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昔年辛雲霜被人重傷,武功盡失。唯有進入火魂山找到一種叫做玉玲瓏的靈物,服下其一滴精血方可恢復武功。可玉玲瓏狡猾異常,唯有五彩神魚方能將其引出。若想抓到這種魚兒,須得掌握千山幻魔手這項絕技方可助其成功。

「陸銘叔別這麼說,這也不怪你的。」當初她雖然救下陸銘,可他還是被那幫打手打傷了腿,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甚至都不能久站。

「雖然他手法並不嫻熟,看起來也只練了一重,卻領悟到千山幻魔手的精髓,我能感覺得出他應該是得了小師父的真傳。」

教過他賭術的那位小師父名為薑黃道,也是江湖上的奇人,尤其是手上功夫無人能及。他教授的千山幻魔手,功夫自成一脈,旁人也無法造假,所以他幾乎已經確定蘇子凜和薑黃道有關。

辛雲霜垂著眸子,摩挲著銀指環沉聲說道:「據我所知,他只是一個鏢師而已。」

已經見過數次,她對蘇子凜還是有些了解的。

陸銘放下茶盞繼續說道:「就憑他在四方樓的表現,說明他在千山幻魔手上頗有心得,至於能不能過這兩關,那看他的本事了。」

「對了,那個蘇櫻雪在哪裡?」辛雲霜繼續問道。

陸銘指了指前面的書塾:「那小姑娘也是安靜的性子,就在書塾里幫忙。」

「好,那我們且等等看。」

辛雲霜靠在椅背上,怔怔的看著遠處湛藍色的天際,陷入了沉思。

前往五里廟的路上,蘇子凜腳下如風狂奔而去。

他一面擔心妹妹的安危,同時腦海里開始回憶著最近發生的種種,可他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發現自己最近得罪的人也只有岳志坤以及四方樓。

柳如煙就算要替兒子報仇,一定直接派人來暗殺自己,絕對不會將妹妹帶到這麼遠的五里廟。

四方樓背靠天魔宮勢力很大,若他們想殺自己輕而易舉,也不會大費周章。

到底是誰帶走了妹妹,一直到五里廟外他始終一頭霧水。

這是半山腰的一座破廟,地處豐新城外五里,故此稱之為五里廟。

香火殘敗,門庭冷落,入眼的是一片斷壁殘垣,唯有斑駁的高牆依稀能讓感受到這裡曾經香火鼎盛。

從大門進入,巨樹參天,綠蔭成片,明明已然入夏,卻給人一種沁骨的涼意。

蘇子凜警覺的觀察著四周,剛踏上第三塊青石板,一道破空之聲裹挾著陣陣殺意直衝面門。

他手中長刀揮舞,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飛鏢徑直沒入了那面搖搖欲墜的圍牆之上,緊接著就聽一陣嘎巴嘎巴的碎裂聲,牆上十幾道蛛網似的裂痕映入眼帘。

由此可見那飛鏢的力道之大,若不是他反應過快,非死即傷。

可明顯敵人不給他任何停歇的機會,刷刷刷,漫天的暗黑色飛鏢又鋪天蓋地而來。

蘇子凜飛身掠過,手中長刀揮舞成風。

很快,靜謐的破廟中便想起了一陣叮叮噹噹,兵器交接的聲音。

突然,他只覺手臂一麻,手中長刀險些墜落,可他手腕翻轉,那墜落在半空中的長刀像是被人一股巨大的吸力牽引,竟詭異的又飛回了他的手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飛鏢雨驟然停歇。

就在這時,一道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五米開外的正殿中,蘇子凜手中白光一閃,手中剛剛截獲的一枚銀鏢劃破虛空而去。

只聽的正殿里傳來一道悶哼,絲絲縷縷的血腥味也開始蔓延開來。

中了!

蘇子凜快跑兩步,橫刀攔住了那道白色身影,來人竟是今日見過的白衣女子,他沉聲問道:

「你到是誰?為何要抓我妹妹?」

白衣女子並未應答,冷著臉持劍殺了過來。

涼亭中,陸銘笑眯眯的看著辛雲霜說道:「主子,索性時間還尚早,不如我們兩個來打個賭?」

辛雲霜勾唇一笑:「陸銘叔可知我跟人打賭從未輸過的。」

尤其是陳紹,每次跟她打賭都輸的底兒掉,現在一提跟她打賭,陳紹臉都得綠了。

「就賭這蘇子凜是否能過了這兩關?」陸銘笑道:「我賭他能一定能找到這裡來。」

辛雲霜卻輕抿了一口茶,笑道:「那陸銘叔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好,一言為定!」

破廟之中,蘇子凜雖然武功不高,但為了妹妹卻拼勁了全力,長刀揮舞中,幾次傷到了那白衣女子。

砰的一聲,他瞅準時機一掌拍在了她後背。

白衣女子悶哼一聲,向後踉蹌幾步,她不做遲疑,向著廟外飛去。

蘇子凜一路追著那道白色身影,直到進城之後,那白衣女子卻突然消失在閉塞狹窄的巷道中。

還來不及弄清楚這是哪裡,就見十三個殺氣騰騰的黑衣人憑空出現在眼前。

蘇子凜握著長刀的大手一緊,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我妹妹在哪?」

「想找到你妹妹,那就先過我們這一關!」衛一一揮手,身後三個黑衣人撲殺了過去。

清風書塾,白女女子捂著受傷的肩頭走進清風書塾的後院,對著辛雲霜行了一禮。

「主子。」

辛雲霜抬眸,溫聲說道:「受傷了?倒是有幾分本事,出去包紮吧。」

陸銘笑了笑:「我早就說小師父的傳人絕不是廢物。主子,看來你要輸了呢。」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對蘇子凜很有信心。

辛雲霜抿唇淡笑:「一切還言之尚早,素衣回來也只是代表他能過了你的前兩關,最後這關我派出去的是殺魂殿十三衛,這最後一關他過不了。」

十三衛武功名震江湖,也是她殺魂殿的王牌,尤其是首領衛一,更是絕頂高手,蘇子凜想要過關,比登天還難。

陸銘不為所動:「主子,十三衛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我對小師父的千山幻魔手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我們就且等著看吧。」辛雲霜看著院門口的方向說道。

巷道里,蘇子凜陷入了苦戰,外袍已被十三衛的劍氣割的七零八碎。

古銅色的臉上也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最重的就是腿上一刀、胳膊上一刀,鮮血淋漓。

可奇怪的是這十三衛攻勢兇猛,卻沒有對他狠下殺手,每每關鍵時刻總是及時收手。

蘇子凜早就被這些人纏的失了分寸,眼見衛一突然一掌拍來,他心下大急,就在這時突然一股磅礴的內力自他左肩頭噴薄而出,他只覺掌心一片溫熱,想都沒想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衛一向後踉蹌幾步,眸中大驚。

剛剛這一掌雖然他只用了六成功力,可怎麼也得十年功力以上的人才能接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蘇子凜卻虛晃一招飛身而起,幾個縱躍間消失在了巷道之中。

就在這時,其他人出聲問道:「大哥還追嗎?」

衛一搖搖頭:「原本就是試探,主子自會定奪。」

蘇子凜嗅覺天生就比常人敏感,循著那白衣女子身上的氣息,他一路追蹤到了清風書塾。

剛走出門口,一劍突然橫刺出來。

蘇子凜手中長刀已經迎了上去。

刀劍相交,火花肆意,叮叮噹噹的脆響不絕於耳,原本還在書塾里的讀書的孩子們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跑了出去看熱鬧。

角落裡,蘇櫻雪正低著頭整理書籍,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小雪姐姐外面有人在打架。」

蘇櫻雪擔心孩子們受傷,提起裙角追了出去。

她跑到門口,待看清二人,驚呼出聲:「大哥!」

叮,蘇子凜聞聲回頭。

另一邊,素衣想要收劍卻也來不及了,鋒利的劍刃向著他的胸口直刺而去。

「小心!」

一把青色戒尺急速飛出,撞飛了素衣的劍尖,蘇子凜飛身後撤到三米開外落下。

「大哥,你沒事吧?」蘇櫻雪急切的的跑了過來。

蘇子凜顧不上身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急切的問道:「小雪,你有沒有事?傷到哪裡了?」

蘇櫻雪搖搖頭,待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急了:「大哥,你怎麼受傷了?」

蘇子凜剛要張口便見陸銘走了過來,他將蘇櫻雪護在了身後,他沉著臉看著他:「是你?你為何要抓我妹妹?」

陸銘輕笑:「這位小兄弟可以問問蘇姑娘,她是否受到傷害?」

蘇子凜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你到底是誰?」

陸銘上前兩步,說道:「鄙人姓陸單名一個銘字,是這清風書塾的教書先生,今日請令妹過來,不過是見她偶然救下書塾中的一個頑童,這才派人將其請到了書塾玩耍片刻。」

「大哥,陸先生沒有什麼惡意的,」蘇櫻雪眸光澄澈,裡面沒有摻雜一絲勉強。

蘇子凜冷笑:「就算是請,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剛剛數次生死關頭,若非他體內那股詭異的內力,只怕早就是成了那些人的劍下亡魂。

陸銘搖搖頭笑道:「非也,說起來我和你也有一份淵源,不知小兄弟可否認識一位叫做薑黃道的人?」

蘇子凜緊繃著臉說道:「不認識。」

「那這就奇了,既然你不認識薑黃道,那小兄弟為何會薑黃道的獨門絕技千山幻魔手?」陸銘審視的視線在蘇子凜的身上盤旋著:「別否認,你在四方樓和今日你在五里廟中的所用的手法都是千山幻魔手。」

蘇子凜冷哼一聲:「我不認識什麼薑黃道,也不知道什麼千山幻魔手,在四方樓的手法叫做雲中取栗,那是我在軍中之時一位前輩教給我的。」

那位前輩很沉默,可他知道他的名字叫藍雲天。

「軍中?」陸銘猛然想起什麼,急切的追問道:「那他可是身材瘦小,左臉頰顴骨上一顆黑痣?」

一別經年,他很想念當初那個教會自己賭術的小師父。

蘇子凜面上訝然:「你怎知他的容貌?」

陸銘忽而笑了:「這就對了,想來小師父應該是化名教授於你,你何時見過他,在哪裡?」

「五年前,在藍靈谷軍營。」

「軍營,小師父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陸銘又道:「那他是否安好,是否還在那裡?」

蘇子凜沉聲說道:「他死了。」

數年前他在軍營無意中救下那位前輩,彼時他只是一位老兵,雖然其貌不揚,卻很有本事,教會了他很多實用的本領,是他第一個師父。

陸銘怔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小師父聰慧異常,又懂得變通,怎會就這麼沒了?」

蘇子凜眸底多了幾分悲傷:「當年在藍靈谷軍營,大夏軍頻頻挑釁。我和前輩被派往打探消息,不想卻行跡敗露,後援遲遲不來,我們被大夏人包圍,前輩為了救我沒了性命。」

那一夜的慘烈直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就連脖子上的這道疤痕也是當時留下的。

若非薑黃道關鍵時刻出手,只差半寸,他的腦袋就要被人一刀割下。

良久,蘇子凜才平復下洶湧的情緒,沉聲說道:「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小雪我們走!」

雖然看樣子陸銘和那位前輩有關係,但此番試探著實讓他惱火.

「等等,」陸銘上前將一玉色瓷瓶遞了過去:「抱歉,今日是我唐突了,其實我是薑黃道的弟子,之所以設了兩關就是想確認你的身份,請你不要多想,這是九花玉露丸,不出兩日你的傷口就會癒合。」

蘇子凜卻閃到了一旁:「大丈夫坦坦蕩蕩,若是你問我自會答,但拿我妹妹要挾,就算是你是前輩的弟子,這麼做也恕我無法接受。」

「小兄弟,其實這些都是因為......」話還未說完,就被蘇子凜冷聲打斷了:「是與不是都與我無關!」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後院門口的方向,繼續說道:「小雪,跟大哥回家!」

後院門口,辛雲霜挑挑眉,沒有想到蘇子凜竟然這麼警覺竟發現了自己。

陸銘忙將九花玉露丸遞給蘇櫻雪:「蘇姑娘,這是傷葯,抱歉。」

蘇櫻雪嘆了一口氣:「我大哥性情耿直,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陰謀詭計,陸先生的方法真的錯了,」說完,便提著裙角走出了清風書塾。

後院里,衛一將發生的事情盡數稟告,辛雲霜柳眉微蹙,淡聲說道:「滅殺陣都困不住他,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陸銘也走了進來,打量著受了輕傷的衛一說道:「他應該也早看出這些都是試探。」

「不錯,開始的時候我們的確將他逼進絕路,但他突然內力暴漲,我們幾個一時不察就被他溜了。」

否則即便是他體內內力多渾厚,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衛一又補充道:「另外,我發現他的刀法很眼熟。」

辛雲霜不解的看了過去。

衛一解釋道:「他的刀法雖然雜亂,像是學過很多種,但是最危險的時候使出來的刀法卻很像二十多年前名震一時的無極刀法。」

「無極刀?」辛雲霜皺眉,似乎對這個名號有印象,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就在這時,陸銘突然出聲:「怪不得我覺得他輪廓很熟悉,原來他竟是他的兒子。」

辛雲霜眼中訝然:「你們說的可是號稱江湖第一刀客的無極刀蘇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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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頭她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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