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山

入夜，璀璨的星空下。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小院中，莫南和喬大虎對立而坐。

「大叔，你可知道紫翼蜈蚣？」

喬大虎一呆，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之色，隱隱發紫。道：「小南，你問它做什麼？」

莫南瞅著斑斕的星河，嘆道：「不瞞大叔，治療小北的藥方中。正需要紫翼蜈蚣蛻下的皮。」

前者大駭，表情鄭重，厲聲道：「青老頭，這不是害人嘛？不行，你堅決不能去，此事非同小可。你仔細想下，如果讓小北知道為了治好他的腿，而要你去送命。你認為他會高興嘛？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莫南嘴角輕翹，看著屋內已熄滅的燭光。道：「大叔，我意已決。我知道，您從小便在這蛇盤山下長大。肯定比我更了解它的情況，一定聽說過紫翼蜈蚣的消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喬大虎猝然站起，怒氣上涌：「胡鬧！你回去吧，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話畢，拎起木凳反身離開。

莫南也站了起來，見他就要進屋。輕聲說：「大叔，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哪怕進內山，我也要將它找出來。一天找不到，我就找十天。十天找不到，我就找十個月。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放棄！」

再聽得『內山』二字后，喬大虎的身形一頓，剛剛推門的手滯留在空中，整個人停在了屋門口。

看他沒給自己答覆，莫南緩緩挪動身體，向院外走去。

「站住！」

「我祖父就是因為中了紫翼蜈蚣毒，才去世的。屍體是在上樑西坡的溝渠中發現的。」喬大虎口音顫抖的說完后，便進了屋。

莫南對著屋門，鞠躬而言：「謝大叔！」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眼中波瀾不驚，十分平靜。

「上樑西坡.....」

蛇盤山的山體是以波浪形為底，以金子塔的框架為梁，一層接一層迄立在這大地之上。而黃牛鎮則坐落在波浪的最外圍，也就是俗稱的山外。

但從山外向山裡探進。則要經過由底到高的轉變，翻過一道道的山樑，才能進入內山。因而，這山樑就是劃清山裡和山外的分界線，也是內山和外山的交界處。

山樑就是一道警戒線。翻過去，那你將時刻與死亡共舞，危險係數也絕不是外山可以比擬的。

上樑西坡，位於外山西處十公裡外，已經可以算是一隻腳踏入內山了。也是前人行進的最遠處。

莫南平時進山，最遠也不過五六里地，從未向里深入過。

回了院子，瞧屋內的燈還亮著，緩步走了進去。見青伯正等著自己，笑道：「您還沒睡啊？」

青伯沒有吭聲，細心將一些瓶瓶罐罐，整齊的擺放在桌上，才道：「明天就走？這些是我自製的一些藥物，有止血的、有解毒的、也有化淤的。你呆了這麼長時間，學了不少東西。我就不挨個講給你聽了。別忘帶著...」

說完后，將蠟燭吹滅。淡淡道：「睡覺吧。」

莫南眼圈通紅，輕顫的點著頭。爬上土炕，漸漸睡下。他知道，明天的離開，可能會是永遠.....

......

清早，醒來的青伯，發現莫南的被褥整齊的疊放在一旁。桌上的藥瓶，全部消失。人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這孩子啊......」

踩著晨露，莫南走在泥濘的小道上。站在高處，向下望去，黃牛鎮的輪廓清晰的印入眼中。

「再見！」

駕輕就熟的沿著山路，向遠方走去。身影漸漸變小，最終消失待盡。

翻過幾個崎嶇的山頭后，莫南如願已償的進入外山西坡的密林中。他右手拿著一柄小巧的斧頭，腰間系著一個輕便的包袱。裡面裝的一些食物和青伯的藥物，幾乎不影響他的動作。

斧頭比喬大虎的略小上幾號。沒辦法，在力量的要求和力道的掌握上，倆者不可同論。特別是還有待發育的他，根本沒有後者那驚人的素質。

畢竟一個是中年人。另一個，還是少年。

但，就是這柄小斧已陪莫南經過數十次戰鬥的洗禮，充滿了血氣。有它在手，如虎添翼，戰鬥力翻倍。莫南甚至感覺小斧已經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施展起來隨心所欲十分痛快，有種血脈相連的直覺。

身體快速的穿梭在叢林之間，沒有一絲障礙。現今的他，對附近的地形熟記在心，不會像原來那樣抱頭鼠竄了。

在一個巨大的草包前，停了下來。莫南屈身用鼻子嗅了嗅，皺眉道：「光蟻巢**？」

這種螞蟻喜歡分泌一種特殊的黏液，能在黑暗的林中閃閃發光，好似螢火蟲一樣。麻煩就是，螞蟻是群居的生物，數量龐大。一旦遭遇到異物入侵，定群起攻之。

看著眼前，足足有自己倆個身體高的草包，莫南汗毛肆立。沒辦法，這蛇盤山上時刻都存在著危險。時間比什麼都重要。從包袱中掏出一個火褶子子，將草包徐徐點燃。起火的一瞬間，他人便跑到二十米外，靜靜等待著。

火光迅速吞噬著眼前的一切。眨眼間，巨大的草包就化成了灰燼，並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向四周掠去。

莫南瞧的頭皮發麻，草包消失后，密密麻麻的光蟻形成一團團黑影瘋狂的朝周圍爬去，有的則被大火無情的包住燒死。但，足足幾十億的螞蟻何其之多，只見它們黑壓壓一片，宛如波浪一般覆蓋在地上，口中還不停的發出嘰叫。

凡是阻擋它們步伐的物體，均是片刻間便被鄂下的利齒啃噬光，不論是堅硬的石頭，還是粗壯的樹榦。

就連莫南的跟前也被部分蟻群包圍，好在他及時做了準備，在身前用燃燒的雜草圈成一圈，自己站在裡面。顯然，螞蟻們十分懼怕火焰，感受著炎炎熱浪，紛紛繞道而行。

因為，晨間的林中還存有霧氣，不少的枝葉上也帶著露水，空氣略顯潮濕。所以，火光只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就熄滅了。

瞅著方圓百米的一片焦土，莫南心中也感嘆著大火的兇猛。

草包和蟻群被大火燒光，殘存下的光蟻也不足為慮。莫南快步奔走，越過化成灰燼的草包時，忽然發現黑灰中，一隻乳白色的生物緩慢的蠕動著，竟然沒有燒死。

「囈？這是什麼東西？」用木棍扒了扒它的身體，毫無反應。

突然，莫南的腦中靈光一閃。猛的伸手將其抓了起來，仔細觀察后。驚訝道「這...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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