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霸王餐

「先生，請問幾位？」女服務員拿著菜譜過來，笑容很是到位。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我一個人，給我來瓶五糧液，至於菜嘛。」

「好的，先生，菜的方面，我們酒樓有很多特色菜，您看這個鱷魚煲，」服務員把菜譜擺到宇文默面前。

「行，那就來一個，不就是錢嘛。」宇文默故意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卡，確認服務員看見了，又放回去。

「您看還有，」女服務員一連介紹了五六個菜。宇文默一看不能再加了，到時洗上半年的盤子還抵不了這餐飯。

「好啦，剛才你說那幾個菜都上，其它不要加了，要快點啊，吃完了我還要趕著去打麻將。昨天輸了兩萬，今晚得扳回來。」宇文默不著邊際的亂吹，女服務員早扭著**走開了。

這酒樓的效率還真高，不到一分鐘就開始上菜，很快菜全上齊，宇文默飛舞著筷子，酒杯，大快朵頤。

半瓶酒下去，宇文默摸摸鼓起來的肚子，滿足啊，有錢真他媽爽，不管在哪個時代。現在時間還早，大堂里的客人還很多，吃飽喝足沒錢付帳，這種不光彩的事情，當然是在人越少的時候越好。

宇文默端著酒杯細品慢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菜，以看為主，以吃為附，盡量拖延。

女服務員的笑容不再那麼到位了，宇文默理解，畢竟自己在這裡已經吃了四個小時，還擺出一副「閑坐庭前漫觀花」，你不打烊，我不買單的模樣，人家始終還是盡量微笑，說明服務意識已經很高了。

宇文默不去管服務員的臉色，看看食客裡面有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大堂里的人越來越少，一半以上的桌子已經空下來，宇文默不急，角落上還有一桌七八個男女鬧得正歡，自己旁邊也有一桌，三個人，不吵不鬧的很安份，什麼時候進來的，宇文默都沒有注意到。

宇文默晃著酒杯里的酒，看看鄰桌的中年女士，鳳眉柳目，風韻尤存，要是遠看的話，肯定以為是位美少婦，對面的中年男人，半個腦袋爬頂，額頭光亮，很像電視里接受訪談的某某總裁，不過他的吃相跟總裁級別相去甚遠，就跟宇文默剛進來一樣，狼吞虎咽，風捲殘雲。

還有一個應該是個女孩子，大概是這對中年夫妻的女兒，背對著宇文默，穿著牛仔褲，白襯衣，外套一件短了一截的黑色韓式外套，從椅背上的縷空可以看出這女孩子的身材極好，那外套下白襯衣緊繞的細腰，讓宇文默的目光流連忘返。

中年美婦忽然放下手中的湯匙，開口說了一大串，「你能不能慢點吃，現在是晚上，好不好，不用那麼急，好難得和女兒一起吃個飯，你就不能少吃點，跟女兒多談談，好不好，離上次我們三個一起吃飯，有兩年了吧，兩年呀，你說這幾年，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沒回來，今天總算你回來啦，我也有空，你說你不找個好一點酒店，就這麼隨隨便便，就到這大堂里，說個話都不方便。哎，以前沒那麼多錢的時候，天天就想著賺大錢，可看看現在，一家四口，地球的四個位置，人家夫妻兩地分居也沒象我們這樣的。你別只顧著吃，好不好。」

中年男人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拿毛巾擦著嘴，「好啦，我吃完啦，不是我這麼趕，十一點四十的飛機，我還要先準備明天開會的資料，到了那邊下午還有兩份合同，兩家難纏的客戶，時間耽擱不起呀，你應該也有同感才對。這裡老闆給我的金卡一直沒用，有什麼不好，你不是說要找居家的感覺，這就是呀，來這裡的都是陪家人朋友吃飯的，要去國際大酒店，沒等上菜，我就得趕飛機。」

「就你忙，我不忙，你不是有幾個秘書嗎？好容易回來，開口閉口還是工作，我告訴你呀，今年過年，無論如何，我們一家四口，要在一起好好吃幾頓飯，過幾天正常的居家日子，到時別說公司有事，就是天塌下來，也得給我安排好，孩子們都沒有歸屬感了，你看玲玲跟我們在一起都沒有話說了，玲玲，多吃點。」中年美婦一邊埋怨老公，一邊把魚翅移到女兒面前。

「媽，爸，你們忙就忙吧，也不用怪誰，我早就習慣了，我都大學畢業了，你們不用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待，我現在過得挺好，和幾個朋友一起合租，每天都很熱鬧很開心，不過在我的事業開始以前，你們該支助還要支助。」女兒玲玲慢慢吃著魚翅，語氣有一點冷淡。

「資助，那是自然，每個月兩萬夠不夠，你現在畢業了，是不是要多加一點，你可比你弟弟省多了，上個月買這買那，又是過生日，我算了一下，花了我十萬，這小子真得管管他才行，不然遲早在這錢上出事。」中年男人陷入思考，想著管教兒子的方案。

「什麼，怎麼租房子，不是給你買了別墅嘛，好好的，還跟別人合租，都是些什麼人，不會有男的吧？」中年美婦有點擔心。

這哪裡來的大戶人家，動不動就別墅，零花錢兩萬的，人比人氣死人呀，老子現在身上兩毛錢都沒有，吃完這頓霸王餐，還得在這裡打工還債。該來的就得來，宇文默不想再坐下去了。

「買單。」

「好的，先生，一共是一千零五十八塊，打折收您一千塊整，你是刷卡，還是現金。」女服務的笑容重新到位。

「呃，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招不招洗碗工之類的？」宇文默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太過臉紅。

「什麼，你說什麼？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您的意思。」女服員把帳單放在桌上，保持著良好的服務態度。

「我是想說，你們這裡招不招人，比如洗碗工一類的。」宇文默大了點聲。

「哦，呵呵，好像還在招吧，如果您有熟人想介紹來的話，我可以把我們經理的辦公電話給您，您是刷卡，還是給現金。」

「我是欠帳，實話告訴你，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看正好你們這裡招人，我就在這裡工作，等收了工資，再把這一千塊還給你們。」宇文默覺得臉上在發燙，***，兩輩子還從沒幹這種事。

「你不是開玩笑吧，剛才你不是還有張卡嗎？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快到點關門了，你看是不是別開這種玩笑。」女服務員好像比宇文默還要尷尬，一幅哭笑不得的樣子。

「那張卡上只剩一塊錢了，我沒有開玩笑，叫你們經理來吧。」

「那您別走，我現在就給經理打電話。」女服務員趕緊掏出手機。酒店裡極少有沒錢付帳的情況，有的話很可能是混混來找事，故意不給錢，所以服務員反而更為緊張。

「我要是想走還會跟你在這裡說半天嗎？」宇文默「哼」了一聲，老子想走，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就憑門口那幾個保安，還能攔住我宇文少俠。

值班經理很快下來，臉瘦瘦的，看起來很精神，後面跟過來五六個保安，宇文默見他胸牌上寫著「何健」。何健看了看宇文默，問服務員：「怎麼回事？」

「他，一共吃了一千塊……」

「何經理，你好。」宇文默不想這種現眼的事情持續太長時間，成就成，不成拉倒，「我一共吃了一千塊，現在身上一分錢沒有，正好你們這裡招人，我就在這裡工作，工資抵飯錢，你看行不行。」

何健看宇文默很正常，也很禮貌，倒有些暗暗吃驚，「我們這裡招人也是有條件的，我看先生還是付帳走人，這樣大家都好。」說著向後面使個眼色，那六個保安都往前上了一步。

看樣子不給錢就得動手，宇文默看看眼前六個保安，兩個可能當過兵，骨頭硬一點，另外四個都是稀鬆軟蛋，要放倒他們最多兩分鐘，不過吃飯賴帳還打人，畢竟理虧，宇文默還是想盡量避免，露點功夫把他們嚇退就可以了。

「看來先生真的是沒錢付帳，那就請到樓上辦公室里談吧。」何健伸了伸手，六個保安圍上，緊盯著宇文默，那意思就是識相的趕緊上去，免得哥們動手難看。

「慢著，他的錢我來付，拿這張卡去，把我們這桌也一起結啦。」聽聲音肯定是那個叫玲玲的女孩。宇文默轉過頭，鄰桌一家三口已經站起身準備離席，玲玲還是背著身，拿著一張卡遞向服務員，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宇文默可以想像到她對自己的鄙視程度，鄙視到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跟冷若清的白眼相比，那是提高了多少個級別。不行，我宇文默上輩子沒有欠過女人的一分錢，這輩子一樣不能，欠錢事小，因為錢給人看不起事就大了，何況現在不是看不起，人家連看不起都懶得看不起。

人在劣勢或者說低潮感到無助的時候，特別是受人冤曲陷害的情況下，很容易對人產生不友好，不信任的情緒，甚至敵意，人家對你微笑，你以為對方是在嘲笑，人家誇讚你，你認為是反話，是諷刺，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拒絕別人好意的幫助。

宇文默兩指夾住一根筷子，輕輕一抖，將正要遞到服務員手上的銀行卡打落。服務員連忙賠著不是，把銀行卡撿起來，還到玲玲的手上。「不用，拿去刷吧。」玲玲推了推服務員的手。

「等等。」宇文默拉開椅子，一拳直下，椅面上立即被打了個大洞。這種木椅木質密實，份量很重，面板少說也有四五分厚，在現代能隨手一拳打穿的人並不多，何健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驚得張大了嘴，旁邊高個保安見宇文默露出這手功夫，臉上滿是興奮。

玲玲終於轉過身，因為保安和桌子的遮擋，她並沒有看見宇文默露的那一手，只是剛才銀行卡被一個筷子打掉，讓她有些起疑。

宇文默看著玲玲，心裡忍不住驚嘆，這女孩跟她母親有三分相像，卻出落得更為美艷，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方物，用現代話說，就是御姐型美女，特別完美的臉形配上那對大眼睛，給人一種雍容大氣，忍不住要尊崇卻又很舒服的感覺，連宇文默也有點自慚形穢，不過他畢竟美女見得多，前世幾乎就在美女堆里混，很快就回復到平靜。

「等等，這位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宇文默並不是作秀，他也搞不明白怎麼就說出一句前世的對白來，「不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搞定，剛剛我已經和這位何經理談好啦，所以並不用你來幫我付帳，何經理，是不是？」

「呃，如果有人幫你付帳，那當然最好不過，你也可以馬上走，」何健猶豫一下，最好能直接了事，旁邊高個保安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不過，你剛才提的建議，我們原則上還是同意的。」何健接著說。

「是吧，」宇文默看著玲玲說：「我自己的事會搞定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你自己結自己的帳就好啦。」

玲玲並不沒看不起宇文默的樣子，而是平淡的笑了一下，轉身和她的父母一起往大門口走。

宇文默目送美女出門，這才看了看何健和幾個保安，保安們雙手交叉胸前，好像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怎麼樣，何經理，要不我明天就來上班？」宇文默微笑著說。

「上班是要上的，自己吃的飯錢總得自己付，不過別走那麼快，再等會兒，你看那邊那桌很快就吃完了。」何健的意思明白不過，等客人都走了，還得動手，到時怎麼打也不會影響生意。

「兄弟能不能報個名號，剛才那一手很有些真功夫，我們哥幾個好久沒見識啦。」高個保安臉上的興奮還沒有退去。

看來就是這個高個保安要留下自己來過招，何健想了事，又怕自己鬧事，所以才說那麼模稜兩可的話。

「我叫宇文默，那咱們就等客人走完了，再動手不遲。」宇文默乾脆另外拿了張椅子坐下來慢慢等。

結果很簡單，六個保安七招搞定，那高個保安也練過，而且很經打，宇文默多下了一拳才把他放倒。幾個保安還沒看清宇文默出手，身上就挨上拳腳。宇文默的功夫就是突出一個字：「快」

這要歸功於他偉大的爹，小時候宇文默不愛學業，習武也沒太大興趣，宇文絕對為了把他培養成高手，強行的訓練他的擊打力量和抗擊打能力，還尊重他和喜好特點，在「快」字上狠下功夫。長大后，宇文默內力達到一定火侯，總算可以擠身三流高手之列。

第二天，宇文默一早起來，興沖沖的去上班，滿以為暫時生活無憂了，可做了三天不到，就被人家很禮貌的請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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