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凈化課到滾去守門的方法（一）

在一道散發着柔和光芒的門戶前站着兩個少年。

「啊，好無聊啊，我們這不就成了理之界的門衛了嗎！可惡，好歹我們也是凈化課的精英。」一個穿着制式鎧甲的少年抓着頭盔道。

這時他身邊的另一個少年，聽到這兒額頭的青筋突然暴起，他猛的把對方撲倒在地，用雙手狠狠地捏著對方的臉道：「你還好意思說！是誰之過！是誰搞的我們被罰在這守護此門一年的！」

地上的少年眼神飄忽，偷偷避開了對方的眼神，他撓了撓自己的臉小聲的低估道：「當時，你不也沒反對嗎。」

那人沉默了一會，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接着地上的少年也大笑了起來。

那人笑着問道：「你後悔嗎？」

地上的少年笑着回答：「後悔？再加一年我也不後悔！」

那人聽後接着笑，然後突然停下道：「那就別抱怨，站好。」

少年一邊說好，一邊站起（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沒發現在那人頭盔的遮蔽下，有着一道淡淡的微笑。

嗯哼，我又來了，想必看到這大家一定很好奇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吧？那麼就由我來講述吧。

什麼？你說你莫的選。那，那好吧。

1，好奇。

2，很好奇。

嘿嘿，嗯哼，好，我很開心大家都好奇這件事，那麼開始吧。

嗯哼（自以為老成的聲音），在很近很近以前，大概是35天24分鐘56秒前，等等，這好像是個病句？啊，不管了，有兩個凈化課的天使，他們分別叫，叫，叫啥來着？…（完了，我只是半知，他們的名字我剛好不知道啊。這算直播事故嗎？會扣工資嗎？冷靜，我可是原初六翼之一的半知天使，快使用你豐富的經驗，機敏的頭腦【哦，你確定不是在說別人嗎？陳懷特】嘿嘿，有了），為防止他們的個人私隱泄露，就不透露他們的姓名了，就叫他們A某B某吧（我真是個天才），在那個早上他們收到了一個看似簡單的任務……

「你們看一下這次的任務。這是接收部早上收到的祈願——希望村中那條河的污染能被凈化。」

A摟着B笑嘻嘻的道：「科長，放心吧，我們都是老手了。」

B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科長：「那行，快去快回，快月底了，事多著呢！啊，走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在一個森林中的村莊前，突兀的出現了兩個身影。

「這就是那個村莊？看起來山清水秀啊。」A雙手靠後枕着頭道。

「嗯，我剛才用天空俯視看了一下，全村就只有一條河，但挺清澈的，沒發現污染跡象。」B點了點頭道。

「呵，總之與其在這胡猜，還不如進去實地看看來的快，而且接收部一般都是簡單查證過是否確有其事才會把任務下發的。」

兩人就這樣走進了村子，越走兩人越是皺眉，不僅道上路人稀少，還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而且越是靠近河，沿路的植物就越腌腌的，這在如同衛星掃視的天空俯視中並不明顯，但在地上實在是想不注意都難。

這時B好像發現了什麼，他有些驚訝的道：「這，這不是荒古森林嗎？」

A聽到這眉頭一挑。

「荒古森林？那不是出了名的危險區域嗎？因為魔力充足，內部各種魔獸數量驚人，聽說在中心區裏面沒到史詩的魔獸連地盤都不配擁有。他們居然敢住在這種地方。哪怕這裏這是最外圍。」

「流民。」B思考了一下道，「你還記得5年前的蘇福戰爭嗎？這的外圍就是這兩個國家，那一戰一直打到現在，聽說雙方連少年兵都要上了，徵兵隊到現在還穿梭在大街小巷抽丁，男的上去打仗，女的則去軍工廠。那兩個國家遍地的流民每天都在想着怎麼活下去，如果是他們的話，敢闖這荒古森林也不算太奇怪。」

A剛欲張口卻又停了下來，他自嘲一聲：「是啊，這從來就不是個仁慈的世界啊。」

他看向了遠方，彷彿回到了曾經，廝殺聲，肉體被穿透的聲音響成一片，他擦了擦臉上紫色的鮮血，用凈化之光洗禮了自己三遍才感到去了些身上的戾氣，原本兇狠的眼神才鬆了松。

他看着前方的那個男人，等待着他的下個命令。

那個男人翻上了手上的懷錶，他站起身想要發言，卻發現眾人都在俯視自己，他沉思了一瞬，一個鷂子翻身腳尖點在了一桿斜插著的戰戟上，風輕雲淡的看向眾人，而大家似乎都不以為然，沒有一個笑場的，都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信賴與尊敬。

「你們，累嗎？」那個男人開口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A（累？什麼是累？）

「這個世界從不仁慈，那我們就成長到無需施捨的程度。曾經，有個人是這麼跟我說的。」那個男人似乎在回憶着什麼，眼神中竟流露出了一絲落寞。

但下一瞬他的眼神突然堅毅，右拳有力的錘在胸口道「我們站在這裏絕不是為了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機器！你們還記得我們的初心嗎？為了讓這個狗屁的世界變得哪怕跟好那麼一點！我將從心靈鏈接里傳遞什麼是累的感受，什麼是對希望的渴求，這，就是我教的第五課。」

一瞬間，從心靈鏈接傳來的感受，感悟。讓在場的所有天使戰慄，這就是累，這就是渴求希望，那些人們，竟有着這樣的感受，一直在這個世上苦苦前行。

「好好想一想，我們是為什麼站在這兒的，我們是一支持正的隊伍，是一支有信仰的隊伍，這裏的信仰不是指我們老大噢，不忘初心，所向披靡。」

…

「喂，在想什麼呢？」B

「哦。」A從回憶中被叫醒。

「最終戰場的事？」B

「…」A

「…」B

「趕緊吧，任務要緊。」A似乎恢復了狀態笑嘻嘻的道。

B聳了聳肩。

兩人終於到了河邊，清澈的河水從一端緩緩的流出，穿過一根由原木簡單磨製成的橋后，向另一端晃晃悠悠的延伸去，直到看不見為止。

B將粘過河水的手指抿了一下。

「毒。」

A：「很淡，但這個量太大了吧。如果不展現神話形態，根本無法徹底凈化。」

B臉色一變：「不行，你忘記了嗎！可以成傳聞，但不能被發現。可以是一個人的奇迹，但不能是群體的共識。一旦你展現神話形態，不可能不被發現的。」

「我當然知道，我可不想被罰。」A吐了吐舌頭道。

B：「總而言之，你別亂來，我先去源頭看看是什麼問題。」

A還沒說話，B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A踢了一腳河邊的石子，氣鼓鼓的道。

「我有那麼不可信嗎？」

過了一會，他嘆了一口氣，將手伸入了冰涼的河水中。淡淡的光從他的手上向河水中擴散。

「我也只能先幫到這了。」

「你在幹什麼！」一個驚訝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嚇的他道標都要展開了。

因為他完全沒有料到有人能看見他。

（我神隱術沒關啊！）

他回過頭來，那是個頭戴兩根紅色絲帶的美麗少女，她穿了一身，嗯，巫女裝？腰別一塊翠玉，翠玉下的紅纓在微風中輕擺。

她此時正一臉警惕的盯着A。

A看向那雙似乎泛著秋波的杏眼，看到那微微散發單金色的瞳仁，他恍然大悟，聖光瞳。

這是一種天生神通，一般只會出現在聖光天賦極佳的人身上而天使身上聖光太重了，神隱術會被直接看破，你問為什麼他沒發現她，因為她太弱了，他沒注意。

「你是誰，你在幹什麼！」少女又問了一遍，只是這次眉頭皺得更深了。

A剛想開個玩笑，如：在詢問他人前是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就看見她要大聲喊人了。

「等等！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旅人。剛才只是想喝口水。」A訕訕的道。

少女看了看他，奇裝異服（可疑），流民村的位置要是能被輕易找到，他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算找到也不會簡單放進來，而是要全村商量過的（說謊）。

於是她又要喊，A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

「等等，我真的沒惡意。」（可惡，該怎麼解釋，她不會以為是我下的毒素吧！怎麼辦？怎麼說才能，啊。）

少女一口咬在他手上，因為他現在的擬態是以人類為基本的所以再加上有些慌了神，竟鬆開了手。

（完了。你屬狗的嗎！）

但意料中的尖叫並沒有出現。他發現少女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盯得他頭皮發麻。

「我信你。」

「你聽我解釋，這個其實，哈？」

「光是不會騙人的。」少女認真的說道。

「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就是了。」她又上下打量了A一下，補了一句。

A：「後面那句是不需要的吧！」

「所以，你在幹什麼？」少女問道。

「我，…」

「別說喝水，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A想起了一個人的奇迹，他一咬牙，反正到時候她也沒證據，有個當地人也許能更快找到關鍵信息。

於是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其實，我是一名行於地上的天使。」

少女看着他……，T_T。

「那個，我看起來很傻嗎？」

A「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是…」

少女掏出一個本子邊寫邊說：「遇一怪人，似乎活在夢裏面。」

A：「你一定要在本人面前寫嗎？」

少女合上書一臉憐憫的道：「你知道冬日小妖精是假的嗎？」

A的青筋猛的暴起。

「算了，雖然不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不過憑你的認知障礙也幹不了什麼壞事，還有這水已經被污染了，人們喝了後會越來越虛弱，千萬別喝。」少女話鋒一轉嚴肅的道。

A聽到這稍稍鎮住了（什麼嘛，還是個挺善良可愛的…）

「等等，你不會認為自己是天使，區區污染不足為慮，可惡，剛才就該說水裏有的。」

A（當我沒說。不過關鍵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問：「這究竟發生了什麼？水裏為什麼會有毒呢？」

「你怎麼知道是毒？」少女皺了皺眉。

「我是天使。」A舉手道。

少女一臉憐憫的看着他，看的他渾身難受。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些流民，為了躲避戰亂，冒險進入了荒古森林，這條道路是血腥的，伴隨着無數的犧牲，但我們最後找到了這，這的霸主是一株魔薔蓮，只要不進入其攻擊範圍，就不會有事，而且因為其自身可怕的氣息方圓百里幾乎沒有任何魔獸感停留，只有一些普通動物。這是我們的天賜之地。這好日子持續了兩年，但一個月前一切都變了，我們中有人出現了虛弱現象，我們花了大量世界才發現問題出在水上。而這隻有一條河，全區域都有問題，而去其他部分和退到外面都意味着生死危機。死在魔獸口中和戰場上或是虛弱而死都是死。我們靠着雨水撐到了現在，但已經到極限了。」

A：「…，你知道污染都原因嗎？」

「村裏都在傳是之前死去的靈魂對我們的怨氣所致。」

A皺了皺眉道：「可笑至極。不過是愚信罷了。」

少女面無表情的道：「這重要嗎？」

她突然自嘲道：「這不重要。不過，很快一切都要結束了。」

A沒有發現她眼底的悲傷，大大咧咧的道：「那是，你也不看看誰來了。」

少女聽到這怔了一下，她突然嗤笑了一下。

「總而言之，很感謝你今天能陪我聊那麼多。」這一刻她的笑是如此的燦爛，連天上的星輝都被蓋過了。

「再見，不，應該是…（永別了）」少女說完就跑走了。

A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但最後卻只能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出：「幹嘛呢，這表情怪噁心的。」

A看見了B立刻恢復了狀態。

「怎麼樣？」

「找到原因了，是源頭的沼澤里有一隻史詩級的毒鱷。看巢的新舊大概是兩個月前到那的。」

「你呢？怎麼回事了」

「遇到了一個聖光天賦者。」A慫了慫肩道。

「先凈化起來吧，我去申請協調組偷偷把那魔獸轉移掉。」

A看向村中心嘆氣道：「也只能這樣了。希望這個村子的秩序還能撐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