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樓外青樓（1）
駱家是聞家生意上的競爭對手，經營的許多生意項目與聞家相同。wWw.正因為聞家的聞宣父子曾是大夏國的高官，與南荊王室有交往，所以在南荊的生意上稍占些上風。在祁國，駱家有大將軍伍晉的支持，以前一直在祁國壓過聞家佔有最大的事成份額，只是最近幾年在聞氏族長聞宣親自打理下，漸漸扳回了這個局面。
如果聞崇聽來的消息屬實，駱家代表祁**方做成這樁事，南荊一定會重視駱家，把一些朝廷上的生意轉讓給他們，而祁國也會因為駱家談成這事，把祁國朝廷的生意多讓些給駱家作為獎賞。那以後聞家在南荊和祁國都會被駱家壓制住。
儘管駱家要和南荊國具體談什麼事情，還未曾清楚，但阻止駱家談成這件事是無容置疑的。
聞大掌柜想到這裡，喚人拿來外套，穿戴整齊后準備出門：「你們連夜趕路也累了，到客房休息吧。這事情我派人來辦。」
「伯伯，讓侄兒也一起去吧。侄兒心裡急著，睡不著覺。」聞崇緊跟在後面，笑著說道。
「那也行。反正我要去的地方，你父親來信時提到過，要我帶你去看看。」聞泰說道，但勸阻住也要出去的楊柱，「柱子，你就別摻和著了，回去睡覺。」
也不管楊柱樂意不樂意，把他硬推回去，喚來下人帶他去了客房休息。
兩人走出院子，來到店鋪里。鋪子里客人漸多，二掌柜錢萊也在張羅著客人。紅嫣卻坐到了掌柜的位置上悶悶不樂。看到聞崇出來，一把拉住他：「師弟，我剛看中一塊玉佩，給人買走了。都怪你，你人不在，我沒處要錢。」
聞崇尷尬的回頭朝看他的聞大掌柜笑笑，介紹道：「伯伯，這是我二師姐紅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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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大掌柜穿戴得整整齊齊，一身藍底絲綢長袍，上面用綠絲線綉著一隻蝙蝠雙翅托著三枚銅錢，臉上笑吟吟的，完全是一副生意人的模樣。走過的客人看到他，不時地與他點頭招呼：「聞掌柜，生意興隆。」
「大家發財，大家發財。」聞大掌柜不時地拱手與客人還禮。然後笑著對紅嫣道：「紅姑娘，這裡是聞崇家裡的生意，你想要在這裡買什麼，還怕買不到的嘛。這底樓店鋪里的東西都是尋常玩意兒，貴重的，稀少的都在樓上。等我和聞崇辦完事情，帶你們去樓上看看，看中什麼我付錢，就算給聞崇和你的禮物。」
聞泰看紅嫣長得秀麗，和聞崇打打鬧鬧的，有些誤會。
紅嫣對聞崇刁蠻慣了，但看到有外人在，倒不好意思起來，少有的道個萬福，說道：「沒事，我和師弟說著玩的。你就是這裡的聞大掌柜吧。你們要去哪兒？帶上我吧。」
「喲，這可麻煩了，要去的地方姑娘家不方便去。」聞大掌柜笑著，湊到聞崇耳根前輕聲說：「那地方是間青樓，你師姐去不方便。」
在庄內沒有聽聞宣說起過，也未曾想到聞家還做著青樓的生意，想到這類地方確實不適合帶著二師姐出入，聞崇撓撓頭，勸紅嫣道：「我和伯伯去辦事，你去不方便。要不你還是在店裡轉轉吧！」
「都兜遍了，沒錢有什麼好看的，越看眼越饞。」紅嫣沒敢大聲，輕輕與聞崇嘀咕。
「那你去街上逛逛，順便幫忙找找那個俞碌。不知道他找到駱家人沒有。我們找他有事。」聞崇靈機一動，這件事情找到俞碌或者有轉機，而找俞碌，紅嫣倒是個好人選。
「這也行，找到他，你要送東西獎勵我。」紅嫣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敲竹杠的機會。
「行，反正你不去找也會問我要錢買。」聞崇無奈說道。
聞大掌柜在邊上聽到聞崇兩人的對話，也不多說，喚來稍微空閑下的錢萊，要他安排一輛商號里的馬車帶紅嫣出去。而後拉著聞崇走出「興雅昌」。
「不遠，就在城東。」聞大掌柜帶著路，兩人七拐八彎，來到城東一塊僻靜處，在一座院門外停下。粗看這院子像是有錢人家的府邸，琉璃瓦、大紅柱，門前還有兩隻威武的石獅子。大門敞開著，檐下掛著一塊橫匾，上書「興雅樓」三字。
門口早有夥計迎過來，拱手把聞大掌柜兩人讓進大門。走進門便看到一座兩層的木樓，樓前是庭院，一泓荷花池居中，院牆邊青松翠竹成片點綴。
樓中大廳里坐著不少客人，飲酒喝茶或賦詩飲歌，卻沒有尋常青樓那般嘈雜喧鬧，倒像是才子們的聚會場所。廳中偶見幾個穿著整齊的姑娘在席中作陪，也是像大家閨秀般溫文爾雅。
聞大掌柜沒進木樓，而是領著聞崇進入庭院的邊門。經過一段迴廊曲徑，繞到木樓的後面。
樓后是一片園林，以長廊迴環著園中的一座長方形水池為中心，池中假山怪石林立。周圍一座座庭院以石徑相接，亭台錯落有致。
青樓的生意基本在晚上，所以這些院子的黑門都緊緊關閉，四處一片幽靜，只偶爾聽到幾下園林中小鳥的脆鳴。聞崇望見庭院里的參天古樹，鬱鬱蔥蔥中遮掩著偶露出的青瓦白牆一角，心中揣測著，這裡才是「興雅樓」的關鍵地段了吧。
「你父親可不是讓你去這些庭院里的。」聞大掌柜拍了拍他肩膀，笑說道：「這裡以前是聞家在南荊的私家宅院，後來才改建成『興雅樓』的。環境不錯吧。」
邊說邊把聞崇帶到橫跨在水池中的一間翹檐亭閣中。這亭閣橫跨水池，屋下碧波蕩漾，可在堂前走廊扶欄觀池賞魚，在邊上古樹的蔭護下，顯得分外幽靜、典雅。
亭閣內是一個四面廳，兩個十四、五歲，相貌清秀丫環坐在廳邊上的小桌椅上嗑著瓜子，喝茶聊天。見到聞大掌柜帶人進來，齊齊站起來，道個萬福。
聞大掌柜坐到中央的一張紅木圓桌前，示意聞崇也坐下，然後吩咐兩個丫環：「把三掌柜的叫來，說我找他有事情。還有，端些點心和茶水給少東家。」
兩個丫環聽大掌柜說帶來的人是少東家，都好奇地偷看了聞崇一眼。長的細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倒像個文弱的讀書人。不敢看太久，齊齊向聞崇道了個萬福，趕緊走出去做事。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丫環端上茶水、糕點。聞崇揭開茶杯蓋子，一股茶香裊裊升起，茶水碧綠透徹，漂浮著的芽葉均勻成朵，抿上一口，舌尖閃爍幾許甜味。糕點是栗子酥餅，烘烤成金黃色，聞崇嘗了一口，入口極脆，香酥適口，忍不住讚歎。
「大掌柜，今天來的可早，是少東家到湘京了吧。」湘京聞家的三掌柜季蘭人未至聲先到，而後在丫環的引領下，邁入亭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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