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勢
在白起的護送下，林楓很快到達了山角搭起的帳篷處，比之上山時不知快了多少，從白起口中得知那一躍幾丈高，像飛一樣的身法名為輕功屬於武功的一種。
林楓聽后心中不免有些遺憾，自己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像那樣飛起來了，畢竟還沒指望『太始經』能讓自己飛起來。
回到帳篷后白起為林楓上了特製的白葯，外孵於傷口處，端是有些神奇，原本鮮血淋漓的右腿，不但立刻止住了血，而且林楓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傷口正在飛快的癒合著，雖然肉眼還看不出來，但他的感覺很清晰。
上好葯后，白起從新取來了嶄新的白色紗布為林楓包紮上，「好了，你先躺著休息會兒，別亂動否則傷口會在裂開，我先去做點吃的。」
白起交待了幾句便出了帳篷，手持一柄青鋒長劍，來到山角下不遠處的一處湖泊前，身動，足下輕點，飄然而起，在空中漂亮的打兩個轉兒，長劍在水中舞起了幾多水花兒，平穩落地，此刻長劍上已經多了兩條仍在撲騰著的文魚。
白起看著劍上的魚笑了笑，「多久不曾如此過？老夥計，今後又得在這打擾你了..」
回到帳篷前，劍挑木枝搭架，青鋒一劃生火，去鱗，烤魚，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林楓在帳篷內看得真切，不禁感嘆道做吃食也能像這般，真乃高手。
林楓也會烤魚，小時候在自家也沒少干自己下小河抓魚烤魚的事兒，但萬萬不及白起這般速度，美妙。
不多一會兒，陣陣魚香已經在帳篷四周升騰而起，魚身也開始慢慢變得焦嫩，泛著一絲金黃，滲出的魚油不時的澆滅火苗，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
林楓聞著陣陣魚香，直咽口水，不是因為有多餓，而是因為這個魚實在是烤的太香了，自己自認為也是烤魚的一把好手，雖說之前的準備工作不足師傅，但這烤出來的味道一向都是很自信的，連爺爺這樣挑剔的人也對自己烤的魚讚不絕口，哪想如今師傅烤的這魚，光是空氣中的飄香，就讓人垂涎三尺。
「好了，這魚烤好了，你嘗嘗看師傅的手藝怎麼樣。」
白起將烤好的一條冒著熱氣，泛著濃烈香氣的魚用樹枝串上遞給在帳篷中早就被勾起饞蟲的林楓。
「謝謝師傅。」
林楓連忙從白起手中接過魚，色澤上等，火候上等，香氣絕品，只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林楓暗暗想中，仔細打量一番后終於下嘴。
「外焦里嫩，油而不膩，最難處理掉的腥氣沒有絲毫，但依稀能吃出那一股子野味兒，本身的魚味也沒有受到絲毫減損，還有其它許多林楓說不上口的味道，總之一句話就是好吃，林楓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魚。
張大嘴幾下將手中的那條魚吃得精光，意猶未盡的抹了下嘴，興奮的向著一旁的白起問道：「師傅，你這魚怎麼烤的啊？怎能這般美味，是徒弟吃過的最好吃的烤魚了。」
白起輕輕一笑，「這麼好吃，師傅自然是有獨門秘方，想不想學啊？」
「想，想，師傅你快交給徒弟吧。」
一聽有獨門秘方，林楓頓時兩眼發亮，其實在林楓的心裡邊最終要的目標除了找到父母外，就是能做出天下最美味的美食，今日所嘗的這烤魚，林楓自信已當得天下一絕了。
白起臉色一變，「想，那今後就要加倍的努力訓練，待讓我覺得滿意之時，我自會將我的獨門秘方傳授於你。」
即使白起不這麼說，林楓斷然也不會有絲毫偷懶，他明白他比別人的起點差，也不是什麼天賦很好的孩子，所以只能靠勤奮來彌補，勤能補拙這點他一直都很相信，現在也是如此，堅信不疑。
「師傅，徒弟明白，定不會負師傅所望。」
林楓斬釘截鐵道。
白起滿意的點點頭，「你還沒吃飽吧，來，把這條也吃了。」白起將手中一口未動的烤魚遞到林楓面前。
看著林楓支支吾吾猶豫不決的樣子，也明白他的顧忌冷聲道：「師傅剛才吃了不少乾糧，現在不餓，吃吧，我要是餓了隨時都可以自己烤，快決定，別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男人。」
林楓聽見師傅說自己不像個男人，頓感羞愧，狠狠的從白起手中接過魚，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時的朝盯著自己吃相得白起一陣傻笑。
看見林楓的傻樣，白起冷峻的面容也不禁莞爾，走出帳篷輕輕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個孩子，這麼小卻要過得這麼苦。」
「掌門師兄，再過兩年便是便是我們小仙界納新的日子了，不知今次我門能夠招收到多少資質不錯的孩子，前幾十年招收的弟子，都沒什麼資質特別出眾的弟子，若是再招收不到資質上乘的弟子，我們靈劍門怕是很難有弟子能夠進入上仙界啊！」
秦王朝境內不周山靈劍門中，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恭聲向身旁穿著同樣服飾模樣卻是二十齣頭的青年男子嘆道。
「哎！我哪會不知，只是資質上乘還懷有大機緣的弟子，哪是那蘿蔔青菜隨處都有，況且我們這小仙界門派眾多，我們靈劍門在這小仙界中也只是屬於中等仙派，競爭何等激烈，資質不錯的早就被『飄渺境』『化虛門』『青雲派』『蓮華教』這些個實力強大的仙派挖走了，留下來的當然不會有什麼資質特別好的弟子了。」
青年男子搖頭嘆道，靈劍門傳承三千餘年，在兩千年前靈劍門都還屬於這小仙界的頂級仙派，奈何幾位功法通天的祖師級人物被接引入上仙界后，靈劍門在這小仙界的地位也就一年不如一年，偶有一兩個傑出的前輩，卻只能讓靈劍門有過短暫的輝煌，近三百年來靈劍門更是沒有一個能夠進入上仙界的弟子，靈劍門的威名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谷，聲名寂寂，若是這百年還不能出一個能夠進入上仙界的弟子，恐怕靈劍門就要就此沒落了。
「我靈覺子作為靈劍門第十一代掌門，執掌靈劍門三百餘年，竟無一人能夠進入上仙界，實在是愧對祖師爺啊！」
名叫靈覺的青年男子仰頭嘆道，「修鍊至今已逾四百多年，眼看大限將至，卻終踏不入無為之境，無法進入上仙界。」
「掌門師兄，不必如此悲哉，這無為之境講究無為無所不為，說不定哪一天師兄你就突破了。」
中年男子輕聲安慰道。
靈覺自嘲一笑，「靈雲師弟，其實你才應該是靈劍門這一任的掌門，無論修為，資質，你都比我靈覺強上不少，師尊他偏心啊，他偏心啊..」
靈覺說著似乎陷入了回憶，口中喃喃自語。
靈雲眼中一抹疼苦一閃而逝，悠悠道：「師兄你不必自責，師尊選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沒有你穩重，也不會把握大局，閑散慣了，你也知道我心中只有她，擔不來如此重任。」
「哎…師弟，你還忘不了她啊？當年若不是你為了她不顧師尊的反對飄然離去，一向最為疼愛你的師尊又怎會如此對你…」
「師兄不說這個了，總之我不會忘掉她的，但我現在還是靈劍門的人，再過百年我便會脫離靈劍門去找她。」
靈覺見靈雲如此說，也不好繼續深入，他是深知這個師弟的脾氣，若不是師尊進入上仙界之前最後的請求，恐怕他早就漂游四海，去尋找她了。
「掌門師兄你可知，此次納新是在哪進行試煉？」
頓了頓，靈雲又向靈覺問道。
「消息已經放出來了，經過我們下仙界所謂的四大仙派一同商定的結果便在這秦王朝境內。」
「哦？那不是對我們挺有利？」
靈雲笑道。
「恩，是比較有利，不過進行試煉的地方確實這近百年來最為危險的地方。」
「哪？」
「青雲鎮，洪荒之邊。」
靈雲倒吸一口冷氣，「洪荒之邊？這四大仙派還真會選地方。」
「哎，是啊！所以說對於我們靈劍門來說，即有利，也有險，畢竟像洪荒這種神秘莫測的地方，哪怕只是邊緣以我們靈劍門的實力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
靈雲深嘆一口氣，閉口，默然不語。
次日，休息了一整夜的林楓，腳上的傷口也已經癒合的七七八八了，再次穿上游龍袍開始了今天的訓練，今天白起沒有來，只是告訴他今後一個月的訓練內容，就是每天跑上去再跑下來，兩個來回，中間有一個時辰的修行時間。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己，林楓當然不會因為白起不在而偷懶，勻速而上，比之昨天的速度要稍微快上一絲，有了昨天的經歷過後，不急躁，慢慢的調整著自己的步伐與呼吸，果然到達半山腰的時候比之昨天的情況要好上不少，漸漸的汗水再次模糊了雙眼，沒有再像昨天那樣傻著將整隻腳踏入荊棘叢，只是略微靠右的緩慢前行。
窒息，沉重，疲乏，意識模糊，到達體能極限的徵兆再次襲來，林楓這次沒有急著念誦『太始經』，而是憑著堅強的意念一步一步前行，「再前進一點，再前進一點只要比昨天進步一點就好，哪怕一點點。」
一步兩步，終於林楓超過昨日到達體能后的幾十米，雙眼一黑，連忙誦念起『太始經』才避免暈死過去，體能極速的回復至巔峰，明亮了模糊的雙眼，似乎整個世界比之昨日看得更加真切，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筋骨肌肉的重複伸縮拉緊。
「呼….！」經過一會兒的全力奔跑林楓終於到達了山頂，「似乎比昨天快了一點。」沒有明確的時辰計算，林楓也只能憑感覺大致估計了一下。
「下山嘍！」
這下山可比上山容易多了，不過跑了一會兒，林楓才體會到其中的苦楚，這山路又窄又陡，不敢全力奔跑，無論落入哪一邊，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林楓心中大感焦急，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真不好受。
想到了師傅下山時的輕快，飄逸，難道真要學會武功才能做到？
勢！
林楓清晰地感受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心中一絲靈光閃過，卻又轉瞬消失不見，像是抓住了什麼，卻又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