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壞人？

白石站在沈徽面前，瞧着她鬢邊的髮絲被寒風吹得亂舞，心裏忽然有些異樣。

冬日裏寒風瑟瑟，吹得他臉上好似一塊被燒紅的鐵，直愣愣盯住面前的姑娘。

通紅的鼻頭，眼裏蓄滿了淚花花，卻仍強忍着。

委屈的是她，偏他的心也跟着跳得更亂。

「真是奇怪。」他的聲音很低很低，沈徽皺眉，「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要不要吃糖糕？」白石面不改色，改口道。

瞥了眼還在不遠處算命攤圍着的那一雙人影，白石心中嘆息。有心想問她打聽的緣由，但瞧她委屈巴巴的模樣，也知此時絕不能單刀直入，得徐徐圖之。

「噯？」沈徽偷偷抹了抹眼眶，他們現在可不是坐在一起吃糖糕的關係。

他莫不是打算先來一招以退為進，再瓮中捉鱉，反套出自己的話？

沈徽後背一涼，將看過的那點用兵之計翻來覆去的想了半日。

眼前就是糖糕小攤，她乖乖站在站在白石身側，粗略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以武力取勝，那是絕無可能。

智取的話，這人又反覆無常，摸不准他的心思，看來需得好好琢磨琢磨。

白石一回頭，就瞧見沈徽眼巴巴盯着自己，圓溜溜的眼眸里認認真真映出他的模樣。嫣紅的唇緊緊抿起，好似他是什麼頂頂重要的人。

這一瞬，心跳似是有了自己的主意，叫白石遞過糖糕的手忍不住微微發顫。

沈徽猶豫了片刻，決意順水推舟，故意露些破綻出來，也只有如此，才能叫這車夫一點點放下防備。

得徐徐圖之！

她裝作一臉無可奈何又嘴饞的模樣，萬分彆扭地伸手接過，肩頭卻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咦，你怎麼......」說話的是位面容姣好的姑娘，衣着打扮雖然素凈，可料子都是一等一的。

她先是瞧了瞧不停使眼色的沈徽，又看了看沈徽身後站着的男子，連忙朝勾過沈徽，低低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雅緻的心思。」

「玉嬌！你今日就當沒見過我，只要你守口如瓶，你想要的那個簪子，我送你！」

沈徽壓低了聲，說得飛快，眼神略過白石，見他沒有動，急急與宋玉嬌商量道，「怎樣？」

「好是好，過幾天，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宋玉嬌又偷瞧了幾眼白石，羨慕道：「也不知他是不是也有這樣好的耐心，肯陪我鬧。」

「他？」沈徽好奇，順嘴問道，「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