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說他叫白蔽之

第5章 他說他叫白蔽之

日掛高頭。

秋傅七和籬銀走在泥濘的小路上,因為之前剛剛下過雨,太陽出來的時候空氣里反而有悶熱感,不過,倒是路邊那些一排排的樹木,在光的過濾下,他們臉上和身上倒是多了一些搖搖晃晃的圈點。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籬銀一邊向前走着,一邊用手扇著自己的脖子和臉。

她別眼看着身側的秋傅七,倒也是沒見他喊熱喊餓,也是沒有想到,這堂堂的侯爺,也是吃得了苦頭的,這下,她倒是對他有所改觀。

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了,不叫馬車不住客棧,晚上就在荒郊野外度過,如果不是身上帶着乾糧,她恐怕早就又累又餓了。

不過,這路過的客棧倒是極為少數,有些也大都荒廢了。

「秋傅七,我們這樣走未免也太慢了吧,叫一輛馬車也不會泄露身份的。」她將目光望向前方,突然提出了不滿。

「怎麼,怕累啊,怕累的話,我們就回去,不去找人了。」秋傅七沒正行的開口,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將目光移到同自己停下來的籬銀身上,只是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對戰硯的仰慕之情很深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她不知道他怎麼老是提到戰硯,他娶自己也不是真的喜歡自己啊,又怎麼會吃醋呢?

她在心底否定了這個想法,便是略有不爽的回答:「我才不累,我是覺得你這個侯爺會累」。

「所以,你是在擔心為夫了?」秋傅七的臉上突然就掛滿了笑容,心底也是有幾分歡喜的。

「誰擔心你了,我只是順口問一句。」她癟嘴,繼續向前走去。

他無聲的一笑,追趕到她的身側,解釋了起來:「我告訴你吧,這幾天你可曾看到有馬車還有人路過啊?」。

她這才專註著這個問題,回想了一下,發現確實是沒有。

他看她的樣子,自然是覺得對方明白了,這才解釋了起來:「前面就是荒山了,一般人可不敢進山,因為這裏經常有人失蹤,不管年齡和性別。」,剛一說完,他眼皮向下,又停下腳步好生打量著籬銀,這才嘲笑了起來:「我懷疑你還是鄧定城的人么,怎麼一臉白痴的樣子啊」。

自從她跟他說了戰硯的事情之後,他時不時的就會找彆扭。

她眼裏帶着怨氣,但是要聽他說說這裏的故事,便沒打算繼續回應他的彆扭,只是開口道:「你這麼說得話,是因為有人失蹤,所以,才沒有人敢路過這裏么?」。

他也不與她鬧了,只是認真的點點頭,又道:「不過,一般失蹤的人大都是孤身一人的,多者也是五六人左右,這裏又是去寸城的必經之路,所以,現在來去往這個方向的人已經很少了,倒是這個地方很奇怪,那些失蹤的人,沒人能夠找到,有的就算找到了,也只是一具屍體了,最奇怪的是,屍體身上的血全都被放幹了」。

「你不會是想要查明真相吧?」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倒是突然覺得他是故意不坐馬車的,見他眼裏沒有什麼波動,她便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才面露驚訝道:「你肯定是傻了,即使是要查真相,也不該拿我們自己做誘餌啊,我可不想變成乾屍」。

「在鄧定城內發生這樣的事情,既然無人敢管,那我就有責任查清楚,你放心,我會保護你。」他只是平淡的說着。

她無語了,只是立即道:「我一弱女子,你一弱侯爺,你逞什麼能?」。

他瞥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敢小瞧自己,只是冷冷道:「弱這個字,只有你才配得上」。

她見他立即上前走着,便碎碎念了起來:「我弱,好吧,我是挺弱的,那你也弱啊,誰給你的自信呀」。

他察覺到身後的人沒跟上來,便轉過了身去,開口:「怎麼不走了?」。

「我,我想要去方便方便。」走了這麼久,她現在的確是有些憋不住了,便是尬笑了一下,又道:「我去草叢裏解決一下,你就在這裏等我吧」。

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她一溜煙的鑽到草叢裏去了,想來這大白天的,她也沒有走遠,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雖說如此,他還是靠近了樹林邊,面向路面,背對着樹林,提高了音調:「你好了,就馬上出來」。

「哦。」他聽得身後傳來的聲音,這才放心。

她向前走着,突然側過臉去,在少許枝葉的遮擋下,她看到了秋傅七的背影,光影停留在他的身上,若隱若現的樣子,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站的位置已經變了,不過,她沒有在意,目光只是停留了一下,便這才側臉,向前走了起來。

她找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快速解決內急之事之後,這才靈光一現。

「誒,我現在不如趕緊跑吧,這樣,我也就不用跟着他去送死了。」她露出了笑容來,便突然向前跑了起來,沒跑多遠,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而又露出了愁容,呢喃道:「可是要去寸城的話,就必須經過這裏啊」。

這下可是難為她了。

「罷了,罷了,跟他一起吧。」她這才小聲妥協,正在轉身之際,瞬間撞到了什麼東西上,軟綿綿的,但也有些硬,好像是一個人的胸膛,她以為是秋傅七,這才立即抬起頭來,本想要開口,卻赫然發現面前的是一位黑衣男子。

他的脖子上有一顆黑痣,整個人陰森森的,面部極其慘白,眼裏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嘴唇略微動了動,似乎正在剋制着什麼極其強烈的慾望。

這個人的出現,讓著四周突然帶着一股逼人的寒意。

她沒來得及逃走,也沒有來得及喊叫,對方身上突然散發出的異香瞬間讓她暈倒在地。

秋傅七見籬銀半晌都沒出來,眉頭緊蹙了一下。

「銀兒,你快點兒。」他微微側過臉去,提高了音調,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銀兒?」他眉心又緊了緊,不由得向後看去,一邊行走了起來,一邊道:「我進來了」。

走入草叢,他沒有發現她的身影,又加緊喊了一下:「銀兒」。

樹林里,留下了他空蕩蕩的迴音。

糟了,難不成,她出事了?

他瞬間警惕了起來,令人沒有想到是,這還沒有進入荒山,便已經有人動手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這麼多年來,沒人查到事情的真相?

不行,她必須快點找到籬銀,她要是有什麼事,他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的目光探探這靜得可怕的樹林,立即快速的穿插在林中,大面積的搜尋了起來。

——————

籬銀有意識的時候,發覺自己眼睛已經被蒙上了,想要動身的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繩子綁着,很緊,她的手腕都緊得發疼,她還是有些慌亂的,稍許掙扎了一下,這才發現沒有任何掙脫的機會。

她不太敢叫出聲,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周圍有沒有人。

過了一會兒,她只是輕微的嘆了一口氣。

簡直太倒霉了,剛剛聽秋傅七說了這裏的事情之後,轉眼間就被抓了,還有人比她更倒霉的么?

不過,既然自己都被抓了,那秋傅七呢,他有沒有事?

床榻邊上,一直坐着的男子,伸出了白皙的手,但在要觸摸到她的手時,卻又突然僵住了,半響,他還是觸摸到她手上的繩子。

有人在她身旁,在被觸摸的瞬間,她立即打了一個寒顫,心裏被嚇了一跳。

是誰,劫匪,殺人狂,還是什麼?

這麼多年來,她還沒有正經遇到過什麼危險的事情呢,這下,她才真正體會到了害怕的感覺,心底慌亂之際,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可以動了。

有人替她解開了繩子,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把自己眼前的東西給掀開了?

她心一橫,馬上起身坐着,瞬間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布條,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是一名男子,他一身絲制白衣,前半部分的頭髮被銀簪束起,只留下了右額的一縷碎發,他的臉也很白,但不是之前那個人慘白的樣子,倒是在他的脖子上,帶着銀色的項鏈,項鏈的尾部,是精緻小巧的銀色花朵。

他被盯着的一瞬間,發愣了······

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不會也是被抓來的吧?

「你也是被抓來的么?」她小聲開口問著,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好奇的問了起來,不過,他專註的盯着自己,恍然若聞。

她皺了一下眉頭,見他沒有回答,便是側過了臉去,這才發現這裏像是一處巨大的山洞,樣子看起來,似乎可以通向很多地方,目前這裏的佈置,倒是一間雅緻的房間,房內,除了自己坐着的軟床榻,中間的不高的桌面上擱置一盤棋,在棋盤的正前放不遠處,是書桌,書桌上擱置的蓮花鵲尾銅香爐,正中央,是一本翻開的書籍,其他的都是一些盆景之類的,有的品種她也不認識。

這裏倒是很乾凈,沒有她想像的恐怖畫面。

「我叫白蔽之,你叫什麼?」身側的男子突然開口,引得她側過了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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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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