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整人與挨整
上官天驕的野心不見得比王莉小，這次人代會幹部調整，她也想趁這次機會上位。不過這都是人之常情，一旦進入職場你就必須想方設法往上升，升不上去就等於事業失敗。同事背後議論，家人施加壓力，自己徒增許多煩惱。不管你在哪個位置，後面都有一大堆人排著隊，等著你的屁股挪開，他的屁股坐上去，人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我爽快地說：「這點事根本不是問題，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對了，別的你不用操心，我替你擔待著呢。」
上官天驕笑了笑，扭著屁股出去了。我看著她離去的美麗背影，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上官天驕這樣的美女在局裡工作這麼多年，老牛這個老色鬼難道沒動過心思？如果沒動過心思，那也太不符合老牛的風格；可如果動過心思，上官天驕又如何能在保證不得罪老牛的情況下，保護自己的清白之身呢？
一個早晨就這麼過去了，中午我去單位食堂吃飯。打了飯看到一張空桌子，正走過去準備坐下，林娜娜和一個小夥子端著飯盒搶先坐下。我皺了皺眉頭，有點不快，這個姑娘太沒有教養了，我沒找她麻煩，她居然還有點存心挑釁的意思。
林娜娜朝我笑了一下，說：「唐局，你從那繞過來，坐我這邊。」
我冷著臉，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坐吧，我找別的地方。」
我端著飯盒滿大廳找吃飯的地方，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人特別多，每個桌位上都有人吃飯。我覺得挺晦氣，好不容易在單位食堂吃頓飯，居然沒有位置。
我打算端著食盤迴辦公室吃了，這時王莉在不遠處站起身來，向我招招手，說：「唐局，過來坐我這邊呀，我這有空位。」
我覺得很奇怪，飯堂的座位如此緊張，可王莉居然一個人佔了整張桌子，別人寧願幾個人擠在一起也不願意和王莉同桌。我猜想可能大家都知道王莉和牛局的關係，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尤其是男同志，更唯恐是避之不及。
我端著食盤走過去，在王莉對面坐下，笑了笑，說：「你中午也在食堂吃飯啊，怎麼不回家吃？」
王莉說：「我家裡平時很少開灶的，孩子住在奶奶家，只有周末接回來住兩天。所以一般中午我就在食堂隨便湊合一頓，晚上再吃頓好點的。」
我點點頭，說：「那也不錯，平時是單身貴族，周末是家庭主婦，這樣生活才豐富多彩嘛，兩邊都不耽誤，呵呵。」
王莉爽朗地笑了兩聲，聲音很清脆，引得旁邊吃飯的同事紛紛側目。
王莉說：「唐局長的想法很前衛嘛，到底是年輕人，觀念就是新潮。」
我覺得她這種說詞有點無聊，明明你們就是這麼過的，怎麼變成我的觀念新潮了。我低下頭，猛扒了幾口飯。食堂的飯談不上難吃，但口味確實不咋地，吃了幾口我就反胃了，勉強再吃了點，才從盤子里把腦袋拔起來。
王莉突然低聲說：「晚上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唐局長肯不肯賞臉？」
我說：「晚上我可能有事，飯就不必請了，有什麼事到辦公室談就可以。」
王莉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尷尬地說：「唐局，多少給我點面子嘛。我都請了你好幾次了，你一次都不肯去，怎麼都不賞臉啊？」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只是不想讓大家傳閑話。前天晚上和朋友去酒吧喝了頓酒，第二天馬上就傳開了，什麼難聽的都有，人言可畏啊。」
王莉這才重新露出笑容，說：「這個我也聽說了，其實根本就不是個事，你又沒結婚，和女性朋友去酒吧坐坐又怎麼了？我看傳這種閑話的人不是吃飽了撐的，就是別有用心。」
我附和說：「沒辦法，這個世界總有這麼一撮無聊的人，所以平時只能說話做事多注意點，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王莉恭維說：「唐局這麼年輕，做事竟然這麼沉穩老練，難怪你能當局長。」
這話我聽得蠻舒服，小小得意了一會，突然有一道靈光閃過。王莉是牛局的情婦，可她現在卻極力向我靠攏。這是什麼情況？俗話說無欲則剛，王莉如今有求於我，那麼我有沒有必要趁機把她拉攏過來呢？畢竟王莉掌握了不少老牛的秘密，必要的時候給老牛來個被窩起義，把這老東西徹底打倒。
王莉看我在沉思，撒嬌道：「唐局，你還沒回答我呢，今晚請你吃飯到底去不去嘛。」
我想了想，說：「今晚不行，要不找個方便的時間，我請你，大家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也好。我剛來局裡工作，很多情況不了解，你是老同志，了解的多，可以給我說說。」
王莉興奮地說：「好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個新開發的地方，景色特別好，也很清靜，吃喝玩樂樣樣都有，還可以洗澡泡溫泉呢。到時候我們就去那裡，怎麼樣？」
我說：「好，一言為定，方便的時候我們一起去一趟。」
王莉高興地點點頭，說：「一言為定。」
吃完飯我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眯瞪了一會，剛迷迷糊糊有點睡意，就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我眼前一黑，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我睜開眼睛，看到雙目通紅，滿臉殺氣的王斌站在我面前。
我納悶地說：「王斌，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王斌聲色俱厲地說：「站起來！」
我心裡一驚，感覺大事不好，一定是出事了。我努力鎮定下來，坐起身來說：「你這殺氣騰騰的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王斌憤怒地說：「王八蛋，你繼續裝。我知道你是個裝逼犯，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裝到什麼時候？」
我明知故問地說：「你什麼意思？來找事是不是？找事你可找錯人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敢跟我耍橫，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王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忽然從背後掏出一根不足一米長的擀麵杖，不由分說迎頭就朝我的腦門招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