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高護衛,世子吩咐留他一個體面,你敢抗命不成?」女子厲聲呵斥道,「壞了世子的大計你百死莫贖。」

喬斯年看著擋在面前身著玉色綾子上襦、素藍長裙的背影只楞了一瞬便垂下頭,眼中的錯愕迅速被驚喜取代,他這是又穿回來了!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每次都活得那樣努力斷不會讓自己再次死在這破廟。至於死後再穿回現世,那就等穿回去再說吧,現在保命要緊。

喬斯年假意撫平衣袖,擋住左手從腰帶里摸出一個管狀玉雕,大拇指在頂端的塞子上按壓,底部鏤空雕花中探出幾枚針尖。

上次他費盡心力拚著受傷將針尖扎在高護衛身上,以為雨燕不過柔弱女子,對上她自己總有幾分勝算,卻不想想雨燕憑什麼敢呵斥□□熏心的高護衛,這裡天高皇帝遠可沒有人給她撐腰。

見高護衛面露退色,不想節外生枝的雨燕收斂神色語重心長道,「我也是為你好,再怎麼說他也曾是世子夫郎,死也得死得乾乾淨淨,不能污了世子聲名。這趟差事辦好了少不得有賞,萃玉樓的哥兒身嬌體軟攢花簇錦任你挑選,哪個像他這樣虎背熊腰,不想以後憶起今日犯噁心就不要飢不擇食。」

往日老實巴交忠心耿耿的雨燕突然能言善辯忘恩負義,還要給自己一個「體面」,這些回到現世兩年的喬斯年已經不放在心上,但她不該拉踩他。

喬斯年第一次穿進這幅身體的時候原主和他都只有十六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在現世身有頑疾多走兩步都不行,一年裡大半時間住在療養院,頓頓低鹽少油營養餐,突然換了一具健康的身體,想讓他面對滿桌珍饈只吃三兩口,各種精緻點心從眼前端走,他辦不到。

在知道哥兒能嫁能娶之後,為了另一半的終身幸福他不僅要好吃好喝長到一米八,還每天躲在房間里抻筋拔骨蹬馬步舉凳子。

結果超過了預期,三年下來喬斯年不僅超過了一米八,臉部線條也比尋常哥兒硬朗幾分,簡直資質偉岸英氣勃發,把額間的紅痣遮住走在路上還有娘子哥兒拋花擲果,雨燕又吃又拿的時候怎麼沒見絲毫嫌棄。

喬斯年也不否認,當下的審美他這樣形貌的哥兒確實不受待見,連賣深情人設的撫遠侯世子袁斌,他那有名無實的夫君都只會在避無可避的時候帶他出門,畢竟袁斌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和他站在一起誰夫誰郎總是有些人笑得意味深長。

雨燕總算安撫住高護衛,轉身遞給喬斯年一瓶毒藥,「公子,喝了吧!」

看著雨燕手裡的瓷瓶喬斯年將「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的失望怨慫換成了篤定的冷語,「袁斌這是要過河拆橋?」

雨燕將瓷瓶又遞近幾分,「主子的心思奴婢不敢……,嘶!」

喬斯年假意接過瓷瓶,趁雨燕不備突然抓住她的手,左手握著玉管從側面扎進她的手腕。

雨燕不愧是精心培養的武婢,反應迅速,一掌打向喬斯年右肩,隨後身體仰倒被身後的高護衛接住。

喬斯年右肩受了一掌,撞倒牆體跌倒在破廟外。好在他有所防備,雨燕一掌打來他微微側身,所以這一掌並沒有打實,喬斯年活動手臂只是肩甲有些疼痛應該沒有傷筋動骨,牆體倒塌八成是本就年久失修又受了他的撞擊。

「咳咳,」喬斯年從飛揚的塵土中站起,玉管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高護衛收回雨燕鼻下的兩指,將七孔流血的雨燕放在地上,抽出袖裡的短刀,「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怪不得世子讓武婢里最得臉的雨燕跟著你,可惜她陰溝里翻了船。把暗器交出來!」

原來是最得臉的,上次喬斯年到死才知道雨燕是武婢。

「用完了!」喬斯年立在一片廢墟中背脊挺直,側目而視,氣質清雋矜貴,他神色自若地拂著月白錦衣上的土灰,悠悠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碰到她的血?」

血流成那樣還摟摟抱抱肯定不可避免沾染血跡,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也要信以為真。

果然,瞧著喬斯年一幅睥睨眾生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閑適安穩模樣,高護衛停下腳步,「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並沒有毒發。」

「只染上血跡當然不會那麼快毒發,還有兩個時辰你就和她一樣。」喬斯年看看天色大概申時末,提醒道,「離戌時五刻沒多少時間了。」所以趕緊找個地方把雨燕埋了,趕在宵禁前入城。

高護衛氣絕,喬斯年還想進城,他橫刀上前,「把解藥交出來!」

喬斯年踢著碎石土塊,「你覺得我會把解藥帶在身上?你也別想著找人配製解藥,除了我這世間無人能解此毒。」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高護衛猶疑,關乎性命他不得不謹慎。

「信不信由你,要不我們在這裡等兩個時辰,反正現在趕去定山縣肯定關城門了。」喬斯年坐在地上,看樣子真不走了。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高護衛咬牙切齒,「信不信我先廢了你的手腳,我死了你也只能在這裡等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墊背的躺著呢,我也不虧。」喬斯年呼吸著林間的空氣,覺得連靈魂都輕盈了幾分,現世最後的日子他只能躺在床上,好久沒有去外面了。

高護衛焦躁不安,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破廟裡團團轉,最後撿起雨燕掉落的瓷瓶停在她的屍體前仔細打量,大概能力有限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他大步朝喬斯年走來。

喬斯年挑眉,好像根本不把高護衛放在眼裡,忽略他額頭細密的汗珠和衣擺遮掩下伸進短靴里的左手倒是挺能唬人的。

好在高護衛已經昏了頭,並沒有發現喬斯年的異樣,他倒也沒傻到家,停在喬斯年五步外,「站起來,把手伸平,背過身去。」

喬斯年起身,伸開雙手,轉身,高護衛沒有上來就喊打喊殺,他兩個時辰之內應該死不了。

腰帶斷落,喬斯年愕然轉身,捏緊褲腰踩著亂石後退,怒道,「你幹什麼?」

什麼時候了,這個人滿腦子只有黃色廢料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難道不是浪蕩子自詡風雅騙人的鬼話嗎?

「我幹什麼?難道留著你身上的毒藥再給我來一點兒?」高護衛收回短刀,看著隨腰帶掉落的紙包,臉色更冷了,「袖袋都掏空,別耍小聰明。」

不是饞自己的身子就好,喬斯年鬆開手,褲子都有系帶,沒有腰帶也不至於落到腳踝。他翻出袖袋裡的銀票扔到地上,彎腰撿起紙包打開,「不過是沒吃完的肉乾。」說著將最後幾根肉乾全塞進嘴裡,現世他可不能吃這些東西,真是異常想念。

「上馬車,」高護衛催促,「快點兒。」

終於要走了,登上破廟外的馬車喬斯年回望躺在地上的雨燕,上一次自己是不是也暴屍荒野?

餘光里見高護衛數完銀票塞進懷中,喬斯年道,「錢袋在雨燕手裡,也有百十兩銀子。」

高護衛冷笑,「想讓我中毒更深?趕不及解毒我會帶你上路。」

不過是提醒一下你的同事沒有入土為安,真是塑料同僚、被害妄想症晚期!

一路上高護衛將馬車趕得飛起,居然在宵禁前入得定山縣城。

好在有條件時喬斯年從不會委屈自己,馬車裡厚厚墊著三床被褥,發現車裡顛簸,為了避免受傷,喬斯年裹著棉被擠在角落,即使這樣也被巔得頭暈眼花。

爬下馬車時喬斯年借著馬車上掛著的燈籠看了一眼馬屁股,嘖嘖,光看屁股還以為是猴子在拉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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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終老后我又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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