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芳心歸你
第4章芳心歸你
就在林方目光看向老祖雙眼時,老祖的眸子一亮。
瞬間,有一股神秘力量從紙面凸出來!
力道強烈,那無形的道力如潮水一般,奔涌而來,湧入林方的腦海里。
林方感到眼前模糊,眼皮下沉,困意襲來……
朦朧之中,只見書頁上的老祖漫步走出紙面,由小變大,由遠而近,最後,站立在林方面前。
聲音發自老祖口中,聽起來卻像是來自遠古,那麼遙遠,那麼蒼茫:
「南柯一覺千年醒,湧泉相報滴血恩。小子,老祖我千年等一回,被你這幾滴血引發復活,多謝了。你我均是醫神杵主,先天有緣,你既然喚我重生,我亦要回報於你。來,來,跟我來……」
老祖以手召喚,隨即轉身而去。
林方身不由己,跟在老祖身後。
老祖走到歐南燕房門前,然後穿門而入。
林方隨後,也是無遮攔地進入房間。
南燕正躺在床上打盹兒,睡容可愛,艷色無邊,那一個斜倚綉枕的姿態,是林方在夜裏失眠時想像過無數次的誘人風姿……
林方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但沒有聽見通常那「咕」的一聲。
「小子,你想了她三年而不得,非你功夫不到,非你情志不堅,非你廢物無能,實在是她心不由你所屬啊,來——」
老祖笑着,提起手中的玉杵,突然向林方胸前一點。
林方胸口被擊,發齣劇痛,叫了一聲,卻聽不到聲音,而胸前一直掛着的墨玉葯杵,卻發出一道黑光,與老祖手裏的葯杵合二為一。
「一乾一坤,靈杵合壁!」
老祖禱道,隨即用手一點!
只見葯杵從林方胸前直飛出去,從空中飄過,然後無聲地嵌入歐南燕胸口之內!
歐南燕動了一下,但沒有醒,微隆的胸口一起一伏,一道道黑光,自胸前散出來……
黑光之中,墨玉杵突然跳出。
杵頭之上,托著一顆紅紅的心臟!
杵在飛,心在轉,一轉眼,已經到了林方面前。
林方伸手抓去,卻撲了一個空,那心,原來是虛光而己!
「收了這顆玲瓏剔透的芳心,今世,她歸你了!」
老祖手指又是一點!
「虛心」無聲地沒入林方胸膛之內!
而玉杵則重新掛到了他胸前,就像他出生以來一直掛着的那樣……
然後……沒有然後了……林方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仍然坐在書櫃前。
伸手在胸前摸摸墨玉杵。
還好好的在那裏掛着。
腫么回事?
剛才……是做夢嗎?
夢裏的情節太真實,所以不像夢。
不會是老祖顯靈了吧?
林方自嘲地笑了起來:這都進入信息時代了,哪裏還有顯靈的事?
不禁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的腦袋是剛才在書柜上給撞壞了,因此才出現了幻覺。
手捧著《醫農秘籍》,又想道:明天就要離開歐家了,在歐家當了三年無薪的家政工,沒攢下一分錢,凈身出戶之後,前途渺茫。
難道,又要過畢業之初那種打工生活,像牛一樣為討一口吃食而日夜勞作?
歐家,難道不該給我一點回報?
何況,這本書是岳父已經許給我的……
帶走它,把它鑽研透,像歐家祖先那樣,成為一代名醫!大可以濟世,中可以致富,小可以自保……至少可以為自己掙碗飯吃!
然而……怎麼把書帶出歐府?
現在是最後一天了,不那麼容易找機會帶走它,一是時間短,二是岳母和龐天順肯定有所準備。
若是冒險夾帶,被發現後會怎麼樣?
不妥不妥……歐氏家族的勢力極為強大,在平陸城這一帶絕對是呼風喚雨、黑白通吃的,跟歐氏玩,根本不是我一個小人物能玩得起的!
岳母將會報警,告我偷竊。這本書價值連城,法官會用贓物價值來衡量刑期,我將會把牢底坐穿了!
林方看了看錶。
時間又過去十分鐘。
岳母還在等他呢。
現在來不及多想了,見過岳母再說吧。
嘆了口氣,蹲下身,把秘冊塞在書櫃底層。那是一個從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然後匆匆來到岳母房間。
岳母龐蘭端坐在鱷魚皮沙發上。
她衣着華貴,白膚秀眼,舉止沉穩,顯得氣質不凡。
平心而論,她人長得是相當撩人兒那種,雖然今年40多歲了,但臉上胸上腰上依然能尋得到年輕時的艷色風韻。只不過丈夫去世這三年,她守寡念經,在人前不苟言笑,養成了一副苦瓜臉色,彷彿在用這種表情向所有的雄性暗示一種距離感——離我遠點,我是貞婦,我並不分泌雌激素!
而在林方看來,岳母的嚴肅,除了五分裝逼,還有五分可怕。
他每次看到這張寡婦臉,就不禁一陣陣心虛,不知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訓斥和辱罵。
「媽,您叫我?」林方站在離岳母兩米遠處,雙手垂在腹前,規規矩矩,以一貫的謙卑態度問道。
龐蘭的目光如同手電筒一樣橫掃過來,同時皺了皺柳眉。
說實在的,她每次見到這個女婿,都彷彿吞下了一隻帶毒的蝙蝠,感到無比噁心。
在她看來,當初丈夫要林方入贅,就是天大的一個錯誤!
丈夫歐常蔭與林方之父林崇德是醫道知音,林方與歐南燕的婚事是丈夫與林崇德所訂,雖然林崇德死後,林家家道敗了,但丈夫仍然堅持招林方為婿,還說林方天資聰穎,將來會成大器……
可在龐蘭看來,林方孤兒一個,窮鬼一枚,根本不配入贅歐家!
然而,歐家的事,是歐常蔭說了算。雖然龐蘭極力反對,但她根本拗不過丈夫,最後,也只好違心地點了頭。
不出龐蘭所料,小家子出身的女婿就是不行!林方入贅三年,整天庸庸碌碌,一事無成,幹啥啥不成,吃啥啥沒夠,在龐蘭的眼裏,絕對是「廢」得不能再「廢」了。
「媽?笑話!」龐蘭用她那看狗一樣的眼光看着林方,冷聲道,「這個尊稱,我可承受不起!如果你真心叫我媽,你也不會三年間一事無成!」
「媽,我每天在家裏幹家務,也沒閑着,總算沒有白吃飯……」林方小心冀冀地辯解道。
「我歐家倒也不在乎你一張嘴吃飯!可你知道,我歐家向來不招白衣婿,你的無能,讓我和南燕在歐氏大家族和平陸城裏吃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嘲笑?你作為一個男人,難道沒有感到一點恥辱嗎?沒有感到一點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