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攤牌殺機
第5章攤牌殺機
龐蘭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林方的身體，遊刃有餘地肢解著……
林方極度疼痛！
心中怒道：
我是廢物？
我一事無成？
那些，是我的責任嗎？
我要求在歐氏集團內做點事，岳母你不準，你是怕我在歐氏集團內站穩了腳跟，將來離婚時會分歐氏的家產，也怕我培養人脈形成自己的勢力，將來尾大不掉；
我想開辦一個小診所，用我的中醫針灸術自食其力，岳母你說歐家女婿去開小診所，會被人笑話，丟不起那人；
我畢業時被市第一人民醫院拒收，入贅之後又去平陸市幾乎所有的醫院應聘，每家醫院都無情無理地拒我於門外！我一直懷疑，那是你在中間做了手腳；
無奈之中，我只好在歐家做男保姆，整天搞清潔、干雜務，一干就是三年！
三年哪！
一千多天，我何曾有一天不被家裏的傭人白眼？
又有哪一天岳母你不辱罵、譏諷我？
可是我……我他媽前世作孽了，不爭氣地愛上了你的女兒，而且愛得着了魔。
為了南燕，我默默地忍受着恥辱，希望能以自己的行動慢慢感化她，慢慢讓她接受我。
可是，我的忍讓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三年期滿被一腳踢出家門！
而且是凈身出戶！
這不是欺負人嗎？
……林方胸中鬱氣洶湧，一大堆話憋在嗓子眼裏，幾乎噴涌而出！
但是，咽了一口唾沫，忍住了。
他還是要忍……因為，歐家對他有大恩，他不想輕易跟歐家翻臉。
那年，林方父親去世，媽媽患重病，沉重的醫藥費使得家裏變得一貧如洗，房子賣了不說，還負債如山！
林方不得己從中學退學，含淚打好行裝，準備去外地打工，正在這時，歐常蔭突然聞訊登門，送來一筆錢款。
林方用這筆錢，從高中念到大學，並且以優異成績畢業於著名大學中醫專業。
媽媽重病直到去世的大筆花銷，也是岳父一一支付……
而且的而且……媽媽臨終前叮囑林方，這一輩子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歐家的大恩不能不報。
他也曾經當面答應過岳父，會永遠好好對待岳母和南燕。
……那天，岳父迴光返照，病情突然好轉，把林方叫到床前，用枯乾冰涼的手緊緊握着他的手，聲音哽咽，把岳母和南燕託付給他照顧……
「爸，你放心，我會盡自己的全力來保護媽和南燕……」林方當時是含淚點頭應允，淚水滾落在岳父的手背上……
……男人，作出這樣的承諾，不應該食言。
「媽，」林方鎮定一下自己，語氣有些異樣，不知是激動還是厭惡，「儘管我不配，但是，明天我就要離開家裏了，也許以後您再也不想見我的面。我不會忘記，三年來，是您給了我豐衣足食的生活，我從內心裏想叫您一聲媽，您不接受也就罷了。」
龐蘭嘴角一翹，從牙縫裏發出一聲冷哼，然後，用極為鄙夷的口氣道：「算我沒看錯人！你真是個沒骨氣的東西！明天就要被掃地出門，今天還腆著臉管人叫媽，難道你裝出這副可憐相是指望我會賞給你一筆錢？痴心妄想！雖然我歐家有錢，錢很多，多得能把整個平陸城買下來。但是，歐家從不會把錢施捨給無用之人。」
「媽，凈身出戶是您定的，我也簽過字的，我沒打算跟您要錢——」
「你不要，是因為你對歐家沒貢獻！」龐蘭被林方的話堵得有點尷尬，而且她警覺到繼續探討這個話題對歐家的財產來說有相當大的風險，必須馬上中斷這個話題，她把手一擺，「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個了！」
龐蘭明白，林方也明白：
從法律角度看這件事，撇開歐家的財產不提，起碼南燕在婚後三年裏擔任歐氏集團副總經理的收入，屬於夫妻共同財產，離婚財產分配時，應該有一半要分給林方的。
單就這一點來看，如果林方叫起真來訴諸法律的話，歐家可能要付給他幾個億！
「不是您不計較，而是我不想計較！」林方實在鬱悶不過，點了對方一下：
別把別人當傻子！
別把別人的善良和寬容當懦弱！
對於林方的「回擊」，龐蘭心中一緊：這小子要是真叫起真來……不行，必須要用威力來鎮住他，要他知道歐家陰狠的一面而不敢輕舉妄動。
「哼！」龐蘭色厲內茬地冷笑一聲，「你計較又能怎樣？想計較，是要有實力的！跟我計較？你想多了！信不信我用一支小手指，就能捏死你！」
「我信。」
「信就好，信就可以保平安。」龐蘭鄙視地一笑，「我現在叫你過來，是要最後問你一回！」
「媽，您儘管問。」林方已然明白，岳母叫他過來，還是那本書的事。
龐蘭的臉色極為嚴肅，相當嚇人，聲音中有肅殺之氣：「這件事我跟你談過多次了，以前為了歐家的名聲，不想跟你破臉皮，今天，我感覺必須做個了結。」
「了結？」林方不禁一愣，岳母這是要動真格的！
「你從南燕她爸手裏騙到的那本秘籍，是想交出來還是想繼續匿下去？」龐蘭的眼睛如鷹一般，緊緊盯住他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
林方心中一緊。
若在以前岳母這麼問，他當然會理直氣壯地作出否認，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因為就在十分鐘之前，他知曉了那本書的下落！
「媽……這……」林方不知怎麼回答。
「這什麼這！這是我們歐家祖傳秘籍，是歐家的傳家寶，價值何止億萬，豈能被你帶走！」
「媽，我知道《醫農秘籍》是古本秘傳，即使作為文物拍賣，也是很值錢的，可……」
龐蘭突然提高了聲音，冷漠無情地道：「可是我們簽的離婚協議上明明寫好了你凈身出戶，所以，你帶着它離開歐家，不但不合民法，而且嚴重違犯了刑法！」
林方感到龐蘭的話里極具威脅！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你不交出這本書，就叫你吃官司！
林方心血亂涌，胸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