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春日游

第二十八章 春日游

琅兒來客棧找安嫻時,安嫻正打算跟杭修雅出去。

她正側過頭與杭修雅說話,卻見杭修雅忽然停下,原本帶笑的半張臉緊繃起來。

面前的女子明明只是坐著悠閑喝茶,一舉一動卻充滿誘惑,柔軟而又動人。

身邊的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杭修雅上前一步,將安嫻擋在身後。

「放輕鬆,妾身今日一來,只是道別,不作他想。」

琅兒放下茶杯,雙手交疊放在膝上。

安嫻又聞到了淡淡的清景香,若是不注意,卻極容易被人忽略。

杭修雅正欲張嘴,卻聽得琅兒又悠悠道:「妾身可不是要向你道別。」

「姐姐,我去吧。」安嫻從杭修雅身後走出,坐到了琅兒旁邊。

琅兒彎了眼,聲音如浸了蜜般,絲絲縷縷的甜膩。

「小丫頭,你是真不害怕呀。」

她拉過安嫻的手,把玩著安嫻的手指。

「妾身喜歡,你比千凝大人可要好玩多了。」

安嫻木著一張臉,「說正事吧。」

琅兒瞥了眼杭修雅,又看了看安嫻的表情,賭氣般地甩開了安嫻的手。

她「西子捧心」狀,嘆道:「啊呀呀,你還在介懷上次的事情嗎?」

安嫻不做回復,只說:「我與你不熟。」

琅兒卻置若罔聞,重又笑嘻嘻地湊到安嫻跟前。

「叫聲姐姐來聽聽。」她伸出手指挑起安嫻的下巴。

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安嫻下巴左右動了動,離開琅兒的手指。

她站起身,走向杭修雅,「姐姐,我們走吧。」

「誒!」琅兒這才破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有些著急。

安嫻停下步伐。

「妾身要隨夫君要回蕪夢國了哦。」見安嫻停住,琅兒笑眯眯道。

安嫻聲音冷淡,「與我何干?」

只聽到一個物品被擲到桌子上的聲音。

「她的命,妾身暫且替你留著。」

「只不過···」她拉長了音調,意味深長,「妾身不動她,可並不意味著別人不動她吶。」

琅兒笑得風情萬種,向門外走去,纖纖水蛇腰,恰似奪人性命的彎刀。

安嫻聽到周圍人吸氣的聲音,轉過身,看到桌子上一根樣式簡單的鏤空銀簪。

她走過去,把它收了起來。

「姐姐。」安嫻轉向杭修雅,「我們走吧。」

杭修雅抓住她的手,換了個方向。

「不出去了,跟我回房間。」

她神情嚴肅,抓著安嫻就上了樓。

「好啊,我說你前幾天怎麼神神秘秘,原來竟是背著我跟別的人見面。」

她一邊走,一邊氣呼呼道。

安嫻苦哈哈,「只是偶然碰見,便認識了。」

杭修雅推開房門,拉著安嫻走進去,「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誰的命啊?」

「我們是在街邊一賣小狗的攤位前碰到的,那時只剩最後一隻小胖狗了,她要買了去吃,我不讓,拔了根銀簪子讓攤主人好好照顧小狗。」

杭修雅把安嫻按到凳子上,力道之大,險些讓安嫻以為她恨不得要把自己按進凳子里。

她定定地看了安嫻許久,久到安嫻以為已經矇混過關的時候,只聽得她冷笑兩聲。

「謊兒撒得倒是挺溜。」

安嫻默默低頭,避開了她略顯凌厲的視線。

「你知道她是誰么?」杭修雅問。

「不過就是個從蕪夢國來做生意的商人之妻罷了。」安嫻並不確定她是否真的知道琅兒的身份,小心翼翼道,「姐姐你說,她是誰啊?」

杭修雅坐下來,伸出手指抵著安嫻的額頭,逼得她不得不把頭抬起來。

「那次在東郊,你是一點都沒見到追我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安嫻老老實實地搖頭。

杭修雅收回手,「就是她。」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在東郊做些什麼。」她也不管安嫻是何反應,轉過身自顧自說著,「我在整理母親的遺物時,發現了幾個小罈子,裡面是幾條蠱蟲,我便一直以來都悄悄養著它們。」

安嫻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便看著她的背影。

「那日,我去看我的蠱蟲們長勢如何,卻不知從哪裡飛過來一幫蝴蝶,然後她就追著我一路,連匕首都被她奪了去。」

「那女人,邪門的很,我看她也是養蠱之人。」

杭修雅最後一句,語氣果斷。

「啊,原來是這樣!」

安嫻一不驚訝琅兒追殺杭修雅,二不驚訝杭修雅養蠱,因為不管哪件事情,都有跡可循。

但是她必須得裝成很驚訝的樣子。

「在你生辰前幾天,我又去了東郊一趟,卻發現我其中一隻蠱蟲不見了。」杭修雅說,「我懷疑就是她拿的。」

「可是,她拿姐姐的蠱蟲幹什麼呀?」安嫻問。

「不知道。」杭修雅轉過身,面上有幾分痛心之色,「我養了那蠱蟲許久時間,就這麼不見了,我要再養一隻回來!」

「昂,再養一隻。」安嫻附和。

當安嫻終於從杭修雅房間出來時,卻恰好碰見了走上來的盛煊。

盛煊長臂一伸,就將她攔了下來。

「不是說要去買東西么?」他問,「後天可就要走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

安嫻勉強地一笑,「姐姐她今天沒什麼心情,明天吧。」

盛煊打量她一眼,往旁邊的欄杆上一倚。

「你們把要置辦的東西列個單子,我差人去買。」

「也行。」安嫻點點頭。

盛煊起身,抬腳要從她身邊走過。

「謝謝。」安嫻道謝。

他的身形沒有半分停滯。

「對了。」安嫻又說,「你送我的生辰禮物,挺好使的。」

這話倒是讓他停了下來,盛煊轉過身來,重又回到安嫻面前。

「挺好使的?」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莫名。

「嗯。」安嫻認真道,「剛到黎水城的那天晚上,房裡蠟燭熄了,我就用它照的明。」

她用手比劃一下,「整個房間都照亮了。」

盛煊細細咂摸半晌,他嘴角一抽,「合著您這是把它當夜明珠使了?」

「是啊。」安嫻理所當然地點頭。

盛煊嘆了口氣,他向四處看了看,又將目光轉回到安嫻臉上。

「妹妹啊,你見過那麼亮的夜明珠嗎?」

安嫻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因為沒有用過那麼亮的夜明珠,所以才覺得它好用的啊。」

她頗為無語地白了盛煊一眼。

盛煊接收到安嫻的眼神,下意識抬起手,伸出手指就要彈她一個腦瓜崩。

他的胸膛微微向上挺起,彎曲著手指的手停在空中半晌,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行吧。」他妥協般地說,「你用得順手就行。」

「但是!」他又加重了語氣,「你一定,一定,要把它保管好!不要露於外人看。」

晚上,尚燕順著窗戶摸進了安嫻的房間。

「安嫻啊。」她坐在桌子邊,耷拉著一張臉,「明天我就要跟他們一起回蕪夢國啦。」

「我知道。」安嫻淡淡回應。

尚燕癟著嘴,看向安嫻,語帶控訴,「你都不關心我的安危的嗎?」

安嫻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放心吧。」她說,「琅兒今天來找我,說暫時不會動你。」

「真噠?」尚燕欲哭不哭的神情一下變得神采奕奕。

安嫻接著說:「但是她要你注意別人。」

尚燕又一下子蔫兒了,她懨懨地趴在桌子上,下巴枕著雙臂。

「在劇情的限制下,我哪裡能躲得過別人?」

安嫻瞟她一眼,見她了無生趣的表情,只是覺得有趣。

怎麼會有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沮喪,情緒變化得如此迅速?

「躲不過,那就扛住吧。」

她走到床邊,把早已準備好的包裹拿了過來。

扔到桌子上,把尚燕驚得直起了身子。

「這是什麼?」她驚奇地問。

安嫻努努嘴,「打開看看。」

尚燕手腳麻利地把包裹解開,拿出了一把手釧,一柄扇子。

她好奇地搖搖手釧。

「沒有聲音誒!」

放下手釧,她又將手伸向扇子,打開合上,又打開,又合上。

「白玉做的扇骨誒,好貴的!」

她摸著扇子,愛不釋手。

等尚燕玩夠了,安嫻才慢悠悠解釋。

「手釧,風暖送的,辟邪。」她說,「你把手釧帶上,至少可以擋掉一大半別人的毒殺。」

尚燕聽了,連忙把手套進手釧里。

安嫻拿起骨扇,「盛煊送的,每股玉里都藏著一枚暗器。」

她把打開扇子和合上扇子時發射暗器的手法都給尚燕使了一遍。

尚燕什麼也說不出來,一個勁地鼓掌。

安嫻又抽出自己的匕首,用力地朝扇子捅去。

無論是扇面還是扇骨,分毫無損。

尚燕深吸一口氣,「厲害,太厲害了呀!」

安嫻把扇子遞給她,「你要是忘記武功怎麼使了,就用暗器偷襲別人,用扇子擋下別人的攻擊。」

尚燕雙手接過扇子,緊緊握在胸前,乖巧點頭。

「還有。」安嫻最後從腰間掏出裝有夜明珠的袋子。

「這個···」她想了想,暫時想不到有什麼用,但還是把袋子往尚燕跟前一推,「你也先收著吧,聽盛煊的語氣,是個極好的東西。」

尚燕燦爛一笑,空出一隻手,用小拇指勾著把袋子往桌沿挪,直到袋子快騰空了,才手疾眼快地一收,把它收進了自己懷裡。

安嫻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叮囑了一句,「藏好它們,不要讓別人發現。」

尚燕點頭如搗蒜。

「安嫻,你真是太太太太好了,簡直就是我的大救星!」

她「嗷嗚」一聲,激動地把安嫻撲倒在桌子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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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靠救人賺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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