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做不錯

憑雨蝶公主的聰慧，本就簡單的紙牌遊戲，沒幾輪，便弄明白了玩法。

對她來說，這確實是個新奇之物，但也沒覺有什麼大不了。

撐破天，想出這類玩法的趙擎，算是有點小聰明。

而且，還沒用正道去。

瞅著趙擎面前堆積的銀兩，以及他合不攏嘴的樣子。

雨蝶公主不知為何更有氣，袖子一甩，離開了。

時辰不早。

已至午膳十分。

虎安帝自與明學士離開用膳。

原本趙擎是打算回磬雨殿的，可架不住紹倫再三相邀，只得隨他去東宮飲酒。

說起來，這還是趙擎第一次與太子碰面。

可也不知怎麼回事，紹倫自打見到趙擎，便表現的相當親切。

尤其是經過幾局牌局后，他儼然已視趙擎為知己朋友。

說起來，這都要怪當初塑造男二時，方現為趙擎所加持的特殊魅力。

與男主葉天無故吸引女性角色的魅力不同。

趙擎身上的魅力，對於大惡棍、大淫賊、大壞蛋等反面人物，有相當強的親和力！

在此類人眼中，趙擎就宛若惡人祖師爺下界臨凡。

什麼方臘、李密、張角、陳友諒等靈魂附體！

就差在臉上寫著我要當叛賊幾個字了！

所以……

由此可推斷，剛見面不久，便把趙擎視為知己的虎朝太子紹倫，也不是啥好人。

這不，舉步踏入東宮，只一眼，趙擎就驚呆了。

把他驚住的，並非宮內的奢華擺設，而是一大批未穿任何衣物，只裹著層薄紗的諸多美貌宮女！

「這……」

趙擎眼都直了。

如此荒誕，而又給人無比刺激的場景，他只在夢中想過！

誰知道眼前這位太子，竟把自己心中最好的烏托邦世界，給搬到了現實中！

紹倫很滿意他的表情，得意道：「子英不後悔來了吧？」

趙擎咽口唾沫，嗯嗯點頭。

啪啪。

紹倫拍兩下巴掌。

稍時。

宮女擺好兩張矮桌，並各自放上酒菜佳肴。

「子英，請！」

「多謝太子殿下。」

兩人客套一下，各自入座。

「子英勿要拘束，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柔兒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我最為親近的妹妹。成親后，你可定要對得起她，若讓她受了欺負，我這個當哥哥的，可是一萬個不答應。」

紹倫神色嚴肅，說的大義凜然。

趙擎扯扯嘴角，瞥眼附近幾名一覽無餘的宮女，很是無語。

心說你整這麼多光腚宮女在這裡，莫非是要考驗我？

「今日巧遇子英，實乃幸事一樁。原本，我與父皇是想找明學士，商議南羽遣使來此的事，誰成想竟遇到了賢弟。那紙牌遊戲好生有趣，子英真乃神人吶！」

「殿下喜歡就好。」趙擎正襟危坐，不敢再看宮女一眼，生怕惹得這位未來『大舅哥』生氣。

不過一轉臉，他愣住了。

『大舅哥』不知啥時候，脫個一絲不掛！

而且還招手喚來一位宮女，命其俯身在自己腰腹間，不曉得在做啥子。

宮女俯身後，紹倫的表情就開始變得奇怪。

趙擎正納悶的時候，冷不丁身旁伸來雙手，去解他褲帶。

他詫異回頭，頓與一笑靨如花，雙眸含情的宮女打了個對眼。

對方抿嘴輕笑，同樣俯身。

那一刻。

趙擎飄飄欲仙，爽到極點。

……

一番荒唐無比之事過後。

重新穿好衣服的紹倫，笑著同趙擎飲酒。

此時此刻，趙擎亦對太子生出惺惺相惜的知己感覺，大有相識恨晚的意思。

酒過三巡。

紹倫忽而起身，湊近趙擎身旁，壓低聲音問了句：「子英覺得，本殿作為儲君，可夠資格？」

受到『盛情款待』的趙擎，不假思索：「當然足夠！殿下是陛下嫡長，順天應時，你不是儲君，誰是儲君？」

聽他這麼說，紹倫很高興，不過笑沒幾下，卻又拉下臉來，咬牙切齒道：「可如今……卻有人，覺得本殿不夠資格！」

「是誰！他奶奶的，你說出來，我幫你弄他！」

「倒也不是外人，正是我那狼子野心的五弟紹東。」

五皇子？

趙擎心中一驚，酒醒了七八分。

在小說原劇情中，五皇子紹東胸懷大志，手腕極強，兼之又有葉天這個男主朋友，所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論名聲還是功勞，均甩太子紹倫七八條街。

最後，其也是順理成章的榮登九五。

至於紹倫……

他則與男二趙擎一同起兵造反，結果兵敗而死……

想到這兒，趙擎同情的看了對方一眼，嘆氣道：「兄弟一心，其利斷金。殿下興許是多慮，五皇子應該沒有野心。」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不信……

紹倫道：「子英何必要置身事外？紹東之心，我早已窺探清楚。此次你父領兵北伐，他無故上奏父皇，要隨大軍同去，說什麼願為虎朝太平，效犬馬之勞。嘖嘖，大道理都被他說盡了，可誰不知此舉，他是想獲軍功，好藉此提升朝堂影響力？」

皇家兄弟鬩牆，不算稀奇事。

更何況還是這種大哥荒淫，小弟英武的情況。

所以趙擎也不知該怎麼做。

因為無論怎麼看，紹倫都沒有絲毫勝算。

除非……

他靈光一閃。

想到了自己情況。

之所以男主沒當成准駙馬，反讓自己鳩佔鵲巢，其根源，不就是沒做那些本應去做的惡事嗎？！

對啊！

若所有的惡人，均不做惡事，原本小說中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葉天也好，紹東也罷，似乎也就沒法子，去搬倒趙擎和太子！

俗話說，不作，就不會死，此話誠不欺人！

若讓紹倫也如此，會不會也能改變劇情走向？

趙擎突發奇想，越想越覺可行。

「哼哼，他紹東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但我豈會坐以待斃？」

紹倫冷笑，一口喝掉杯中酒，聲音發寒：「我會告訴他，離開京畿是極為錯誤的決定！我定要一一拔出，他安插於朝堂中的人！鄭侍郎、卞尚書等，這些在背後支撐他的傢伙，也一個別想跑！哦，對了，還有老八！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耳聽對方開始數落敵人，趙擎乾咳兩聲，悠悠道：「太子殿下，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咱倆誰跟誰？說！」

趙擎道：「目前殿下依然是儲君，祖制與陛下，皆站在您這邊。五皇子再厲害，也不可能獲得滿朝呼聲，對吧？」

「嗯。」紹倫點頭。

「換句話說，只要太子您不犯錯，沒被人抓住痛腳，陛下便不會褫奪您太子之位，對不對？」

紹倫皺眉道：「可倘若老五獲得滿朝官員支持了呢？我便是不犯錯，也沒法對付滿朝呼聲啊！」

「他有這個能力？」

「哈，子英是不知道，老五圓滑虛偽，最懂迎合。」

「那您也可以拉攏官員啊。沒事一塊喝喝茶，吃個飯，再談些閑事，實在不行，可以拽來東宮嘛。」提及最後一件事，剛體驗完的趙擎，滿滿的回味無窮。

紹倫的眼睛頓時亮了。

對啊！

我怎麼沒想到！

往日只顧維持儲君架子，看誰都高高在上，所以才至無人親近。

若照趙擎說的來做，自己或許真能……

「太子殿下，正所謂，做的多，錯的多，挨批的多，不做不錯便不會挨批。對於野心勃勃的五皇子，您沒必要針尖對麥芒，且由他折騰。只要您能拉攏三分之一的朝臣，還怕他翻了天去？」

紹倫嗯嗯點頭：「我亦知對朝臣下手，影響太壞，不好遮掩。好，就按你說的，來個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