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宅斗不如種田18

第 18 章 宅斗不如種田18

舒蔡打定主意,便想先哄住她們。

他一臉懊悔地道:「是我們的錯。我們千不該萬不該聽祖父的話,將所有家產變賣了南下。這些年我們過得也不好,四處躲避不說,還被流民搶走了錢財,十年間我們惶惶不可終日,沒有哪天不在後悔。」

鍾起淵似笑非笑地道:「舒老頭的演技可是比你好多了,你還是太年輕了,演技需要再雕琢。」

舒蔡的臉色一僵,心裡暗惱,鍾起淵小時候就不好糊弄,現在豈不是成精了?!

他道:「祖父欠的債我們會還,我這就回家,讓阿耶和叔叔們將田地都變賣了,折成現錢還給你。」

他說完,小心翼翼地覷了鍾起淵一眼,見她沒什麼反對的意思,便連忙開溜了。

鍾初鳶回過神,問:「姐姐,就這麼放他離開好么?」

「他們在這兒有田地資產,不會再輕易舉家搬遷的。」

「可他們會乖乖還錢嗎?」

「肯定不會,或許還會想辦法讓我們無法離開這裡。」

鍾初鳶心中一緊:「那為何還要放虎歸山?」

鍾起淵反問她:「如果你是舒家人,你會怎麼做?」

鍾初鳶嫌棄道:「我才不會像舒家人那麼缺德呢!」

「假設你是舒家人,你是乖乖認命,還是會殊死一搏?」

鍾初鳶低頭沉思了會兒,道:「我如果是他,會跟債主說一定還錢,然後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給對方,等對方走了,立馬去報官,說家裡遭賊了。如此一來,對方手中沒有欠款,又是戴罪之身,哪怕揭發我是逃犯,可信度也不高。」

「這是下策,因為如果遇到英明的官員,對方只需派人去核查彼此的身份,便可證明真偽。」

鍾初鳶又道:「那就,悄悄殺掉對方。先穩住對方,待對方掉以輕心,再幹掉他們,畢竟只是雲遊道人,哪怕失蹤了也無人會在意。」

「這是中策,需要心狠手辣之輩才能辦得到。但我覺得他不會用這個辦法,畢竟,他打不過我們。」

鍾初鳶摸摸下巴:「那借刀殺人呢?」

「哦?」鍾起淵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一個人打不過,那就兩個人一起上,兩個人也不行,那就十個人、百個人,總有對方力竭被擒住的時候。而能使喚這麼多人,那必須得是當地有名望、有威望、有勢力的豪紳。可一般豪紳並不會給面子一個貧農,除非我能拿出足夠吸引豪紳出手的利益……」鍾初鳶細細地打量鍾起淵的臉蛋,「兩個如花似玉的娘子被擄進大戶人家的後院,想必也不會有人出來伸張正義。」

鍾起淵點頭:「這是上策。」

鍾初鳶噁心道:「可是這種辦法太損了,缺德!對方真的幹得出來嗎?」

「我讓你思考『惡』,就是希望你明白世間有太多毫無人性、突破下限的『惡』,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傻天真。考慮到最壞的結果,才能做萬全的準備。且等著吧!」

沒等到第二天,鍾初鳶便發現舒蔡果然悄悄地跑到了當地一座五進的大宅裡頭,他出來時,身邊還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們來到姐妹倆落腳的破道觀外。鍾起淵剛好在裡面打坐,舒蔡與男人趴在破窗口看了好會兒,那男人便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雖然是道士,但這皮相是真的不錯,郎君一定會很滿意的。」

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那座大宅裡頭了。

鍾初鳶回想起路上那些被牙儈發賣的婦孺,也是這樣被人帶著挑剔的眼神打量的。

那可是她姐姐,這些人怎麼敢用這種下流污穢的眼神看她姐姐?!

想到這兒,她的心窩處,怒火「噌」地冒了出來,恨不得將舒蔡與那個男人狠狠地打一頓。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對方沒動手之前,她不能將事情鬧大。

她將這事告訴了鍾起淵,道:「我們要不要趁他們來之前離開?」

「三十六計里,逃是最後一計。還沒到山窮水盡,為何要逃?」

「那怎麼辦?」這裡已經屬於江西觀察使的地盤,與宣武節度使之間還隔著一個淮南節度使,縱使知道了她們的身份,這邊的官府也不一定會買賬。

鍾起淵訝異道:「報官啊,舒家人是通緝犯這事,為何要替他們瞞著呢?我昨天就去報官了。」

鍾初鳶:「……」

「報官有用嗎?萬一官府與這兒的豪紳勾結,那不是白忙活?」

鍾起淵沉吟片刻,道:「要是報官沒用,我們就……逃吧!」

鍾初鳶:「……」

所以說到底還是要逃,為何不趁早逃?

當天夜裡,破道觀便被人盯住了。第二天,她們要出門時,有幾個壯漢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我家郎君請兩位道長去做法,請跟我們走。」

「貧道還有要事,容貧道拒絕。」鍾起淵道。

昨日過來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擠了進來,沉聲道:「我家郎君的邀請,容不得你拒絕!」

鍾起淵沒理他們。男人在鄉里橫行多年,還從未有人敢無視他,他惱羞成怒,一把出手想抓住鍾起淵的手臂,但才伸出手,突然一陣風刮過,劇烈的痛感從手臂傳至身體各處,刺激著他的大腦。

他慢慢地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當即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啊——」

鍾起淵的動作太快,其餘人還未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便被他的慘叫聲嚇到了。

「林內知,你怎麼了?」

「我的手、斷了,好疼!」男人疼得鼻涕眼淚橫流。

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鍾起淵,這才看清楚,不知何時,她空蕩蕩的手多了一把拂塵。想到剛才面前颳起的風,他們忽然明白林內知是怎麼受傷的了。

「愣著幹什麼,快將她們拿下!」林內知叫道。

壯漢們反應過來了,紛紛朝鐘起淵衝去。為首的人還未靠近鍾起淵,便被身旁閃出的身影給掀翻在地了。

他愣了下,脊背撞擊地面造成的痛感告訴他,他被一個身材纖細瘦弱的小娘子撂倒在地是真實發生的。

剩餘幾人,也都沒碰到鍾起淵,就紛紛倒地。

還在嚎叫的林內知登時嚇得叫不出來了。

這是什麼魔幻場面?幾個大男人聯手竟然也打不過兩個弱女子?

藏在暗處的舒蔡趕緊跑去林家喊人。林家郎君怒罵這群人是廢物,然後喊上自家的僕役、佃農三十餘人,聲勢浩大地來到了這兒。

舒蔡指著鍾起淵道:「郎君,就是那妖道,她會使妖法,小心些!」

林家郎君是個三十多歲,頭髮稀疏的男人,他的一雙小眼色眯眯地盯著鍾起淵、鍾初鳶姐妹倆看,內心頗為激動。可是看見倒地的僕役之後,登時惱羞成怒:「給我抓住她們!」

那三十多個僕役、佃農畏懼兩人,但他們並不敢反抗,便只能沖姐妹倆去。

鍾起淵朗聲道:「林家郎君不惜出動這麼多人,再三邀請貧道去做法,盛情難卻,貧道只好接受了。」

眾人愣住了,然後回頭看林家郎君。後者似乎沒想到她這麼識時務,當即哈哈大笑,大手一揮:「那就跟我回去吧!」

「姐姐。」鍾初鳶拽著鍾起淵的衣袖。

鍾起淵沒說什麼,帶著鍾初鳶隨林家郎君去了林家大宅。似乎怕她們會逃跑,那三十個人還將她們重重包圍,剩餘幾人就將受傷的林內知等人抬了回去。

林家郎君頻頻回頭打量姐妹倆,心想: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還能遇到兩個這麼漂亮的小娘子,我真有福氣!

回到林家,大門一關,林家郎君就遣散了那些佃農,只留下家中的僕役。進了這裡,他就不信她們還逃得出去,而且他待會兒要做的事,不能被太多人瞧見。

「郎君……」林內知仍在嚎叫。

林家郎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沒用,不耐煩地揮手:「下去找個郎中看看,一點小傷別要死要活的!」

林內知:「……」

他的手都斷了,還叫小傷?他想提醒郎君小心對方,可被他這麼冷漠的反應刺激得忽然就不想說話了。

他離去后,舒蔡也鬆了一口氣,覺得鍾起淵再怎麼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回到自家,林家郎君就放肆多了,他色眯眯地朝鐘初鳶伸出手,卻被後者惡狠狠地拂開。他也不惱,而是更加肆無忌憚:「好潑辣的性子,我喜歡!」

鍾初鳶噁心得要吐,但她並不清楚自家姐姐的打算,只能阻攔他觸碰自己。

林家郎君道:「兩位在外行走,想必也吃了不少苦頭,這又是何必呢?倒不如留在這兒,我保你們錦衣玉食、衣食無憂。」

「你如果聽舒蔡說過我們的身份,那你就該知道,我們不缺這些。」鍾初鳶道。

林家郎君盯著一旁的舒蔡,後者一驚,不敢撒謊,道:「她們是宣武節度使麾下掌書記之女……」

林家郎君得知這個真相,先是惱怒,覺得自己被舒蔡欺騙了。可是他轉念一想,區區掌書記又如何?便是宣武節度使的親女兒來了這裡,也還不是只能任由他揉捏?

況且這兩個女子隻身出來,將她們藏在後院,她們的家人又如何知曉?

他卻是沒有考慮過她們兩個為何敢獨自出門,且還順利地從宣武節度使的地盤來到了這裡。

色字當頭,林家郎君也不畏懼了,道:「既然身份尊貴,那麼就更該讓我好好疼惜一番了。」

鍾初鳶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但這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她們這一路走來,也遇到過許多見她們兩個弱女子,勢單力薄就想動手動腳,拐賣她們的人。

許久沒有動靜的鐘起淵忽然對鍾初鳶道:「再教你一招防身的招。」

只見原本密不透風的院子里忽然颳起了大風,眾人被風吹得睜不開眼。這時,鍾起淵從容不迫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大包粉末,粉末被風吹得四散,紛紛鑽入眾人的口鼻之中。

鍾初鳶捂著嘴鼻,聲音悶悶地傳來:「姐姐,這難道是……」

鍾起淵點頭:「特效五行散。」

一般五行散需要服食了才有效果,但鍾起淵特製的五行散,光是吸入一點都能產生反應。

果然,風停了后,林家郎君就神情獃滯地看著前方,身體的痛苦讓他面容稍稍扭曲,可精神上的愉悅讓他整個人都飄飄然。

除此之外,渾身的燥熱以及衣裳的摩挲讓他不適,他忍不住要脫衣服。

鍾初鳶覺得辣眼睛,趁著林家院子里的人都中了招,沒有人阻攔,她急忙離開林家。

過了會兒,鍾起淵才慢悠悠地出來。

鍾初鳶往林家探了一眼,見裡面的人幾乎都陷入了癲狂,包括舒蔡。

「姐姐,那陣狂風你是怎麼辦到的?」

「狂風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觀察到院子外的樹被吹得七扭八歪,便知道有大風將至。」

鍾初鳶:「……」

看來道士不僅要學符籙、煉丹、醫術、推演八卦,還要精通天文曆法、地理風水、觀星象測氣候。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嗯?不對,她沒想過走道士這條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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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沉迷種田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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