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陣

「.....。」眾人紛紛七嘴八舌的闡述自己的理想，聊得熱火朝天。

「大人，你的理想是什麼？」宋濤問道。

「是啊，是啊，大人的理想是什麼？」眾人七嘴八舌問道。

「我的理想？」張牧不想突然問到自己身上，陷入陳雲之中，內心深處不覺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開始懷念過去喝著肥宅快樂水，與一眾好友商量如何陰掉敵人部隊，然後一舉摧毀敵方大本營，那是何等的快意，只是如今一切都已成過眼雲煙，就聽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說道：「怕是回不去了，只盼自己能在這亂世謀得一塊凈土，僅此而已！」

「凈土？何為凈土？」潘良問道。

「凈土？」張牧思索道：「我想應該是耕者有其田，人人有書念，病患有醫者，商賈有其道，是為凈土！」

「若真能如此，就好了！」吳鵬笑道。

「是啊！這該死的朝廷！」鄭森怨恨道，此時此刻他想起了他故去的親人。

「既然朝廷昏聵，我等也不能白在這世上走一遭。」張牧見大家情緒有些低落立即說道：「俗話說得好，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我等既然有緣相聚於此，那就要謀一番事業，方不愧於這男兒身！」

「大人說得好！」鄭森道：「我以後若是死了，一定要給我的後人留下些什麼，總不能還同我一樣吃不上，喝不上！」

「恰逢亂世，我等正好搏個出身！」潘良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頭。

「不錯！」

很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聊了起來，漸漸的又變成低聲細語。

「呼～～！」

「嚕～～！」

沒一會鼾聲四起。

「殺～...。」

夜色漸深，經過一天訓練的士兵很快就進入夢鄉，有個別士兵還在夢中喃喃自語。

張牧不知怎麼回事，自己明明很是疲憊卻就是無法睡著，他知道這是人大腦皮層極度活躍的表現，他很緊張，感覺壓力很大，他曾許諾過跟著自己有飯吃，戰士們不知道軍糧還夠幾日之用，但這幾個核心將領都知道，即便是大營，也不過旬日之間，戰爭一觸即發，留給張牧的時間不多了。

「全體集合！」

又是嶄新的一天，跟昨天一樣，早晨是日常跑操，因為昨天張牧見識過了古代人的體能還是非常不錯的，日常食用粗纖維糧食，使得人體肌肉，不論是力量、耐力、速度，都要比細糧鍛造的現代人強出不止一個層次，所以今天早上的五公里改為「全副武裝」，其實就是多了一根一丈長的竹槍而已，別的他們也沒有。

「五公里呀，我愛你呀，一天不跑，想死你呀！」

「一！」「二！」「三～！」

「四！」

「一！二！三～！四！」

說來也奇怪，早上起來渾身上下腰酸背痛，可跑了一會全身肌肉、韌帶再次拉開之後，酸痛感反而降低許多，張牧內心不斷的在揣摩這其中的道理，要知道MG大兵渾身上下都是肌肉塊，肌肉都是高高隆起的，而RM解放軍的肌肉線條與MG大兵的正好相反，這兩種肌肉在實戰當中事實已經證明，高高隆起的肌肉爆發力好，需要高熱量食物也相對大，RM解放軍的則不然，我們的士兵論作戰的耐力、持久力則非常高，可能與部隊的練兵有直接關係，戰爭一旦打響，我軍就會越戰越勇，而他們則是越戰越疲，高下立判。

「刺！」

「殺！」

「刺！」

「殺～！」

「....。」

時間在高強度的訓練中飛逝，轉眼就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十分。

「全體都有，點評！」張牧再次站在隊伍前喊道：「經過三天緊張的，累積不少於三萬次的刺殺訓練，大家對於刺殺的動作要領已經基本掌握。」

「接下來的訓練科目為，主攻手與輔助手之間的戰術配合動作演練。」張牧介紹道：「鄭森、宋濤、潘良、吳鵬出列！」

「鄭森一組，宋濤、潘良、吳鵬三人一組。」張牧喊道：「兩組進行攻防演練，注意！潘良主攻，宋濤攻上路，吳鵬攻下路，開始！」

「諾！」四人同時答道。

「殺！」

隨著張牧口令的下達，兩組人就開始對壘，戰鬥直接進入白熱化階段，鄭森的身手不錯，平時一個打兩三個絕對不在話下，即便這樣的身手在對面三人，上中下三路同時進攻的情況下，鄭森只撐過了一個回合，第二個回合就被捅翻在地。

「如何？」張牧問道。

「再來！」鄭森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被這三個小子兩下就給捅倒。

「有點意思。」宋濤嘿嘿笑道，三人對望一眼更加有信心。

「準備好了嗎？」張牧喊道。

「來吧！」鄭森大喝一聲。

「殺！」經過兩次磨合，這次三人心中更加有數，只見宋濤從左向右一個斜撩，鄭森立刻架槍格擋，不料吳鵬慢慢悠悠，似緩實快的一槍突進鄭森胯下，鄭森心中大急，快速下檔，就在他回援下路之時，宋濤的長槍立刻改為從右至左的下劈攻勢，鄭森瞬間被擊中，吳鵬位於其胯下的長槍快速左右撥動，立刻將其下盤擊潰，鄭森跪倒在地，就在此時潘良的中路眨眼即至。

「嘭！」的一聲擊在位於鄭森胸前的木板上，只見木板表面迅速裂開。

「我去～！」在旁邊觀摩的戰士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那塊木板足有兩指厚，被潘良瞬間擊裂，可見這一槍的威力之大，要知道這一槍的力道他們每個人都能做到，這就是熟能生巧的人槍合一。

「沒事吧？」三人微微愣神之後快速來到鄭森面前將他扶起。

「怎麼樣？」張牧關切地問道：「威力大吧？」

「呼！呼！」鄭森深吸了兩口氣，才把氣息倒勻，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的點頭。

「弟兄們，看來這個戰術確實可行，接下來你們帶上護具，互相攻防演練，記住不許進攻頭、襠。」張牧下達了接下來的訓練科目，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兩天之內必有戰事，所以不能在保持之前那麼高強度的訓練，戰士們的肌肉需要恢復，只有這樣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才能發揮出最強戰力。

「諾！」

「殺！」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哎呦！」「殺！」

「啊！」

「挺激烈啊！」秦慶生悄悄來到張牧的身邊說道：「這麼練能行嗎？」

「不上戰場，誰也不知道啊。」張牧也有些擔心，不過畢竟這種戰術是有例可循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麼練，能不能達到人家的效果。

「嗯？有消息了！」秦慶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風塵僕僕趕回來外出打探消息的人。

「快！」張牧知道，戰事來了招呼一聲就往帥帳趕。

「怎麼樣？」於大偉關心的問道。

「往東南兩百里，有，有個陳家莊。」那探子說道：「日前他們莊子出來一個車隊，應該，是，是運糧的。」

「多少車？多少人護衛？」盧峰收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哈，呼！」探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喝口水，慢慢說。」秦慶生遞了一碗水說道。

「大車五十輛左右，官兵護衛一百餘人，莊上的壯丁兩百多，算上車夫什麼的，有四百餘人吧。」探子喝完水后順暢了許多。

「知道他們往哪去嗎？」於大偉問道。

「我們研究過，看樣子像是去雁城！」探子說道：「雁城距離莊子要三百餘里，依照他們的腳力要走五天。」

「雁城在調集糧草？」張牧問道：「那邊可有戰事？」

「屬下不知。」探子回道：「我們並未往哪邊打探消息。」

「辛苦了兄弟！」於大偉拍了拍探子的肩膀說道：「你先下去休息！」

「謝渠帥！」

「你有什麼想法？」於大偉看著張牧說道。

「這應該是官軍的征糧隊。」張牧說道：「現在世道不好，這莊子跟雁城關係匪淺。」

「大哥。」張牧說道：「我建議咱們把探子放到雁城一帶，四下偵查一番，若是有這一帶的山川地形圖就好了。」

「阿生！」於大偉說道：「你待會告訴探子轉告馬登山，讓他派人前往雁城一帶查探消息。」

「是！」秦慶生說道。

「大哥，按照探子所報，咱們現在就要動身了。」盧峰叫道：「咱們從這趕過去，最少也需要兩天的時間。」

「有把握嗎？」於大偉問道。

「咱們現在有七百五十三人！」盧峰說道：「留下一百人守家？其他人全去打他們四百人，應該有勝算。」

「你倆怎麼看？」於大偉皺眉道。

「必須打！」秦慶生皺眉說道：「咱們的糧食不多了，咱們走後，這裡的家屬最多可以維持四天，而且只能是一日一餐。」

「那就這麼辦吧。」於大偉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連夜出發！」

「那探子正好給咱們帶路！」張牧補充道。

「對！」

義軍駐地這幾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座座茅草屋拔地而起，營地外圍也陷馬坑、拒馬等物也都布置完畢，營寨門口還有一隊隊的義軍在巡邏，雖然武器、裝備寒顫了一些，但基本的樣子是有了。

「走！都跟上！」秦慶生高聲喊道，他們吃完飯就集合部隊開拔了，畢竟時間不等人。

「你們這是去哪裡？」門口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問道。

「沒糧了，出去找糧食。」盧峰提起這事就來氣，不然也不用這個點往外跑，因為天馬上就要黑了，看這個樣子，今晚不是露營，就是連夜趕路了。

這段時間一直有義軍部隊進進出出，畢竟營地剛建立，規矩什麼的，還沒來得及制定，組織還是比較鬆散的。

「咕咕～！咕咕～！」

夜深了，隊伍停了下來，戰士們訓練一天，又走到半夜，喝了點水，就都紛紛睡去。

「噼啪噼啪！」於大偉、張牧等人此時並未休息，而是圍坐在篝火旁商量事情。

「大哥，這個速度有點慢啊。」秦慶生說道。

張牧對於徒步行進沒什麼概念，畢竟在現代兩三百公里的路程也就是開車四個小時而已。

「這已經是這些士兵的極限了。」於大偉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