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案忽起，山雨欲來風滿樓（二）

這樣的舞蹈，是別於現下長安有的，火辣之中，帶著幾分溫柔情思，最能牽動人的心神。咳咳，確切說來，最能牽動男人心神。

「真是不錯，看來今晚上倒是沒有白來，不過那雲姬並沒有出動，想必她的舞姿，更勝台上這些姑娘許多！」安樂公主說道。

自從李顯登基以來，她極為得寵，是以什麼奢華高貴的生活，在她眼中反而變得尋常起來，這種喬裝打扮，混入民間偶然間的平常生活，反而覺得有趣得多。是以今晚上，她並沒有爭著去前面的好位置，反而是混在人群之中。

武延秀淡淡一笑：「雲姬的舞，咱們遲早都能看上的，今夜一開眼界之後，來日定然會有幾分期待！」

安樂公主點頭，他們繼續看舞蹈，直到謝幕，這才離開。亥時左右，天香樓漸漸的安寧下來，還在客棧裡面的，都是好飲之輩。

冷蕭終於有時間閑下來，至於林憶娜和王小五，依舊在忙著算賬。冷蕭左右沒有睡意，便沿著天香樓後面的走廊走了一會，正當這時，一道黑影閃過屋頂，朝著後面的院子掠去。

冷蕭眼中閃過凌厲光芒，輕聲說道：「天香樓可還沒有來過賊呢，今夜卻是開了先例！」

冷蕭抬頭看向屋頂，輕飄飄的上去，剛好見得那適才閃過的黑影沒入龜茲舞樂隊所在的院子。冷蕭露出驚訝之色，這個賊子是不是眼光太獨到了一些？還是他本來就知道這個院子住著的是龜茲舞樂隊？

冷蕭生出興趣來，便展開輕功，掠過屋頂，來到龜茲舞樂隊院子，此時舞樂隊的人大部分都休息了，唯有雲姬的屋子，還亮著燈火。不僅如此，在那屋子裡面，還有兩道人影像是粘在一起的，看那姿態，應該是正在熱情親吻。

冷蕭不由苦笑一聲，他急忙將眼睛閉上，輕聲說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般動人的場景，怎麼就被你給遇上了呢？既然遇上了，那就過去看看？」

冷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無恥，他再次騰身而起，上到屋頂之處，奔著雲姬屋頂過去。正當這時，巴魯屋子的燈又亮了，他是挨著雲姬的，吱呀的響聲傳來，只見他走出屋子來，叫道：「雲姬休息了嗎？」

此時雲姬屋子裡面只有她自己的身影，接著燈火滅掉，傳來一道動聽的聲音：「休息了！」

巴魯站在雲姬屋前，伸出去的手又放下來，他向來頗好女色，進來天香樓，便看上了林憶娜，只是林憶娜半點都不理會他。

夜雖然已經深了，但是他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忽聽得雲姬的屋裡有聲音傳出，這便想起自己身邊就有個大美人。

思來想去，出來屋子，見得雲姬滅掉油燈，心裏面總是有幾分憤怒的，但一想到雲姬是要給當今大唐皇帝獻舞的，當下他瞬間冷靜下來，回去自己的屋裡睡了。

冷蕭坐在屋頂上，雖然沒有看見過道走廊上巴魯的樣子，但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感知，當下他指著巴魯的屋子說道：「都怪你啊，這麼好看的雙人舞蹈，就被你這般破壞了！」

在巴魯開門的那一瞬間，那與雲姬熱吻的人便窗戶里逃走了。冷蕭看了個寂寞，自然要怪巴魯。坐了一會，覺得沒趣，當下便轉身離去，回到自己屋裡時，走到床邊正要入睡，只見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冷蕭蹬蹬退開去幾步，苦笑一聲：「老闆娘，來別人屋子裡，能不能打聲招呼？」

「可天香樓都是我的，進來自家屋裡，還需要打招呼？以你的本事，不可能沒發現我，除非你在想其他事情！」

林憶娜坐起身來，屋子裡漆黑一片，可是二人都不是尋常之輩，能清晰看清楚對方。

冷蕭苦笑一聲：「我知道了，一定是沒有給你房錢，才會這般戲耍我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將天香樓變成自己的，從此以後都不用付房錢？你叫我老闆娘，眼下這天香樓還差一位老闆呢！」林憶娜笑道。

冷蕭背脊一涼，緊縮住身子，道：「別，我還想多活兩年呢，說不定此時王小五提著他那快要生鏽的刀來了！」

「你怕王小五？」林憶娜白眼一翻。

「怕？怎麼不怕？眼下江湖上，用刀的高手中，這小子至少可以排在前五名，換做是誰都會害怕的！」冷蕭一本正經的說道。

林憶娜只是冷哼一聲：「你是想讓他來做天香樓的老闆？」

「至少他有本事保住你的天香樓！」冷蕭說道。

林憶娜聞言，心神不由一亂，道：「你是不是要離開長安了？」

冷蕭道：「細細算來，我在這長安也漂泊了十五載，眼下我要查的，半點頭緒都沒有，所以想換個地方，換個思路重新入手！」

林憶娜的眼睛忽然紅起來，道：「那你打算去何處？」

冷蕭搖頭，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

「咱們算起來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我除卻知道你名字之外，其餘的人什麼都不知道，我很想幫你，可是你將我拒之門外，難道我真的就半點用處都沒有嗎？」林憶娜咬著貝齒說道。

冷蕭道：「不要打聽我的一切，這對你沒有什麼好處，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不受我連累！」

林憶娜紅著眼睛，忽地將衣衫給全都脫了。冷蕭別過臉去，道：「你做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你就算是去青樓，也不願意接納我，難道我還不如尋常青樓女子？」林憶娜忽然走了過來，將冷蕭給抱住。

冷蕭心神猛烈一顫，苦笑道：「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該這樣的！」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也不會要你負責，你們大唐的風俗與我們不同，在我們的國度，男人與女人之間，只要喜歡，便不會藏著掖著，而是大膽在一起唱歌、跳舞，之後便會行房！」林憶娜道。

冷蕭道：「別鬧了好嗎！」

林憶娜此時怎麼會顧及冷蕭的言語，她丹唇往上湊過去，吻在冷蕭的臉上。冷蕭呼吸急促起來，接著盡量壓制住心神，身子旋動，將自己的衣衫給脫下，裹住林憶娜，將其給輕輕推動，毫無偏差的落在穿上。

接著，他便朝著窗戶邊上走去，正要離開，林憶娜卻是說道：「在我們那裡，若是一個女人放下一切，卻還是無法得到她心愛的男人，她們便會選擇去死，結束自己的人生！」

冷蕭苦笑道：「一直以來，我都是將你當小妹妹看待，這種禽獸行徑，我如何能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