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魔道
嘆了一口氣，暮雪道：「道紀...認為你是走魔道的。雖然深陷三維實相的人類這些特徵都不很明顯。多半的人類都是百分之五六十愛自己，百分之二三十愛眾生的。這樣的比率並沒有達到脫穎而出的界限，也遠遠沒可能在這兩條主修練法則上有所成就。但也可以根據行為的偏好判斷個體的潛在道路。當然，這種偏好不是不可逆的，即便是在自己揀選的道路上已經有所成就的神，也可以因為種種原因倒戈，瞬間轉化思想，歸於另一個陣營。我...之前沒有詳細跟你講過這些，一來...是因為你也懵懵懂懂，雖會受到魔道金字塔結構的利用和誘導做事，可卻還能修鍊發展自我意識。二來，那是對我比較陌生的修鍊路徑，我也不知道能怎麼引導你，或者具體要怎麼操作來成就你。唯一我了解的某一支的魔道，是以吸收他人的恐懼和痛苦，轉化為能量成就自身，所以他們會有意的製造矛盾，紛爭，傷害，控制，就如同人類飼養奶牛一樣，不停地收割這些負面的能量使自己日益強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暮雪繼續道：「我也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可...我願意被你操控，這些我感受到的持續的痛苦，悲傷，割裂...如果能使你的個體意識得到養料，你就會慢慢覺醒。只要你確定了你的道，自然會有你那邊的傳導聯絡你，並給你指出一系列可行的修行方法。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該做什麼，怎麼才能利用身邊的資源成就自己。我...與常人不同，靈體比較敏感，容易被傷害，可因為累世修行，能量比較乾淨，是非常好的養料。可以說...養我這麼一頭奶牛，比你去抓千百頭地球上原生的瘦骨嶙峋的野生牛有用多了。我只盼...在你豢養我這樣豐厚的能量供體的時候，能滿足所有能量的需要，可以不再將其他個體拖入其中。因為...成就你，是我個體的決定，不能因為我而牽累他人。」
淺墨誘人的紅唇越張越大，似乎是艱於呼吸般的捂住胸口。顫聲道：「你...為何從未提及...從未...跟我說...」
暮雪垂下眼瞼，柔聲道：「我又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才這麼做的，你...還是肉眼凡胎，其實即便是我解釋了，你也不見得會真的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今日看你主動與道紀討論升維的事情，應該是意識開始凝實的表現，已經對自身的提高感興趣了。我今天說這些，是希望你知道，對於高維來講，是沒有善惡的，無論仙魔都是正路，凡所有相，皆為虛妄。道紀也提到，雖說三維之後，仙魔有一個暫時的分道揚鑣，也是為了更深層次的破幻而已，六維之後，仙魔合體為神，也再不分彼此高低。所以我一直覺得，誰成就誰，其實沒什麼區別。誰對誰錯，也沒什麼意義。只不過魔道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需要極高的智慧和理性才能玩得轉，你必須要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破幻程度，心中不能有超於百分之五的對幻境的依戀和動心，如果不能做到對心境的堅定和把控，就立刻淪為普通人。我雖然...希望能被你利用吸收，但也會擔心你真的...愛上我。只要你對我...真的動了心...那你就會...開始失去積聚的力量。」
淺墨紅了眼睛，但依舊惡狠狠地道：「那你還願意與我試煉？」
暮雪唇邊露出一絲微笑：「開始的時候有點兒怕，但想一想，既然生死榮辱已經交予你，早死晚死有啥區別？長痛不如短痛，你都不介意殺雞取卵了，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淺墨轉過頭不讓暮雪看到他的表情，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暮雪，如果我能...在這次心劫中看清自己的心，我就...從此相信你的道！」
暮雪沒聽請，問道：「你說啥？」
淺墨拂袖站起，再不多言，衣塊飄飄向屋後去了。
暮雪這個人向來果斷，她只要答允了什麼，即便是自己開始不喜歡做的事，只要開弓就不會有回頭箭。立刻就開始做準備，她將自己手中所有的手稿和藥方分好類交給紫雲，並騙他說要隨淺墨去雲遊，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要他們便宜行事，照顧好自己，有事去尋流光幫忙云云。淺墨在旁冷眼旁觀，並不置一詞。當晚，暮雪忙碌到了半夜才將手頭的事情告了一個段落，擦著汗回房更衣。淺墨冷冷地看著她，嫌棄地道：「一身汗味，也不洗浴就更衣，你不嫌臟，我還嫌臟呢！」
暮雪疲憊地回答：「今日累了，你若是不喜，我去書房睡？」
淺墨哼了一聲：「還敢自作主張？我叫你去洗乾淨，你就要去洗乾淨。」
暮雪無奈，依言去洗浴更衣，剛剛返回主屋，便見淺墨身著一身輕薄的內袍斜斜靠在榻上看著她，名貴的衣料緊貼在身上，美好的身段若隱若現，長發散了下來，對著暮雪現出一個魅惑至極的淺笑，修長的手指將衣領鬆了松，露出頸下雪白的肌膚。
暮雪：「......」
過了一日，待得暮雪將瑣事料理好了，三人驅車回到了道紀的小船上。暮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大大咧咧地盤膝而坐：「開始吧！早死早超生。」
道紀失笑：「你還是那個樣子，當初決定了來地球，你也是這幅模樣。」
暮雪笑容略斂：「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淺墨嘆了口氣：「要不然，試煉夢境就在現代吧！我很想念千辰，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道紀點點頭：「行啊！我去問問他，他同意的話我就將他的一縷神識拉過來加入我們，順便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看開了。」
暮雪習慣地將眼神飄向遠處，在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淺墨或者還顧著大局聽她的話，這樣的小細節，尤其是與其他男子有關的事情，說多錯多，最好不要加進任何建議最好。淺墨見她不吭聲，果然甚是滿意，伸過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聲道：「你放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即便是魔...也有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何況我...並無真的加入任何陣營。」
暮雪豁出去了，那瀟洒的性兒就凸顯出來，只是微笑：「我坦然接受一切發生就是，遇山開路，遇水搭橋，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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