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柏林藍面談「合作」,荒石林雷伊救「敵」

第47章 柏林藍面談「合作」,荒石林雷伊救「敵」

天氣不錯,來談談合作事項如何。

赫星湖北岸見。

柏林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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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突然。之前雷伊主動提出和柏林藍合作的時候,對方態度強硬,不但拒絕了,還嘲諷了雷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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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聯已經拿到殷殤的情報,稱他們靈魂不全,是被歐比掌握的傀儡……是待救贖者。對吧柏林藍。」雷伊拉住伊蘭迪的手腕將他往後拽了幾步。

「情報部長是誰?」柏林藍昂起頭,黑色軍帽脫落下來,失去束縛的黑髮凌亂地披在她身上,「我neng死他。」

「我想……與你聯手,救贖你的戰友。」雷伊蹲下身看著她,雙手抱臂。

「呸!假慈悲。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從王座上跌落下來的所謂童話故事裡的主角?」柏林藍的嘴角勾起一個病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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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雷伊也不大清楚這究竟會不會是個圈套,而且,這封通告是在深更半夜由落天霖的暗箭帶進來的,似乎隱約透露出一種只想讓雷伊獨身前去的意思。

雷伊寫了一張便條留在了布萊克那裡,然後獨自前往赫星湖去「應邀」。

柏林藍果然就候在那裡,四周空曠無靈,赫星湖在赫爾卡的星空下波光粼粼。

「什麼合作事項。」雷伊環顧四周,確認附近沒有埋伏什麼的。

「你自己清楚。」柏林藍眯了眯眼,「殷殤的情報你們都搞得差不多了,我也無需贅述。」

雷伊蹙了蹙眉,「那請你簡單明了地再補充和總結一下吧。」

柏林藍嗤笑一聲,「三百年前,我們在靨魘的死亡遊戲里全部陣亡,歐比組織的迪恩留了後手,保住了我們的靈魂,日後復活。用靈魂力重新製造出軀體之後,他用盡各種方法將靈魂以碎片的形式從殷殤成員體內取出,但發現要維持軀體不壞,必須留下至少一塊靈魂碎片在精靈體內。這就造就了那些靈魂不全的可憐靈們。」

「那為什麼你的靈魂,是完整的?」雷伊發問,轉了轉眸子。

「我么。」柏林藍抬了抬帽檐,「海盜想利用我控制殷殤組織啊。至於雪萌?她現在已經二百多歲了,今世從小受到顧煢之類雪靈殘黨的洗腦,又是純種雪靈王室後裔,自然也成為了歐比組織的一枚重量很大的棋子。而且——雪萌的靈魂似乎也殘缺不全,不過目前只是猜測。」

突如其來的信息量讓雷伊稍微有些吃不消,他閉上眼睛消化了幾秒,又重新抬頭看向柏林藍,「那麼殷殤組織比起三百年前來說,現在的新成員又是什麼來歷?」他捏了捏下巴,「顧煢,眠梟,冷殤和九沐。」

「顧煢早就是靨魘手下一員大將,長期潛伏在歐比組織里,幾乎不參加行動,」柏林藍的眸子暗了暗,「這次將她提拔出來做殷殤組織的將軍是因為歐比組織足夠信任她。——那些機器人信任顧煢和雪萌要勝過信任我。眠梟則也是長期在歐比組織做事,從事些電子之類的事情,後來歐比的傢伙們把她像個禮物似的『送』給了殷殤組織以示結盟情誼深厚。冷殤和九沐么……你應該還記得安涼、BK什麼的,她倆就類似於這種有生命的機器人,不過靈魂也被取走,只剩下一部分。她們是從傀儡隊中經過血腥的手段選拔出來的精英。自她們之後,傀儡隊的那些機器人便都不再擁有生命,而只是戰鬥機器了。」

雷伊細細打量了幾秒柏林藍的神色,看樣子不像說謊,「那麼,之前在勞斯特之城你為什麼拒絕我提供幫助?」

「這是一項需要保密的事情。當時有外靈在場。」柏林藍假笑一聲。

「所以,你想讓我和你建立怎樣的合作關係,我需要做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雷伊偏了偏頭,琢磨著柏林藍複雜的表情。

「我希望你的戰聯不要對殷殤的成員下死手,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是受害者,」柏林藍壓低了帽檐,轉過身去,「至於你樂不樂意幫忙尋找和搶奪他們的靈魂碎片,我不奢求;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報答。」

「當然,你若是不同意與我合作,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就是了。」

撂下最後幾句話,柏林藍飛身而去。

雷伊低下頭沉吟了幾秒。星星的光芒在逐漸黯淡下去,天亮在即。

回雷守局的路上,雷伊經過荒石林,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冰系能量反應。在林外,他頓住了腳步,仔細感應了幾秒,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

循著時有時無的能量反應,雷伊找到了荒石林深處的能量來源。一大片紫皮機器人正圍著一個奇怪的儀器,迪恩在控制台上敲敲打打。

儀器裡面是……是眠梟嗎?

雷伊在一塊岩石后匿了身子,眯了眯眼看著那個儀器,沒錯,的確是眠梟,看樣子是昏迷。瑩藍色的能量霧球正一點點從她的身體剝離……

等一下。雷伊皺起眉,腦海里唰唰地閃過剛才柏林藍提供的信息。眠梟現在的處境非常像……

靈魂提取現場嗎!?

雷伊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黑魂。他將手背在身後,喚出一大片雷雲,霎時間天昏地暗,凌亂的閃電快速劈向地面。

海盜們瞬間亂成一團,迪恩一腳踹開一個被炸飛向自己的機器人,繼續操控著控制台,雷伊施計,一道閃電將控制台炸毀,接著又劈開了那個奇妙的儀器。

能量霧球又重新飄回眠梟體內,姑娘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眼前一道金光,又失去了知覺。

雷雲散盡時,只剩下蕭瑟的亂石林,一地的碎鐵皮,壞掉的儀器,和,暴怒的海盜將軍。

一陣簌簌聲響,雷伊身後很快多出了片片黑魂。

……

「海盜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在意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眠梟坐在某處岩石塊的陰影下小聲嘟囔著,發力按緊了側腹的一道不淺的划傷,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但痛感依然停留在傷口周圍。迪恩的薩格羅斯實力不弱,在掙扎時與薩格羅斯的對戰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她瞥了一眼同樣坐在旁邊的金色精靈,他正探出一點頭觀察周圍還有沒有追兵。「他們早被甩掉啦,」眠梟咂咂嘴開口,停頓了一下,「你是戰聯的對吧,既然是敵人為什麼還要救我?」

雷伊轉頭看了一眼旁邊銀髮被暈染上層層深藍色印記的姑娘,輕笑一聲抱起了雙臂,「我們都是精靈,只不過立場不同,就成了所謂敵人罷了。」他又轉頭望了望四周確認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靠近或者埋伏在周圍,「其實這世上也沒有什麼絕對的正邪之分,只不過全憑每個精靈獨屬的信仰、信念。一切隨心。」他抬起右手握拳至於左胸,祖母綠的眸子炯炯有神。

「那你呢?」聽他這麼講,眠梟一時來了興趣,她偏了偏頭視線繼續停留在雷伊身上,半眯起一點眼睛加重了語氣,「你們那什麼戰神聯盟的獨有的信念信仰又是什麼?」

「為宇宙安危而戰。」雷伊低頭沖她笑笑,又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天空,「這是延續了三百多年的信念,戰神聯盟成立時的初衷。」

「喔——」眠梟拖長了音調以示回應,她垂下視線停頓了一下后又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再次開口,「那其他的呢?我是說——三百年來也不可能天天發生這種危及到宇宙的事吧。」

「這三百年來的確很平靜。」雷伊垂眸思考著,「戰聯就基本上處於,解散的狀態。我們回歸至原先的地方,做最本分的事情——給自己守護的星球上的精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睜開眼睛將遠處唯一一朵灰色的雲映在眼底,「在成立戰聯之前,我們就是各自的母星甚至星系的守護者。那麼我想,在這些時間裡,我們的信念,大概就是——為自己所守護的地方奉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一切。儘管……現在大多數宇宙精靈已不再記得戰聯,或不再承認戰聯了。」

「……」聽到雷伊的話,眠梟一時不知道該給予什麼回應便只是沉默著點點頭,她將散落在地上的兩把手槍撿起后熟練的簡單修復安裝新的彈夾,機械的彈動的喀喇聲在一片安靜中格外明顯。

「怎麼。你還打算現在跟我打一場嗎。」雷伊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暗自也運轉起了精元,「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喔。」

「……唉算了。」眠梟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所剩無幾的力量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打鬥上,再加上自己也受了傷,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最好保存體力。簡單組裝完成後她將槍支重新塞回腰間,「保存體力。」

「玩武器的精靈很少能真正出眾。」雷伊隨口這麼說道,「尤其是玩這種高科技或者槍械的。感覺已經脫離了最初的,最純真的,作為精靈應該去駕馭的東西了。」他將一點淺金色的能量在指尖凝結出一個小小的光球,再漸漸成形為一隻金色蝴蝶的模樣。「其實堅持使用自己的能量去運轉技能,也算是堅持某種初衷吧。」

「這算是說教嗎?」眠梟半眯起眼睛重新將視線定格在雷伊身上,看著他指尖的能量光點纏繞凝聚而成小小的光球,「……我也有一直堅持的初衷,只不過和你說的不同而已。」

雷伊將指尖的金色蝴蝶放飛,看著它小小的翅膀扇動了幾下便消散在了空氣里,嘴角揚了揚,「啊……當然。不是什麼說教。每個精靈,或者說每個生命,都有自己不同的初衷,並朝著自己所認為對的方向去努力。它不應該受外物影響,也不會因為別靈的幾句話就改變。——所以你的初衷是什麼呢?」

「……我有個哥哥。」眠梟目送著渺小而脆弱的飛蟲扇動了幾下翅膀便徹底消散在空氣中,殘留的金色光點仍固執地跳躍在虛空中卻被隨之而來的微風徹底吹散,「他死之前告訴我說他不希望我去殺人雙手沾滿鮮血,他說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麼黑暗令人失望也不能丟掉心底僅存的那點溫暖善良。」

「所以你做到了?」雷伊轉頭看向白色帽衫被血染出片片妖艷藍色的眠梟,看著她深藍色牛仔褲上道道黑藍色的划痕和黑色帆布鞋上染成藍色的白色鞋帶與沾滿污穢的白色花紋,「若他能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

「我當然做到了,你就沒發現我和你們戰鬥的時候從來不打要害的嗎,胸口啊腦袋啊什麼的。」眠梟抬起一點胳膊掃了一眼自己,「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的血。」她的視線停留在雷伊身上后微微偏頭沉默了一下,「……他說希望我做個好人,但這早就是不可能的了。」她略帶自嘲地輕笑了一下,「逃離雪靈之後進入海盜的時候我早就背棄了這個宇宙間差不多所有的美好,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守住心底的那點溫度,堅持自己和他一直以來的信仰。」

「其實你也是個好孩子。」雷伊垂眸沉默了幾秒,想想之前米瑞斯遭暗殺,或者聽副隊長說惡戰光之谷時殺人不眨眼的槍手,現在看來大概也都不是眠梟吧……

雷伊又在指尖凝聚金色能量成一朵玫瑰的形狀,「其實你也是個好孩子,只不過沒有走對路罷了。實現夢想的路途有很多,但有些不可取。」他把那朵閃著光的花遞給她,「比如那些爾虞我詐背信棄義的宇宙海盜。或者一直蓄意發動戰爭的雪靈族精靈……」他揚了揚下巴很認真地看著她,「殷殤的成員也各有自己的苦衷,他們也曾像你這般努力,而那些努力逐漸成為了掙扎,最後化作虛無。」他用手指點了一下那朵金色玫瑰,它便在她面前化成了一大片金色光點四散開來,「最後變成現在那副樣子。」

「這算不上什麼努力,」眠梟看著雷伊的金色花朵在指尖觸碰后再次於空氣中四散而開,她下意識伸手試圖接住飄落的光點卻在接觸皮膚的同時徹底消散。她深吸了一口氣移開視線,「……我只是堅持我們一直以來的信仰和信念而已,畢竟我哥和我講過,就算再怎麼樣也有解決的辦法,但若是殺了人,一旦跨過那條道德底線就真的再也無法回頭了。」她半眯起眼睛想到唯一親人最後那個樣子,自嘲般地咧了咧嘴角,「就算到死他也固執的堅持於那個信仰。」

「能一直堅持初衷倒也很難得。」雷伊扯了扯嘴角,「不被利益熏心,不被外人誤導。堅持自我,永不放棄。這真的,很難得。」他將手搭上她的肩,「而且大概每個,不那麼冷血的精靈,都會希望自己最親近的精靈,過得更好更幸福吧。」

「……」眠梟沉默著點了點頭,再次抬眼瞥了一眼雷伊后試圖轉移話題,「……所以,接下來怎麼辦?」

「我看殷殤組織的話。柏林藍應該更傾向於……救他們而不是利用他們吧。說起來殷殤組織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經全部覆滅了而現在被改造成傀儡再被利用,情況可能是相當複雜的。」他眉頭微蹙,「具體情況我們並不了解……柏林藍也提出想要和我合作什麼的……至於你,你是什麼立場、願不願意幫忙,這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事情。不過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覺得,你接下來就見機行事,盡量和柏林藍走近些吧。還有……」他用手指輕輕擦掉她臉上一道已將近乾涸的血跡,「一次沒得逞必有下次。你要保護好自己。」

眠梟遲疑了一下,眨眨眼,「我會的。不過現在看來殷殤大概也只有柏林藍能正常交流了。」她聳了聳肩靠著岩石塊站了起來,「……再怎麼說,謝謝今天在海盜那裡救了我。」

「不謝。還有,柏林藍的話……她並不信任你。」雷伊也站起身,皺了下眉認真警告道,「而你這次和海盜把關係搞僵,雪萌和顧煢那邊估計對你……」話到一半沒了聲音,他蹙了蹙眉低頭思考著什麼。

「你怎麼對我們這麼熟悉啊,」眠梟半開玩笑地回應了一句擺了擺手,「放心,至少我自己清楚我和柏林藍是同一戰線的,信任也只是時間問題,畢竟我對於其他成員來說也仍算是新人。」

「知己知彼而百戰百勝。」雷伊挑了挑眉,「哎。我幫你治下傷再回去吧。也不知道之後會面對什麼……看雪萌她們那樣,估計……」雷伊扯了扯嘴角,隨手揉了下她的短髮。

……你是雷神誒怎麼感覺和老媽子一樣,眠梟心裡暗自吐槽了一句沒敢說出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揉了腦袋也懶得追著不放,「殷殤那邊是我自己的事兒啦。再說一點小傷我自己也能搞定,」眠梟抬了抬手,「下次見了面一樣還是敵人,不用這麼細心啦。」

「Hmm聯里就有很細心的女孩子嘛容易受感染。再者我是隊長大概平常比他們操的心更多…。」雷伊嘆了口氣,「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是精靈,只不過立場不同,就成了所謂敵人罷了。」雷伊看著她的紅色瞳仁,「期待和你比試啊。」

「有機會再說吧。」眠梟沖雷伊揮了揮手,便蹬地發力藉助能量飛起,離開了。

「眠梟。」雷伊揚了揚嘴角,「你會有醒來的一天的。」他張開雷神之翼也撤離了那個地方。

……

「你想叛變么。」顧煢眯了眯眼看著台下單膝跪地的眠梟,「和雷伊去哪兒了。」

「屬下不敢。與其在別處混斗罷了。」眠梟低著頭悶聲答道。

「就憑你,帶傷和戰聯的隊長拖了那麼久?」顧煢揚了揚下巴,站起身,右手撫上胸前的元魂珠,一道紫光后它便化為一把長劍被握在手中。

劍刃劃破空氣飛快地沖向眠梟,她咬了咬牙閉上雙眸,尖芒停留在了她面前。顧煢發力用劍尖挑起她的下巴使她抬頭看著自己,「若有下次,你就完了。」

「屬下知罪。」眠梟蹙了蹙眉。

顧煢收起元魂劍,轉身離開。

眠梟扶著膝蓋有點顫巍巍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扭頭看向一旁抱臂靠牆的柏林藍,「柏林藍司令。——殷殤組織成員原先就現在這副鬼樣?他們經歷了什麼?」

「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就少問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柏林藍用生硬的語氣答道,眼角的餘光凌厲至極。

「……我之前沒問也差點被海盜……」「你說什麼——?」「屬下……告退。」

柏林藍看著眠梟消失在拐角,抬頭看了看基地灰濛濛的天花板上凄慘的白燈,乾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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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號之殘魂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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