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衣錦還鄉?

第二十四章 衣錦還鄉?

小家丁感覺趙二爺像一頭猛獸,要把人生吞活剝一般,嚇得他腿都站不穩了,畏懼地顫抖著,「二爺,公子回來了,還有帶回了仙山上的幾個仙人。wWw.」

「公子?阿貴?」趙二爺一愣,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怎麼這個時候他跑回來了,「走,帶我去見阿貴。」

「是。」小家丁心有餘悸,二爺剛才的樣子太可怕了,兩人一前一後快步朝客廳走去。

「對了,福伯呢?」二爺皺眉問。

「福伯呀?我沒看見他,咦,奇怪了,他以前都是很早起床的?」小家丁搔著後腦勺。

「哦?是嗎?」二爺臉上又布起一側陰雲,想及剛才那黑衣人體型,難道……

「二爺,孫郎中怎麼不在家?」正在二爺起疑時,福伯一瘸一拐地跑過來,「剛才我去了孫郎中家裡一趟,可沒看見他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福伯,阿貴回來了,你快隨我去見他吧?」二爺沉吟著,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趙家大廳。

「阿貴,你回來了!想死二叔了。」趙二爺一眼便認出相隔十年不見的侄兒,笑呵呵好地像親生父親一樣擁抱住趙淳風。

眼前三位風華絕代的少年,仙劍隨身,英姿颯爽。尤其是沐逸,劍眉星目,器宇軒昂,那股飄然之氣,讓人為之輕嘆;一旁的程躒更是天生尤物,水靈動人;而相隔十年的趙淳風也從十歲頑童變成一位銳氣逼人的大公子,體型微微有些胖,與趙二爺極為相似,只是他眉宇間的那股叛逆暴躁之氣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所以二爺一眼便認出來。

「二叔,還是和當年一樣健朗呀!」趙淳風臉上微微有些不悅,似乎不滿二叔對他的稱呼。他本名趙錢貴,十年前被廷主看中帶他回山上學藝,並賜他道號「淳風」,原來的那個名字太俗氣了。

「哎呀,十年不見,阿貴是一表人才啊,大哥見了肯定會開心死的。對了,這兩位是?」趙二爺把目光移向沐逸和程汐,二爺也在商場滾過十多個年頭,眼光毒著了,一眼便瞧出他們兩個的卓爾不凡。

「這是我大師兄沐逸,和師傅的女兒程汐。」趙淳風簡單地介紹兩人,他們微微地向趙二爺點頭致禮。

「阿貴,學藝歸來,衣錦還鄉,先容二叔宴請四鄰八鄉,為你接風洗塵,也好好款待你兩位朋友,儘儘地主之誼。」趙二爺笑呵呵地欲要吩咐辦宴,卻被趙淳風阻止。

「二叔,我們這次下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不能久留,您替我向父親問聲好。」趙淳風為難道。

「哦?什麼事?二叔能不能幫上什麼?」二爺淺笑著試探。

趙淳風看了沐逸一眼,見他沒有反駁之意,便一臉憤慨,「真是師門不幸,我們有個小師弟勾結妖女刺殺師傅,又傷了許多同門弟子,這次下山就是為了清理門戶。」

「哦?是個大約十八歲的少年嗎?很憨厚老實的樣子?男的是一身紫金袍子,女的衣服是淡青色的?」二爺忽然皺起眉,小心地問。

「對,沒錯,就是他們,二叔您見過他們?」趙淳風滿臉驚訝。

趙二爺心裡暗喜,臉上卻表現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怎麼沒見過?我看那小子一臉老實相就留他在家裡住一宿,沒想到他是個賊子,想偷竊家裡的古董,正巧到被孫老郎中發現了,他就殘忍地殺老郎中滅口,這還是孫老郎中臨死前告訴我的,不然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裡了……」

「二叔,那他人呢?」趙淳風大喜又大怒,真是冤家路窄。

「你確定,真的是小師弟殺了那郎中嗎?」程汐微微皺起眉。

沐逸也是淺笑地盯著趙二爺,高深的笑意,隨和的目光,同樣是無比的犀利。趙二爺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下,身體不安地扭動幾下,沐逸的那種笑,深藏不露,也可以說是,笑裡藏刀!

而身後的福伯,他只能感嘆趙二爺編故事的能力和偽裝的技巧,已經到達了一個捻手即來的境界。

「那他們人在哪裡?」趙淳風急切地問。

「他們見事情敗露,已經逃走了,我也正在找他們。」趙二爺滿臉悲切,又補充,「他們剛逃,應該沒走多遠。」

「媽的,兔崽子,跑得真快!」趙淳風跺腳怒罵。

「我們立即去追吧。」沐逸從容吩咐著,幾道快捷的身影迅速向外面衝去。趙二爺猶豫了下,便也飛快地跟了上去。

「還愣著幹什麼?」福伯拍了拍小家丁的肩膀,那廝正望著天邊幾道絕跡仙塵,獃獃地出神。

「啊,福伯,我見到仙子了。」小家丁被驚醒,又一臉興奮。

「你是見到鬼了,譙你那小樣。」福伯轉身。

「啊?福伯,我真的見到仙子呢。」小家丁辯解。

「你是鬼迷心竅,趕緊收屍吧。」福伯待客廂房走去。

「啊?福伯,我還沒被鬼迷心竅,不用收屍的。」小家丁急了。

「不是給你收屍,是,孫老郎中。」福伯臉一沉,二爺為了靈兒而不擇手段,漸漸地變得,心狠手辣……

清晨的鎮上,已經出現熙熙攘攘的人流。

程躒攙扶著京媟在路人怪異的目光下,艱難地奔跑在充滿泥土的大街上。一些好心的路人見他們滿臉急匆,想給他們幫助,程躒跑得飛快,沒給他們機會。

「獃子,要不,你一個人先走吧?我會連累你的。」京媟虛弱之極,臉上呈著痛苦之色,肋上舊傷未愈,趙二爺那一腳又添新傷,讓她步履艱難,全靠程躒攙扶著,因此兩人的速度怎麼也提不起來。

「媟妹,你瞎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呢?」程躒木訥道,京媟凄婉痛苦的臉蛋,讓他一陣心痛,多好的姑娘啊,可要跟自己亡命天涯,程躒感覺自己肩上所背負的沉重責任。

「獃子,我會連累你的,趙家的追兵應該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我們連一個都逃不走了。」京媟擔憂道,她現在的身體糟糕透了,只能給程躒拖後腿。

「不,我們一起走。」程躒神色堅決,在劍淵廷京媟數次為自己挺身而出,而現在要他拋棄她,他辦不到。

「好,我們一起走。」京媟見程躒清澈的眼裡充滿著堅定,心下感動,咬著牙強壓身體的痛苦,跟上程躒。

兩人又奔跑了一段距離,劍淵鎮本就不大,程躒又來過幾次,所以對地形並不陌生,他們只要沿著這條街道一直往前從沖就能出鎮。

「怎麼了?」京媟見程躒身體突然僵住,疑惑地盯著程躒。

「他們好像找來了。」程躒臉色鐵青,鼎沸人聲中他忽然聽到幾個熟悉的聲音,他轉過身望去,幾個影綽的人影正向他們這邊飛快地竄來。

「快跑!」程躒大駭,抓起京媟纖弱的手拚命地逃跑,他恨透了他笨拙的腳力,沒想到他們那幫人行動竟是如此快。

「他們在那裡。」程躒拚命地奔逃,但趙淳風的聲音像長了翅膀一樣,遠遠便鑽入程躒耳中,刻薄,尖銳。

「程躒,我是小師姐,小師姐會還你清白的,你別跑了。」程汐也遠遠地呼喚著,要說程躒殺了孫郎中,其中定有隱情。

程躒心裡一陣凄然,他該怎麼面對殺父仇人的女兒?在和她十幾年感情的糾纏中,他的腦子亂成一片。

四道奇快無比的人影飛竄而至,輕鬆地擋在他們面前,殺機如泰山壓頂。

兩隊人馬便對峙開。

周圍的路人也識相地遠遠避開,好奇地遠觀幾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還要再跑么?」趙淳風神色冰冷陰鷲。

程躒緊張地拔出龍淵劍,橫在兩人面前,也將京媟護在背後,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於是他準備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京媟也冷冷地盯著前面的四人,沐逸卓然之氣高深莫測,程汐美不可言喻,清秀的臉蛋上寫著對程躒的擔憂,趙淳風臉上的憎恨昭然若是,而體態臃腫的二爺,卻是滿臉的悲憤。

「程躒,你只是受她迷惑,對吧?」程躒盯著京媟,一個我見猶憐的冷艷美人,她不禁動搖把所有責任推到妖女身上的想法。

「程躒,跟我回去吧?只是這妖女……我可以保她周全。」沐逸古井不波的清澈眸中,也閃現出幾縷複雜的神思,只是他掩藏得極好。

「不,我不回去。」程躒仇恨道,他把龍淵劍握得緊緊的,巋然怒視著四人。如果是平時,大師兄的話,他肯定會不假思索地聽從,大師兄本身就有一種讓人折服的魔力,而此時,程躒第一次拒絕聽從大師兄和程汐。

「你這個叛徒,枉費師傅對你愛護有加,沒想到你竟敢勾結妖女盜刺殺師傅,還殺害我家老郎中,我要你償命。」趙淳風火龍劍出鞘,剛欲撲去,卻被沐逸拉住。

沐逸注視著趙淳風手上的火龍劍,不露聲色。

趙淳風不自覺地底下了頭。

「都這個時候,你們說這些還有用嗎?當我是三歲小孩?繼續受你們愚弄!」程躒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眾叛親離,而他所有的不幸都是由他那個萬人敬仰的師叔一手造成的,他憤怒大吼,「師叔是魔鬼,你們也是惡人,我恨劍淵廷。」

「程躒,你?……」程汐詫異盯著程躒,心下凄然,難道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么?

「你這狂徒,我家孫郎中醫德無雙,你卻狠心殺害,你良心何在?」這時,趙二爺適時地站了出來,滿臉悲憤,幾滴濁淚從他臉頰劃過,是**裸的虛偽。

沐逸不禁側眼凝視著趙二爺,他感覺,這個富貴的中年人絕不不簡單。他們三人皆為劍淵廷翹楚,剛才追程躒時身形速度絕非一般江湖人可比擬,而趙二爺跟著他們卻絲毫不覺吃力,他很詫異,二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哈哈,沽名釣譽,全都是沽名釣譽……」程躒突然一陣蒼涼長嘯,虛偽的世界,全是虛偽的人,他算是初嘗人心險惡,一夜之間,他被冠以師門叛徒,又被強加一條人命,他突然又止住狂笑,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輕輕撫摸著龍淵劍,「龍淵劍,陪我一起戰鬥吧。」

他不是待宰的羊羔,為了自己,為了身後三番四次挺身救他的京媟,只要有一線生機,他絕不放棄。

而此時,他手中的龍淵劍也感受到了程躒滿腔的仇恨卻無法宣洩的那種悲憤和無奈,龍淵劍又開始自行顫抖,劍身里似乎有一條正要破繭而出的潛龍,猛烈地撞擊著龍淵劍,龍淵劍震動愈加劇烈,程躒幾乎握不住劍柄。

「程躒,我今天要為師門清理門戶。」趙淳風從沐逸手中掙脫出,火龍劍赤華大放,輕盈的身形似一道殘影飄向程躒,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趙二爺暗驚,果然不愧劍淵廷的人,瞧那精湛的一劍,凌厲生風,至少比自己要高明許多。

而此時,程躒正在吃力地與龍淵劍劍較量,龍淵劍猛烈的顫抖讓他握不住劍柄。外人看來,龍淵劍似是千斤之重,程躒想把他握住提起來,可又提不動。程躒的怪異之舉,讓眾人頗是不解,大敵當前,他在幹什麼?

趙淳風火龍劍愈發臨近,犀利的劍鋒,赤色的焰火,宛如一隻咆哮的火龍,傳達著凌厲的殺氣。第一劍,他便出了殺招。火龍劍刺出一串破空聲,眨眼間,就要刺到程躒胸膛了。

程躒急得滿頭大汗,龍淵劍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反常?它就像一隻猛獸在掙扎,程躒握不住它,怎麼戰鬥?

千鈞一髮之際,程躒只覺眼前一道人影從他背後竄出。原來是背後的京媟突然沖了出去,冰倫劍的氣勢絲毫不弱火龍劍。她不明白程躒為什麼磨磨蹭蹭的,只是本能地,她趕在程躒前,迎上趙淳風。

一寒一炎,一冰一焰。

在朝陽中,閃耀著讓人睜不開眼的豪光。

「媟妹,小心。」程躒驚呼,京媟身上帶傷,功力被壓制,怎是二師兄趙胖子的對手?

兩道人影急劇靠近,兩股凌厲的屬性劍氣,捲起塵土無數,劍影一片,兩劍相撞,又閃電錯開。分開后,兩人各自喘息著,冷汗從額頭劃過,竟是平分秋色。

趙淳風壓根沒料到受傷后的京媟還如此厲害,輕敵之心讓他吃了不少的暗虧,當她的寒劍從他面門一掠而過差點要了他的小命時,才恍然頓悟,一時舊仇新恨,眼睛也變的血紅。

而京媟也沉浸在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劍中,那一劍耗盡了她最後所有的靈力。僅僅一個趙淳風,他們便對付不了,而遠處一直未動的二爺,他的狡詐和陰險,還有高深莫測的沐逸,他們似是幾隻隨時準備撲食的老虎,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妖女,我與你不罷休。」趙胖子盛怒,他以在劍淵廷被京媟打昏而引以為恥,怒極之下,一劍再次撲向京媟。

而此時,程躒手中的龍淵劍更是異象迭起,將趙胖子嚇得停了下來。

隨著幾聲通天徹地的清澈龍吟,一團耀眼的光華包裹住龍淵劍清冽的劍身,光華洗染后,劍身頓時再次煥然一新,皚白雪亮的的劍身泛起漫天的寒芒,刺痛震撼周圍每個人的眼球。一股浩瀚的靈力從龍淵劍內爆發出,大有鋪天蓋地之勢,如潛睡多年的猛龍,勢不可擋,這股靈力,是令邪魔避驅的天地正氣。

是的,浩浩正氣,龍淵劍,又名「君子劍」,只斬邪惡,不傷正義。

「龍淵劍?蘇醒了?」沐逸、趙淳風和程汐瞠目結舌地盯著程躒和龍淵劍,傳說中的仙劍門三大鎮派仙劍之一,龍淵劍,在沉睡十五年後終於蘇醒了。那股天地正氣,利刃一般,凡是是心中有鬼者,都忍不住膽寒。

趙二爺也滿是震驚,他知道程躒手中的那把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聽到那把劍竟是劍淵廷龍淵劍時,他的心和他的臉,同時變得陰沉。

程躒激動地盯著龍淵劍,龍淵劍幾經掙扎,終於完全復甦了。

這把劍通天的靈力,磅礴的天地正氣,隱約可見父親當年手持仙劍,除魔衛道的英姿風範。龍淵劍亦不再掙扎,程躒手持龍淵劍時,那是一種全所未有的全新感覺,龍淵劍內湧出一股浩渺的靈力傳入程躒身體,程躒感覺身體的七筋八脈沐浴在力量的海洋,全身無一不暢,虛脫的身體也一下子有了充沛的力量。

同時,龍淵劍里傳出一道神識灌入程躒腦海,程躒腦海中頓時出現一個手持仙劍的小光人,看不清小光人長什麼樣,只是小光人在他腦海中飄逸地舞劍,那套劍法竟是《斗龍劍式》其中的一式,只是他演練的異常緩慢,每一個動作,都讓程躒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動作都有幻化的華而不虛劍影,而以前覺得晦澀難懂的劍招,此是程躒有種茅塞頓開之感,當程躒看得如痴如醉時,那小光人終於將那一式的全部動作演練完畢,緊接著,它又重新演練了一遍,而這次,動作連貫如影,一氣呵成,程躒頓時瞪直了眼睛,這招竟是……!

劍法演練完畢后,小光人頭朝程躒虛弱地一笑,然後身體化作無數光電消失掉。

程躒睜開眼時,清澈的眼中,忽地綻放出無數精芒,彷彿一瞬間變成例外一個人,確切地說,是脫胎換骨。而更神奇的是,那一式劍法竟是一點不露地烙印在程躒的腦子裡,而且,忽然有了一種已經習成的感覺。

他很驚訝,小光人練劍似乎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事情上,它卻是瞬間的事情,相比外面的世界,小光人練劍只是用了剎那的時間。

「龍淵劍,它認主了?」其他之人,再次陷入一陣震驚,即使是向來從容鎮定的沐逸,此時也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太不可思議。因為,他們看見,程躒的額頭,瞬間現出一套神秘的奇異光符,那光符每個都看的確切,神秘光符瞬間又隱如程躒體內。

「媽的,先幹掉一個再說。」這時,趙二爺首先從這駭世驚俗的震驚中回過神,突然鬼魅一般地撲向京媟。他顧不得隱藏修為,他只知道如果今天讓兩人逃走,他這個活菩薩的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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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蒼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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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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