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

莫恩留下一句「在這等我」之後就握著手裡不知何時出現的藥水走進巷子里。克拉克有些擔心想追上去，但女巫篤定平靜的聲音止住了他的腳步，尊重體貼對方的決定是他刻入骨子裡的教養，而且這不妨礙他用自己好到出奇的視覺聽覺注意裡面的情況，好在莫恩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時刻衝進去。

莫恩緩緩靠近背對著她的兩人：「我有辦法能延長她的時間。」

「誰？！」他們驚疑不定的回過頭來，看到一個逆光的輪廓，心中一顫。而後發現是一個美貌的年輕女人，才稍微放下心來。

「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不太相信，但對於美人他們還是願意給幾分面子的。

莫恩舉起手中的藥水，碧綠的液體在昏暗的環境里顯出妖異的光澤：「它能延長三天的壽命。」

「這是什麼新的詐騙手段嗎？」他們嗤笑一聲，「別想在我們身上撈錢了。」

看到兩人臉上明顯懷疑的神情，莫恩打開瓶塞，將手中的葯在巷子牆角一朵枯黃的花上滴了一滴，原本頹敗發黃的花朵瞬間舒展枝葉挺立起來，打蔫的花苞在幾秒鐘里像是吸飽了水分緩緩綻放。

「......你是怎麼做到的？全息投影？」男人不信邪的上前一步，觸手卻是真實濕潤的花瓣。

「是魔法！」另一個聽聞過這些傳說事迹的男人驚呼。這下他們再看莫恩的時候，只覺得她充滿了神秘的氣息，連同不像真人的冷白皮膚和精緻的五官都像極了無機質的雕塑。

女巫沒有回應他們的驚訝好奇，冷冰冰的開口：「如果你們不需要，我會另尋買家。」

「等等，我們需要！十萬夠嗎？」

「......」

「十五萬！」

「......」

「二十萬，這是我的底線！」

「......」

男人一咬牙：「...三十萬，換三天生命，我知道這可能不夠，但......」

「成交。」莫恩沒想到自己只是在思考這個世界的貨幣體系估計十萬的價值而沉默了一會兒，就讓對方提出的金額翻了三倍。

在遞出藥水拿到兩張銀行卡后，莫恩沒有理會他們詢問聯繫方式的請求，也不在乎他們到底是將藥水用在索利斯夫人身上，還是自留。

她只是交易商，就像她不會刻意提醒那瓶藥水是她做出的雞肋失敗品——它確實可以延長生命，但在那三天里，使用者只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除了能夠聽與說之外和植物沒有區別。

*

莫恩打開門就聞到了一陣濃濃的香味，她順著香味走到廚房，就看見穿著圍裙的男人從烤箱里取出蘋果派放在桌上。

身形高大的克拉克穿著廚房裡找到的小碎花圍裙非常滑稽，但和他溫暖的神情又有種莫名的和諧。莫恩的關注點卻不在他身上，女巫一臉平靜，但眼神牢牢跟隨著金燦燦的蘋果派移動。

莫恩：「......這是什麼？」

克拉克驚訝：「這是蘋果派，難道你沒有吃過嗎？」

他用餐刀很快切了一小塊出來放在瓷碟上遞給莫恩：「如果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可以經常給你做。」他燦爛一笑，「就當是我借住的房租了。」

莫恩咬了一口蘋果派，幾乎品鑒般感受它酥脆的外皮和柔軟甜蜜的餡料，掙扎良久才打消了自己想要拖延治療他失憶癥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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