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崇生求職記（上）

高考在三個日出日落中過去，卓鴛和崇生雙雙考上了北京大學，剛現在的崇生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卓鴛莫名其妙的高興了整個下午，而崇生卻一直苦惱著，因為他沒有錢交學費，他的老師們是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或者說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是啊，在這樣一所學校里誰會注意到這個問題呢。所以在領到通知書的第二天，崇生就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他必須要在兩個月之內賺夠他的學費還有生活費……

看着樹木房屋和行人飛快的後退，似乎就像自己回到現在的那樣，只是他卻是在前進，崇生的旁邊坐着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年紀看起來和他一般大，付梓觀察了她旁邊這個鄉下人很久了，從上火車到現在，別人都在吃飯的時候他在看窗外，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在看窗外，別人上廁所的時候他在看窗外，他一直看着窗外，付梓很不明白，這樣一個在千千萬萬去北京淘金的人群中毫不顯眼的人為什麼會那麼安靜，他沒有別的人那樣看見西裝革履的人的恭謹，也不似別人那樣憨厚老實，也不會對蜷縮在火車過道的人投以嘲諷的眼神，似乎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包括他旁邊這個足以讓許多明星妒忌的大美女，其實付梓這麼注意崇生，主要是她想和他換個位子，她做在過道邊上不知道被來來往往的人佔了多少便宜，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打攪別人。這時候崇生換過神了，正好看見付梓期期艾艾的眼神，再看看來往的人大多是男的，眼睛時不時的朝付梓瞟去，心下頓時明了。

「小姐，你能不能和我換個座位，我想去上廁所了，等下怕來來去去擠着你」這個理由實在很蹩腳，不過對於付梓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崇生還裝模作樣的去了下廁所，在廁所里洗了歌手就回來了，回到座位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這下好了，美女進去了盡給那小子佔便宜了，我們可怎麼辦。」之類的話，饒是崇生心境高深，聽了這話也覺得冤枉無比，還好付梓幫他解了圍。

「這位先生，您去北京是工作還是上學呢」這只是出於禮貌這樣問的，在付梓想來，崇生這樣的打扮頂多也只是去北京蓋大樓的。

「上學。」

這下付梓更好奇了，連忙問到。「你是哪所學校啊，大幾呢。什麼系的啊，你叫什麼名字呢？」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付梓本來是個很活潑的人，話匣子打開后就難關上了，現在還怕崇生文化低沒有共同話題，現在可好了。畢竟到北京還有這麼遠呢，路上有個人聊聊天也能解解旅途煩悶。

「北京大學，剛剛高考完，先到學校，然後要找個工作賺學費。另外我叫崇生，什麼系還沒有想好要學什麼。到時候再來看」崇生心裏想的是，卓鴛選什麼系我就選什麼，以後等他到了學校，就我們兩個都是一個高中的，說話總方便多了吧。

「北京大學？啊，太好了，我也是北京大學的。我也是新生呢，哈哈，你好我叫付梓，哎你別笑，我也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付梓負心，人家還沒談過戀愛呢，再說了，我肯定不負心的，這個是我爸媽取的名字我有什麼辦法啊，對了，你姓什麼……」從付梓的話里崇生覺得這個女人神經太大條了，不過這樣讓他很欣賞，起碼沒有那種大多數人的虛偽。就像書里說的，這個世界一半在嘲笑另一半，全世界都是傻瓜。如果給傻瓜們立一個節日的話，那樣全世界的人都有同一個節日了。

「姓啊，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崇生的名字是別人幫我取的，鄰居說我小時候很難養活，所以需要更加的敬畏生命，於是就有了這個名字」在崇生看來，這只是一段兒時的記憶和自己名字的來源，但是他顯然忽略了女人的多愁善感，

「啊，你是孤兒嗎？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的。哎我真該死啊。想不到你小時候那麼可憐。難怪你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孤僻，還有還有，你剛才看着窗外的時候……」說着說着付梓自己都不知道說道哪裏去了。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抱歉的意思，到最後越說越來勁，如果不是坐在火車上的話，崇生估計她都開始手舞足蹈了。

看着付梓的神態，崇生愈加的欣賞起這個女孩子來，知道她是和自己同個學校的，兩人聊得更多了。

兩個人一直聊到北京，下了火車崇生幫付梓拿着行李去了學校，付梓則自己蹦蹦跳跳的跟着崇生走，似乎對他特別放心。一直到了學校，兩人才分開。本來付梓是要請崇生吃飯的，不過崇生想着要去找工作，便拒絕了。

到了寢室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想想也是，誰會這麼早來學校呢。放好行李以後換上自己未來的那套衣服，所有的衣服裏面只有那一套是最好的了。然後收拾自己一番便出去找工作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看着這個燈火通明的城市，崇生便一陣茫然，高中畢業去人才市場肯定是沒戲了，只能去做服務員什麼的。所以他就往酒吧多的地方走去了，他也只是在學校附近轉悠，畢竟遠了不方便。不多時便來到一條街，酒吧ktv什麼的琳琅滿目。崇生其實是個挑剔的人，所以他選了一家看上去環境比較安靜的酒吧走了進去，這間酒吧名字叫深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崇生也沒多想，深淵裏只有幾盞燈亮着，也許是時間尚早的緣故，只零星的坐着幾桌客人。崇生沒有急着去找老闆，而是要了瓶啤酒看着其他服務員怎麼做的，啤酒的價錢讓他暗暗心驚，一個小瓶子裝着不到500毫升的必究50塊錢，可把他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從容的付了錢，便目不轉睛的看着服務員工作了，當他覺得自己能夠勝任一個服務員想要起身去找經理的時候，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朝他走來，「帥哥，請我喝杯酒好么。？」一雙媚眼不自然的看着崇生，崇生只撇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嫵媚了，所以他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請你喝酒?」那女人錯愕了一下，身子更加貼近崇生了，在他臉上吐氣如蘭的說：「因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啊，男人請女人喝酒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是我不是個有錢的男人。」崇生聳聳肩膀無奈道。

「你沒錢你來這裏幹嘛」那風情萬種的女人眼睛慢慢回復清明.再不似剛才那樣放浪。

「我來找工作的。嗯，請問下這個酒吧的經理在哪裏。」

「我……我認識經理，我可以幫你去叫她，不過你得請我喝杯酒，怎麼樣」

「可是我沒錢了呀，要不這樣吧，如果我能在這裏工作，等我工作的時候再請你你看怎麼樣。」

「這樣啊？好吧，本小姐允許你在這裏工作了，跟我過來。」說着那女人就去拉崇生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他帶着朝一桌客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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