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進私塾

第一章 初進私塾

「蠻兒,帶你弟弟出去玩,我還有很多活計要做。WenXueMi。com」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朝窗外叫道。

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大約十一二歲,跑進入屋說:

「娘,弟弟又鬧了,我帶他出去玩。」

虎頭虎腦的男孩,看了眼在他娘懷裡來回亂蹭的弟弟,笑著對弟弟說:

「弟弟走,哥哥帶你去抓青蛙,你不喜歡吃青蛙腿嗎?」

小孩一聽有青蛙腿吃,小眼睛一亮,拍著手大叫,「哥哥帶我去抓青蛙去了,有青蛙腿吃哦。」

小孩回頭婦女做了個鬼臉,朝外跑去。

婦女搖頭,她這個小兒子,都五歲還十分的粘人,淘氣不說,那真是不聽話,磨人能磨出花來,但要一提到玩吃,那就開始手舞足蹈。

三歲時,會說第一句話:「我不要叫許順,我叫陸雲凡。」把他爹氣的,掄起巴掌照著**就一頓打。被打得小**青一塊紫一塊,但嘴還是很硬,就一句話:「我不要叫許順,我叫陸雲凡。」

最後,實在沒招,怎麼說也是兒子,不能打死吧?才三歲,他自己願意叫啥叫啥吧,夫妻很無奈。

陸雲凡的母親是一個賢惠的婦女,除了操持家務,就是幫人做一些針線活計,掙點小錢補貼下家用。他的父親純是一個莊家漢子,家有三畝多薄田,忙完農活,經常上山打柴賣到城裡賺一些外快,生活並不富裕。

大兒子,許蠻已經開始念私塾,對一個農家來說,花銷不小。但為了兒子,許家夫婦,寧可自己多吃點苦,多做點活,也要兒子長大出息。

小兒子,也已經五歲,但這小兒子實在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調皮搗蛋不說,鄰家的小孩還經常被他欺負哭,許家夫婦沒少給鄰家賠禮道歉,小兒子的**也沒少開花。可這小兒子就是死性不改,沒過兩天依舊如此,現在稍微比他大一點的孩子都沒人敢和他玩,就是十一二歲的女孩子,也見他就跑。要讓他看到,一定要拉住手,搶回家做老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這小兒子,還真是聰明,大兒子從私塾學回來的東西,對弟弟講講,他很快就會學會。許家夫婦一商量,打算等錢攢足了就把小兒子也送私塾去,那有先生教導,可能會聽話一點,而且學好長大后能更有出息,說不定能考個功名下來。

六月二十八,離私塾新期還有五日,許母正在為小兒子做新衣,許父進城賣柴要晚些才回。

六月將盡,這是麥田裡的青蛙最肥,小哥倆正在麥田裡玩的不亦樂乎,大哥手拿一米多長的竹籤子瞄準一個腿粗肚肥的青蛙,小弟一隻手捂著嘴,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另一隻手拎著一個樹杈,樹杈上串著五隻青蛙。

「嗖」大哥精準地投出竹籤子,只見那隻青蛙死死地被釘在地上。

小弟大喊大叫蹦跳過去:「哥哥真棒,哥哥真棒。」

大哥拔起竹籤子,撿起青蛙,串到樹杈上,拍了拍弟弟的頭。

「我們出來很長時間了,回家吧,要不娘該擔心了。」

小弟一撅嘴,有點不樂意,眨著小眼睛:「哥哥,我們再抓會兒吧?」

大哥溺愛地摸了摸小弟的頭,「弟弟聽話,有時間哥哥再帶你抓,回去晚了娘該擔心了,弟弟聽話。」

「哥哥不能騙我,有時間一定要帶我抓。」

大哥點了點頭,帶著小弟朝家走去。

六月二十八,私塾新期開學的日子。

許母眼含著淚花憐愛地撫摸著小兒子的小臉說:「凡兒,一定要聽先生的話,好好學習長大好考個功名,進去吧,先生在等著了。」許母有些不舍把小兒子放下,對大兒子說:「蠻兒,記得一定要照顧好弟弟。」

大兒子點著頭說,「爹娘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小兒子雙眼淚水一直在眼圈中打轉,「爹、娘……」

許母感覺一絲揪心的痛,許父輕輕握住許母的手,慈愛地拍了拍兩個兒子的頭說「兒啊,進入吧,別讓先生等急了。」

大兒子拉過弟弟的手,說了句「爹、娘再見。」轉頭朝一大紅門走去,紅門上方一個寬方橫匾寫著四個燙金大字:儒林學院。

小兒子幾步一回頭,淚水已經滑落,小手不時地抿過眼睛。

許母帶著泣音用衣角拭著眼角淚水。許父輕拍著許母的肩膀,「小惠,有時間我們還可以來看他們,又不是見不著了,而且還有年假呢。」

許父一邊寬慰許母,一邊朝回頭的小兒子帶有鼓勵的微笑著。

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十月,寒風濺起,冬天來了。

「陸雲凡,你怎麼不和小夥伴出去玩?」

陸雲凡抬起頭看先生朝他走過來。

只見這先生五十餘歲,慈眉善目,一縷灰髯浮胸,好生儒氣。

陸雲凡乖巧的說道:「先生好,回先生話,娘叫我好好讀書,長大好考取功名,我要多學習,不貪玩了。」

先生微笑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好乖巧的小子,只是這世道?唉~。

「好孩子,知道勤奮,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知道我住的地方吧?」先生摸了摸陸雲凡的頭。

陸雲凡身鞠一躬說:「知道,謝謝先生。」

先生笑了笑,轉身走出了課室。陸雲凡見先生走遠,吐了吐小舌頭,小眼睛提溜亂轉,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鬼主意。

「弟弟,怎麼就你自己在課室?其他同學呢?」許蠻看到陸雲凡一個人站在課室里,揮手叫他。

陸雲凡看到哥哥許蠻笑著跑了過去。

「他們都出去玩了,哥哥下課了?」

「恩。弟弟,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陸雲凡小眼睛一亮,「哥哥帶了什麼好吃的?」

許蠻拿出一油紙包,小心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張圓圓的巴掌大一塊金黃色的麵餅,散發著陣陣酥油的香氣,遞到陸雲凡手中說到:「還熱著,弟弟吃。」

小陸雲凡看了看手中的油餅,小鼻子嗅了嗅「真香」,小眼閃著精光,忽然抬頭看向哥哥,推到許蠻手上,「哥哥先吃。」

許蠻搖了搖手,「哥哥吃過了,弟弟自己吃。」

陸雲凡搖著小腦瓜說:「哥哥又騙人,哥哥不吃,我也不吃。」

許蠻暗道:「我這個弟弟是太精明了,如果他都用在讀書上一定會有出息,只是現在頑皮了些。」

許蠻拍了拍陸雲凡的小腦袋說:「我們一起吃。」許蠻小心地把油餅分成兩半。

小陸雲凡死死地盯著油餅,吐著小舌頭。許蠻把大塊的遞給弟弟,小陸雲凡忙接過說了句:「謝謝哥哥。」趕忙就往嘴裡塞,邊吃邊嘀咕著,「真香、真好吃。」

許蠻輕咬了一小口,偷偷地用油紙把小半塊包起,藏在衣下,憐愛的看著弟弟:「慢點,慢點吃,吃完我們好去吃晚飯。」

先生看著兩個瘦小的身影消失,露出會心的微笑……

斜風細雨幾時歸,多少相思多少淚。

「凡弟弟,笑笑姐要和你道別了……」

「凡弟弟,你會記得藍兒嗎……」

「凡弟弟,你要等著倩兒去找你……」

「凡弟弟,婷兒要走了,你能再親下婷兒嗎……」

「小師弟,師兄再也不能照顧你了……」

……

……

一聲聲道別,多少倦思,一張張臉孔如夢清晰。

「啊~」

陸雲凡小腦袋拚命地撞著床板,頭部已出現了絲絲血跡。

「弟弟怎麼了?弟弟?」許蠻帶著哭腔抱住弟弟。

「哥哥,我的頭好疼,好疼。」小陸雲凡滿臉淚水,用力地撕扯著頭髮。

雪峰之巔,一個紅衣男子雙眼透著凶光,嘴唇已被咬出金色的血跡。

「主人,對不起,我沒能救回一個人,我發誓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紅衣男子轉眼消失,只留下空中依舊在飄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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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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