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空
「噗通！」
水面一朵水浪彈開，林楓從水中飛馳而出，「哈哈，想不到會是這樣，既然水是這樣，那風呢？」
在水面中露頭的林楓，興奮得大叫著，「疾，風；」詭異的，原本平靜的水面無端的起風了，不大，像微風，緊接著更為詭異的事發生了，林楓的身體竟然違反常理的懸浮於空中，「噗通！」又是一聲悶響，林楓便又重新掉落到水中，不過臉上卻滿是震驚之色。wenXuemi.Com
「我，我剛才飛起來了？」林楓的臉上此刻有些麻木，自言自語道，他清楚的記得剛才自己懸浮於空中的那一霎那，雖然只是轉瞬之間，但也足以讓林楓對於當世武學嗤之以鼻，因為武功之中再厲害的輕功，也不可能不借外物直接懸浮於空中，這只是傳說中仙人才有的手段。
經過剛才的事，林楓也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在水中放鬆了，連忙起身穿好衣物，便向著土行山頂跑去，既然可以做到第一次，那麼也一定能夠做到第二次，要風，而在這就只有一路從山頂疾馳而下之時風最大。
浮空，他還想要再來一次。
林楓知道，他的世界即將展開嶄新的一面，或許能夠接觸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仙之道，一路『疾行』的加持，跑在這條已經跑過無數遍的山間小路上，山頂越來越進，血液的流動速度也似乎越來越快。
不消片刻，一路閃爍著陣陣殘影的身形便已來到了山頂，深吸一口氣，閉默雙眼，靜心，「來吧，讓我一睹『你』的『容貌』。」
大風起，身動，騰起數丈之高，順風而下，「順勢而為，疾為道。」林楓如今已經不把風當做加速的載體，而是儘可能的去感知，讓風包圍自己，順風勢調整自己的身形，步伐，將自己也變成一縷清風，飄然天地間。
天外飛仙！
林楓閉著雙眼，看不見眼前的情形，但他知道自己已經飛起來了，遙望土行山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朝山下極速飛行，完完全全的凌於空中向下飛行。
傍晚，林楓在帳篷前原地凌空數丈，眼中可見欣喜，水勢，風勢，每一種自然的力量都有屬於自己的勢，而林楓現在正在學習的便是努力的順勢而為，將自己變為勢的一體。
不過林楓還有一絲疑惑，為何自己凌空的高度卻僅限於數丈之內，再也往上不了，與傳說中的神仙飛天遁地之能所比，實在是相差甚遠，每當達到那個高度，總感覺無形之中有一股束縛阻擋著自己，無論自己怎樣努力終究進不得分毫。
「哎！或許自己對於勢的掌握，還了解得太少，不過能做到現在這樣，也是不敢想象了。」至少現在的他已經脫離了武學的境界，隱約摸到了那玄之又玄的門檻。
不過這事兒，他也必須得盡量隱藏，對於誰都不能說，雖然自己堅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之流，但別人怎麼想自己卻不知道，若是知道自己能夠浮空，莫不會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麼絕世功法，從而招來殺身之禍，自己可不想大道未成身先死。
雖然能夠僥倖悟得這般神仙之術，但也不代表他如今能夠無法無天，畢竟他所會的東西似乎都不具有什麼攻擊性，也不具有什麼防禦性，唯一的優點就是跑的夠快，還能夠短時間的浮空飛行，至於師傅白起所傳授的那套拳法，即使現在已經打磨得相當熟練，但沒有任何內力作為輔助的他，依然不能橫行無忌，至少靠著自己詭異的身法，對上師傅白起，自己估量幾乎完全沒贏的機會，更何況，天知道還有多少比師父更強的武功高手。
一想到今後的漫漫人生路，林楓興奮的心情也慢慢的消散了，還記得那日夢中的母親所提到的『玄清之境』以及『玉虛宮』至今仍然沒有絲毫頭緒，這些也問過師傅，就連師傅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壓根兒沒聽過，尋親之路一片茫茫。
深秋已過，寒雪降臨了整個青雲大地，雖然山路被積雪所覆蓋，但林楓仍然堅持每日上下兩個來回，除去以前每日在水中練習『疾，水；』林楓其餘的訓練每一樣都堅持著沒有那下，跑完山路后，林楓在帳篷前打著白起教給他的拳法，以他這大半年來所練出的筋骨，其中的力道，比之普通的外功修鍊者還要強上不少。
天道酬勤，或許只有林楓這個不分日夜修鍊的瘋子，才能單純以練體達到能夠和有著內力輔助的修鍊者一戰高下的地步。
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風，剛柔並濟，「好，好，打得不錯，看來這些時日你也的確用心照我所說的做了。」
白起穿著一身白毛貂皮大衣，以抵禦寒冷的風雪，眼看林楓依然穿著一身黑色的『游龍袍』黑白相間，在這天地間分外顯眼。
「師傅！」
林楓看見師傅來了，也停下拳法，抱拳做禮。
師徒兩人並肩走在返回青雲的路上，據白起說新年也快到了，修鍊的事兒就先放一放，畢竟是個人也該休息一會兒了，雖說修鍊需要一個僻靜的環境，但也不能終日閉門造車，與大家交流一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被募集來參加訓練的孩子，多半都是孤兒，無家可歸，久而久之也習慣了這兒的生活，把這兒當做了自己的家，都是四爺的人，到了新年自然也會被召集到一起活動下。
這天羅氏府邸格外熱鬧，平日各自修鍊的少年也都在這看見了自己昔日的朋友，得知林楓也會來，王虎當然早就在門口盼望著。
「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怎麼樣了，千萬別因為不能修習功法而放棄啊。」
王虎一個人在門外自顧念叨著。
如今的王虎長高了不少，比之大人也差不了多少，配合著那身突兀顯現的肌肉，以及稜角分明的面龐，當真當得威武二字。
一柄六尺長刀，寒光流轉，佇立在身旁交相輝映，院落中一群身穿白色棉紗衫的少年正看著門外的王虎，竊竊私語。
四個人，正是除去林楓，王虎，王雪琴之外，資質最為出眾的少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四人資質都非同常人，心中有些傲氣，自然不屑與其他資質平平的少年一起瞎論話語，而王雪琴雖然和他們屬於同類人，卻終日面若冰霜，極度冷清，他們也不自討沒趣，自然就盯著這位據說比他們資質還要好，已經成為四爺關門弟子的王虎，哪料王虎此人外表看似熱情，卻不願將關係深入，客套了兩句便去門外守著說等什麼人。
「四海兄，你說這王虎是在等什麼人，能讓他等的人恐怕不一般吧？」說話的人是陳天，在這四人中，憨厚的陳天與老好人一樣的李四海關係最為要好，而心高氣傲的張然與周仁則是氣味相投，若不是陳天與李四海的實力放在那，恐怕也不願搭理他倆。
李四海正待說話，張然便冷哼一聲不屑道：「有什麼不一般的，不就是僥倖得到了四爺的青睞，才能如此平步青雲嗎，依我看這王虎也不一定有什麼真才實學，說不定都是給吹出來的。」
周仁也跟著附和，「我看張兄說的有理，有沒有真才實學要打過才知道。」說完小心的四周望了眼，見沒什麼人，這才小聲道：「我聽說這王虎是僥倖挑選了老爺子當年修行的功法，老爺子才重點培養他的，否則憑他？哼哼…」
李四海本就是個老好人，不願意與人得罪，只是閉口不說話，陳天想要反駁卻見李四海也不說，知道自己就算反駁也只會被唇齒相譏討不了好，也只得無奈將話憋在心中。
「你就是王雪琴吧？想不到不光資質好，連人也出落得水靈，怪不得連白小子也對你讚賞有加啊。」
王雪琴獨自一人在別院中的一個角落上，欣賞著寒風中的臘梅，也不時打量著門口那個與自己資質差不多的大個子，沒有注意到身後竟然有人靠近，能在如今自己感知下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測，連忙回頭，卻是一副略顯蒼老的面孔，這人王雪琴見過幾次，正是四爺，他們這批習武少年的真正培養者。
即使再冷若冰霜，看見四爺也不能過於無禮，恭敬地施了一禮，「回四爺的話，正是王雪琴。」
四爺此刻就像一個慈祥的老者，微笑著不住點頭，「果然資質上佳，根骨清奇，比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要好多嘍。」
雖然是在貶低王虎，不過神色卻沒有絲毫不滿的樣子。
在王雪琴的印象中，四爺一直都是一個嚴肅絕情的老人，但此刻從他的眼中卻清晰可見對他徒弟王虎的疼愛之色，想不到還會以貶低王虎來抬高自己，莞爾一笑，「四爺您說笑了，王虎大哥才是天縱奇才，小女子哪能與之比得。」
「哈哈，大笑」四爺撫須而去。
再朝門口望去，此刻卻多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袍的怪人，說是怪人是因為那人連衣服的連帽也帶著，難道當真這麼冷么？
黑袍人自然就是白起帶到這兒來的林楓，老遠便看見一個大個子在門外守著，仔細一看竟然是王虎，不由得心中高興，連忙跑了過去。
「小虎哥！」
王虎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抬頭，只見林楓連人帶頭全都籠罩在黑袍之下，似乎並沒有因為修鍊而喪失鬥志，反而神采奕奕，高興之餘一拍林楓肩膀，玩笑道：「小林子，平日伙食很差？這過了大半年還是不見長點肉。」
王虎這一拍，雖說並沒有心用力，但整日舞大刀得手即使是隨意一拍那力道又怎會小，若換一個人恐怕早就吃痛大叫了，然而林楓卻依然笑臉盈盈彷佛沒事兒的人一般，倒也不是他暗自憋著，實在是常年身負重力訓練的他對於王虎手這一拍的力道幾乎是毫無感覺，就好像微風輕撫過一樣。
站在林楓身後的白起卻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林楓不知道不代表他也不知道，四爺讓他給王虎做過幾次陪練，王虎這一拍有多少斤兩他是最清楚不過，以林楓目前的實力應該還做不到毫無感覺啊，轉念一想怕是林楓覺著叫出聲過於有失臉面吧。
「那人是誰啊？王虎在門外站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他？」
張然也看見了身著黑袍的林楓，因為林楓帶著連帽的緣故，看不到臉面，疑惑道。
「可能是王虎以前的什麼朋友之類吧。」
李四海隨意說道。
聽到這陳天像是想起了什麼，「我知道，王虎以前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名叫林楓，之前也是和我們一起訓練的，不過聽說既不能修行外功，也不能修行內功，這黑袍人莫不就是他吧？」
「哼！我看是了，也只有那個廢物才穿著一身黑，連頭都不露，怕是不敢見人吧。」
周仁嘲諷道。
不遠處的王雪琴聽見了這話，秀眉輕皺，冷笑道：「廢物？誰是廢物尤為可知吧？」這些人沒有注意到林楓，王雪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剛才王虎那一拍林楓是怎樣的反映，她不知道他究竟會多強，但她自信至少不會比這幾個眼高於頂的傢伙差。
說完徑直向內院走去。
張然等人一陣愕然，想不到這個冷若冰霜的女人為何毫無根據的說出這番話。
「別瞎想了，這王雪琴指不定是看上那黑袍小子或者是看上那王虎了，想不到看似仙子卻還是要動凡心啊..」
最後一句話周仁說的陰陽怪氣，一群人不由都哈哈大笑。
「小林子真的這麼冷嗎？你就不能把你這黑帽子給取下來？」
王虎將林楓與白起迎進門，笑著說道。
林楓神秘的搖搖頭，輕聲道：「這樣對我的訓練有幫助。」
王虎也知道每個人的修鍊方式都各不相同，不便多問，也沒有勉強，只是略微好奇道：「你這方法可真有意思，帶個帽子就叫修鍊。」
「小虎哥，你這半年過得怎樣？」
林楓想來還沒有問過王虎近況，只是從師傅口中得知王虎過得很好，但卻不知怎麼個好法，對於這個自己現在唯一的兄弟當然要親口聽他說過的好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