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敵國的庶女嫡妻(6)

富可敵國的庶女嫡妻(6)

河川郡成了古昌國最大的郡縣。

凡是祝桐桐買來的下等僕人,全都在河川郡討生活,在河川郡,沒有什麼上等僕人、下等僕人,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由不得別人來處置。

攤上祝大娘子這樣的主人,誰都慶幸自己的好福氣?凡是做活就有工錢拿,可要比之前富戶給的還要多上幾分,大娘子待人且好,整日都盤算著找借口給手底下的人漲工錢。

持著對祝大娘子的敬仰,河川郡周圍的郡縣紛紛投靠。明裡說是心向朝廷,願意為了陛下肝腦塗地,可想著高堂上昏庸無能的皇帝,他們還是更願意聽從將軍的差遣。

大娘子這人無私,手裡有點閑錢就會找由頭分發給下人。前幾日聽說又發現了金礦,同樣是給在河川郡生活的百姓分了杯羹。

跟著祝大娘子的這兩月,其他郡縣的日子也好轉起來,可要比這位陛下的法令更能讓人過上好日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府里,六皇子,哦不,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一臉不可思議地揪住下人的領口問道。

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全國上下幾乎就找不到一張生死契,但凡是有誰簽了一張,祝桐桐哪怕犧牲再多的代價都要買來。

消息從各地傳到京城,高門大戶甚至都要懷疑這項官法要被廢黜了。

湊在書房外面偷聽,祝妍鳳緊緊地攥著手裡的帕子,聽說外出的探子今天要來給太子送信,忙不迭地從後院里跑到前頭來聽上一耳朵。

下人連連點頭,拍著自個的胸口用性命擔保:「當然是真的,現在除了京城外各地都傳開了,都說祝大娘子待人好有母儀之風,高將軍親民愛民堪當王者。」

母儀二字豈是誰都能擔得的?還有王者,若不是坐擁天下誰敢稱上一句王者。

母妃在他耳邊念叨不是一日兩日了,總說高煜霖有謀反之心,一定要讓他多做打算。

本以為只是她多想,現在聽了下人的多番打探才敢相信,這高煜霖原是就有了侵吞天下的噁心腸,為了離開京城,才裝出那一副和善的欺人嘴臉。

只是祝桐桐,她看著本是良善之人,在伯爵府里的凄慘境遇他也是知曉的,怎也學得和高煜霖一般的心計?

癱坐在高椅上,太子摩挲著手裡的那一塊虎符。幾日前,父皇命他帶兵奪回各地的上貢,可現在,已經知道了是高煜霖所為,身後又有祝桐桐替他收攬人心……

「太子殿下,我們還要出兵嗎?」那人還在不甘心地試探道。

她可是祝大娘子啊,不,她可是自己心頭的白月光、硃砂痣,怎可真的把她當成叛黨剿滅?

他還記得祝桐桐在詩集會上嫣然一笑的模樣,也記得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上,輕嗅秋菊的側顏。傾心已久,雖然母妃的一番算計讓她嫁為人婦,自己也有了正統王妃,但太子心裡仍舊有她的一畝三分地。

將兵符磕在桌子上,太子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祝大娘子如今人在何地?」

「據線報,這兩日應該在江左地界停留。」

江左距離京城不算遠,若是快馬加鞭只需半日就能趕到。

既然還能見她一面,那便是還有機會。

「快去替我準備快馬,本宮要去江左同祝大娘子相見,有要事同她商議。」

太子在屋內的話祝妍鳳聽了個清清楚楚。

她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道太子殿下這一番盤算究竟是要幹什麼?

去見那個賤人,定是想要與她再續前緣。他現在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若是高煜霖伏誅,憑他一句話就可將祝桐桐納入妾室。

一步步退入廊中,趁下人出來前,祝妍鳳趕緊側身躲在了柱子後面。

不行,這賤人一定要死!

——

早就聽說江左的菊花茶最是解暑,趁著這兩天還在這裡盤桓,祝桐桐在最豪華的酒樓里算是嘗遍了各種做法的菊花茶。

「大娘子,留楓郡的太守求見,說是有要事與您商議。」眉兒將一張帖子放在祝桐桐跟前道。

又是太守,又是有要事。

祝桐桐心裡明鏡似的,但凡是說有要事相商的,多半是一套誓死效忠的說辭,什麼太守、知縣知府的身份都一樣,左不過是管的地方大了些,更得人心而已。

也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風聲,說是高煜霖將軍將各地貪官的臟銀悉數還給了百姓,剝削百姓的貪官也被他懲處一番,其中不少都是陛下欽點的人物。

雖說這確實是高煜霖的手筆,卻不知怎地穿了出去,弄得現在各地都以為高煜霖要揭竿而起,這才上趕著來向祝桐桐表忠心。

祝桐桐放下手裡的茶盞,用帕子蘸了蘸嘴角的茶,一口回絕了他,「改日吧,聽劉楊的手下說今晚將軍要來江左,我總要同他吃一頓熱飯才好。」

掐指一算,和高煜霖也有三天沒見了。

高煜霖就是個麥芽糖性子,出門在外,縱是再遠也一定要在五日之內同祝桐桐見上一面,夜裡再聽兩句她的家鄉話,這日子才算是過得去。

上月,因為天氣不好下了兩場大雨,晚見了祝桐桐幾日,高煜霖差點要誤了南下的行程,硬是在她身邊黏了好幾日。

祝桐桐倒是不打緊,只是跟在他身邊的兄弟們被硬生生地塞了一大口狗糧,胸口一陣隱痛。

「今日我讓酒樓準備了些雞他們可買來了?一會我要親自下廚為將軍準備葫蘆雞。」

祝桐桐做菜的手藝一絕,自從知道她會料理,高煜霖總是要吃了她做的吃食才肯高興。尤其是葫蘆雞,全國哪家廚子做的都不如祝桐桐做的好吃。

「已經準備妥了,奴婢這就同大娘子去廚房。」

——

酉時三刻,祝桐桐已經將八道菜全部準備妥當,酒樓最高層的包間風景最好,俯瞰整個城的繁華,最是人間濃濃煙火氣。

「祝桐桐。」

是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推門進來,那男人同樣風塵僕僕,不知在馬背上呆了多久,帶著一股草料馬廄味兒,本該是最高貴的身子,發間卻夾著一些草屑。

算起來已經有兩三個月不曾見面,從六皇子變成了太子殿下,男人的樣貌似乎也比大婚之日看起來更加成熟。

跟著他的人將門從外面鎖上,守在樓下望風,凡是在樓上吃飯的人都被趕了下去。

一步步向祝桐桐靠近,太子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悅。不再是未出閣的庶女,穿著簡陋的衣裳,祝桐桐頭上最精緻的髮飾、一身摻了金絲銀線的衣裳,透著一股子貴氣。

只可惜,她當初不是嫁與自己,否則定會過得比現在更加高貴。

「太子?你怎麼來了?」祝桐桐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眼裡為何裝著那樣多的深情。

不止是祝桐桐,就連原主對太子都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比尋常貴女多見了兩面,談不上有多麼歡喜。

雖說祝桐桐已經嫁給了高煜霖,可太子卻絲毫不介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溫熱一股接著一股地湧進她的身子,「你可知你隨著那高煜霖在做些什麼嗎?你知道如果父皇真的動了雷霆之怒,憑我也保不住你嗎?」

祝桐桐:???

不就是買了幾個人回來,又挖了一點礦嗎?就算是有太守、知府想要效忠自己,那也不是祝桐桐逼得他們的啊,怎地被他說得自己像是犯了什麼潑天大禍。

試著把手縮回來,偏太子的力氣大,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太子殿下,聖上搞得民不聊生,難不成還要攔著別人出手相助?」又試著甩了下手,祝桐桐臉上多了些怒色,「這是何道理?」

太子頭上那五個哥哥全都是清閑散人,成年後受了封便回了封地快活,唯獨他一直被麗妃留在身邊,想著他有朝一日可以繼承大統。

太子的性子和皇帝不同,也稱得上是個有主見的人,十六歲開始跟著一同上朝,對天下時局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道自己的父皇有多麼昏庸。

可有甚辦法?坐在龍椅上的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就算再不好,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說他一句不是。

太子沉默了片刻,話鋒一轉,又將矛頭轉移到了高煜霖身上,「那你也不能同他胡鬧,你們搶貢品、收買人心的事已經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父皇也讓我全權處置。」

「處置了我們,那天下呢?」祝桐桐反問。

太子抓緊了她的手,承諾道:「等父皇百年之後,我繼位一定會廢黜父皇立下的無用法令,一定會還天下一個太平。」

百年之後?天知道皇帝還能活多少年,再說了,祝桐桐可沒有這個時間等下去,她還要快點完成任務離開這裡。

盯著被太子握得煞白的手,祝桐桐冷冷地問了一句:「那你今日來找我,是什麼意思?是想讓我回頭是岸?」

「對。」

祝桐桐低頭淺笑,這才慢慢地將他握住的手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掠過他的臉頰。

「啪!」

祝桐桐盯著他的眼睛,提高了音調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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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別擋我敗家[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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