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圍獵

482圍獵

弘曆道:「叔,弩可以給你,但是等罰完了能還給我嗎?」

「你還想著用它做什麼?這種東西放在你們這些小孩兒的手上太危險了!我不會給你的。」

弘曆慌了。這袖弩是求了好幾日額涅才答應給自己的,說了只能在危險的時候才可以用。其實弘曆是沒好意思說除了喜歡,還為了是寄託思念之情,他直沒有離開過額涅,晚上睡覺前額涅總會來看自己。兩個人不是說好會兒話就是被額涅揉著親著,隨著年紀的增大弘曆曾覺得她太把自己當小孩兒了,親來又親去的,成什麼樣子么。可現在離開了,入睡前安靜了。沒人鬧騰了,可心裡又失落了。夢裡都是額涅笑盈盈的樣子,原來自己是那麼眷戀那些香香軟軟的吻呢,個硬冷的弩就成了弘曆在路上的思念母親的東西,現在胤禎要拿走他怎麼能捨得!而且看樣子竟然不想再還給自己了!可他是長輩,自己又不是能持寵而矯的弘暟,完全忤逆不得啊。

胤禎很意外,不過是個袖弩,但看弘曆如此重視,難道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可他越是這樣,胤禎到越想要了。「拿過來!」

「叔。這不是我的,我要還的。」弘曆哀求的語氣不僅讓胤禎吃驚,也讓胤禕驚訝,出來了來天了,弘曆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能這樣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論是誰的,想要就回京后讓他自己來要!」

弘曆下了馬慢慢的解下袖弩,走過去遞給了馬上的胤禎,「那請叔定保存好。」

胤禎看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弘曆,仰著的小臉上的表情到像是個孩子了,這眼睛真的是像極了琅如月,這麼多年他擁有了那麼多女人,卻無人再有那時的感覺,胤禎思及過往時晃神竟沒有立即接過來,弘曆接著的話讓他又吃了驚,男孩拉著韁繩,認真的說:「回京后能還給我么,因為我額涅不可能到您府上問您討要的。」

「這是你額涅的?」胤禎也低聲,「她到現在還有這些東西?」

弘曆左右看了看,臉乞求之色:「還請您不要說好嗎?」

胤禎拿過那個精緻的玩意兒,入手竟然不輕,巴掌大的東西是用鐵木而制,上面篆刻了兩個字:月殺。

「你阿瑪知道嗎?」

胤禎把玩著袖弩,弘曆看不出他的意思,想了想只得道:「我不知道。」

「你阿瑪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可是項極善打聽消息的,雍親王府的影衛可是很出名的。」

弘曆的眼直看著那個袖弩,胤禎收了,斜睨他道:「回京后再說。記住去領罰。」說完他打馬就走了,弘曆看著黑馬漸行漸遠,他憂愁的嘆了口氣,胤禕上前,拍拍他的肩,「小,對不住了。」

「不關叔的事,是我不好。沒忍住脾氣。」

「別擔心,就日,我陪你呀。」胤禕撓頭笑著說,「我帶的書很多,足夠咱們看了。對了,你想看《聊齋志異》嗎?」

「哦,叔有嗎?我聽額涅說過,家裡也有,不過她沒讓我看。」

「這書在坊間挺有名的,不過可惜了,作者死了書到成名了。走,咱們這就去看。」

弘曆嗯了聲,見他的神色還是落寞,胤禕勸道:「哥說話算數的,弘暟會被罰,你的東西想來最後他也會還的,別擔心了。」

弘曆又嗯了聲,胤禕不會勸慰人,他也不過是個歲的孩子,於是兩個騎著小馬的男孩並肩向前趕去,他們離馬車已經很遠了。

行圍的日子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是種套路,著重點早已經不在草原風光,牧歌夕陽,在哪裡只要有野心有企圖就永遠都像在金鑾殿般的拘束。當所有人都在為展現能力討好帝王的時候,弘曆和胤禕在篝火旁真心期待著日的狩獵。這是弘曆弟1次來到木蘭圍場,也是他弟1次看到如此勝景,這片草原給他了無限的驚喜,又有志趣相投的朋友做伴他已經忘了煩惱,只想永遠待在這裡。黑黢黢的夜裡,到處都是火堆,敖包之處總有人在歌唱,那些撩人心的情歌讓胤禕幽幽嘆了口氣,弘曆知道再過不久他就要大婚了,大約就是在明年吧。如果那樣他可以爭取出宮辟府,那麼自己就可以去找他了。

弘曆抱膝坐在草地上,點也沒有在意潮濕的露水,所有人都被歌舞吸引,無人注意到他們已經離席了。

弘曆並不擔心,他知道不論是凌恆還是辛都會跟著自己的,這裡又離皇帝行轅很近,正是分安全的。這時胤禕取出了簫,幽幽的吹奏起來,和歡快的短笛馬頭琴不同,這聲音悠長深沉,透著股濃濃的哀傷。弘曆側頭看著早就不以叔侄相稱的胤禕想著他說的那些事,宮中不得寵漢妃孩子的那些事弘曆聽的不少,當事人的心事卻是弟1次知道。這個口齒不靈光的叔叔並不很得皇帝的歡心,據說因為他的母親高氏姿容甚美,這麼多年來才能得到皇帝的恩寵。可胤禕畢竟只有歲,而當下的局面又有誰會在意這麼個阿哥?如今的天下正由其他人攪的風起雲湧,不論是官吏還是宮中僕役都在積極的下注,康熙帝老了,隨時都會倒下,舊主將死新主才是該巴結的對象!所以胤禕過的可以說分不好,就連他的師傅也覺得他不堪重用。

這些日子的相處,弘曆卻覺得胤禕是可以結交的,就像也總愛和弘晝起玩樣。他們都讓自己覺得安心,可以不必做出某種防禦的姿態。也許這樣的人就是額涅說的朋友吧。

「明日的狩獵我不想去了。」胤禕放下簫。不遠處的喧鬧襲來,弘曆皺了皺眉,「為什麼?你的騎射不錯的。」

「那場面我不想去看。」皇子慢慢的說著,「這次我能隨駕已經讓很多人不高興了。」

「何必介意呢。」

胤禕嘆了口氣道:「我不是你。」

弘曆正想反駁,那邊就來了太監。遠遠地就叫道:「哎呦,阿哥,小主子您位怎麼在這裡?萬歲爺到處找呢。」

弘曆和胤禕重新回到了席間,只是這回宴席間的熱鬧並不能帶給他們比在寂靜處看星河的歡樂。但是逢場作戲對於皇子皇孫還是很容易的。康熙帝含笑看著他們問去哪裡了。胤禕回話說自己不勝酒力,弘曆陪他去醒酒了。這話說眾人都笑了,誠王取笑道:「。方才是哪位敬你酒了?我可沒瞧見你喝啊。」

胤禕憨笑道:「開席祝酒的時候我喝了。」

他這樣說只讓笑聲更大了,這笑聲還有竊竊私語讓弘曆聽的清楚,再看到胤禕無所謂的表情他的心裡分難過。忽然弘曆有些明白額涅說的話了,他問為什麼額涅不想做側福晉,耿姨說要是您願意早升等了。額涅笑著搖頭說。元壽,紫禁城是天下最奢華的地方也是最可怕的地方,無數的人想進去,可額涅點都不想,要是升成側福晉豈不是會經常進去。我可是怕的很呢。

胤禕明明不是這樣的,在論起詩書禮樂時。他是那麼有見地,可只要在這樣的大場合就變了,變得畏縮變得毫不起眼。弘曆收回了目光,他年幼的心裡生出哀傷,杯中的酒盈盈晃著卻映不出他的眼。胤禎也在笑,他的注意力不在胤禕卻在弘曆,到底是孩子感情無法藏匿。弘曆的隨行讓胤禎警覺,這是汗阿瑪親自下的令,就在弘暟和弘曆布庫之後,這怎麼能讓他不介意呢?可似乎這孩子也沒有特別受到皇帝過多的恩寵,就那麼放著,連自己罰他的事也沒有過問,對他就跟對弘春他們沒有兩樣,甚至也沒有賞賜他什麼,就有過幾次去氈房看望過,祖父看望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孫子實在尋常,胤禎糾結的只是為什麼不讓哥同行又非要單獨帶著弘曆呢?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微垂著頭,神色憂鬱的侄子很像胤禛,胤禎想象里的少年時期的兄長就該是這樣的,可能比弘曆更單薄陰鬱些,那個時候的事胤禎都是聽說來的,德妃並不願意多說,可是胤禎總在想,為什麼就能成為那樣呢,如果都在德妃的養育之下是不是他們之間就不會生疏至此?弘曆抬起了頭,他看得是場中扮傻的丑角們。胤禎覺得他這會兒又不像哥而是像琅如月了。不論汗阿瑪是怎麼想的,自己要的是機會,個只可能屬於自己的機會。

日的圍獵胤禕果然沒有來,弘曆覺得很寂寞,他從昨夜就有了這樣的感覺,連夢裡也都是親人和自己漸行漸遠,驚醒過來的男孩發覺自己是頭的汗,他不想過那樣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像皇瑪法那樣的生活,他寧可安靜的看書,兩好友隨處遊玩。可當弘曆穿戴整齊迎風騎在馬上,他又覺得征服是件樂事。

號角吹散了暫時的寂寞,弘曆開始專心的圍獵。因為年紀太小,弘曆不可能和叔伯兄長去爭,不論騎速還是射力都遠遠不是成年人的對手,他被群護衛守著只在安全的地帶活動下。宏大的圍獵場景又次在弘曆的眼前出現,滾滾煙塵中不論是斯文的誠王,還是兩個內斂的皇叔都在儘力獵殺,更不消說叔了,箭箭若神,驍勇如虎。弘曆只看他舉重若輕的樣子下子就聯想到胤禎帶兵打仗的模樣,到時定是獨立揚新令,千營共呼的場景。難怪弘晝直偷偷崇拜他。想到這裡弘曆再看自己,小馬軟弓,不由就有些泄氣。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長大了額涅才不會俯下身來吻自己的額頭!額涅是女人,是自己最愛的親人,是自己該保護她的!

那邊有人山呼萬歲。弘曆看到了穿著獵服的皇瑪法手裡拿著支帶血的箭,他身後的侍衛拖拽著只虎。被圍著的老人哈哈大笑著,那副睥睨切的神態讓弘曆的心裡陣激動,他要變強,像叔,像皇瑪法。不該躲在人後做出無害的樣子!弘曆這麼想著就縱馬也向獵區而去,他換了弓,尋尋覓覓了許久終於不再是兔子山雞,而是只鹿!弘曆高興極了。他換了大馬,讓侍衛把鹿架在馬後,立即飛快的往回走了。他太想給大家看自己的戰利品了,也想親手割下鹿角。歡快的小男孩滿心都是喜悅,他想著今夜寫信的內容,也想著胤禕定會驚訝極了的樣子,還有弘暟。不知道他獵到什麼了。

明黃繪龍的旌旗就在不遠處,弘曆再次看到了他的皇瑪法,陪在他身邊的正是叔和他的幾個兒子,後面的侍衛抬著不少獵物,不曉得都是誰打的。他稍微放慢了馬速。忽然想到也許自己的鹿在他們看來並不值得炫耀,如果太彰顯了。是不是會惹得皇瑪法不高興呢?正猶豫著弘曆看到弘暟指著自己手舞足蹈,同時他的馬開始嘶鳴躁動,弘曆嚇了跳,他努力讓馬安靜下來,可是馬仍舊嘶鳴不已。侍衛的聲音傳過來:「阿哥,不要動了!」

弘曆不明所以的回頭,這看頓時大駭!只成年的黑熊就在身後半米處,它立著身子湊著去聞馬上的死鹿,不知道是不是血腥氣將它吸引過來了。很快弘曆就發現不是,這熊的身上有箭傷,它很暴躁,不安的撥拉著脖子,那上面露出截箭翎,白色的羽毛被血染紅了!弘曆僵在那裡,他這樣的高度正好和熊對視,那血紅的眼,呲出的黃牙,嘴裡的腥臭氣,嗚嗚的低吼都在表示它很憤怒!突然它沖著弘曆咆哮,腥臭的氣息更重,弘曆能聽到自己狂跳的心,這是他弟1次直面死亡,沒有人給他說過對著只暴怒的熊該怎麼做。

弘曆知道不能束手待斃,所以男孩拿出了弓,他毫不猶豫的對著熊張大的嘴開弓射箭,箭飛了出去,熊也動了,這錯位,箭射進了熊的眼,弘曆想再射箭,但沒有時間了,熊撲了上來,受驚的馬往前躍,沒有握住韁繩的弘曆身子晃他鬆了手,俯身抱住了馬,熊的爪子揮空了,爪過來時只箭也到了,直接擊中熊的前臂。弘曆看到箭遠的地方站著皇瑪法,大清的皇帝正拉著箭準備箭。

「弘曆!」有人喝了句,他看到旁邊黑色的身影,刀光閃過,熊在嘶吼,弘曆覺得熱,他的頭和臉上都是血,剛想回頭去看就覺得震,馬的前腿軟倒了下來,他啊了聲飛了出去,沒有想象中的痛,他被人接住了!被顛倒夾著男孩看到馬被受傷的熊撕了,準備已久的箭到了,這次命中熊的心,箭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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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狂后:廢材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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