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攀爬

林楓仔細的打量著手中的深黑色長袍，摸上去質地柔軟，猶如蠶絲一般，卻不知為何又會有此等非常的重量。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這件黑色長袍名為游龍袍，乃是我當年無意中得來的神奇之物，重達30斤，雖然重量非常，但穿上的感覺卻與普通的絲綢衣物無異，這些年來我遍查典籍也未明白，到底是由何物所制，將這個穿在身上訓練能夠起到事半工倍的效果，且防護力遠非一般的衣物可比，今日我就將它送與你，以助你修鍊。」

白起看著臨風思索的樣子解釋道。

「師傅，那這件長袍豈不是很珍貴？徒弟已經有師傅您悉心教導，又怎能在要師傅的寶物，師傅徒弟不能要。」

一聽這件長袍如此珍貴，林楓連忙推辭道。

「你且收下，既然你是我徒弟，繼承我的衣缽又有何不可？再說了它現在對我的用處也不算大，而對於你確實極有效果，你若想靠練體這條路變強，沒有它那比登天還難。」

見白起如是說，林楓也不好再繼續推辭，畢竟自己所將要走的這條路也確實需要它，點點頭收下了。

「你先穿上它，以後除了睡覺的時間以外都不要將它脫下。」

「是。」

林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件游龍袍給套在了身上，雖然是長了一點，已經垂自膝蓋，但勉強還能走路，30斤的重量套在自己身上，連走幾步的略微氣喘。

「看見了嗎？沿著這條小路跑，一直跑到山頂，然後再跑下來。」

林楓順著白起的手一眼望了過去，雖然知道會比較艱苦，但此刻也不禁心中叫苦，這條小路延綿曲折，且剛好也只能容一人而上，一邊是成片的荊棘叢，一邊是不算太高的懸崖，整條路都需要小心翼翼，步入荊棘叢中雖然不好受，也只是身上多幾條口子，但萬一不小心掉入另一邊，雖然不算太高，但是個人掉進去幾乎都沒有活命的可能。

就算平日一身輕裝上陣尚有風險，更何況現在身負30斤的重量，這手上持有30斤與身負30斤可不能同日而語，後者比之前者卻要艱難許多。

「怎麼？怕了？若事實此刻便怕了，那我白起也算看錯了人，我自會給你些銀兩讓你回家過些安逸生活。」

白起看見林楓猶豫不前冷笑道。

林楓回過神來，咬牙順著小山路跑了上去，每往前跑一步，全身都被會被一股重力所震，有如散架一般，若真有家，家裡有著父母，或許林楓還真會如白起所說那樣，取些銀兩回家平凡的度過一生，可他沒有家，更不知父母在何方，就連相依為命的爺爺也不知曉如今在哪，他現在沒有選擇，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變強。

「加快速度，你這速度也叫做在訓練？」

緊跟在林楓身後的白起厲聲喝道。

身穿游龍袍就連走路都感覺不易，如今跑起來更是痛苦不堪，但師傅的命令卻又不得不聽，只好在原本勉強維持的速度上再拚命提高一分，越向上山路也就越來越陡峭，越來越曲折，林楓微彎著腰，一邊艱難的維持著速度，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由於對路況並不熟悉，為了不掉入懸崖林楓不得不小心的往荊棘叢邊靠，然而速度卻又慢了下來，由於穿著游龍袍有著超強的防護力，荊棘根本無法劃破絲毫，身子但也幸免於難，但膝蓋往下處卻已經被掛出了好幾道血口子，起初還會覺得痛，漸漸的一邊要集中精力避讓懸崖，一邊要努力的保持著速度，慢慢的已經找不到疼痛的感覺。

時間一晃而過，林楓經過了一個時辰的慢跑終於到達了半山腰，從額頭滲出的汗珠慢慢模糊了雙眼，雙腿更是如負千斤，每抬起一步似乎都要抽盡全身的力氣，弱小的身體承受著游龍袍不斷傳來的重壓，每根筋骨，每條肌肉都不斷的收縮，繃緊，四周的空氣也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變得火熱，吸進口中只感覺喉口處一陣火辣辣的生疼，每吸進的氣息越多一分，喉口的痛楚就越痛一分，為了避免這種難以忍受的疼處，林楓不得不盡量的減少每次吸入口中的空氣，但越是這樣就越感覺到快要窒息。

即便這樣林楓依然不能停下腳步，「堅持，一定要堅持下去，我不能趴下，一定不能。」林楓的心中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個念頭，腦中的每一根神經都如拉滿的弓，不敢有絲毫鬆懈。

白起神態自若不緊不慢的跟在林楓身後，冰冷的眼中閃過一抹激賞，「原本以為林楓最多堅持到這就會趴下，沒想到竟然還能夠堅持下去，想當年自己身穿這游龍袍第一次奔跑於這山中的時候就是在這趴下了，林楓的體力並不比以前的自己強，相反似乎還要弱上一些，現在的他沒有趴下憑的不是體力，而是靠無比堅韌的意志，這一年來訓練中林楓數次死裡逃生也正因如此。」

「好吧，我且看你究竟能爬多高。」

白起望著不遠處，依然彎著腰不肯趴下的林楓喃喃道。

汗珠完全模糊了林楓的雙眼，已經分不清前邊的路況，只能依稀感覺到懸崖的位置，心一橫，右腳猛的一探，整個身子往右靠，整隻腳沒如了荊棘叢中，一道清晰的疼痛瞬間直達頭部，身形略微停頓，便向這樣一腳踏在荊棘叢中蹣跚前行，此刻的林楓已經不能說是在跑了，只能說是在前行，很慢很慢的前行，連普通的散步都算不上。

白起怔怔的望著荊棘叢中依稀可見的班駁血印，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酸澀。

林楓現在意識都快幾近模糊，前方的路況根本已經完全看不清，只能一隻腳踏入荊棘叢往上前行，「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其復。歸根曰靜，靜曰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

林楓心中默念著『太始經』不想自己的意識就此這樣模糊而消逝，成為一具行屍走肉，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心底似乎升起一絲清氣，遊盪於全身，清氣所到之處頓解疲乏，腦中的意識也跟著逐漸清晰起來，呼吸所帶來的火辣疼痛與窒息感也慢慢開始淡化，林楓心中大喜，剛才若不是意識逐漸模糊，想靠『太始經』來穩定心神，絕不會在此刻分心神去默念『太始經』，以前從未在這種時刻背誦過它，想不到今日會有如此奇妙的效果，還有那一絲不停在體內流轉的氣息，以前也是從未出現過的。

現在的感覺就有如乾渴瀕臨至死之人突然喝進一股清泉那般暢快，又重新恢復了生機，跟在林楓身後的白起心中也是焦急，看林楓似乎真的到了生死的極限了，正準備上前將他救下，不料林楓竟然將荊棘叢中的腳收了回來，重新踏在了小路之上，更為不可思議的是由之前的蹣跚前行，慢慢轉變為了慢跑，沒有停，還在加速，最終保持在比剛上山時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絲的程度上。

深彎著的腰也慢慢開始挺起，白起心中不解，充滿了疑問，「為何會是如此？到現在不但沒有趴下反而愈戰愈勇？」白起明白林楓之前並沒有絲毫隱藏實力，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信念所支撐，但如今的狀況卻又作何解釋？

白起強壓住心中的疑惑，眼看山頂也離得不遠了，待會兒再問個明白，搖搖頭跟了上去。

林楓心中不停的默念著『太始經』，體內的神秘氣息也越來越快的在全身循環，被游龍袍擠壓繃緊的筋骨與肌肉也被不停循環的神秘氣息所舒展開來，身體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沒過多久林楓便跑到了山頂，徐徐清風迎面拂來，林楓猛的張開雙臂懷抱這自然的氣息，心中對於未來燃出了熾熱的希望，這『太始經』並非雞肋之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乃寶中之寶。

「小楓，你過來。」

正在林楓高興之時，身後傳來一道嗓音。

林楓沒想到師傅這一路竟會暗中跟來，想必深知路途艱難，怕自己出了差錯，丟掉性命，才一路暗中保護。

「師傅，謝謝你。」

林楓連忙跑過去感謝道。

白起當然知道他所說的謝謝是指什麼，微微一笑：「還說什麼謝謝，我只是盡一個師傅該做的而已。」

「對了，之前我見你步履蹣跚，舉步危艱，似乎連路面都已經分辨不清，為何卻又突然之間一掃疲乏，甚至體力比上山之前還要旺盛？」

白起略微停頓便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但也不是要窺視什麼，只是要掌握林楓真正的實力，才能夠更好的制定出訓練步驟與訓練量。

聽見師傅的問話，林楓便明白定是剛才『太始經』的效果被師傅瞧見，猶豫一下便向白起說出了實情。

這個也沒必要做什麼隱瞞的，即使有些想瞞，也不一定能瞞得下來，畢竟日後還要訓練這麼久的日子，日後的訓練肯定不會比今日的簡單，以後肯定會經常運用到『太始經』與其遮掩著不如正大光明的用，再者說這白起也沒有嫌棄自己不能修鍊外，內武功，還竭力的幫助自己這個廢人變強，於情於理都確實不該對他隱瞞。

白起一聽是那本，『太始經』的作用，也不由嘖嘖連聲稱奇，也真心為林楓感到高興，雖然『太始經』的作用的確逆天，但他也不可能自廢一身武功再花十數年來修行這『太始經』，而且不具任何攻擊作用，但對於林楓這別無選擇的人來說無疑是上天的厚禮，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對林楓嚴肅道：「小楓，雖然我不需要這個，但不代表別人不想窺視其中奧妙，這『太始經』的秘密，你還是不要向外人提起，以免招來橫豁。」

見師傅說得認真，林楓也自知的確不能張揚，點頭答應下來。

「小楓，這『太始經』你以後在訓練的時候盡量少用，不然就會太過依賴它，全是它在發揮作用，而你的身體卻沒有達到訓練真正的目的，要用也只能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下當身體達到極限之後再用，用來衝破極限。」

林楓左右一思量，甚絕有理，如若每次訓練一開始就用『太始經』，感不到一絲疲累，那就真的與訓練的目的本末倒置了，最為根本的身體沒有得到強化，那一切的變強都只是浮雲。

「是，師傅小楓明白了。」

白起點點頭，看了下林楓的右腳，「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吧，我們先下山，你這腳必須儘快上藥，止血否則不僅會遺留下很多傷痕，日後對整隻腳的靈敏度都有極大的影響。」

林楓這才注意到踏入荊棘叢中的右腿，膝蓋以下，條條血痕觸目驚心，到現在都還往外冒著血，剛才完全陷入另一種奇妙的狀態，對於腳上的疼痛幾乎被直接忽略了，留下傷疤他倒覺得無所謂，但若是影響腳的靈敏度卻是得不償失了。

「是的，師傅，徒弟這就下山。」

剛往前跑兩步，林楓便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右腳傳來，加上游龍袍的重量，身子一歪，右腿便屈膝半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划落。

沒有了『太始經』那神秘氣息的支撐，林楓立刻認識到自己身體現在的狀況，想要很快的下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努力的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

「別動！」

白起喝住了掙扎著想要起身的林楓，走了過去半蹲下身子，「嘶」的一聲撕下一塊袖口的綢質白布，皺著眉為林楓的右小腿包紮起來。

「這隻能暫時止住血，我們必須儘快下山，看你著樣子也沒辦法，為師背你下山吧。」

白起為林楓包紮好后，嘆口氣，背對著林楓半蹲著，「上來吧。」

「師傅，這…我，我可以的。」

林楓還是掙扎著想要起來自己走，「快點哪這麼多廢話，等你下了山，你那條腿也就沒得救了，死要面子，逞什麼英雄？」

林楓被白起一聲厲喝，無奈只好趴在了白起背上，

「謝謝師傅。」林楓小聲道。

白起背著身穿游龍袍的林楓竟看不出有絲毫不適，下山之時如履平地，健步如飛，有時竟身騰數丈之高，飛馳而下，看得林楓目瞪口呆，心中好不羨慕，心想這武功修鍊至高深處竟能達到如此程度，不知自己何年才會有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