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膩歪

第 150 章 膩歪

司辰逸嘴裏沒了束縛,瞬間便輕鬆了。他可是憋了好久,一句話也說不得。

「你臉怎這麼紅?」

得了鬆快的司辰逸完全不會看人臉色,一張口便問在了魏冰壺的雷點上。

魏冰壺的臉禁不住更紅了。

「怎麼了?身體不適?」

司辰逸被綁着手,被丟進船艙時,對方還不吝嗇地將他與魏冰壺的雙腳也捆上了。現在坐在地上,是手也不能動,腳也不靈活,想探一探魏冰壺的情況,只能往前傾身,將自個兒的額頭貼在魏冰壺的額上。

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魏冰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身子往後倒,一個不穩,徹底地向後摔了下去。司辰逸本來貼著魏冰壺的,結果魏冰壺一倒,手腳不靈便的他自然也沒了支撐,只得跟着一併摔了下去。

只聽「哎呦」一聲,司辰逸不偏不倚地壓在了魏冰壺的身上,嘴唇貼著嘴唇,不留一絲縫隙。

魏冰壺傻眼了,司辰逸也沒想到事情竟然跑偏成這副模樣。司辰逸率先回過神來,試圖從魏冰壺身上爬起來,可手腳受了綁縛,硬是在魏冰壺身上蹭了好幾下,愣是沒能成功爬起來。

「別亂動!」

一直被壓在司辰逸身下的魏冰壺,漲著一張大紅臉,悶聲冷喝了一嗓子。

司辰逸被魏冰壺這低沉的嗓音所震懾,先是一愣神,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司辰逸一張小白臉,「唰」地一下也變成了豬肝色。

「對,對不住啊……我沒想到會碰到你的……」

「閉嘴!」

魏冰壺打斷了司辰逸的話頭,若不讓他閉嘴,不知會有何虎狼之詞從這廝的嘴裏冒出來。魏冰壺及時掐斷了苗頭。

同是男子,這般互相緊貼著,自是最怕擦蹭,可偏偏司辰逸就這麼做了……

司辰逸不能保證一下便能站起來,魏冰壺又不讓他動,只能直挺挺地壓在魏冰壺身上,梗著脖子,以免臉貼上魏冰壺的臉,令氣氛更加尷尬。

司辰逸即便梗著脖子,魏冰壺也覺得他的臉是近在咫尺。呼出的熱氣不經意地打在他的臉上,魏冰壺又是一陣臉熱心跳。臉頰上的顏色,久久不能散去,反倒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船艙門「砰」地一聲,再次被人打開,不等司辰逸與魏冰壺有所反應,就有一人影被人從外頭推了進來,只聽「砰」地一聲,艙門再次被人從外頭給鎖上了。

不等司辰逸與魏冰壺看清被扔進船艙的第三人,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你倆打算膩歪到何時?」

司辰逸與魏冰壺聞聲,同時一哆嗦。司辰逸還不待從魏冰壺身上起來,一句粗口便率先從嘴邊溜了出來:「艹!連你都進來了,誰來救咱們?!」

這不冷不熱的冰涼語氣,除了嚴肅清,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人來。

即使司辰逸背對着他,司辰逸都能感覺到來自嚴肅清的冷眼:「死不了。你還不趕緊爬起來?親熱不分場合的嗎?」

「親熱你個大頭鬼!」

司辰逸邊罵邊像只大蟲似的,在魏冰壺身上蠕動了幾下。他本意是想掙扎著站起來,可偏偏不夠靈活,反倒整得身下的魏冰壺面紅耳赤,畢竟兩個大男人緊貼在一起,還來回磨擦,不免會碰到些令人尷尬的地方,下頭的魏冰壺尷尬,上頭的司辰逸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還不來拉小爺一把?」

司辰逸顯然是在對嚴肅清講話。

嚴肅清聞言,不慌不忙地踱到司辰逸頭在的方向,讓他能看見自個兒的身影。嚴肅清朝司辰逸挑了挑眉,而後轉過身背對着司辰逸,將縛在身後被麻繩捆成一團的雙手上下小幅度地動了兩下,示意避司辰逸,本官愛莫能助。

司辰逸見狀,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個「主謀」都成了「階下囚」,還如此悠閑且囂張,真不知是哪兒來的自信。

魏冰壺頂着一張燙成猴屁/股的臉,終於決定不再讓身上的司辰逸「為所欲為」。於是不顧司辰逸,猛地坐起了身,瘦小的身子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硬生生將司辰逸頂了起來。

「哎呦,你慢點兒!」

司辰逸未曾想魏冰壺會突然發力,嚇得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用被捆着的雙手杵了一下地,終是坐了起來,不用再眼魏冰壺親密無間地大眼瞪小眼了。

司辰逸掙扎著站了起來,不用梗著脖子看人的感覺真好!

魏冰壺紅著臉,平復了下情緒,也跟着站了起來。只是低着頭,下意識地避開了嚴肅清意味深長的目光。

「不對啊,憑什麼不堵你的嘴?」

司辰逸盯着嚴肅清,瞪着雙眼憤憤不平。

嚴肅清連個眼風都不願給司辰逸,只語氣淡漠地平靜回道:「你太吵。」

司辰逸頓時語塞,嚴肅清雖然嘴毒,對他一向口不留情,但他確實是在場三人中,最鬧騰的那一個。

司辰逸尷尬地咳了兩聲,便轉移了話題:「你怎也被抓住了?」

嚴肅清瞟了司辰逸一眼:「還不是因為某些人辦事不力,事情敗漏,連累了本官。」

「喂,你別什麼鍋都往本少卿身上甩好嗎?就周博遠那個老狐狸,怎可能不被發現?」司辰逸白了嚴肅清一眼,「你別說你沒想到。」

嚴肅清也不因自個兒被司辰逸戳穿了而惱怒,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嗯,想到了。」

司辰逸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把自個兒給憋死。嚴肅清明知他與魏冰壺拖不了老狐狸幾個時辰,還故意將這鍋甩到他身上,着實是長年欺負他欺負習慣了。他一侯門公子,竟要受這番氣,願想願覺得牙根痒痒。

嚴肅清也不搭理氣得跟河豚似的司辰逸,只擇了個乾淨角落,靠着牆,悠哉地坐下休息了。

魏冰壺緩過了勁兒,也不看立在一旁獨自生悶氣的司辰逸,見嚴肅清坐下,便也隨着他坐了下來。主謀如此淡定,想來已安排好了後路,他自是不必憂心。

司辰逸被嚴肅清氣習慣了,不一會兒便獨自消化完畢了,哼哧哼哧地一扭身子,便在嚴肅清身邊坐了下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司辰逸與魏冰壺一左一右坐在了嚴肅清的兩側,隔開了距離。

「你不是同謝閣主在一處嗎?怎就你被抓了?」

司辰逸不計前嫌,率先開口對嚴肅清搭話道。

嚴肅清自是不會在意司辰逸先前是否生了他的氣,只搖了搖頭:「分開走了。」

嚴肅清與謝飛花本在空船上躲得好好的,熟料周博遠這隻「老狐狸」,料到了嚴肅清與謝飛花的行蹤,下令搜船。嚴肅清與謝飛花二人便被周博遠帶來的人發現了,情急之下,只好分開跑路。

嚴肅清時運不濟,遭人暗算,便被捉了起來。

「未曾想到,奚家養的私兵里竟有使暗器的高手。」嚴肅清雖被人捉了,但卻一點兒未有敗於人下的失落感。

「得,連你都被捉了,看來謝閣主也凶多吉少嘍~~」

一向面色冷淡的嚴肅清,一聽司辰逸提起謝飛花,禁不住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他身手敏捷,怎可能被抓?一會兒還得來救咱們。」

「得了吧!」司辰逸不屑地撇了撇嘴,連謝飛花的稱呼都改了,「『小野貓』功夫與本少卿不相上下,再敏捷也躲不過他們人多,指望他救咱們,痴人說夢吧!」

「不,你與他相差甚遠。」嚴肅清搖了搖頭,語氣淡然而又篤定,「他可是在地下『殺手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

司辰逸啞然,他未曾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謝飛花,竟還有如此「豐功偉績」。

嚴肅清卻深知,謝飛花憑藉他天下第一的輕功,造就了敏於常人的反應與速度,總能悄無聲息出其不意地近他人之身,一擊致命。所以謝飛花慣用的武器——袖中刃,從來是一刃封喉,箭無虛發。

話音未落,艙門再度打開,一個被捆成粽子的玩意兒被扔了進來。

嚴肅清與司辰逸定睛一看,這在地上嗚嗚咽咽,拚命蠕動的「粽子」,不就是剛才被嚴肅清掛在嘴上一頓猛誇的「第一殺手」謝飛花嗎?

嚴肅清抽了抽嘴角,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生生抽了兩個大嘴巴子。

司辰逸意味深長地斜睨著嚴肅清,嚴肅清默默側過頭,躲開了司辰逸、魏冰壺玩味的目光。

謝飛花不愧是嚴肅清口中「身手敏捷」的人物,在地上不過嗚咽地滾了兩滾,便一個翻身,敏捷地站了起來。謝飛花定睛一看,喲,人都在呢!

嚴肅清看着謝飛花亮起的雙眸,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家小貓兒這是故意被捉,着急想來找他呢!不然就趁著這夜色,以謝飛花的身手,隱在夜幕中不被發現簡直是易如反掌,俗語有云:關心則亂,果然不假。

「喲,這不是謝大閣主嘛!『殺手榜』上響噹噹的人物!」

司辰逸就是管不住自個兒嘴,好不容易得了個能揶揄嚴肅清的機會,怎能不好生「利用」呢?

司辰逸朝嚴肅清擠了擠眼,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謝飛花不知先前發生了何事,因被人堵了嘴,只能「嗚嗚」地叫喚。

嚴肅清早收了尷尬,見謝飛花一直支吾個不停,不免有些心疼。於是轉向司辰逸:「你是怎把嘴裏的玩意兒拿掉的?」

司辰逸見嚴肅清並不理會他的揶揄,頓覺無趣,於是不再說話陰陽怪氣,只是沖嚴肅清努了努嘴:「用嘴啊。」

司辰逸話一落地,嚴肅清便明白了司辰逸的意思。他下意識地掃了角落的魏冰壺一眼,魏冰壺原本挺的身子,僵得更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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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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