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高興?

479高興?

貝勒府和貝勒胤禟的府宅每日都是車水馬龍,他們毫不避諱的招攬著各種人物,有僧侶道士喇嘛術士星相這些人。還有優人和賤隸、從宮廷中流落出來的洋人,甚至是被棄的官宦大臣的家奴。朝堂坊間冠以胤禩的「賢」在胤禛眼裡就是「奸」,不論喜不喜歡,賢王的人心是前所未有的高漲。反觀胤禟,自的異動之後。他的動作重新又放在非法的斂財上,似乎上次的鬧劇是胤禩沒有放在心上,兩年裡貝勒就開始了肆無忌憚的行動,被疾病衰老還有西北戰事困擾的康熙帝已經無心去這個兒子的作為。東北的姜地和有參的山地被胤禟的人壟斷,大量的收入讓他出手闊綽,不僅是貝勒府邸就是胤禩府邸的食客們幾乎都是胤禟在供養,宮裡不論是陳福李增還是何玉柱哪個沒有收過他的銀子?財大氣粗的胤禟至此被民間冠以了財神的封號。禮賢下士德才兼備的是胤禩,財力驚人金山銀山的是胤禟,現在他們這個陣營里另個。胤禎開始要掌控軍力了。當人都準備好了是不是就說明那個位子他們勢在必得了?

佛香的煙繚繞著,胤禛在靜靜的看著暗線的線報,然後遞給了阿哥。胤祥看過後氣的拍了桌子,恨聲道:「還真是不死心!年羹堯竟也敢見,哥,你這個奴才可真夠膽大的!他不怕你動怒?還是以為能瞞的住?」

「這些事亮工另有詳細回復。虛以為蛇罷了。早先我不是對你說過。他這樣的人更需要的是權力,以此人的野心哪裡能看的上區區幾兩銀子?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超然地位你以為胤禩給得了?不過是分化我和他罷了。老以為有銀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不是誰都上的是財神的香。不過靜則思變,年羹堯在川待的太久了。」

「哥想讓他去西北?」

「那樣最好,不過要是沒猜錯汗阿瑪會把帥位交給。上次汗阿瑪就想交但還在猶豫,現在只怕就會用了。」

胤祥的臉色變了變,「這要是交了,難道就是說……有意?」

「不好說。汗阿瑪恨胤禩已久,跟他們的關係太密切,如今他就算想撤出來也是不可能的,銀子在胤禟手裡,他還是要用錢的,沒到最後那步。所以我覺得就是在合適的時候出現了,汗阿瑪是以大局為重。」

胤祥不再說話,坐回到座位上后就摩挲著膝蓋,看起了那些密報。胤禛知道他心裡不好受,這些年這個德才兼具的能人兒就這麼荒廢了,因為皇父的冷遇,沒有爵位,甚至是前幾年才開始正式有了處置政務的權力。封狼居胥這樣的事大約是他直都想要做的,可現在可能獲得這個機會的卻偏偏是直針鋒相對的胤禎,這讓他情何以堪?別說是了就自己也不好受。但是自己的手裡有他們沒有的東西,因為主管戶部多年誰也沒有自己對這個國家更了解,戰爭的需要是暫時的,治理和改變才是長遠的,海禁再次開始,皇父已經煩厭了企圖干涉政治的外國教徒,無數的虧空,朝堂上的腐朽衰老之氣皇父焉能看不清,可看的清又如何?有心無力便是如此,皇父的左膀右臂非死即老。若是自己……想到這裡胤禛的心開始不安分的跳起來。

可年羹堯真的沒有私心,心只為自己嗎?不是的。也許他開始後悔了,也許他開始懷疑當年聽到的消息是否可靠。也許年家的人都開始有所動搖,雖然從年開始他們就跟自己綁在起了。家奴,嘿,說不定現在的他們在後悔為何當初沒有跟著老他們?何況還有年明月。

年明月。每次想到這個女人,這個在外已經盛傳為雍親王專寵的年側福晉。胤禛想到的不是她的花容月貌和溫柔多情,而是澄清自己時的決絕,什麼都是弘時的錯。也沒有為東兒說句情,只求能讓自己對她盛寵不變。對於這樣女人,胤禛已經不是猜疑了,是完全的提防。不舒服的感覺深深的紮根到了胤禛的心底,還有那些尚未有實證的調查結果始終在提醒他有朝日會揭開年明月的面具,但絕對不是現在,現在必須要用最大的耐心去對待她。

可惜的是這個隨著年紀愈發美也愈發羸弱的女子始終沒有再懷孕。胤禛曾為她是故意的,便親自督促著她吃下那些葯,看她也認真的在吃,胤禛想也許是自己多疑了,哪個女人不想要孩子呢?劉聲芳的秘葯向都是很管用的。過不了多久她定會有的。如今他要做的是控制,政務再繁忙都不要緊,只怕不被皇父惦記,其他的聲音始終要在最關鍵的時候響起,個好的點子,每次的分憂,當然最重要的是勢力的平分,戰爭不能輸,無論誰統帥。平衡就在功績絕不能讓某人獨攬。

「你知道張愷嗎?」尋思很久后,胤禛忽然問了問題。

胤祥想了想,「張瞎子?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這個人曾為亮工算過命,說他是白虎星下凡,主兵刃。我想他也許真的適合戰場吧。亮工的政績很得汗阿瑪的心,所以這次西北戰事定要有我們的人在裡面。而且是很重要的位置。」

胤祥不置可否的喝了口茶,胤禛知道他可能又想起琅濟蘭了,那個文武全才,那個在青海曾以少勝多取得過漂亮戰役的天才。可是這種不可能的設定多想無益,這個人已經沒有用了。自己有年羹堯,還有他的能將岳鍾琪和延信,有他們在,只要肯給機會就可以做到自己想要的那步。若是定下了為統帥,再允了自己這裡……就是最好的局面了,平衡制約,還未定出輸贏。胤禛想著微微舒了口氣,小小的書房裡,他看著案頭堆積如山的卷宗,手撫過榻上,手掌觸到了東西。那是昨日如月所帶玉佩上的條流蘇,胤禛把它握在掌心裡,忽然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全局在握。

貝子胤禎得勢即將領兵出征這麼大的消息自然也是傳到了內宅。女人們不懂政治,可叔和親王的關係自然明明白白的,所以當彼方得勢,他們生出的情緒就很複雜,羨慕有之害怕有之,坊間的流言也不是沒有聽到過,這要是有個萬的,自家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大伙兒的情緒都懨懨的帶著點恨意的,隔壁優伶的唱聲就像是嘲笑,又像在表明賢王的輕鬆和篤定。

如月保持了沉默,沒有參與到這件事的討論中。她暗嘆歷史的大走向果然是不會變,這次平叛定會成功,胤禎會獲得榮譽。這是年,沒有多少日子了。胤禛依舊還是留戀在佛音中,如月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少。每次都是匆匆見,見面時他避而不談任何政務,他要的只是如月給的溫存,如月也依戀著和他在起的靜心感覺,男人會絮絮的說著少時的事,那些恣意妄行不知時光容易把人拋的歲月。會偶爾說起對弘時的失望,談論著聯姻。會說起弘曆,弘晝,說起以前和如月起渡厄時的心情。

如月聽著會笑,會悵然,會和他起沉默下來。她看出胤禛平靜無波之下的緊張,對未來的緊張,即使到了現在誰也看不清上位者的真實目的。

胤禛不在的時候如月會做自己喜歡的事,她的心法已經到了層,她的繪本已經裝滿了書櫃的層,印和書法的技藝連胤禛都是肯定的,刺繡卻是放下了。這些都是閑情,如月的心情都在兒子那裡。

弘曆今年歲了。他比其他孩子要早熟,也更加敏感。這次胤禎被委以重任的事,他就和其他人看到的不同。相較於弘晝的無比羨慕和崇拜之情,弘曆看到了阿瑪日益忙碌的身影,看到了他不僅忙於公務去年額娘那裡的次數贈多了。但是額涅還是保持著微笑,無視這切,她不在意。阿哥知道有些夜裡阿瑪會過來,他失眠的時候曾在院中看到窗上的剪影,兩個人影離的很近,他們在談話。為什麼會這樣弘曆並不能很明白,他想只要母親快樂就好。離開內宅,無逸齋則是另個世界,是個需要用盡心力去應對的世界。在那裡的人情世故就像是個風向標,近日叔家的位阿哥都是趾高氣揚的,他們喋喋不休的自誇著自己的父親,其他兄弟們的帶著艷羨的談論弘曆都是聽在耳里的。

額涅曾說戰爭的意義並不是表明看到的那樣簡單,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他知道,民為重,君為輕的道理他知道,他也知道那個氣勢逼人的叔就要去做件大事了,件萬民期待獲勝的大事,可是阿瑪和叔不是個陣營中的,他們是敵手,所以他始終沒有很熱切去迎合那幾個兄長,而是冷冷的旁觀著。關於這些弘曆不知道這是自己看出來的,還是那個自己想明白的。

月到來時弘時要成親了。歲的少年對這件事表現的很冷漠,指婚來的並不突然,切就如他們的阿瑪安排的那樣,皇瑪法下旨尚書席爾達之女,同樣歲的棟鄂氏嫁於自己為嫡妻,秋後成親。和表面的冷漠不樣,弘時的心早就痛苦不堪,他無法去接受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那個女人所有的切他都不想知道。可是學業到底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影響,愣神和發獃慢慢從休息時間轉移到了課時,答非所問遭到的自然是受罰,而受了罰回到家裡就是另輪的懲罰,遠比在宮裡更嚴苛。得不到寬恕,阿瑪看自己的樣子是真的恨,用厭棄的無可救藥的目光看著自己!藤條被打斷了多少根了呢?阿瑪說的最多的就是:枉自比元壽大那麼多,你可有半點比的上他?!

弘曆。他真的是什麼都能做到阿瑪的心上。是因為聰明,因為有好師傅,因為他是阿瑪和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嗎?而弘曆從不親近自己,只有恭敬,那讓人挑不出錯誤的恭敬真的讓人厭惡極了。

弘時不討厭琅如月,甚至覺得整座府邸里也許只有她能夠懂得自己,琅如月算的上自己的半師,本不該討厭的,可為什麼她不是自己的額涅而是弘曆的呢?她的眼裡再也沒有了自己,只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點點的調教著,讓他越來越出色,越來越能討得阿瑪的歡心,對自己的噓寒問暖顯得那麼陌生和僵硬,誰需要虛偽的關心呢。如果真的關心就讓阿瑪重新喜歡自己呀,她才不會的!她只看得到弘曆!府邸生活讓弘時覺得窒息,他會兒在厭惡這指定的婚事,會兒又在期待婚後搬出去的生活。沒有責備沒有厭棄是不是就能輕鬆快樂些呢。

此刻的無逸齋里沒心沒肺的弘晝正在問:「哥被打成這樣,快過門的嫂子看到了會怎麼想啊。」弘曆瞪了眼像小尾巴似地弟弟,弘晝撅著嘴道:「額涅說阿瑪是恨鐵不成鋼。你看他對我就沒那麼嚴。不過,對哥倒是真厲害居然事事都能做的好,哎,我就不行啦。」弘晝的話出口弘曆就知道壞了。果然再看哥的眼神,知道怕又得罪了他了。可是自己真的事事做的好嗎?好是要有代價的。弘曆不知道為什麼會像得了病似地強迫自己努力的讀書習武,是這個自己還是那個很久沒有冒出來過的另個自己呢?額涅怕自己學成個傻孩子,總帶著他去院子里玩。要麼就練習武術,說是身體康健很重要。阿瑪倒是對自己的勤學很滿意,他總讓自己再接再厲。當然還有皇瑪法,不知道有那麼多孫輩的皇瑪法會不會記得對自己的稱讚呢,還是不要記得的好。因為弘曆從弟1次進無逸齋的那日就知道被皇瑪法注意是多麼招人恨的事!

兩年前冬天的那日,康熙帝在下朝後來視察這群皇孫們的學業,孩子們自然是盡量的表現,在書房見到龍袍在身的皇瑪法,初入書房的弘曆當然很是緊張,不過想到額涅提醒過的話,歲多的男孩就只把問問題的皇帝看做是爺爺了,「爺爺」帶著笑意低頭問道:「弘曆,你日進宮讀書。感覺怎麼樣。」

「回皇瑪法的話,弘曆覺得很高興。」

「高興?這麼冷的天要起早不容易啊,你沒有覺得辛苦嗎?」

「弘曆在家也起的早,也讀書,可家裡的書沒有這裡的多,還有這麼多有本事的師傅們。孫兒很高興。」

「你在家讀什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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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狂后:廢材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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