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出陰影2

當太陽灑下第一縷光芒，喬洋打著哈欠，揉著黑眼圈，站在了靈堂外。wenXuemi.Com柳如風一進門就看見了喬洋這副模樣，連忙迎了上來。「怎麼，喬老師一夜沒睡？小宇這孩子讓你費心了。」

「啊…」打了個哈欠，喬洋擺擺手說：「別這麼說，他是我的學生，我這麼做是應該的。唉，勸了一晚上也沒讓他睡覺，不過他夜裡吃了東西，等今晚我再來，到時候一定讓他睡覺！」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麼忙，晚上我陪小宇吧。唉，這孩子，什麼都放在心裡，不願說出來。」

喬洋看了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學校了。晚上我再好好勸他。」看到后軲轆沒氣的自行車，喬洋犯愁了。總不能推著走吧，時間快趕不上了。

柳如風看到后說：「你先騎我的車吧，等會我把你的車推去修。」

現在也沒必要客氣了，道了聲謝，喬洋就騎車走了。到了學校，連忙補了妝，但還是可以看出熬夜的樣子，那雙堪比兔子的紅眼睛，可不是化妝就能掩蓋的。忙碌了一天，喬洋看著空空的一盒速溶咖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到了柳宇家，柳如風還在。「喬老師，白天事忙的很，沒抽出空把車送給你，害你還要跑一趟，實在抱歉。車幫你修好了。」

「太客氣了，讓你幫我修車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多少錢啊，我給你。」

「喬老師，你對小宇這麼好，要是要你的錢，我就成什麼人了，千萬別給。」

看柳如風堅持不要，喬洋也沒有辦法。「柳宇今天怎麼樣啊？」

聽到提起柳宇，柳如風嘆了口氣，說：「別提了，今天又是動都沒動。他外公大老遠的有病過來，他都沒看一眼。」

「啊！」喬洋以為柳宇好點的了，沒想到還這樣。「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

「喬老師，麻煩你了。唉，這孩子…」柳如風搖頭走了。

「柳宇，聽說今天你外公來的，老人家不容易啊，有病了還大老遠的過來，你怎麼不理他啊。」

柳宇聽到喬洋的聲音，抬起了頭。「你又來了？老師，你看你眼都紅了，回去睡覺吧，我沒事的。」

「瞎說。你告訴老師，為什麼今天不吃飯啊。都和你說過了，不要自我折磨，沒有一點用的。把自己折磨出問題了，心裡就能舒服嗎，那樣只是讓關心你的人更傷心，我去做飯給你吃去。」

柳宇伸手拉住了她。這一動作讓兩人都愣了一下，柳宇連忙送了手，喬洋也有些不自在，兩人僵在那，誰也不說話，氣氛尷尬。喬洋扭捏的說：「我給你做飯去。」聲音很小，臉上滾燙。

柳宇的手上溫潤猶存，有些心不在焉，聽到喬洋那細如蚊吟的話，清醒了過來。「老師，你別忙，我不想吃，你能陪陪我么，什麼也不說，靜靜的陪著我就好。」

「怎麼了？」喬洋蹲在了柳宇的身邊，心裡有一些異樣的她沒有像昨晚離的那麼近。

「沒什麼，可能是覺得寂寞吧。老師，你蹲在哪裡很累的，坐在凳子上吧。」

兩人靜靜的待在靈堂，誰也沒有說話，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喬洋的聲音越來越平穩，柳宇忍不住回頭一看，喬洋坐在那裡，趴在自己的腿上睡著了。柳宇苦笑的看著她蜷縮的樣子，要不是因為自己自我折磨，她又何必這樣受罪。不過現在這樣負責的老師太少了，柳宇起身進屋拿了毯子，披在了喬洋的身上。現在雖然說是盛夏，但還是會著涼的。

全身又開始燥熱難耐，柳宇竭力忍耐著，牙咬的咯叭想。記得那天在醫院醒來就全身滾燙，但今天變的更厲害了。汗水還沒有流下就蒸發了，這一幕很詭異，柳宇的皮膚透著微微的紅，眼睛紅的和血一樣，呼氣也火熱火熱。突然一陣涼意，自胸口的玉符上湧出，不一會兒就傳遍了全身。當熱力全消的時候，玉符也不再放出涼氣，被這麼一折騰，本來就疲憊不堪的柳宇，睡了過去。

這玉符，也並不是什麼太好的東西，佩戴以後，在這酷熱的夏天能夠涼快些。這麼一個小玩意，裡面的涼氣很少，也就是因為今天柳宇身上熱的不行，才激發了玉符放出全部寒氣，要是柳宇再這樣一次，這玉符就沒什麼作用了，裡面的能量已經十去**了。本來可以用上百年的東西，最多還能用半個月，以後，就和普通的石頭一樣了，再也沒有那避暑的功能了。

不知什麼時候，喬洋醒了，直起了身，毛毯滑落。喬洋一震，看著有些佝僂的背影，說不感動是假的。也值得自己這麼對他。喬洋心裡對自己說著。原本想問句「要吃點什麼嗎？」，在看到熟睡的柳宇，把毛毯披在了他的身上，加些冥紙，把火盆點燃，躡手躡腳的去廚房做飯。

炒菜的聲音驚醒了柳宇，火盆里冥紙燒光了，閃著火星。柳宇睜開眼看見火盆熄了，什麼都沒來得及想，驚詫的時候，火盆里的火冒了有半人高。沒有冥紙，居然能燒的那麼旺。

火太大了。想到這裡，火小了一些。柳宇詫異的看著火盆里的火焰，驚訝的不知所以，自己居然能控制火焰！門外傳來腳步聲，喬洋端著飯菜過來了。一失神，火就滅了。再看火盆，裡面燒了一天的紙灰，哪裡還有半點。柳宇把冥紙加進了火盆，試著想冥紙點燃，火就騰的在冥紙上冒了出來。

「柳宇，你醒啦，來，吃點東西。」

柳宇聽到喬洋叫喚，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是肚子餓的不行，也沒有推辭，大口大口的吃著。看到柳宇這麼聽話的吃飯，喬洋高興的不停夾菜，搞的等柳宇吃完了，自己一口都沒吃。

柳宇頭暈的厲害，在昏睡前，唯一的念頭就是火不能熄。看到柳宇就這麼趴桌子上睡著了，喬洋直感頭疼。喬洋的個子是不矮，但是和183cm的柳宇比起來，還是差點，再加上柳宇的身材比較好，強壯的身軀讓架著他的喬洋很費力。還沒到房間，喬洋就有點受不住了，她甚至有點後悔穿著高跟靴子。在把柳宇放在床上的時候，被柳宇的肢體一碰，喬洋也站不住了，先倒在了床上，然後就是那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

按理說，四天沒洗澡的柳宇，身上應該有汗臭味，喬洋聞著撲鼻而來的清香，這是草的味道，夾著淡淡的梔子花的芳香。真難以想象一個男人身上有這樣的味道。

其實這注意歸功與那枚玉符。那枚玉符，原本不過是梔子花從里的一個小玉石塊，在梔子花從里放久了，自然的染上了那種味道，後來機緣巧合下，被一個人以鬧劇一般的行為，隨手撿了起來，刻上了符文，注入了能量。對柳宇的爸媽說：「這塊石頭現在能避暑用了。」然後就被柳如雨父母戴在了柳宇的脖子上。玉符釋放的味道，慢慢取代了柳宇身上的汗臭味。

喬洋把柳宇安頓好了，也找了個房間睡覺去了，那股清香還在鼻息下縈繞。

晨光透過窗帘的間隙投在了屋裡，喬洋很想再睡一會兒，但是理智告訴自己要起來，不然就遲到了。看了一下柳宇，幾天沒有睡覺的他還在睡，喬洋小心的洗漱，避免把他鬧醒。一夜沒有人添紙，居然火盆里還在燃燒。喬洋還困的很，也沒多想什麼，添了一堆冥紙。

到門口的時候，柳如風已經在門外了。「喬老師，我買了些吃的，吃過再走吧。」

喬洋也不好辜負柳如風的一片好意，就接過了早點。「謝謝大伯了。柳宇已經睡了，最好不要打擾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走了啊，謝謝喬老師了。」

喬洋到學校以後，吃著早點有些疑惑，怎麼早點這麼冷。柳宇家離學校也不是太遠，不應該啊。

喬洋哪裡知道，昨天晚上柳如風回來過，恰好看見柳宇拉住了喬洋的手，有些瞭然又有些不解的他連忙退了出去，沒有驚動他們。今天早上，看靈堂里沒人，去買了早點，卻還沒有人出來，雖然知道柳宇不會在他爸媽沒有下葬的時候做什麼，但柳如風還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就那麼一直等到喬洋出來。

柳如風進屋一看，柳宇睡的很熟，柳如風鬆了口氣，要是柳宇的身體熬誇了，柳如風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柳如風走的時候把門關上，讓陸續來的那些人盡量安靜些，連奏哀樂的，也被遣遠了點的地方。

不能沒有守靈人，但柳宇現在還是讓他好好休息，柳如風就拉來他的孩子，零時頂替一下。當安排好的時候，院子外面，停下了三輛豪華轎車。柳如風還沒見過這一排字母的車是什麼牌子的，但下來的十幾人，都是一身黑色西服，打著黑色領帶，擦得鋥亮的黑皮鞋，胳膊上纏著黑紗。有的樣貌兇悍，有的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這群人一出現，就引來了全部的視線，柳如風迎了上來，還沒說什麼，帶頭的人就說：「我是柳如雨生前的同事，有些事耽擱了，所以現在才來。」

柳如風連忙帶他們去上香，到了靈堂，帶頭的那個充當起司儀，喊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柳如風的小兒子和柳宇一般大的年級，叫柳華士，膽怯的看著這行人。禮畢，這幫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瞄上了柳華士，精光爆閃，把柳華士嚇的縮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他們。

帶頭的有些疑惑，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又把柳華士看了幾遍，然後問身邊的柳如風。「他是柳如雨的孩子？」

柳如風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似乎是來者不善，狠下心來，說：「是的，他就是我二弟唯一的孩子。」

「真沒想到『火雙翼』的孩子居然是一個廢物，也剩的**心了。蛇頭，給他留下50萬，我們走。」說完就在眾人的驚訝中走了。

柳如風聽到了這帶頭的話，想到柳如雨夫妻的死不一般，是自己這個兒子太普通了，所以不用動手，看樣子不能讓他們知道柳宇才是柳如雨的孩子，嗯，一定要瞞住了。柳如風沒有聲張，他也沒有把這話告訴給第二人，心想：有了這筆錢，只要柳宇以後好好的工作，夠讓他過一輩子了。與其報仇，不如讓他平平安安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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