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線
第八章紫線
走走停停，白曉痕剛回到蘇宏洞府，就見小牛兒正左顧右盼，傻傻的站在洞府前，也不知道在瞧些什麼。
白曉痕走了上去，問道：「小牛兒，你在看什麼呢？」
小牛兒道：「白歆大哥，我剛看見了蘇師兄，他搭著大刀飛的可低了。」
白曉痕奇道：「他不是走了嗎？」
小牛兒搖頭，道：「他說回來拿東西。」
「哦！」白曉痕點了點頭，也不在意，看了看洞府，說道：「我倆進洞府去，喝上一些靈茶吃上幾個朱果，剛拉的多了，肚子也有點餓。」
小牛兒頻頻點頭，興奮道：「恩，吃朱果、吃朱果。」
倆人進了洞府，坐在石頭砌成的凳子上吃喝了起來。填飽了肚子，無聊下，倆人又逗著洞府外圍，四下玩耍。
時間漸漸消逝，待倆人從游耍中清醒時，日已落西。
山脈中漆黑安靜，夜風時時刮過。
白曉痕與小牛兒回到了蘇宏的洞府，此時已入秋季，相較天明，晚間的夜風總是顯得格外寒涼。
白曉痕倆人沒等到蘇宏回來，為躲夜風拂至，已經進了右側的一間密室中，靠在一起，嘰里咕嚕的說著話。
只聽小牛兒獃獃道：「白歆大哥，你說、我們還能見到爹娘嗎？」
白曉痕搖頭，神情沒落，也怔怔的回道：「應該能..吧！」
小牛兒雙手一緊，滿眼希翼，道：「那、那我們幾時能回家？我想爹和娘了....」
白曉痕又如何不想爺爺白老，但他比小牛兒大上四歲，讀過詩書且見識不少，雖知再想回家已難，卻也唯有安慰小牛兒，道：「不知，可能要在此地呆上好長時間，到時我倆學藝有成，就能回家，見到家人了。」
小牛兒不懂，但卻知道自己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回家，才能見到爹娘。心中委屈，那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湧出眼眶，滑落在黝黑的臉頰上。
白曉痕見小牛兒哭了，想到爺爺發現自己不見了后的神情，心裡不禁一酸，卻仍安慰著小牛兒道：「別哭、別哭，我們能回家的，你能見到爹娘的。」
「啊—啊－－」他不勸還好，或許等下就不掉眼淚了。這一勸卻把小牛兒這幾天的遭遇、恐慌都給挖了出來，登時嚎嚎大哭，眼淚猛掉。
白曉痕初遇此類事兒，頓時不知所措，急的團團轉，也沒有別的辦法哄好他，唯有連連說「別哭啦、別哭啦。」
蘇宏依舊沒有回來，似乎已經把倆人給忘了。
荒山洞中，倆個十歲大小孩子蹲在一起，哭的哭，哄的哄，情景頗為凄然，卻無人能幫助他們。
洞府外，山脈中，遠方大地仍是無邊黑暗。那高掛天間的月兒明亮，月華如霜，可卻無法灑落洞府，為倆人種下光的希望。
………
長夜消退，日替月輪掛東方。
白曉痕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眼未睜開就先打了個哈欠，懶懶細手輕輕一抹臉龐，在兩眼皮上揉了揉，接著放在腿上，繼續打著盹。
半晌，當白曉痕無法入睡睜開雙眼時，首先入目的是一張無比陰沉的白臉。他呆了呆，但接著『啊！』的一聲大叫，身子一挪，連忙退開。
臉的主人明顯一怔，可立即就反應過來，勉強笑了笑，歉然道：「白歆師弟，不好意思啊！」
聞得有些熟悉的聲音，白曉痕再次看了過去，發現那張有著陰沉無比的臉之人，居然是一晚不見人影的蘇宏，頓時呼出了口氣，放心了起來。
『嗯！』
一聲輕弱的呻吟聲響起，白曉痕連忙轉過頭看去，卻是小牛兒醒了，此時正擦著嘴角邊的口水，看著倆人。
白曉痕搖了搖頭，轉而看向蘇宏，道：「蘇師兄，你怎麼此時才回來？」
蘇宏苦笑了下，昨天他尋遍了自己去過的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那枚丟失的玉簡。可若找不回玉簡，那個寇師叔說不定會報復他，擔心之餘，他在昨晚就與另外兩位師兄去商量對策了，又怎會記得白曉痕倆人。如今白曉痕問起，他自然不會如實說了，故而道：「呵呵..急事而已。哦，對了。倆位師弟肯定餓了吧！走，出來吃些東西，師兄給你們準備了食物。」
白曉痕看了看小牛兒，說道：「小牛兒，我們出去吧。」
小牛兒昨晚哭過，此時眼睛還是紅紅的，只是蘇宏以為是睡不著的原因，也沒去理會。此時聽白曉痕叫喚，小牛兒點了點頭，道：「好！」
白曉痕倆人隨著蘇宏起身出了密室，來到那張石桌前坐下。
石桌上放著一壺茶，中心擺著一隻烤熟的野雞，散發著濃郁肉香。野雞似乎被什麼利器割過，已經是一塊一塊的了，很方便食用。
聞著飄來的肉香，白曉痕的肚子立時『咕咕咕』的響了起來。而小牛兒剛擦好的口水，又一次流了下來，還好他吸的快，否則真要出醜了。
看倆人神態，蘇宏哈哈一笑，道：「吃，別客氣。」
白曉痕倆人忙不矢的點頭，也不管手上干不幹凈，一把抓起一條雞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而蘇宏則為倆人倒好茶，自己也喝了幾口，就默不作聲的細想起事來。
白曉痕與小牛兒把整隻雞吃光后，也正好飽了，倆人笑了笑，拿起桌前的靈茶喝了下去。這時蘇宏才道：「白師弟，你識得字嗎？」
白曉痕聞言一怔，但點了點頭，道：「讀過幾年書，識得了。」
蘇宏點頭，也不問小牛兒，接著道：「這就好，等下師兄就教你門中須記的事情，你記熟后，便可教方師弟了。」說著，蘇宏一拍儲物袋，一道白光過後，手中已經多出一張白布，上面寫了一大段字，不多也不少。
蘇宏將白布交給白曉痕，笑著道：「白師弟讀過書，應該也能理解其中意思吧？」
白曉痕看了開頭幾句，又看了後面幾句，點著頭道：「讀的明白！」
小牛兒也扭過頭去看，雖然知道這些是字，可卻無法看懂。
蘇宏又道：「白師弟，師兄有些事情須要處理，就無法親自教你們了。等你都記熟這些，師兄就將你倆送回靜心殿。不過你要教方師弟，讓他也將這些記好啊。」
白曉痕看向蘇宏，眼珠一轉，問道：「那..那師兄不教我們修鍊了嗎？」
修鍊？蘇宏一怔，接著笑道：「沒有辦法了，只能如此。不過有康師父教你倆修鍊，你們修為定會提升的極快的。」
白曉痕眼中失望之色一閃，他本想趁機學會蘇宏的成仙法門，只是這打算卻是落空了。但還是點頭道：「我會的，師兄。」
於是，白曉痕拿起白布便開始記上面的字體、內容。
二個時辰后，白曉痕將白布一翻，抬頭背誦起了布內的字體。而蘇宏則面無表情的聽著，不一會工夫，白曉痕就將布中字體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蘇宏聽完，點了點頭，道：「既然白師弟已經記熟了，那師兄就送你們回靜心殿吧！」
白曉痕點頭，道：「好！」
說罷，白曉痕又喝了兩杯靈茶，才同小牛兒隨著蘇宏走出洞府。
蘇宏也不說話，再次一拍掛在腰間的儲物袋，一道紅光過後，那把大刀又出現在了白曉痕與小牛兒眼前。
蘇宏一捏訣，口中秘語微吐，隨著大刀變成巨刀，蘇宏一把踏在其上，招呼著白曉痕倆人上來后，巨刀一動，就化作一道紅芒，消失在了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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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殿，某間石室中，白曉痕與小牛兒此時正聽著蘇宏說話，乖乖站著不動。
只聽蘇宏道：「這幾日都會有人給食物你們，可不要四處亂跑，只能在周圍玩，知道嗎？」
小牛兒白曉痕點頭，道：「知道。」
蘇宏點了點頭，也不多廢話，說了幾句就出了石室，獨自走人了。
白曉痕與小牛兒相覷一眼，齊齊出了石室。
七天轉眼就過了去，這期間除了玩之外，白曉痕就一直教小牛兒白布上的事。
幾天過去，小牛兒也總算將它們都記熟了。
當然，那個康師父要他們默念的口訣，也每天念了一次。直到第七天的夜晚，康師父口中說的字體終於浮現在了腦海。很奇特，那篇字體都是紫色的，只有合上雙眼，在心中默默念了那句口訣后，這些字體才會浮現而出。如眼睛觀看一樣，字體在腦中不動不移，白曉痕看的一清二楚。
小牛兒腦中雖然也浮現了那些字體，只是他不識得、看不懂。
實際上白曉痕也看不懂那些字體，雖然認識，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也就是這一日，那個姓展的青年弟子又出現了。他帶著白曉痕與小牛兒倆人出了靜心殿，再次回到靈堂。
依舊是靈堂內殿處，那個姓康的白須老者坐在中間的椅子上，默默看著下方倆人。
倆人正是白曉痕與小牛兒，只是那領他們前來的青年不在此處。
老者看了下白曉痕，道：「腦中的字體可曾出現？」
白曉痕忙不矢的點頭，說道：「出現了，是紫色的！」
老者點頭，看向小牛兒。只是他還未說話，小牛兒就開口答了，只聽他道：「我、我的也出現了。」
『嗯』老者含笑點頭，隨即道：「今後你倆人就住在此地，每日為靈堂打掃。這裡除了你們外，就只有一個為你們作飯的..老爺爺。」
白曉痕心中暗嘆了聲，看著老者，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老者也不去管白曉痕的面色如何，只是笑著道：「現在老夫就教你倆成仙的法門吧！」說著，老者離開椅子，先看了看白曉痕，又看了看方小牛。最後還是走向白曉痕，道：「你先來吧！」
白曉痕點頭，哦的一聲。要學這神仙法術，他心中多有些激動。
老者右手一揚，口中微動，念起了白曉痕聽不懂的秘語。而右手巴掌一開，輕輕往白曉痕額頭上一按，紫光微起，一道如電如水的的氣體忽然從老者掌中傳出，順著白曉痕額頭，往下竄去。
接著只見白曉痕渾身一顫，雙眉即刻緊鎖了起來。
老者口中秘語已止，此時正眯著老眼，右掌按著白曉痕額頭一動不動。
盞茶工夫后，老者鬆開右手，輕呼了口氣，靜靜看著白曉痕。
而白曉痕則在老者右手離開時，就猛的睜開雙眼，只是眼中迷茫之色漸濃，似乎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那般。
好半晌，白曉痕眼中才漸漸回復神采，只是他看著老者時，眼中依舊帶有疑惑。
這時，老者出聲道：「記住那道紫線流動的規律了么？」
白曉痕搖頭，道：「沒有。」
老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一直獃獃的小牛兒，道：「輪到你了。」
小牛兒見白曉痕沒事，也不為自己擔心，只是點頭道了聲『哦！』
老者口中輕吐秘語，左掌緩緩抬起，輕輕按住了小牛兒額頭。
白曉痕雖然聽不懂老者吐出的秘語，但也聽得出這次念的與之前念的不同，而且按在小牛兒額頭的手也變了，改為左手。
他心中正琢磨著兩者之間是否有古怪之處時，老者的手已經離開小牛兒的額頭。
白曉痕一呆，看著老者，吶吶道：「這、這就成了？「
老者看了眼白曉痕，沒有說話。
白曉痕見他不說，自然也不再追問，而是靜靜的等小牛兒回過神來！
可大出白曉痕所料的是，小牛兒過了盞茶時間，依舊還沒回過神來。雙眼緊閉，身子時不時的抖一下。
白曉痕看的一陣擔憂，卻不敢出聲說話，更不敢隨意去碰小牛兒。
老者似乎早知道小牛兒狀況，依舊面色不改的靜靜看著。
又是盞茶時間過去，小牛兒終於睜開了眼睛，身子不再一抖一抖的了。
白曉痕鬆了口氣，向小牛兒使了個眼色。
只是小牛兒眼睛眨呀眨，一臉的疑惑看著白曉痕。
白曉痕白眼一翻，嘴上嘀咕了下，就不再做小動作了。
這時，只聽老者道：「可有記住？」
小牛兒把頭搖了搖，回道：「沒有。」
老者也不以為意，對著倆人說道：「好了，你們往後每日午時，都必須在此處呆好，老夫會給你們做剛才做的事情，直到你們記住那道紫線流動的規律為止，知道嗎？」
白曉痕與小牛兒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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