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庄生夢蝶 044第四十四章：鷹眼遠視，視界共生

「嘭～嘩啦……」，猩紅飛濺的血液，白色破碎的腦漿，血渣紛飛的顱骨，被灼燒捲曲的毛髮，鋪滿了整個房間。

「嘔～，嘔～」，夏知秋看到這種慘狀后，將胃中的食物嘔出一地。

白元則是全身炸毛氣憤異常，久久不能使用的變身突然就使用了出來，然後一個閃身，就像一陣黑暗旋風，朝著美麗女人的地方奔襲而去。

突生的變故，把江沐陽嚇得目瞪口呆，「這，這，什麼情況，還，還有，我，我剛才，看，看到了一隻，黑色，的大老虎嗎？」

聽到槍聲的刑警們突然反應過來，架著防爆盾牌，戴著合金頭盔，穿著防彈內襯快速跑到審訊室，把窗戶堵的嚴嚴實實。

技術組則是連忙查看審訊室錄像，冷靜分析計算，根據子彈射來的方向和殺傷力判斷狙擊手的大概方位和距離，但大多數都是躲在掩體后，害怕遠處的狙擊手再開第二槍，可狙擊手似乎得手，再也沒有開出第二槍。

「你們告訴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害嫌犯吳老四，吳老四是不是說出了什麼秘密，所以才有人想要滅他的口」，城北城警察局長目光如隼，一個個問題砸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這時候王小明意識才漸漸恢復，看到被一槍爆頭死相凄慘的吳老四，也是一陣神情恍惚。

「誰殺了吳老四？」

「小夥子，你還是來看看監控吧！」

「好」

王小明打開監控，才發現，自己一進門就與吳老四對視，卻一句話都不說，後來白元從門口進來，一下子把王小明撲倒，而這個時候，表情囂張的吳老四被一顆子彈直接爆頭，漫天紅白血雨，撒滿了整個審訊室。

「小夥子，見到這樣慘烈的畫面，你居然就這種反應，一點都不害怕，能跟我講講為什麼嗎？」

「回局長，比這更恐怖的畫面我都見過很多次了，所以並不會感覺有什麼！」

「哦？說說看？」

「寄～」

「誒，可以了，我懂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請小兄弟保密，傳出去影響不好」

「嗯，明白明白」

而此時鐘樓上的美麗女人，在開過這一槍過後，便捂著腦袋滿地打滾，她的腦海中是一片血紅，天上掛著滴血的月亮，無數的蝙蝠啄食她的血肉，血肉撕裂的痛楚讓她感覺生不如死。

不多時，白元落在了美麗女人的身邊，看到這女人已經死了，只是女人的面容扭曲、周身皆是腌臢之物屎尿橫流、雙眼暴突布滿紅色血絲、滿是驚恐之色，看了讓人感覺無比驚悚，像是在死前經歷了無上恐怖。

白元歪歪頭表示疑惑「她是被誰給殺死的？」

突然，在白元的感知中，整個ws城內，東南西北，各個方位，都有一團團白色略帶暗紅的霧氣，紛紛飛上天空，朝著南城奔去，其中有一團霧氣就是從眼前女人的大腦中飄離而出。

白元連忙飛撲想要阻攔，卻從白霧中撲過，而被打散的白霧也重新凝聚成女人的模樣，女人面無表情，輕飄飄的，飛往南城。

「這是什麼情況喵，就是這人想害小明喵，沒想到她自己死了喵，被嚇死的喵，白色的是靈魂喵？」

白元滿頭疑問，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

白元縮小成小貓咪形態，仔細觀察這個死去的女人，四隻腳掌不斷地踱步，突然發現，女人的一隻眼珠滾落了下來，眼珠上泛著淡紅色的幽光。

「靈能介質？」

於是白元收起靈能介質后，飛速的朝著王小明的方向跑去。

而遠在南城軍營的一名王級寄靈人，突然捂住眼睛，大聲喘氣，鬆開手后，鮮血染紅了手掌，那顆眼睛流淌著濃稠的血淚。

「誰殺了你，是誰，啊，這是邪神詛咒的氣息，好啊，好啊……」

南城的景象王小明無從知曉，但白元帶回來的消息絕對是極好的，隱藏在城市裡的神秘狙擊手才是眾人的夢魘，現在狙擊手死了，那再好不過了。

局長得知消息后，連忙派人驅車前往白元所說的鐘樓，而王小明則是坐在接待室內，意識深入太初空間，仔細觀察白元帶回來的靈能介質。

「一顆眼珠子，真夠邪性的，這不會真的是人的眼珠子吧？好像之前還繳獲過一隻噁心的舌頭，靈能介質究竟是啥呀，連器官都能成為靈能介質么？」

gm：「這是一顆附眼，並不是真正的靈能介質！」

王小明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便疑惑的問道：「什麼是附眼？」

gm：「附眼就好像是本體的複製體，附庸體，延伸體，是人造產物。這一顆附眼是經過後天改造的靈能器官，擁有本體器官30%的神秘力量，此靈能器官擁有遠視能力，運用靈能能夠看到千米之外人體的毛髮，但因為是附眼，所以有很大的弊端。」

gm:「除遠視功能之外，還有視界共生的能力，能夠看到其他附眼所看到的光景，就好像擁有無數可移動的攝像頭，在你使用附眼力量的時候，其他擁有附眼的人也可以鏈接你所看到的一切，為避免不必要的危險，因此請宿主警慎使用。」

「這，這，如果有一個附眼擁有者在看片兒，那麼其他附眼擁有者不都得陪著他看片兒？」王小明的疑問讓gm都楞了兩秒。

gm：「雖然這種事情幾乎無法發生，但是宿主可以選擇不進入該使用者的鏈接視線。」

王小明撓撓頭突然雙手合擊：「明白了，附眼就好像電腦顯示器，靈能是電線，意識是網路，我只要把電線掐斷，顯示器就不會亮了，對吧！」

gm：「……雖然這個舉例很奇怪，但大致符合，以上。」

「還行，也不賴，說不準啥時候就有用，不知道能夠提取多少靈質用於日常消耗！」

王小明站在太初石台之上，抬頭一望，看到「距離太初毀滅倒計時還剩20太初日」。

「20個太初倒計時，也還行，可算是緩了一口氣」，王小明退出太初后，眯著眼睛，一臉放鬆的模樣，撫摸著變成小貓模樣的白元。

白元則是昂著頭，閉著眼睛享受著小明的撫摸。

「嘔～，小明，你是什麼樣的怪物，這種恐怖場面你都不怕么？」，夏知秋剛從廁所回來，又想起那種畫面，頓時又不舒服了。

「哎，慚愧，見多了而已，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王小明擺擺手微笑道，一副不值一提的模樣。

「可是你倆對視的那幾秒鐘里，究竟發生了了啥？」

王小明想起那種幻象，雞皮疙，又起來了，「哎，不說也罷，沒啥大不了的，只是一些我再也不想看到的畫面罷了～」

雖然王小明語氣依舊嘻哈，可是白元和夏知秋都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情緒，所以也不再追問。

「哎，只是吳老四一死，這案子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真相將無人能知」，夏知秋嘆道。

「我倒覺得更加明朗了，邪教徒給這個城市帶來的陰影，一直都在發酵，從來沒有被清除過」，王小明望向城南方向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殺人者是吳老四么？」

王小明則是喃喃道：「是他也不是他，他只是一把刀，握刀的人是教會，是邪教，這筆賬自然得跟他們算。」

「嗯～」

這時候江沐陽端著一台筆記本來到王小明的面前，只是目光全然在白元身上。

「小明兄弟，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呀，簡直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固有認知，原來之前的那個小女孩兒是只巨型貓咪變的，難怪力氣如此之大，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本以為我所看到的城北城就是無數個城市的寫照，沒想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居然有這麼多不可思議之物存在！」

「沐陽兄，我們人類的感知本來就有限，貓咪和狗狗的聲域比我們廣，所以他們能夠感受到人類感受不到的聲音，同理，我們人類所看到的世界受限於器官和感知範圍，所以，沒有人能夠真的完全了解這個世界」

「你我所見，皆是身體所見，諸相非相，非相是相，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是我們感知世界的唯一準則，有些東西不知道比知道活得舒坦。」

江沐陽聽完這一番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悟的模樣。

這模樣把王小明都給逗樂了。

聽完王小明一頓胡說八道的夏知秋，則是頻繁搖頭，「小明，你說的啥，我一句都沒聽懂，能說人話不，還有，你打算留著他的記憶么？」

江沐陽聽到這話詫異的問道：「留著記憶？難道你們在說我？」

夏知秋：「對呀，你雖然擁有一些靈能特質，但實在不能稱之為寄靈人，抹除你的記憶，對你和城北城都好！」

江沐陽趕忙反駁道：「別啊，知秋姐姐，我叫你姐姐還不行么，這些記憶讓我的生活更加精彩，更有盼頭，更有成就感，這是我活著的意義，我想保留這些記憶，就沒有別的什麼法子么？」

夏知秋沉思良久后道：「這樣吧，如果你要保留自己的記憶就要離開城北城，離開伊甸區，離開這些還算溫和的世界，去普世區，一旦進入普世區，你的生活就不會這麼安逸，你也許會被新的生活苦難壓彎腰，也許會沉迷於世界的繁華無法自拔，也許會命喪他鄉馬革裹屍無人問津，……很多個也許，可這樣，你還願意保留記憶么？」

「嗯，普世區，是所謂的未來國度嗎？當然要去」，江沐陽非但沒被嚇到，甚至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