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的意志
之後的一切都按照L改所預料的情況在發展，在幽夜峽谷飛行期間，林星等人又遭遇到了三次雷鷲飛行小隊的搜尋，不過因為能見度過低，再加上林星等人在苔蕨林中的刻意隱藏，三次搜索都被有驚無險的安全躲避過了。
直到入夜後，飛齶才從峽谷的濃霧中緩緩飛出，按照地圖所示，林星等人降落在了格龍帝國東部的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外圍。
這個村鎮只有幾十戶人口，因為交通不便的關係，一直處於半封閉狀態，所以民風也相當淳樸，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在給予了十幾枚閃亮的金幣后，謊稱是迷路遊客的林星等人受到整個村子的熱情招待，安排了一頓熱氣騰騰的飯菜后，還將村子裡面最好的一個套院空出來給他們住宿。
也不知是因為飯菜不夠精細，還是心情依舊低落，夏蓮顯然沒什麼胃口，只是象徵性的吃了少許便獨自一人回了房間。
晚飯後過後，烏米和小君改一早便回房睡覺了，L改卻頗有精神的拉著林星來到房外，找了個石台坐下來，說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已經和這裡的村長打聽過了，這個村子百年來基本上處於一種自給自足的生活狀態，因為地處偏僻，就連領地的稅務官都沒有來過，應該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場所。如果你不嫌這裡生活條件簡陋的話，倒是可以在這個村子避避風頭，估計七天到十天左右也就差不多可以解除警報了。」
林星點點頭道：「這種時候還能挑什麼條件，如何安排你來決定吧。」
「那好吧，我明天就跟村長說，在這裡先住上一段時間。不過我們平時要做出外出遊玩打獵的樣子，才不會惹人懷疑，而且還可以順便探查附近地形，並且在一定程度上迴避危險。」L改很利落的安排好了一切后，起身略微頓了一下對林星淡淡道：「林……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句話，最完美的計劃未必是最好的。」說完后，不等林星發問，L改便手插褲袋晃悠悠的走回了房間內。
完美的計劃未必是最好的？這是什麼意思？L改到底想對自己說些什麼？
林星難以理解的撓了撓頭，轉身卻看到身後的Saber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似乎欲言又止。
「怎麼？Saber改，妳有事？」林星奇怪道，Saber改平時是個很沉默的人，很少能見到她主動開口。
「Master，我想，我能明白L改是想對你表達些什麼。」Saber改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哦，你說說看。」林星稍微一愣。
Saber改深吸一口氣，面對林星正色道：「Master，難道您沒有發現嗎？自從L改出現以後，您的所有行動方案全部都是嚴格在按照L改的計劃去走……」
「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林星遲疑的看著神情嚴肅的Saber改，還是不清楚她到底想說些什麼。
「我得承認，L改是個很厲害的智者，他的方案雖然未必稱得上是毫無遺漏，但卻是最大限度的可以保證己方的最大利益……但是，您不覺得這樣主次關係顛倒了嗎？說句不敬的話，在這樣下去，我完全感覺不到您存在的必要性。」
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Saber改眼中露出少許歉意的目光，但依舊認真道：「對於我們來說，您就是我們的王，您的唯一職責就是確定我們前進的方向，無論這個方向是對還是錯，而我們就是您手中的利劍，無論前方有何艱難險阻，都將披荊斬棘為您開出一條通往您目標的通暢大道，而不是像您現在這樣，只知道用手中的利劍去挑選最容易走的快捷方式……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Saber改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令林星頓覺眼前豁然開朗。
最完美的計劃未必是最好的……L改這句話是在提醒他，完美只是相對於計劃最終的結果而言，但過程以及可能造成的後果卻是不在L改計算之內的。
就像這次的飛空艇引爆計劃，儘管完美的逃脫了格龍帝國的追捕，保住了夏蓮公主以及她在海拉姆的政治地位，但是，卻搭上了百餘人的性命，也讓夏蓮的心中留下了終身難以磨滅的陰影。
如果林星肯堅持不用這個計劃的話，L改未必不能拿出另一個成功率相對較低的方案，這對於逃脫計劃本身而言絕對不是完美的，但對於夏蓮來講，卻很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正如Saber改所說，因為L改那超凡的智慧，導致了他開始迷信於L改的完美計劃，甚至開始為了完美而放棄了很多原則。
林星對於L改的定位是軍師，軍師是做什麼的？軍師就是無論主公做出多麼不理智的決定，都要不遺餘力的為其將看似不可能的計劃謀劃為可能，而不是跳出來為主公決定所謂最佳的目標。
軍師代表的是腦，但絕不能代表意志。
自從L改出現以後，林星就一直覺得兩人的關係似乎有些彆扭，現在終於明白問題的關鍵，原來是自己的步調被L改徹底牽制了，儘管L改並不是有意去影響他的。
想通了這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林星的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許多，真誠道：「Saber改，謝謝妳。」
「不……不要這麼說，我……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Saber改略顯慌亂的別過頭去，臉色居然微微有些漲紅，隨即急忙轉身走了幾步道：「那個……我去守夜了，這裡看似安全，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說完后，Saber改幾個縱躍消失在了院落的圍牆外。
居然這樣就不好意思了？Saber改的臉皮還真是薄……林星好笑的搖搖頭，也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在那之後，林星等人就在這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小山村中住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
平日里為了掩飾，他們每天都要出去在附近的山林中隨便逛一圈，順便打幾隻小野獸回來給村中的各家分分，倒算是正經過了一段悠閑的日子。
期間林星也派出唯一沒有漢族特徵的Saber改前往附近的城鎮打探，一連幾天走訪了三四個小型城鎮，都沒有任何有關搜捕夏蓮公主的消息。帝國一方的兵馬也未見什麼異常調動，顯然風頭已經過去，格龍帝國也不再為這樣一個用處並不是很大的鄰國公主而興師動眾了。
見時機已經成熟，林星等人便告別了這個居住了數日的寧靜小村，重新踏上了回歸海拉姆的行程。
按照這段時間和L改一起研究的計劃，林星等人的首站將是附近最大的一座城市格萊姆城，在這裡，他們將購置長途旅行所需的騎獸以及補給，並以冒險者小隊的身份前往格龍帝國東部的沉寂之海海岸，然後乘船走水路回到海拉姆。
這已經是可以計算出的最短路程，大約需要一個半月左右便可到達海拉姆的邊境，那時便可以利用官方的魔法傳信站通知皇都派出飛空艇來接應。
格萊姆城距離他們出發點的小村莊直線距離大概有四百里，以飛齶的飛行速度計算，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到達。
林星目前的主要交通工具便是他召喚出的飛齶，但每隻飛齶的存在時間只有十五分鐘，也就是說，每飛行一個小時就要消耗掉四隻飛齶。要不是林星這幾日躲在房間內閉門苦畫，還真支撐不起這麼長途的飛行消耗。
因為飛行的不持續性，林星必須每隔十五分鐘就需要降落重新更換一次飛齶，這也就直接導致了無法進行晚間的連續飛行，所以，原本需要一天的路程也被拉長為兩天。
兩天後的清晨，一座略顯殘舊的大城出現在了林星等人的視線當中。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在距離格萊姆城還有四里左右的時候，林星將飛齶降落在一片遠離大路的小樹林中，並拿出在小山村中購買的一些格龍帝國樣式的衣物分給眾人進行喬裝。
片刻后，六名看起來和格龍帝國平民基本毫無差別的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我們六個人目標太大，最好分成兩到三組進城。」L改穿著一身格龍帝國獨有樣式的斜肩長袍，亂糟糟的頭髮也被高筒帽罩住，看慣了他牛仔褲長袖T恤打扮的林星此刻看著他是說不出的彆扭。
「那個……我們也就算了，夏蓮，妳要不要化化妝？」林星見換過衣服的夏蓮依舊是那副本來面目，不由得提醒道，畢竟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麼畫影圖形之類的。
在山村休整了幾日，夏蓮似乎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微微一笑道：「這個不用擔心，魔法影像的成本很高，一般不會用來大範圍通緝逃犯，而畫像的失真度又很高，只能用來通緝個人特徵比較明顯的逃犯……如果是在海拉姆，我還真得改扮一下，但在除了海拉姆外的西大陸其他七國，他們看我們漢族人，特別是純血漢族人都是同一張面孔的，根本看不出什麼區別來。」
林星這才放下心來，的確，不同種族的人看其他種族確實很難抓住對方的主要特徵去分辨，這一現象就是在地球上也是存在的。
「那好吧，聽我安排……L改，你點子比較多，帶烏米和夏蓮先進城，Saber改和小君改，妳們兩個和我一起隨後進城，如果發生意外，也好接應。」
「嘿嘿……」林星剛安排完，便聽到身後的小君改發出一聲不明意義的竊笑，當時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個小君改，該不會又想搞什麼事吧……林星忽然開始後悔將她放在自己的組裡面了。
入城要比想象中的順利，雖然格萊姆城的城門處有一隊把守的兵士，但似乎他們並沒有接到什麼例行檢查任務，只是擺設般的站在了城門兩側，用凌厲的目光注視著來往的人群。
L改一組人基本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城中，不過L改那奇怪的駝背姿態倒是惹來不少兵士好笑的目光，夏蓮反倒因此沒有受到任何的關注。
見到夏蓮安全進入城中，林星總算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剛想叫上Saber改和小君改跟上去，但突然想起了小君改之前那一聲不明意義的竊笑，頓時心涼了半截。
「你是怕我惹事，是嗎？」小君改那張棺材臉突然轉成了淚光盈盈的商用表情，手撫眼角淚奔，「想不到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算了，我自己進城……」說著小君改頭也不回的迎著風向城門處奔去。
哎？這麼自覺？難道自己錯怪她了？
林星難以理解的摸了一下鼻子，但隨即便看到小君改居然停在了守城士兵的前方，一邊抹眼淚一邊似乎說著什麼。
這……這個小君改，該不會一怒之下跑去告密了吧？
就在林星摸不著頭腦的時候，Saber改在一旁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說道：「Master，趁現在入城的人多，早點進城吧！」
林星歉意的的點了一下頭，索性也懶得再去猜那個整天神神秘秘的小君改到底在做什麼，與Saber改一前一後快步向城門處走去。
遠遠便見到小君改看向他這邊，林星下意識的向人群中間躲了躲，沒想到剛一接近城門處便看到小君改一手拽著士兵的衣角，一手指著他，大聲道：「是他！就是他！」
見鬼！這個該死的小君改！還是跑去告密了嗎？
林星下意識的就去伸手掏速寫本，身後的Saber改也快速一步向前跨出，擋在了林星的身前，手中那看不見的長劍也擺好了戰鬥姿態。
但隨即小君改的一句話幾乎讓林星當場撲倒。
「就是他……他就是我爸爸！」
正準備大戰一場的Saber改先一陣錯愕，隨即噗嗤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好景不長，小君改的下一句話讓Saber改也當場撲倒。
「媽媽，妳也在啊？」
那名牽著小君的士兵很嚴肅的走到林星面前攔住了他和Saber改兩人，將小君改抱起，無比鄭重的交還給林星，還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做父母的要負責，下次不要隨便把孩子丟下了，你看這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啊呀！這是誰？」
不知什麼時候，小君改又變回了那張死魚眼棺材臉，以無比的壓抑感盯著那名士兵大哥。
林星急忙上前一把抱起小君改將她夾在胳膊下面，歉意的對那名詫異的士兵笑笑：「抱歉……這孩子的面癱病又犯了。您忙，回頭見！」說罷匆匆的帶著Saber改快步走入了城門。
「面癱……有這種病嗎？」望著林星遠去的背影，那名士兵納悶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雖然發生了這樣一個有些讓人尷尬的小插曲，但林星等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格萊姆城內。
對大陸地理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東西大陸之間之所以能保持這麼久的勢力平衡，完全是因為東西大陸之間有著天然形成的三大屏障，由南向北分別是永恆樹海，沉寂之海和天劍山脈。
永恆樹海是位於大陸最南端的一大片彷彿無止境的原始叢林，也分為東西兩部分，分別為同源但敵對的兩個種族，魔靈族和羽靈族的聚居之地。雖然這兩個種族依舊保持著極為原始的部落社會形態，但由於其種族的團結性，也被大陸上公認為是獨立的兩個國家。
按照地形地勢來說，永恆樹海應該是連接東西大陸最為順暢的通路，但正是因為這兩個種族的存在，這裡偏偏成為最為危險的地帶。這兩個種族雖然很少走出永恆樹海，但他們同時也不歡迎其他人踏入他們的家園，千年前幾次東西大陸的征討大軍試圖通過永恆樹海開往對方大陸進行奇襲，卻無一例外的徹底消失在了這片浩瀚的綠色叢林之中，大軍的屍體也成為了這上億棵高大樹木的一部分。從此，再也沒有什麼人敢於踏入這片看似充滿生機的綠色死地了。
沉寂之海是位於東西大陸正中心的一片廣袤內海，論面積是三大屏障中最大的一個，相當於永恆樹海的三十多倍。正如沉寂之海的名字一樣，在這片一望無際的海域上空，看不到任何海鳥之類的飛行生物存在，終年一片死寂的景象。
雖然這裡是各種魚類的樂園，但附近的漁民卻從來只敢在海邊一千米範圍之內捕一些小魚小蝦，再向前卻是一步也不敢深入了。因為就在這片水域之中，存在著大量五階以上的水生魔獸，甚至還有傳說中的神級生物「大海龍」！由於本能驅使，人類天生就親近陸地遠離海洋，因此至今也沒有多少人敢於在這個魔獸的領域中橫行。
天劍山脈是位於大陸最北端的一片綿延數千公里的巍峨高山，平均海拔都在八千米以上，最高處甚至可以達到一萬兩千米。天劍山脈不但地勢陡峭，且山頂還終年覆蓋著永凍的積雪，即便是巨龍也難以從其上空飛越。
但山勢有高便會有低，在天劍山的東北方，有一處不知如何形成的千米長的低矮緩坡。數千年前，格龍帝國第一代皇帝親自帶領數百萬大軍將東大陸聯軍在此抵擋了半年之久，後方工匠夜以繼日，終於依借山勢修建了如今的大陸第一雄關---黑血關。至此，東西大陸的戰亂歷史告一段落，黑血關也成了連接東西大陸的唯一出入口。
正是因為這種邊境優勢，格龍帝國可以很方便的從東大陸收購各種稀有物品，再通過本國的商人轉賣給西大陸其他各國，從中謀取巨大的利益。因此，格龍帝國雖然氣候環境相對於西大陸其他國家惡劣了許多，但綜合國力卻是最強的。
如果不是把守黑血關牽制了格龍帝國的幾乎半數兵力，只怕大陸其他六國早已被格龍帝國逐一收入囊中了。
正是因為這種國力上的優勢，格龍帝國的原住民在他國國民面前，都有著一種發至骨子裡的優越感，哪怕是街道旁的一個乞丐面對他國的富商，都會露出一種不屑一顧的神情，由此可見格龍帝國國內的民心向背。
雖然說得都是大陸通用語，但因為有著明顯的漢族特徵，林星也是第一次遭遇到了異界版的種族歧視。在旅館開房間的時候，哪怕是付出雙倍的價錢也訂不到一間上房，無奈之下林星只好訂下了三間中等客房。
不過心理還算有所安慰的是，這家旅館的服務態度還算敬業，雖然目光帶有鄙夷，但卻並沒有出現服務質量降低的情況。
房間收拾妥當后，L改又抱著幾本進城后在路邊書店買來的書進屋去收集資料了，林星將烏米和小君改安頓好后，帶著Saber改走出了房門。
魔法藥劑早在幾天前便被消耗一空，那種偏僻的小村中連個魔法學徒都沒有，就更別提這種珍貴的魔法藥劑，正好來到了格萊姆城，林星也打算趁著這個休整的機會，再去補充些魔法藥劑回來。
林星帶著Saber改經過房間外的走廊時，卻意外的遇到了夏蓮，此刻的她正在用手肘撐著窗檯望向窗外的天空，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蓮，怎麼不回房休息？我看妳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趕了兩天的路，應該很累了吧？」林星上前關切的問道。
「哦？是你啊。」夏蓮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和她說話，下意識的向一旁退了半步，見是林星才輕撫胸口，悵然道：「我在想剛才在旅館櫃檯發生的事情……」
「怎麼？那些人的態度氣到妳了？要不要我偷偷扔只炸裂蟲，把他們櫃檯炸了給妳出氣？」林星笑道，雖然他不至於真的為這點事去扔炸裂蟲，但多少也要做個姿態表示一下自己是站在夏蓮這邊的。
夏蓮輕輕一笑，搖頭嘆息道：「就算你將整個旅館炸掉又能怎樣？依舊改變不了我們海拉姆人被人歧視的情況……是我們國家不爭氣啊！只要海拉姆一天不振興，我們海拉姆人在大陸上就永遠只是三等國民！」
林星雖然不是海拉姆人，甚至不是這個大陸上的原住民，但夏蓮此刻的沉重心情他還是可以體會到的。國家弱小，人民就會被歧視，即便是在地球上那些標榜著平等自由的所謂文明國度都會存在的問題，更何況是在這個遵循著叢林法則的異大陸。
只是，一個國家的興衰卻要讓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來擔負，這未免有些太殘酷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有些事情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夏蓮，雖然妳的身份是公主，但不要忘了，妳才只有十六歲，因為海拉姆的孱弱，妳已經擔負起了太多不該妳這個年齡擔負的東西，偶爾給自己放個假吧，整天這樣憂國憂民，妳不累我都替妳覺得累了……」林星安慰的笑了笑，邀請道：「正好我要出去買些東西，如果妳沒事的話，不妨一同出去散散心？」
「可……好吧。」夏蓮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不過我想換一套衣服，你等我一下可以嗎？」
「那好吧，等妳出來我請妳吃飯。」
眼看時間接近中午，林星和Saber改一同走出旅館，來到對面的一家飯館點了少許格龍帝國的特色小吃，坐在臨街的位置上邊吃邊等夏蓮出來。
「表妹！表妹妳等我啊！」
林星正吃著一顆類似糯米糰子的小吃時，忽然聽到街上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
本來林星也不是一個什麼都好奇想看看的人，但無奈這名男子的聲音實在是太獨特了，怎麼聽似乎都帶著一股濃郁的陝北口音，林星剛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差點當場笑噴了，不由得轉頭向街上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有創意，能把大陸通用語弄出個陝北方言版來。
可林星剛一轉頭，卻最先見到的是一名天藍色長發，身穿白色緊身劍士服的冷艷女孩正從街道的一頭向這邊快步走來，艷若桃李的面孔上卻陰沉無比，彷彿冷得都能掉下冰渣來。
而緊隨其後氣喘吁吁跑上來的是一名身穿樣式略顯古樸的白色魔法長袍的金髮青年，手中一根一人高的華麗紫檀木法杖此刻已經成了他的拐棍，即便追得滿頭是汗，依舊鍥而不捨的提著長袍的下擺追趕著前方的女孩。
顯然，那句陝北方言版的「表妹」就是從這名相貌還算英俊的金髮青年口中發出的。
大概是兄妹倆在鬧什麼彆扭吧……林星好笑的轉回頭來，不再去理這件事。
夏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林星對面的座位上，目光看向窗外那對兄妹的時候，忽然意外的發出了一聲輕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