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法訣
第四章法訣
白曉痕與小牛兒跟著白須老者進入靈堂殿內，那青年也一直走於身旁，幾人默不作聲，靜靜走著。
此時白須老者繞著石壁右側一拐，直接往內堂走去，他行走時輕飄飄，腳踏在地仿若無聲，右手時不時的輕撫顎下白須，氣定神閑的神態，顯得極為從容淡定。
白曉痕與小牛兒一路上緊跟著老者，不敢有絲毫的舉動。他們可都記得這些人的不簡單，如同傳說中的神仙那樣，懂得飛天遁地的大本事。
在老者有意無意的帶動下，幾人走的極快，轉眼間就來到了靈堂殿內的深處。
但見內殿整齊擺放著三張椅子，一大二小，大的放置於牆前的中間，而兩張小的則一左一右的擺在兩側，椅子相連的那邊，都有一塊似玉石般潔白的板塊，看樣子應該是用來放茶杯之類的物品。
而在內殿貼牆的左右兩邊，各有有四根巨柱，乃是直接用四根烏黑異常的大樹製成，質地極為堅固。
除外，殿內還有一些用來裝飾的花花瓶瓶，只是相對於闊大的殿堂來說，還是顯得頗為簡陋的。
白須老者一入殿內，三兩步的就來到了中間的大椅子前，一把坐下后，對著前面立著的青年一揚手。
青年會意，立刻站於一側，將白曉痕與小牛兒讓了開來。
輕撫著白須，老者眯眼打量了白曉痕幾眼，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小牛兒，上下打量一遍后，才點頭自語道：「不錯，看來趁楠閔子師叔之事，讓他們順便去尋，還真是對了，資質都不錯。」
老者說完，低頭看著地板，卻沒有再言語什麼，只是想著事情。
見老者久久不動，白曉痕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不想，老者卻在這時抬起了頭，一雙平靜卻略顯陰沉的眼睛輕輕瞥了他一下，接著一眨，輕擺了幾下老首，還是未曾開聲說話。
白曉痕卻兀自一驚，只覺一股寒氣入體那般，打了個寒戰。
心中震驚於老者的那眼，可白曉痕卻一下變的更乖了，眼皮微垂，安穩無比。
至於小牛兒，則在一開始就害怕不已，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內殿安靜無聲，只有老者一時皺眉，一時抬手扶須，默默搖頭。
好大一會工夫，老者似乎有了什麼決定，眼中異樣光芒一閃，然後對著立於一側的安分青年，吩咐道：「你去物儲堂那邊領取些物品來，給他們用，與尋常弟子一般的就可以了。」老者說著，袖袍一展，手上就無端端多出一枚紙符，成三角形狀，微黃微黃。
青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幫這名老者了，見老者拿出那枚紙符，立即走向前去拿好，同時應道：「是，師叔。」
說完，青年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待青年離遠，老者一下子離開座椅，氣定神閑的來回徒步。只是他走的範圍卻有些廣了，每每都是由殿內這角，走到殿內那角。
當白須老者將殿內所有角落都走完時，忽地兩手一擺，交與胸前，同時兩眼微合，口吐秘語。
驀然，殿內突地白光一現，而老者手中則滲出一股慘紅的光芒，如游蛇般化成紅線，凌空飛出，一下子注入殿內的白光，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時老者才呼出一口氣，點著頭，重新走回了座椅前，一把坐下。
白曉痕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了，他擔憂的扯了扯小牛兒左手，不知所措。而小牛兒卻沒有什麼反應，反倒臉上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就在白曉痕忐忑不安時，白須老者發問了。
白曉痕看了下小牛兒，率先道：「我、我叫做白歆。」
「嗯」老者點頭，又向著小牛兒問道：「你呢？」
小牛兒怯怯的看了老者一眼，猛的低下頭，飛快道：「我叫方小牛。」
白須老者點了下頭，道：「好了，我也不會傷害你們。只是你們聽好了，我這兒有一本成仙的法門，要讓與你們去學，你們可願意？」
白曉痕自然是不相信這老傢伙會這麼好，但爺爺說『人處屋檐下，豈能不低頭。』，只是也不能這樣快就答應了，於是裝作好奇的問道：「可是那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神仙之術？」
老者微微一笑，暗道小孩子就是如此，遂點頭道：「正是神仙用的法術，你等可願意學？」
白曉痕一把拉著小牛兒，點頭道：「願意、願意。」
老者一笑，道了聲好后，袖袍再度一展，茲啦之聲大起，瞬間激射出一道紫色電弧，電弧凌空一陣盤旋，最終安穩的停留在老者身前。
老者眼中迷離的神采一現，讚歎的看了一眼身前紫電，接著口吐秘語，手中赤紅光芒一閃，對著電弧飛快一指。
「噗哧」一聲，紅芒剎那間脫離老者的手中，眨眼間攝入紫弧之中，不見了蹤影。
幾乎與此同時，那道本是安穩的電弧猛然一顫，接著發出沙沙沙的古怪聲響，滲出一股白煙。白煙滲出一陣，在紫色電弧的一漲一縮間，迅速翻轉，化為一卷白朦朦的布片，在空中滴溜溜轉動。
就在這時，紫色電弧驀然『噼啪』的幾聲，如同一條幼蛇般，划著弧線，鑽入白朦朦的布片里。而布片受電弧鑽入，竟在轉動間不規則的浮現出字體，密密麻麻，亂人眼目。
老者見此，哈哈大笑，點著頭捏起了訣竅，對著張大嘴巴的白曉痕兩人道：「無須害怕，此刻就傳你等成仙的法門。」
說罷，老者口吐的秘語遂漸急促，白布霎時一頓，逆向一轉，竟又重新化為了縷縷白煙，只是白煙中多出了粒粒紫光，顯得絢麗無比。
見此，白須老者眼睛微眯，眸中閃過一道精芒，厲聲吐道：「矢」。
白煙紫粒一振，即刻射出一縷一縷，拇指大小的煙粒，緩慢異常的流向白曉痕。
白曉痕有心想避開，奈何身子卻似乎被那老傢伙動了手腳，無法動彈。只能驚恐的看著縷縷煙粒，沒如腦中。
小牛兒雖然也動不了，但是那些煙粒卻沒有射向他，在他心中稍安的同時，亦不禁為白歆擔憂起來。
老者做完這些，沒有去管方小牛，而是眯眼看著白曉痕，想從中瞧出點什麼的樣子。
不大一會兒，白煙紫粒就完全沒入了白曉痕腦中，只是白曉痕卻只感到腦海中涼噓噓，並無其他異常之處。
老者見此，暗自鬆了口氣，同時轉頭看向方小牛，笑道：「看，沒事吧。這次該到你了！」
說著，袖袍一展，同樣激射出一道紫色電弧，同樣手法，白朦朦的布片、紫色的字體，密密麻麻，接著在老者的驅使下，化作一縷縷白煙紫粒，沒入小牛兒的腦中。
待煙粒都完全沒入小牛兒的腦中后，老者點了點頭，頗為滿意的說道：「現在我傳你們一道口訣，很短，你們只需每日在心裡默念一次，持續七天，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一些字體。到時我會去尋你們的，知道嗎？」
白曉痕與小牛兒都點著頭，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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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
青年奉命去物儲堂為白曉痕倆人領取物品，走了一段頗長的路，才來到物儲堂。他向門前的兩名弟子說了幾聲，接著又拿出那枚黃符，兩弟子看過後，臉上同時露出恭敬的神色，然後就有一名弟子進入堂內，去拿取物品了。
而剩下的那名弟子，則與青年交談了起來。期間那名弟子，還偷偷摸摸的從懷裡掏出幾塊色澤黯淡的石頭，塞給青年，青年則笑了幾聲，從容收好，兩人有說有笑，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這時，那名進去拿取物品的弟子回來了，他手裡多出兩個袋子，手掌般大小，樣式普通，與他們腰間掛著的一模一樣。
那名弟子遞過兩個袋子給青年，笑著道：「展兄弟，你今天可真是幸運，竟然又能為康師叔辦事，到時得到的好處肯定不會少吧！我們就沒這福分了...」
青年接過兩個袋子，隨意瞅了幾下，道：「哈哈，這也沒什麼。倒是你們，剛剛聽魯兄說了，不久后你們就會調離此處，為朴師叔看守葯田，可真是大喜事呀。」
聽他這麼說，那名弟子苦笑一聲，道：「這可不算什麼喜事，你莫不是不知道朴師叔的脾性，雖說有不菲的獎勵，但期間若出一點差錯，只怕我們的日子會更難過了。」
青年一笑：「哪是說出事就出事的，你們只要小心點不就行了。好了，我得趕快回去，不然惹惱了康師叔，我可沒什麼好著落了。」
兩人點頭，就讓青年離開了。
等青年離的遠了，剛剛進去拿取物品的弟子看向身邊這人，說道：「魯師弟，我的靈石也給了吧？」
被稱為魯師弟的人點了點頭，突然嘆了口氣，道：「給是給了，只是我們的靈石卻又少了幾塊。唉...但願不久後去坊市能尋得幾樣威力不錯的法寶，也好在下次門派的比試中取得名次。」
這時那名弟子卻譏諷道：「名次？哼，你道幾位師叔那些親傳弟子是廢物，一百個名次，少說他們也會佔去一半還多，其餘的都是給那些入門已久且實力高深的弟子分去，在下次的比試中你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姓魯的弟子一怔，突然面色古怪的看了同伴一眼，問道：「怎麼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每次的比試不是都不準殺人么？」
被問的弟子嘿嘿幾笑：「那是曾今的比試，我聽師叔的幾位親傳弟子說過；這一陣子，不少師叔都暗中帶回了些小孩，有上百個的數量。說是嘗試些什麼特別的事情，要在五年後的比試台上展現。你難道不覺得，最近來領取門派物品的人多了么？」
魯姓弟子一怔，接著恍然大悟的道：「對呀，我還奇怪呢。但這跟比試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那弟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那幾位師兄不肯說，只是這一次的比試，門派是肯定不會介意有人死。」
魯姓弟子眉頭一皺，對身旁之人問道：「那你我還出去幹什麼？我的靈石不都白給了？」
「白給！」那弟子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會白給，我們不久后就會離開物儲堂，這時還有一次機會去外面的坊市，你若不趁著機會購買幾樣防禦法寶，可真的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魯姓弟子反應過來，連聲說對，然後羨慕的看著他，道：「唉，還是師兄你好啊，不用在參加這次的比試了。」說著搖了搖頭，一副擔憂的神情。
不說兩名弟子在討論著什麼，倒是那名青年，一回到靈堂內殿後，見得裡頭情景，即刻一驚，脫口道：「師叔，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青年前面，那個吩咐青年去領取物品的師叔，此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色蒼白，一副法力消耗過多的模樣。而兩個小孩，則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白須老者正是青年與那兩名弟子口中的康師叔，只見他抬眼看了下青年，搖著頭道：「沒事，只是方才為新收的兩弟子傳了本門法訣，消耗了一些法力罷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青年一怔，愣在原地，他才不信什麼傳法訣會消耗這般多法力，但卻立刻點頭，應當：「原來是這樣，是弟子多心了。」
老者見他識趣，當下笑道：「嗯，東西拿來了吧。那你帶他們去煉血樓，安頓好后就去賞罰堂領取這次的獎勵。」
青年大喜，趕忙應是，抱起白曉痕與小牛兒就走了出去。
靈堂殿內，只剩下老者一人，他眯著眼睛看著青年出去，臉上無異，但心中卻兀自想到：「這次，應該能分出哪部為上卷，哪部為下卷了罷！」他心中想罷，嘴角卻泛出一道譏諷的笑意，喃喃自語：「你們大量拐來身具靈根的小孩，卻也讓老夫尋得了機會，看來有望突破辟穀期，結成金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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