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商議

手忙腳亂中，時常來宋家走動的王大夫終於趕到了，他先給老太太把了脈，隨即說：「看情況之前應該比較危急，不過老人家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在我到來之前你們給她吃了什麼葯，還是做了什麼？」

王大夫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震驚，紛紛想到了瑤箏那一番古怪的舉動，她是真的在搶救？而不是胡來？

侯爺宋馳守在母親身邊，也沒回答王大夫的話，只問：「你看老夫人眼下要不要緊？」

「目前還看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時候，老人家底子不好，病痛多，你們也該多留意下，別惹老人家生氣發火。」王大夫恭肅地回答道。

這時候的楊姨娘在屏風內聽見了這番話嚇得瑟瑟發抖，幸而瑤玉一直在跟前守著，楊姨娘才沒有做出更大的出格的舉動來。

「你們一個二個都瞞著我，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娘娘肚裡的孩子還好嗎？娘娘她還好嗎？」老夫人連聲質問。

最前面的宋馳見母親這般少不了說：「老夫人您放心，有御醫坐鎮，沒什麼危險。娘娘的癥狀已經減輕許多了，目前還說仔細養胎就好了。」

「你沒有騙我？」老夫人探尋似地看著兒子。

宋馳笑道：「母親您要是不信，可以差人去宮裡打聽啊。」

在宋馳的一番安慰下，宋老夫人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

王大夫也給老夫人施了針，又給開了方子，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告了退。

眾人擔心打擾到老夫人休息也就退了出來，宋馳和侯夫人夫婦倆守在跟前。大家也不敢輕易離開清音館，都在偏廳等候消息。

呂氏輕輕地拍了一下瑤箏的肩膀誇讚道：「你倒是臨危不懼，大夫說你剛才的那番舉動做得很對，要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不過你的那些急救是跟誰學的？」

「我……」瑤箏開了個頭，又發現瑤華和瑤玉都在看她，她也解釋不清楚，只好說：「我自己是那麼想著的可能會有點用，所以打算試試。」

「沒把握的事你也敢做？這時候你裝什麼莽？要出個什麼事故，你擔當得起？」瑤華連聲質問。

她沒有十足的把握當然不會做，條件不夠當然也不會去冒險，呂氏倒是替瑤箏反駁了瑤華：「行了，你也別責怪她，要不是四妹妹及時出手的話，情況會糟糕成什麼樣誰也說都清，四妹妹也不像是莽撞沒頭腦的樣子。她之所以會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把握的，對不對？」

「還是大嫂了解我。」瑤箏對呂氏的解圍很感激。

瑤玉心中此刻焦慮得要命，她可沒功夫去責怪瑤箏的做法對不對，只是她現在惴惴不安，擔心她會因楊姨娘而受到牽連。

過了好一陣，侯爺和侯夫人出來了，宋馳見眾人都在，他懶懶地說：「大家都回去吧，你們守在這裡也沒用。老太太需要靜養。」

眾人都起身應承了，宋馳看了一眼瑤箏，朝她點頭道：「四丫頭，這次多虧你了。」

瑤箏大方地回應說：「幸好趕上了。」

宋馳點點頭。

大家各自歸房，宋馳也跟著侯夫人回了嘉善堂，楊姨娘心道自己闖了禍該受什麼責罰她都認了，哪知宋馳看也不想看她，惱道：「你還杵在跟前做什麼？顯得你多厲害是不是？」

楊姨娘後來灰溜溜地回去了。剩下侯爺夫婦倆一臉的憂慮，侯夫人道：「我本來不想告訴老夫人的，沒想到這個采芝卻是個沉不住氣的。」

「娘娘的情況現在穩定下來了，只求到生產前都平平安安的。」宋馳感嘆道。

「聽說昨兒上午她去太后寢宮問安的時候路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撞她的人是容妃的七公主。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怎樣，據說到了夜裡就見紅了。」侯夫人越說越憂愁。

「娘娘也太不小心了。」宋馳心疼女兒。

「當時我們也不在場，弄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是聽她身邊的冬至是這樣說的。」侯夫人琢磨著事情並沒那麼簡單，誰知道這個七公主是有意還是無意。容妃和宋妃之前的確是爭寵過一段時間。容妃對宋妃懷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

侯夫人胡亂猜忌了番，也不敢亂下結論，不過當初女兒在提出再將家裡的女兒選一個送進宮去幫宋妃一把的提議看樣子是可行的。

侯夫人便與丈夫商量道：「也不知將來運數如何，等娘娘生產後皇帝還會不會再寵她，後宮中爭奇鬥豔的不少，娘娘現在的身材走樣得厲害，我看要想恢復到以前只怕困難。娘娘之前就說要再從家裡選個妹妹送進去。我把這事和老夫人說了，老太太不答應，侯爺覺得怎樣？」

宋馳對家裡的這些女孩子沒什麼感情，不管哪個女兒對他來說都差不多，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不管嫁到哪裡都是為宋家爭取最大的利益，進不進宮也都無所謂。

「你來問我的意思，你不是很有主見么，你肯定是應了娘娘的意思吧？」宋馳很明顯不想去管這些事。

「總得給我們家留一條後路吧。宮裡沒人怎麼行呢。」侯夫人嘆息著，又接著說：「好再她下面的這幾個妹妹個個都長得水靈，要想固寵並不難。只是我還沒拿準選哪一個，還請侯爺幫忙參謀參謀。」

宋馳明白了，老夫人不樂意，妻子就將這個難題扔給了他，到時候老夫人發火不答應的時候，妻子完全可以說是他的意思，可是為了家族的將來卻又不得不冒這個險，他沉吟了好一陣才道：「年齡上來說二丫頭最適合。」

「二丫頭今年都十六了，進宮的話會不會年紀大了些？」侯夫人反應倒很快。

宋馳又道：「那依夫人的意思如何？」

「我琢磨著從老三、老四中間選一個。兩個都是庶女，生母也都差不多。庶女到底沒有嫡出的女兒金貴，將來說親，那些講究的人家又忌諱，難得配到合心合意的親事，與其如此，不如進宮去，這是條好路子啊。兩個丫頭年紀相差不大，容貌上嘛，自然是四丫頭更盛。」

宋馳聽著妻子的分析，他忙問：「那你是屬意四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