如煙!一定是她!」

她將岳志坤看成心頭肉,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兒子殺人,她乾的出來。

蘇櫻雪低著頭,忽而低聲說道:「大哥,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岳林峰嗎?」

蘇子凜遲疑半晌:「不會是他。」

蘇櫻雪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他,狐疑道:「大哥,若是沒有岳林峰授意,柳如煙會這麼做嗎?他總說娘是她的表妹和他關係很近,可若真如此,我們在鄉下那麼多年,他為什麼不聞不問,也很少提及娘親?」

在鄉下的那十幾年,岳林峰從未去看過他們一次。

「因為柳如煙不喜歡我們。」

「那為什麼偏偏等你從軍營回來,才讓你進鏢局?難道你不覺得這些都很奇怪嗎?」

「表姨婆過世,總鏢頭知道你的病需要花很多銀子,讓我進鏢局有什麼奇怪的?」

蘇櫻雪嘆息一聲,她頓了頓又說道:「有一次你走鏢,家中房頂漏雨我去鏢局找你,我偶然聽到岳林峰和柳如煙在吵架,柳如煙似乎很討厭娘,然後又提起爹,說什麼寶貝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雖然我不明白這些是什麼意思,但我能感覺的出來,岳林峰想要從大哥身上找到什麼東西。」

她忘不了提起娘親時,柳如煙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所以再不敢去鏢局。

蘇子凜眉心擰成了疙瘩:「咱們來豐新城時一貧如洗,哪有什麼寶貝?」

「也許這就是岳林峰想要將你留在鏢局的原因。大哥,你相信我,跟柳如煙比起來,岳林峰更可怕。」蘇櫻雪篤定的說道。

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是她始終記得岳林峰那狠厲的眼神。

若真如表面上那麼親和,又豈會流露出那樣的神色。

她之所以不說不說,也是無法確定岳林峰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加之這兩年他對大哥不錯,所以她也漸漸淡忘了。

蘇子凜疲憊的笑了笑說道:「好,我都記下了。索性咱們已經跟他們斷了關係,那以後我不跟他來往就是。」

蘇櫻雪乖巧的點點頭。

清風書塾,陸銘正在涼亭中看書,辛雲霜帶著封七和花月趕到了。

「咦,主子今日怎麼過來了?」

辛雲霜對著花月說道:「你不是說天魔宮裡悶嗎?出去玩兒吧。」

原本還有三分睏倦的花月頓時眉開眼笑:「謝謝主子,一會兒我給您帶冰糖葫蘆回來,」說完,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辛雲霜笑著搖搖頭,這才回頭說道:「上次陸銘叔跟我說的那件事,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手下人已經傳來消息,玉玲瓏確實出現在了火魂山,時不我待,她不想錯過。

陸銘抬頭問道:「主子決定了?火魂山九死一生,主子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自從辛雲霜收回四方樓后,辛雲清動作頻頻,他不由得替她擔心。

辛雲霜雙眼微眯:「考慮太多,反受其亂。」

這火魂山她無論如也是要走一遭的,玲瓏血她志在必得。

陸銘還是有些擔心:「此去少則一周,多則半月,主子貿然離開殺魂殿,大公子和宮主那裡......」辛雲霜長時間不出現,屆時必然有人究根問底,一旦鎖定火魂山,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天魔宮有向叔,外面有你和封七、陳紹,陸銘叔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她已經琢磨了數日,該交代的也都差不多了。

一向沉默的封七突然開口說道:「主子,我也要去。」

「你不必再說。」封七和她一向形影不離,唯有留下他,才能給人留下一個□□。

封七攥著劍的手緊了緊,終究還是退了下去。

因為他從不拒絕她的命令。

陸銘又抬眸看向辛雲霜:「所以主子今日來是來找子凜的?」

「他今天會來嗎?」辛雲霜問道。

陸銘搖搖頭:「不好說。」

辛雲霜看了封七一眼:「帶他來見我。」

陸銘又道:「主子,雖然子凜的功夫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終究算不上一流高手,我還是有些擔心.....」

火魂山危險異常,玉玲瓏也很狡猾,辛雲霜又武功盡失,單獨一個蘇子凜陪同,怎能不讓人擔心。

「我走到這一步,哪一次不是搏命博來的?這是我可以恢復武功的唯一機會,雖然封七他們會一直保護我,可一旦落單,人如刀俎我為魚肉,我不想受制於人。」

因為五年前的那場背叛,她武功盡失,雖然有封七等人的保護,但同樣有很多地方掣肘。

玲瓏血乃是天下至寶,服用一滴便可修復內傷、重塑筋骨,令人恢復武功。

十滴便可活死人肉白骨,延年益壽三十年。

更重要的是,她和辛雲清早晚會有一搏,甚至於她那位父親也絕不會作壁上觀,她的時間不多了,唯有在他們發難之前做好一切準備。

此外,陸銘查到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唯有玲瓏血方可開啟無相天書的秘密。

所以,重重原因加在一起,她也要冒險一試。

「用玲瓏血來恢復武功,必然要承受噬骨剝皮之痛......」陸銘還想說什麼,就聽辛雲霜輕笑道:「一點皮肉之苦又算的了什麼?現在我更擔心的是蘇子凜。」

火魂山一行也許會有喪命之險,蘇子凜是否會答應還尚未可知。

醫館里,蘇櫻雪正在給被包紮成粽子似的雷賀喂葯。

雷賀自責不已:「凜哥都是我不好,又花了不少銀子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辦.....」

原本他們在莫聰那裡賺了一些銀子,蘇子凜也因為賭術贏了一些,日子剛有些好轉,卻出了這樣的事。

自從那次在天魔宮出事之後,蘇子凜便找借口跟莫聰辭了差事。在他看來,他們是小人物,惹上天魔宮這樣的龐然大物,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炮灰,唯有遠離方可保平安。

蘇子凜搖搖頭:「你我是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

若不是因為他們兄妹,雷賀也會被連累,該自責的是他。

雷賀靠在床頭上自嘲一笑:「可每一次都是凜哥救我,我真是個廢物!」

五年前的他比現在還弱雞,在軍營中經常被人嘲笑廢物,上戰場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哪一次都是蘇子凜挺身相助。直到現在蘇子凜後背上還有一道猙獰的長疤,就是當初在藍靈谷為了救他硬生生扛了一刀。

「你別想太多,這次你已經很勇敢了,安心養病其他事有我。」蘇子凜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雷賀又出聲問道:「凜哥,我聽小雪說了昨晚的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子凜遲疑幾秒,看著院中蘇櫻雪纖細的背影說道:「小雪懷疑昨晚來人是岳林峰指使。」

「雖然岳志坤那個混蛋和柳如煙對咱們很惡劣,但我覺得總鏢頭對咱們還是很照顧的。」雷賀撓撓頭說道。

剛進鏢局的時候,因為路況不熟、也並未和路上各方勢力打好關係,蘇子凜和雷賀幾次沒有按時完成差事。那些委託人來要賠償,岳林峰二話不說直接給了銀子,還安慰他們不要放在心上。

「我也希望小雪的直覺是錯的。」這兩年岳林峰對他們還是可以的,可妹妹說的話同樣讓他心生懷疑。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敲門聲。

來人是鏢局的小呂,他關切的問道:「昨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賀子沒事吧?」

雷賀白著臉說道:「還好,過幾天就能下地了。」

「那就好,」小呂又將手裡的禮盒放到桌子上:「凜哥,這是總鏢頭讓我帶過來的兩根野山參,說是替岳志坤給賀子賠罪的。」

又從懷中拿出兩張銀票遞給他:「這是兩百兩,總鏢頭說這是你們最後走鏢的酬銀,托我帶了過來。」

蘇子凜回頭看了看雷賀,見他面上不虞,心中有了計較。

蘇子凜接過銀票:「小呂,銀票我手下,野山參你還是拿回去吧。」

「凜哥這是給賀子養傷的,你不要辜負了總鏢頭一番心意。」小呂勸說道。

「拿回去吧。」蘇子凜很固執,始終沒有改變心意。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小呂又繼續說道:「另外,總鏢頭還說若是你有時間回一趟鏢局,他有事找你談。」

話音剛落,蘇櫻雪匆忙走了進來:「大哥,你不能去!」

「凜哥,若真的像小雪說的那樣,你這一去,只怕......」因為有外人在,雷賀剩下的半截話並未說完。

小呂滿臉疑惑:「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總鏢頭說他那裡有些你娘寄存的東西,想讓你拿回來。」

「我娘?」蘇子凜猛然抬頭。

在他很小的時候,爹娘就被人所害,他們兄妹也被送到了鄉下表姨婆那裡,他從未想過娘還給他們留下東西。

蘇櫻雪固執的說道:「大哥,不要去。」

在鏢局兩年,岳林峰有很多機會可以將東西給大哥的,可為何偏偏這時候才給,這太不正常了。

「凜哥,你還是別去了。」雷賀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蘇子凜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笑道:「你還未學會說話,爹娘就不在了,好不容易有娘的東西留下,等大哥給你拿回來。」

他也想讓小雪有個睹物思人的舊物。

「大哥.......」蘇櫻雪眼圈頓時紅了。

蘇子凜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道:「光天化日之下,我想.....他沒那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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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她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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