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突厥內亂

過完春節，鐵綱靖又帶着家眷回到蒼岩山下的大宅院，打算繼續過自己平靜的生活，可才過幾天時間，忽然傳來了鎮守涇州的燕王李藝造反的消息，全國震驚。李藝能征善戰，此人造反確實是令人頭疼。

李藝曾征討竇建德、劉黑闥等巨寇，屢立戰功，頗受李淵重用，被封為燕王。而且他此前與隱太子李建成來往甚密，為李建成所倚重。等到李世民即位，擔心手握兵權的李藝對其造成威脅，於是下詔晉陞李藝為開府儀同三司，實則是要奪其兵權。

畢竟李藝不是鐵綱靖，一生奮鬥得來的權力豈能說上交就上交？再說他此前居功自傲，對秦王府僚屬諸多冷嘲熱諷和侮辱，得罪了不少人，此番若是交出兵權，去了長安，只怕要被那些人壓得喘不過氣來，生不如死。

李藝一生孤傲，豈肯居人之下受人侮辱，當即借閱兵為名，調集士兵，又偽稱奉密詔入朝，直趨豳州。豳州刺史不明就裏，出城迎接，李藝乘機帶領大軍入城，將豳州據為己有。

豳州位於咸陽北面，離長安不到兩百里地。在京都收到消息的李世民立即派出尉遲敬德、長孫無忌等大將出征，還召回鐵綱靖出任軍師一同征討李藝。

長安就近那麼多能臣幹將不用，非得召鐵綱靖回京，他心中雖有怨言，但也不敢表露，當即馬不停蹄趕往京師會合。

可在鐵綱靖趕往京師的日子裏，忽然傳來消息，豳州統軍楊岌召集州軍攻入城中。這一著出乎李藝意料之外，倉皇應戰。加上李藝造反不得人心，可說是將士離心，百姓痛恨，不敵一個統軍召集的州軍，以至於敗北。

李藝來不及帶上妻子兒女，只有隨從親信數百騎一起跟隨倉皇北逃，打算投奔突厥。可是行至途中，數百騎次第潰逃，只剩下數十人。這些親信料想李藝難以東山再起，不再願意跟隨他背井離鄉逃亡，乾脆殺了李藝，取其首級，送往長安。

將要到京師的鐵綱靖，聽到消息后自是大喜。曾經受電視劇《隋唐演義》影響，他對羅藝頗為敬佩，尤其對劇中羅藝的燕雲十六騎印象深刻。只是劇中羅藝是忠於大隋的好將領，可現實中不僅是大隋的叛將，還找死造唐朝的反，再也無法直視羅藝的人設。

只是既然快到長安，他也順便入京向李世民問個好。

李世民見到鐵綱靖，誇他是一個福星，還未到長安，李藝便已伏法。又順道讓他奉旨去幽州，召回幽州都督王君廓。

原來李世民聽聞王君廓不守法度，怕惹得天怒人怨，到處又生出禍亂，乾脆把他召回來，在自己眼皮底下，諒他也不敢亂來。

鐵綱靖接到旨意，打起了小心思。當初羅士信之死與王君廓有關，而且此人陰險狡詐，以主子廬江王李瑗為踏腳石謀取功名，可說是壞到極處。

到了幽州，鐵綱靖傳旨后，有意無意透露李世民對王君廓的猜忌，尤其是關於李瑗謀反事件的質疑。

王君廓是心生驚懼，若是自己害死李瑗的事情被查實，他怕是要被滅門，畢竟李瑗屬於皇室。而且幽州長史李玄道曾多次向朝中舉報王君廓，令他把鐵綱靖透露的信息當真。

恰逢李玄道要寫一封家書給房玄齡，打算讓入京的王君廓帶去。鐵綱靖見此，心生一計，他知王君廓是草莽出身，識字不多，便跟李玄道說道：「房公聽聞你最近草書練得不錯，想看看你草書的功力，此次家書不妨用草書寫，讓房公見識一下。」

鐵綱靖剛從京師過來，與房玄齡關係甚篤，兩人聊些家事很正常。李玄道也不多想，依言用草書寫了一封給房玄齡的家書，交託給王君廓帶去。

由於李玄道此前舉報過幾次王君廓，因此王君廓一直對其頗為防範。行到途中，他拆開李玄道的家書，想看看裏面舉報了些什麼，結果卻是完全看不懂的草書，懷疑如鐵綱靖所透露的信息，裏面寫了要他命的舉報信息，嚇得哪裏還敢入京，尋思著叛逃。

行至渭南，王君廓殺死驛站小吏，轉而向北逃亡突厥，只可惜中途被鄉民所殺，傳首京師。

此後是天下歸心，大唐國勢是日漸強盛，連此前依附突厥的劉武周軍師苑君璋也投降大唐。突厥的頡利可汗見大唐邊境有李靖、李勣、尉遲敬德等名將守護，無機可乘。又見大唐勢力強盛，也不敢輕易挑釁。

而頡利可汗此人反覆無常，好猜忌，與突利可汗是面和心不和，朝政治理混亂，國勢呈衰落之勢。

偏偏在貞觀元年末，突厥境內又遇上雪災，積雪厚達數尺，羊馬多死，百姓大飢。若是以前，頡利可汗必然率大軍入侵大唐邊境，掠奪戰利品，但是現在大唐強盛了，加上他認為李世民是一個好戰分子，因此不敢在國內疲敝之時激怒大唐。他還擔心大唐乘他們疲敝之機來討伐，便引兵到朔州邊境，揚言會獵，實則是防備大唐出兵。

好不容易挨過雪災，到了貞觀二年的初夏，頡利可汗受到重擊，此前依附的薛延陀、回紇等十幾個部落背叛突厥。

頡利可汗大怒，命突利可汗征討薛延陀等部落，結果突利可汗連吃敗仗逃回，氣得頡利可汗將突利可汗關了十幾天，還抽了突利幾鞭。

突利早對頡利可汗不滿，如今又受了這種氣，決定投降大唐，派遣使者向李世民表明入朝的心跡。

頡利聽聞突利投降大唐，大怒，立即發兵討伐突利。突利如何是對手，只得向大唐求助。

突厥內亂，確實是一舉重創頡利可汗的良機。但李世民猶豫未決，他與突利雖結為兄弟，但又與頡利立有盟約，大唐乃天朝上國，不能似頡利那般做一個失信而反覆無常的小人，因此遷延未發兵，只是命整備軍需，待機而動。

到了貞觀三年，偏偏那頡利可汗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竟然敢來犯大唐邊境。李世民選擇借力打力，拉攏薛延陀、回紇等部，計劃一起圍剿突厥。薛延陀、回紇等部早對突厥深惡痛絕，趁這個機會紛紛歸附大唐，準備發兵，和唐軍一起征討突厥。

頡利可汗聽后，心下慌亂，沒想到曾經最為強盛的突厥如今卻是四面楚歌，只好再次拿出他那反覆無常厚臉皮，向大唐俯首稱臣，懇請和親，修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