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此前,溫情並不知道溫苑是誰,但既然是岐黃一脈,少不得就往她的族人身上聯想。

岐黃一脈的中,與她一般的女性族人日後嫁了人,孩子必是隨父性,不可能姓溫,因此可以排除掉了。而適婚的男性,除了溫情的弟弟溫寧之外,就只有她的堂兄溫實了。

對於溫寧,溫情從沒有讓他早早成親的打算,畢竟他因為靈識不全的緣故,容易邪祟上身,若是成了親,日後難免害人害己。倒是堂兄溫實,確實聽過叔叔早些時候提起,給他訂下了一門親事。

如此,溫苑的身份呼之欲出。

只是,前腳溫情才知道他們岐黃一脈只剩下了一個溫苑,好不容易才在心裡強迫自己接受了這一殘酷的事實。後腳就影像上傳出來的聲音告訴大家,溫寧其實還活著,而且與魏無羨一直有聯繫……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了。

一會告之眾人岐黃一脈就剩下一個溫苑,一會又說魏無羨早前還與溫寧有過聯繫,這種前後矛盾的說法,卻是頭一回見聞,仿如之前的影像就是個信口開河的騙局。

若說這影像是假的,但拿著魏無羨修邪術一事來舉例子,雖然江澄信誓旦旦的認為魏無羨的個天才,於劍道一途上更是一騎絕塵,著實沒有修那麼歪門邪道的可能性。但後來一放上原因,倒也是有理有據,邏輯通順,讓江澄也啞口無言。

很難說溫寧之事是不是也有旁的說法在裡頭。

若說這影像是真的,溫情又著實有些不甘心。甚至於,她自己的內心固然願意看到溫氏覆滅,卻不會願意讓自己的族人也隨之成了仙門百家較量下的犧牲品。若如此結局,她這麼多年在溫若寒他們面前的委屈求全,到底算是什麼?

只是無用功嗎?

萬事萬物皆有因,後有果。現在尚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接下來的影像總會把原因給放出來,而且會如魏無羨修邪術的原因一樣,無可辯駁。

溫情知道,自己必須等,也只能等,等影像透露自己岐黃一脈的死因,她才能糾正結果。她看了一眼身這雖然看影像看得認真,但臉上依然帶著懵懂表情的弟弟,拳頭握得緊緊的。

【大漠黃沙,一望無際。即使知道它的恐怖之處仍會被它的浩瀚無邊所折服。而打破這片大漠雇個人,是一群黑衣黑騎,追著最前方一名同樣騎著匹快馬的年輕人。

那群黑衣人的馬匹顯然比前方年輕人的好些,不一時就追平了他,然後其中一人揮出一劍,把那年輕人從馬上打了下來。

年輕人落下了馬,順勢翻滾了幾圈之後站起來,雖然知道機會緲茫,仍想要尋機會逃走。可人哪比得上馬快?

不一時,那群騎著馬的黑衣人便圍成了一圈,阻住了年輕人的去路之後,便一劍兩劍三劍的紛紛刺了上去。不過一息,年輕人身上便已經是傷痕纍纍了。

眼見著這年輕人就要被這群人給殺人滅口了,又見遠處有一人一騎絕塵而來,不一時便近前到足以看清的地步。

原來是一名頭戴著紗帽的男人騎著一頭花驢子自遠處飛奔而來。

雖說頭毛驢,可是那戴紗帽的男子用一根竹桿加線,吊著一個蘋果在它的前頭,讓它總也吃不到,只能不停的昂頭前沖。只是那速度,竟是比在場眾人所見過的所有名馬駒都要快,實在是讓人嘆為觀者。

只是這群黑衣騎士沒想到的是,來者不善。

一般人見著一群人圍攻一人,但凡膽子不濟些的,逃路時都要在地上留下些不雅之物,便是膽子大些的,也不會問都不問一聲便直接出手。

除非,這人是有備而來。

只見騎著毛驢的那人手一輕揚,灑出了一片符籙,那符籙便如臂指使的疾射向黑衣騎士們,把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

黑衣騎士已死,那年輕人卻還站在原處,接過了自花驢子上下來的男子遞過來的一葫水,不停的猛灌。

那男子把紗帽取下,正是魏無羨。

雖然在大漠上生活了好些時日,卻依然衣物整潔,臉上不見一絲憔悴神色的魏無羨。】

之前大家都知道魏無羨沒了金丹不能再修劍道,但直到如今看他用符籙的樣子,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只是,符籙而已,為什麼會被稱為邪道?這於劍道大道上來論比,不過是小道,卻怎麼都談不上邪吧?

不過,因為已經有了經驗,大家都不欲多談。

【畫面一轉,一間比之中原各處房舍倒有幾分破舊,但與大漠其它地方卻是十分嶄新的客棧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名衣衫有些破舊的男人站在客棧處一個大石頭上遠眺,見一頭花驢子由遠而近,便跳下大石頭跑進客棧:「趕緊備好天子笑。」

魏無羨因在遠處,倒是沒聽到,只依然悠哉游哉的騎著吃完蘋果的小蘋果前行。行至客棧后,魏無羨把小蘋果拴在了院子里,自己則走進了大堂,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上。

也不用他點單,店小二十分自動自覺的就給他奉上了兩瓶天子笑,以及幾樣點綴著辣椒的菜色。

可見是熟客了。

不一時,又見兩名客人進來,一進店就叫喚著店家,「小二,來一壺你們家特釀的天子笑。」

「好嘞,馬上來。」

再一聽,其中一名客人對另一名說道:「阿廣,我跟你說,這家店也是最近這一年才開的。讓我想想,就是『玉面遊俠』第一次出現救你的那個時候。」

這時,兩名客人露出臉來,原來其中一名正是此畫面之前,魏無羨從一群黑衣騎士手上救下的那名年輕人。

「聽說那個『玉面遊俠』最愛喝天子笑,這麼文氣的酒,也虧得我們這邊有賣。」

阿廣笑道:「『玉面遊俠』是五大世家來的,跟我們這些散兵游勇不一樣。」

另一人聽罷,知道這是在點醒自己不要亂說話,便尷尬的點了點頭。

阿廣一揮手,拿起水囊招呼著小二:「麻煩給我打一壺天子笑帶走。」

店小二拿著水囊走了,他們的聊天卻依舊,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他們之前議論的玉面遊俠正在此處。不過,從夷陵老祖到玉面遊俠,魏無羨早已經習慣旁人對他的是是非非做著自己的論判,也無所謂真真假假了。

「說起五大世家,我可是聽說仙督要成親了。」

魏無羨喝酒的動作頓住了。他雖然仍舊一飲而盡,但臉上的神色不如以往那般讓人感到暢快,反而晦暗不明。

「據說,是夜獵途中救下一女子,帶回雲深不知處修養,沒成想日久生情。能讓一向性子冷淡的仙督動情,想必這女子一定生得極美。」

「阿志,傳聞不可信。」阿廣十分理智的說道:

「二十一年前,夷陵老祖不也被金家人放了謠言,說是他帶著溫氏餘孽在夷陵亂葬崗中佔山為王嗎?當年連著市井百姓口中談及老祖前輩都說他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其實還不是因為前輩他過於驚才絕艷,那金光善拉攏不成便使計暗害,又有他那兒子金光瑤為其走狗,拿著活人煉屍卻把罪人的名聲架到老祖頭上,還挑撥他與江家的關係,使得江宗主與他師兄決裂。

又拿著自己孫子的滿月宴為餌,引得老祖前輩來窮奇道意欲將其劫殺,結果賠上了自己嫡親兒子的性命后,又包藏禍心的顛倒是非,指鹿為馬,說是老祖前輩劫殺了自己的兒子,為此還糾結了眾世家於不夜天舉行誓師大會,害了老祖前輩的性命不說,還逼得老祖前輩不得不大開殺戒,殺了三五千修士的性命,難道這些謠言的危害,你忘記了嗎?

若不是那莫玄羽不堪金光瑤的迫害,用捨身咒召回了老祖前輩,又有仙督幫著老祖前輩調查赤鋒尊的死因時,因緣際會查清當年那些秘事,只怕這些罪名依然還得掛在老祖前輩的身上,洗都洗不脫。」

「我當然記得。」阿志悻悻然道:「只是,這可不是傳聞而已,五大世家都傳開了,那女子現就在雲深不知處。」

見阿廣皺著眉頭看過來,阿志又恢復了幾分興緻:「想不到啊,這仙督還是個多情種呢。

藍湛,要成親了嗎……

魏無羨的心聲透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連著他的神色也黯淡了下來,連著那些本來看著可口的菜色都吃不下去了,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那姑蘇的天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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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版忘羨]求學組看薄暮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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