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我做不到。」

雖然島崎藤村問題很多，還給自己解惑，但這都是要監視被侵蝕的芥川龍之介所做的排解無聊之舉。

他可做不到將侵蝕者放在圖書館四處跑，威脅到同伴。

芥川龍之介垂眸，憂傷的表情讓他異樣某眸子都顯得柔和下來，極具妖異的雅趣。

他沉默，大概是想了些什麼。和平常不一樣，他很快想通。

「我必須得去！」他這樣宣誓，剎那間，侵蝕者的力量爆發，讓地牢發生了小型爆炸。

島崎藤村站在灰塵中，已經平靜，「現在的你，是芥川龍之介，還是？」

「是什麼都無所謂，」那灰煙中的另一個人道，「我一心只想救太宰。」

說著帥氣而堅定的話，可本人的身體卻承受不住侵蝕者的力量，跪倒在地，十分難受。

島崎藤村是個任性的人，他明白芥川龍之介想要做什麼，於是他決定放任侵蝕者在圖書館自由行動。

——當然，由他扶著。

芥川龍之介很驚訝，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島崎藤村微笑，「我對現在的你很感興趣。」他與芥川龍之介對視，「有一半是侵蝕者的作家很難見到。」

芥川龍之介被這個答覆搞得愣了愣，卻輕笑起來，「的確如此。」]

這是種另類的默契，不知兩人在面對其他文豪時是否具有。

但暫且不議論這個。

「『島崎君』的耳朵有多靈敏？聽得見潛書室的聲音，潛書室卻聽不到地牢更大的巨響？」樋口一葉好奇道。

對此，『德田秋聲』頗有怨念，「當時武者小路先生、志賀先生和直木先生他們去到處找資料了，我和館長貓在潛書室聽到了聲音，想到有島崎就放下心來。」

結果，『島崎』把人扶去了另一個潛書室，利用當時『芥川先生』身上的侵蝕之力，侵蝕《小說太宰治》，再將其凈化，帶出『檀一雄』。

「雖然結果是好的，」『德田秋聲』不贊同道，「但過程太危險了。」

「……對不起。」『芥川龍之介』很愧疚。

「不，」『德田秋聲』搖頭，「我的意思是當時的情況，『島崎』應該告訴我們，而不是自己定奪。」

「咦，我的錯？」『島崎藤村』驚訝。

「是我的問題。」『芥川龍之介』搖頭。

「那好吧。」『島崎藤村』當仁不讓的讓給了『芥川龍之介』。

「『島崎』！」『德田秋聲』扶額。

[圖書館的潛書室不止一間，島崎藤村和芥川龍之介在另一間潛書室，利用芥川龍之介身上的侵蝕者力量侵蝕了一本小說。]

「如此信任嗎？」陀思看著將親手將書籍放到潛書術式中，讓其被動侵蝕的影像，問島崎藤村，「若是控制不住那位『芥川先生』，可能會導致圖書館全滅哦。」

『島崎藤村』道，「我倒是沒想過這種情況。」

「沒想到你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直木三十五』快人快語，「一直以為你很有心計，在一旁不說話，心裡想著我們的壞話。」

「這是誤解，」『島崎藤村』八風不動，對自己極有認知，「我確實做事不計後果。」

只要有疑問，那邊去問。

只要自己想，那便去做。

從這點不顧他人神經的大大咧咧來說，從本質上，就和『芥川龍之介』衝突了。

[但此刻是有利芥川龍之介的，受到島崎藤村如此照顧，他是感動的。

「希望能成功。」島崎藤村道。

芥川龍之介微笑，「請幫我祈禱吧。」

島崎藤村後退兩步，將空間留給芥川龍之介。

說到底，這個強行潛書還是太宰治和志賀直哉給的靈感，芥川龍之介發出痛苦的嘶吼，可就是一步不讓。

做錯事，就去彌補？

不，或許是更加自私的理由。

——還想看著那孩子用稚童般純潔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再羞怯地叫著他。

《小說太宰治》回應他的自私，將他帶進它的世界。

人與聲浪都消失不見，德田秋聲才匆匆跑來。

「發生了什麼事！」

「秋生？」島崎藤村還沒怎麼見過跑得飛快的德田秋聲，十分新奇。

「呃，啊！」德田秋聲看見了處於潛書術式中的書籍，「那本書正在被侵蝕嗎？」

「這是他的提案。」島崎藤村十分誠實，「既然他擁有侵蝕者的力量，應該就能用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