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洛的擔憂
習冠對這個字卻沒有過多的厭惡,能在靈寵面前不再掩飾,他竟感到格外坦蕩。
「流珩死了,震南也死了,下一個是誰?」幻翎此刻更是好奇,習冠下一個希望去死的是自己,還是那個沒有多少日子的厲沅沅呢。
「為什麼你覺得不會是你?」習冠的確希望幻翎去歸西,奈何祖宗的規矩不能破。
無煙城,非契主外,不可動靈寵。
然,必遭天譴。
習冠已經活了很久,斷然不願因為這等小事,葬送了後面的各方大計。
「呵,那就滅了我試試?」
也不知道是誰對洛說過,無煙城內,除了厲沅沅,沒有人可以傷害它。
「不敢,不過也沒必要。」習冠狠狠道,陰冷的目光掃過它的面龐,頓道,「不過,即刻啟程,去烏有國,看你的主子吧。」
習冠才不相信那個法子,白非墨會用;況且只要有靈寵在身邊,白非墨就算逆天也不能。
「你不會這麼好心的。」洛也不傻,比厲沅沅和努努的腦迴路,都要清奇太多。
很多情況下,只有它才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反正你沒得選。」習冠說罷,往它嘴裡不知道塞了個什麼藥丸,入口齁甜,下肚苦澀。
洛狠狠地盯著他罵了句,「我呸!趁勞資不注意,就想耍陰招?」
「這就當著你的面,給你喂零食。怎的,有意見?那就來打我。」
洛也想打回去,可礙著和厲沅沅有血脈的聯繫,它動手只可以有這個念頭,無法擁有這個舉動。
「我打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
習冠沒出聲,從袖子里掏根繩子捆它手上,不動聲色地說,「我也挺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怎麼,是不是更想置我於死地了。」
洛對習冠倒是沒有多大的恨意,淡淡一笑,「誰說的,我對你可不感興趣。」
其實它的潛藏台詞是:你個糟老頭子,血都快乾了還想殺人,真是不要臉中的極品。
但是習冠也剛好能捕捉到靈寵的小心思,「我極品的話,你家契主也是個極品。對太子痴戀多年,最後挑到了白非墨。你是是不是個奇葩?」
在習冠眼中,長安不過是爛泥一坨,而白非墨才是將才。可惜,二人生不逢時,命運多舛。
要不是他對不起白嫣然,或者白非墨就是烏有國的另外半邊天了。
「哪裡奇葩了?我家契主,樣樣都好!」
洛的底線就是厲沅沅,誰說她壞話,那就是和它過不去;和它過不去,那就是討打。
不管眼前是人是鬼,洛二話不說就輪了個拳頭過去。
實實在在地錘在了習冠左心房,習冠被這力道嚇得不輕。
他本以為幻翎就是嘴巴厲害,沒想過還真動手起來了。
「雜碎東西,你契主離得都老遠,還當她能護得了你!」習冠冷不丁一掌打過去,幻翎的臉上馬上鼓起個大包。
「話不能這麼說,糟老頭子看來對我這一脈知之甚少。」洛恣意笑道,眉眼間止不住地雀躍。
看來機會來了。
意外而又驚喜,洛嘴角開始瘋狂上揚。
「知之甚少?」習冠沒說出口的話是,我知道的比你全身上下的細胞還要多。
只是,他不想冒險去對抗一隻靈寵。
他也更怕,靈寵要是沒了,厲沅沅真的活不到烏有國。
「難道頗豐?」
幻翎變著法兒地挑釁習冠,但姜還是老的辣不是沒道理的。
比如習冠再怎麼暴跳如雷也不會,真的掐死幻翎,最多就是用酷刑折磨。
「走,去看看你的契主怎麼離開這個世界吧。」習冠心頭的怒火說壓就壓下去了,特別讓幻翎感到意外。
不科學啊……
洛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怎麼習冠就心性平和了。
「沒什麼不科學,無煙城裡,沒有秘密。」
當習冠驕傲地自詡時候,幻翎無情地澆了盆涼水:「可你知道,從前的厲沅沅已經死了么?」
幻翎早就知道這是個冒牌貨,不過都是契主,都是第一次見面,它才不管真假如何。
「什麼?」
果然,習冠漏了這個關鍵點。
他甚至全然沒有察覺到厲沅沅是假的。
馭靈師沒錯啊!
天賦也都在—只是無效而已。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講真的?」習冠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遍,厲沅沅要是假的,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這一消息要是傳到烏有國和子虛國,厲沅沅就絕無可能有活下去的角落。
哪怕是白非墨力排眾議帶去桃花島,整座島上的人也不可能有什麼好眼色。
「那她,究竟是誰?」
其實厲沅沅要是習姬親女兒倒還好說,要不是那正牌的話,連習慣也很害怕會有怎樣的後果。
豈不是意味著,他的密謀都是一場空?
還手刃了愛徒震南,真應景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切都是敗流珩所賜啊!
洛只是搖頭,「不知道,反正不是你希望的那個人了。」
關於厲沅沅的來歷,幻翎並不知道。
除了神鵰俠侶系統,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替代厲沅沅活著。
不是厲沅沅,又是誰。
關於穿越重生這種傳說,習冠不曾相信。
那都是存在於遠古神話的代代相傳,誰又能保證傳承過程中沒有出現過誇大其談呢。
「那,一起去看看。」
不過管他魑魅魍魎,習冠覺得見到面才是真理。
幻翎再怎麼磨嘴皮子也是徒勞,畢竟祖孫倆的有一點特別相近—想做的事情,幾百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意思是……她都不是她了,你下毒有什麼意思?」
「那白非墨知道么?」習冠才想起來,和她在一起的可是桃花島島主,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欺騙。
「呵,不重要。他只喜歡她,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白非墨的心,永遠不變。」
幻翎字字句句,鏗鏘有力,習冠這才隱隱意識到,其實白非墨的深情是他無法想象的。
永遠?
習冠從來不敢說這兩個字,似乎是一種噩夢,也似乎是一種牽絆。
他魂牽夢繞的那種情深似篤,為什麼當年沒有延續。
「憑什麼,他憑什麼敢說?」習冠不輕信,所以不輕言。
「就憑,他什麼都知道,也對她從未懷疑。」
幻翎認為是這樣的,雖然還沒有親口問過白非墨。
但厲沅沅也是,似乎一直對白非墨若即若離,可關鍵時刻她總是把他放在第一順位。
無疑,這就是他們的互通心意。
無疑,這也是習冠嫉妒的地方。
無疑,這還是幻翎羨慕的那種。
它也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身份限制了很多,它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也沒有這麼好的命運。
靈寵不能擁有愛情,因為契主不會點頭。
但契主可以有,而靈寵只能竭盡全力去守護。
即使,偶爾幻翎非常反感這小情侶的膩歪。
的確,信任正是他和她最重要的紐帶。
連幻翎都做不到,它都有懷疑過厲沅沅好幾次,最後都被其他事情打斷了。
洛忽然開始幻想:這會兒垂危的厲沅沅,和隱忍執著的白非墨,在烏有國的路上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