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軍堂前擒敵
只見晉王侍衛長魚成都從書房裡面走出，對著蕭璇拱手道：「蕭爺，晉王殿下就在裡面，請吧。」
「嗯…」蕭璇頷首，隨即抬腿往裡面走去，侍衛蕭吉跟隨其後，被魚成都用手擋下，「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吉兒，你隨陳征去歇息吧。」話音未落，蕭璇隨魚成都走進西書房裡去。
「吉兒遵命。」蕭吉抱拳低吟道。
蕭吉是蕭璇的遠房族侄，武藝高強，若沒有蕭璇口諭，他是晝夜不離其左右。
但這種密談場合，他顯然不合適跟隨進去，就連翊衛陳征，都要退避三舍。
「蕭吉兄請…」
「請…」
二人前後離開西書房警戒線，向晉王府西側院走去，那裡有一部分空閑廂房，作為招待貴賓所用。
剛進西側院大門，有些黑暗，蕭吉一個踉蹌靠向陳征肩頭，陳征駐步回身一扶，「蕭吉兄小心腳下…」
「噢沒什麼，被門檻拌了一下…」貼身說話間，蕭吉將一顆蠟封的丸狀物，塞進陳征皮袍口袋裡。
走進一間廂房門口，已有衛兵和丫鬟出來迎候，「稟陳翊衛，廂房已整理妥當。」
「給蕭壯士準備些酒菜，去去寒氣。」
陳征囑咐衛兵，轉身向蕭吉抱拳道：「兄長請自便，喝完酒請早點歇息，兄弟還得去巡夜，不能相陪。」
說完，他跟蕭吉作揖告別，轉身消失在月夜裡。
蕭吉清楚，陳征請他早點歇息，無非是請他放心，蕭爺那裡陳征會去關照。
……
長安皇城，軍堂。
自從晉王入駐長安之後，即刻接過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帥印，到軍堂出任左衛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
軍堂這裡，儼然就是楊廣的行政辦公中心。
經過近一年的清洗，軍堂里原太子楊勇，賀若弼的親信都已一個不剩，從參將謀士，到外圍站崗的軍士，都是經嚴格入選，屬忠於晉王陣營。
深秋的一個晚上，夜幕垂垂，月色暗淡。
軍堂前院的水橋邊，朱門映柳，四周非常幽聲，甚至連鳥聲也沒有。
秋風徐徐很輕柔，幾乎吹不動那些柳條，水面微微有些漣漪，但聽不到水聲。
橋洞邊沿的黑暗裡，依稀有若干個人影在晃動。
潛伏在不遠的暗處，是原晉王翊衛，現為武候府都尉的陳征。
這個新職位，是二天前剛由晉王手諭調任，正八品銜，同時調入的還有韓勇，他同樣是都尉。
只見陳征一身輕甲，掛劍帶弓，帶著數名全副武裝的武候府武衛，注視著那幾個人的一舉一動。
這時，一直緊盯前方的陳征，扭頭轉向身旁，對一名武衛什長說道：
「這幾個細作一旦離開橋洞，讓你的一什人馬跟蹤上前，協助外圈的韓翊衛分別抓捕，務必要活口。」
「遵命。」
一身黑甲勁裝的武衛什長，恭敬地低聲應答，隨即身形輕晃，消失在了夜幕中。
「走，咱們去另一處瞧瞧…」
陳征對身邊的數名武候府軍官說道，他似乎對敵人的行動計劃了如指掌。
「諾…」
說話間，一干人影消失在朦朦夜色中……
在軍堂後院相鄰的一個皇城花園，這裡寂靜如止，人工湖面上，湖光漣漪。
這時，一抹黑影從遠處匆匆而來。
他叫拓跋-庫尼兒，鐵勒族人，吐谷渾駐長安細作頭目。
細作，這在後世被稱為間諜。
黑暗中，庫尼兒借著微弱月光，謹慎地弓身行走著，像靈貓般注意著周圍動靜。
雖然他清楚，這時的軍堂里已是人去樓空，他的眼帘里不見任何人影，耳邊只有輕細的寒風吹刮聲。
可是，他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
作為高級細作，他敏捷到最近軍堂的警衛部隊變化異常，似乎將要發生些什麼。
但作為潛伏細作，軍令如山，完全任務是首要的，那怕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這時，前方草叢裡忽然發出了輕微響動，庫尼兒警覺地停住腳步，弓著的身形頓時卧了下來。
他犀利目光死盯著前方草叢，屏住呼吸，手快速按在了腰間解腕尖刀刀柄上。
夜空上的雲在緩緩移動著，暗淡的月光灑了下來，呈顯得大地是那麼的蒼白。
一個毛絨絨的小東西，在他眼前一晃而過，仔細一瞧，竟是一隻田鼠。
瑪的，嚇人兮兮。
庫尼兒苦笑著鬆了口氣，放在腰間解腕尖刀上的手，落了下去。
可就在他直起身子的瞬那間，離他不遠處的地方，響起了極其細微的破風聲。
待庫尼兒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他的脖頸處已是有了一記隱隱的刺痛感。
他下意識地摸一摸傷口，感覺有鮮血滲出，但不嚴重。
有敵情，但不知在哪？
他嗖地拔出腰間的解腕尖刀，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寒光閃爍間，影出了他的猙獰面目。
可是，黑夜裡的四周，依然是寂靜一片。
除了那該死的輕呼寒風，和依稀響起的幾聲蟲鳴，其餘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了，那剛才碰上自己脖頸的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這時，庫尼兒的額頭上，緊張的沁出了汗滴。
他隱隱覺得自己的脖頸，開始僵硬起來，有麻痹的感覺在蔓延，並不斷侵蝕著他的意識。
想到那一記隱隱的刺痛，和淺淺的創傷，他忽然明白了過來。
那是敵人射出的利刃上淬著麻藥。
不好，自己暴露了，他們想要活捉他！
多年的細作生涯，使得庫尼兒的反應極為靈敏，頭腦里聯想豐富。
他沒有絲毫遲疑，手腕一翻轉，手臂展開，尖刀倏地刺向了自己的心窩。
他非常明白，自己絕對不可以活著，落入敵人手裡。
黑夜裡，對手的一切動作，通過空氣波動和光影，讓同樣是全神貫注的絕頂高手陳征，感應到了。
想自殺，不可以！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陳征抬手就是一袖箭，箭如閃電般飛出，「卟…」一下，擊中庫尼兒的拿刀手碗。
「哎呦…」一聲慘哼，解腕尖刀應聲落地。
與此同時，幾個武候府武衛從埋伏暗處竄了出來。
陳征更是像獵豹般兇猛飛撲。
這時，庫尼兒的左手已經撿起了尖刀，正待動作，但其手腕已被陳征扣住，鐵鉗般反轉使其動彈不得。
不待庫尼兒掙扎，陳征右手一記掌化刀，狠狠砍在了敵人的脖頸處。
瞬間，庫尼兒就暈昏了過去。
陳征的招式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帶他回去。」
陳征看向三個現身的部下，凜冽道。
「諾…」
在軍堂的前院，另一名晉王翊衛韓勇，帶著武衛擒住了另外二名庫尼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