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百姓喜歡才是正道
第6章百姓喜歡才是正道
她的意思是，既然現在戲班名聲已經沒了，不如就以秦錦寅的名義，重新開張，並邀請百姓來，免費觀影一周。
秦錦寅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過，還有一事，你沒有決定。」
蘇楓雪疑惑地眨了眨眼。
「戲班既然重新開張，定然不能沿用以前的名字，新的名字，你取好了嗎？」
啊！名字！
蘇楓雪一拍大腿，「瞧我這記性，不知秦公子有何高見？」
「錦楓如何？」
錦楓？！這不是各取她和他名中一字，兩坨紅雲頓時爬上白皙的臉頰，她低聲咳嗽兩聲，掩飾心虛一般連連誇道，「好名，好名。」
心底暗暗揣測，「難不成秦錦寅想藉機表明心意！看來，他也不盡然不通情理嗎！」
自上次出獄，她一心撲在劇本上，之前的那封情書，誰都沒有再提起。
卻見秦錦寅星目一亮，頗有找到知音的感覺，「錦瑟藏於匣內，紅楓掩於林中，莫非蘇姑娘也讀過這首詩，才會連連誇讚！」
「咳咳……」
胸腔里，一口老血簡直險些將她噎死。
「蘇姑娘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嗎？」
蘇楓雪連忙搖了搖頭，對上秦錦寅關切的俊臉，她暗暗咽下那口老血，扯出一絲微笑，「無妨，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身後，秦錦寅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紅燈記的籌備如火如荼地展開，戲院為了重新聚攏人氣，特意搞了一個楓雪戲班開幕式，開始免費觀影一周的活動，奈何大廳里仍然是門可羅雀。
蘇楓雪索性叫上戲院所有的人，親自去大街上遊說百姓進來觀影。
百姓將信將疑，不過此舉，到是拉回不少以前觀影的顧客，看戲大廳里，戲聲、議論聲、嗑瓜子聲，聲聲不絕，頗有鼎盛時期的火熱。
「班主，還是您想的招有用！」有人崇拜地誇獎。
蘇楓雪卻搖了搖頭，「眼下，我們只有趕緊推出新戲，才能留住這些百姓，要不然，活動一過，舊戲對他們而言沒有吸引力，自然就不會再來了。」
晚上，紅燈記首映，大廳里，幾乎是座無虛席。
蘇楓雪心提到了嗓子眼，戲班如何，全靠她苦心改編的紅燈記了。
戲還沒演到一半，戲檯子底下突然鬧騰起來。
「這什麼破爛玩意，你們戲班是不是成心想要哄我們啊！」
「演的還不如大街上唱大戲的！」
……
觀眾紛紛不滿道。
台上的主演被如此評價，立即壓抑不住暴脾氣，眼看雙方又要起衝突。
蘇楓雪見狀，心道不妙，卻見秦錦寅已經站在了戲台上，芝蘭玉樹，姣姣明月般，唇邊掛著溫和的淡笑。
三言兩語，就平息了雙方的怒火。
紅燈記的失敗讓她始料未及，蘇楓雪連夜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誰敲也不見。
第二天。
只見她手裡捧著一疊手稿，謂其名曰「傳單」。
眾人心底好奇，紛紛拿過來仔細翻看。
「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將這些傳單發給百姓。」
「你一夜沒睡？」秦錦寅看見蘇楓雪臉上的倦容，憐惜地接過她手裡的傳單。
蘇楓雪擺了擺手，「沒事，一夜不算什麼。」
想她現代的時候，為了熬劇本，幾天幾夜不合眼的情況都有。
然而秦錦寅顯然誤會了她，以為她還在逞強，語氣冷了下來，丟一一句「身體是你的。」便甩袖開。
「……」
大街上。
發傳單進行的如火如荼，然而，蘇楓雪卻看見，有人用傳單來墊桌角，有人用來包東西，甚至有人連看也不看，不屑一顧地扔在地上。
「大兄弟！」
她撿起地上的傳單，追上去。
「你誰呀，煩不煩！」
「我是錦楓戲班的蘇楓雪，這是我們新戲的宣傳單，希望您到時候能來看。」
「錦楓？我呸，換了個名字，就當我不知道了，老子死也不會再去你們那裡！」大漢一聽，臉上立馬有了敵意。
「不是的！」蘇楓雪一看，竟然是上次那個大漢，她急忙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說著，她抱著傳單，筆直地彎了九十度，「之前是我們莽撞了，對不起。」
大漢也吃了一驚，大街上，人來人往。
「你幹什麼，快起來！」
「大兄弟，希望您能原諒我們戲班，我為之前的事情，鄭重向您道歉。你不原諒，我不會起來的。」
她的話里，透著執拗，這樣的人，往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好了好了，你先起來！」大漢顯然也是老實人，撓了撓頭，「沒想到你們戲班，只剩你這個小姑娘了。」
身後，一道清冽好聽的聲音傳來，落地有聲。
「她不是小姑娘，她是我們的班主。」
秦錦寅？！他怎麼也來了。
抬頭，正好撞上一雙鋒利漂亮的眼睛，含著淡淡的笑意以及……讚賞。
大漢一驚，臉色微變，卻沒刻意諷刺，「原來如此，難怪戲班變成這般，也難為你個小姑娘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
「大叔等等。」蘇楓雪剛想上前，卻被人抓住胳膊。
扭頭不解的看向秦錦寅，用疑惑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秦錦寅拉著她到旁邊茶樓，美其名曰請她喝茶。
只她心情煩躁，沒心情猛灌一口，將茶杯摔在桌上，「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
男人風輕雲淡勾唇，「你可曾想過，這紅燈記為何百姓不買賬，明顯你已十分用心。」
蘇楓雪皺眉，沒好氣道，「那是大家並不了解這場戲的內涵，現在我不是在儘力給大家解釋，勸解大家接受，如果不是你影響，我已經說服不少人了。」
對方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是不明白，本地遠離邊關，戰爭不需要他們參與，故而百姓們崇尚梁紅玉挂帥這樣的戲品，卻不喜紅燈記般小人物為主角的戲。」
蘇夢雪還是沒理解，「有什麼不同？」
「人人崇拜梁紅玉，然而戰爭是殘酷的，百姓久經和平，自然不願經歷戰爭。」
秦錦寅瞥了一眼她，繼續道，「所以他們雖然崇拜英雄人物，卻不想自己衝鋒陷陣，戰場裹屍。」
說了半天，就是說她的戲和百姓們思想不符唄。
蘇楓雪咬了咬唇，雖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如果人人都覺悟高，打仗時也不需要強制徵兵了。
深吸一口氣，固執道，「你說的不錯，可好的作品需要留有遐想的空間，這樣才算更好的詮釋好故事。」
她深深的相信，這種空間她能賦予作品，也能讓大家接受，就像現代人熱衷的爽文，yy文一般。
秦錦寅冷哼，「等到這種作品被接受，我看你的戲班子早就倒台了，臭名遠揚，你怎就不明白，百姓喜歡才是正道。」
蘇楓雪也上了脾氣，「我的事用不著你管，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