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陰天了(6)

日月神教陰天了(6)

星河看着那個小小的孩子倒下,心裏很是生氣。

是不是換個世界,江湖規矩都不一樣了?連個手無寸鐵的孩子都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這麼些人就干看着?

動手的正是嵩山派兼五嶽盟主左冷禪的四師弟費彬。他拿着盟主令看上去很得意,也很囂張,哪怕殺了一個小孩子,也能牢牢地佔據道德制高點,那張嘴就如同下水管道破裂般對着劉正風一頓噴。

「劉師兄,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么?你非要同那魔教長老相交,又不肯透露他的行蹤,誰知你是不是與魔教,與東方不敗互相勾結,又設下了什麼陰謀來戕害我等武林正道?」

劉正風見幼子被殺,一雙眼通紅如血,手指骨咯咯作響,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卻聽堂中一聲嗤笑,有人悠然道:「連孩子都殺的人也好意思自稱正道?這心狠手辣的勁兒,只怕連魔教都要自愧不如呢。」

費彬眉毛一揚,朗聲道:「是何人在說話,可敢上前與某對峙對峙?」

星河正要上前,被林平之一把抓住袖子,她回頭看了一眼,林平之唇抿成一線,走在星河身旁,與她站在一起,站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費彬極其帶來的眾多弟子一見星河,忍不住的面露驚艷之色,恍惚一瞬,費彬略側過臉,拳頭放唇邊清咳一聲,心中暗道:這妖女莫非會攝魂之術不成?怎麼看她一眼便心如捶鼓躁動難安?

心裏這麼尋思,到不敢把這話說出來,只敢看着林平之,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你們年紀小,尚不知江湖之險,除惡務盡的道理,我不與你等小輩計較,快些退開,免得日後落下個勾連魔教的名聲。」

「哦,原來說句公道話就這麼容易牽扯上魔教啊,那魔教是你家的狗鏈子不成,你說勾連就勾連?莫非前輩是魔教的掌事,專門在江湖上替他們招新納才的?」星河笑道:「別怪我說話直,畢竟我們小輩心思淺,一有事就忍不住瞎想。」

「觀前輩今日作派,想必是嫉惡如仇,恨毒了魔教中人吧,不瞞您說,我們前日還被魔教中人當街追殺呢,離劉府不足三條街,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我所言非虛,若非我等有些自保手段,只怕早就死了,那時候怎麼不見前輩從天而降,打殺魔教。而劉正風前輩與魔教長老相交這等隱秘事前輩倒是耳聰目明。」

「這真叫人懷疑,衡山派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盟主了,這麼挖空心思地盯着人家。」

星河這番話可謂誅心,且細思恐極。要知道嵩山派可離衡山遠著呢,他左冷禪是怎麼知道劉正風跟魔教相交的事?除非派人時時監視!

那麼就有意思了,到底是衡山派得罪了這位盟主還是他左冷禪在各派都有眼線?

若是前者,還能說一句私人恩怨,若是後者……

五嶽劍派雖說是同氣連枝,可自家門派莫名插進一根釘子實在膈應人,一時間,各門各派看費彬等人的眼神兒都不對了。

他劉正風跟魔教不清不楚,各門各派嫉惡如仇者是有,但更多的還是吃瓜群眾,但星河這幾句話,生生把群眾的瓜扔了,聚光燈一照,可沒人肯當觀眾了。頓時大廳嘈雜,眾人議論紛紛。

「是啊,這等隱秘之事左盟主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咱們身邊都安了他左冷禪的眼線不成?」

「也不能這麼說,萬一是劉師兄露出了什麼端倪,恰巧被左盟主知曉了也未可知。」

……

費彬不愧是是費彬,此情此景絲毫不慌,尚能義正辭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師兄適才已經親口承認,他與魔教的曲洋是至交好友,寧死也不願殺他,這點,我等不曾冤了他吧?」

「我等乃是武林同道,現下正是誅殺叛徒,清除邪佞之時,諸位想想那魔教魔頭害死咱們多少知己兄弟?此時還是莫要被別有用心之人帶歪了重點才好。」

說話間,費彬本已出鞘的利劍朝着劉正風被挾持的家人橫過去,劉正風亦出手,幾個起落便將長劍架在費彬的咽喉之中。

兩方對峙,一時焦灼不下。

費彬眼中凝出幾許冷光,森然道:「劉師兄,我今日還叫你一聲劉師兄,始終盼着你能識破奸人詭計,誅殺曲洋,看來你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你想過沒有,今日你若殺了我,不但自己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你的家人只怕一個也別想活着走出去!」

劉正風咬着牙,緊繃着身子,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兒子,幾番掙扎,最終用內力將手中長劍崩裂,面露凄然,朝着自己的妻兒澀聲道:「我劉正風從未想過要害武林同道,但叫我出賣朋友便是殺我全家也萬萬不能!你們……你們怕不怕死?」

劉正風的妻子摟緊了懷中的兩個孩子什麼話也沒說,倒是其中一孩子道:「爹爹,我不怕死!」

費彬一揚手,「殺了。」

劍刺出去的一瞬間便被一隻纖白細瘦的手截住,星河看着劉正風,朝他道:「你是個好人。」又看向費彬道:「你卻不像是個人。」

這話費彬哪裏聽得?怒道:「哪裏來的妖女,口口聲聲替叛徒,替魔教說話,我看你定也是魔教中人,狄修,陸柏還不快將此女拿下!」

兩位嵩山派弟子對視一眼,分左右搶攻,同時,被星河截下劍的丁勉鬆開寶劍,憑一雙手掌轉頭朝林平之拍去。

這可要命!星河雙目驟然變藍,隨即隱去,一把推開林平之,順手抽出他隨身帶着的寶劍與三人纏鬥起來。

老實說,就算星河不用法力,光憑劍法收拾這些人也費不了什麼力。可畢竟這麼多人看着呢,她一個十六七的小姑娘展現得劍法太高實在不合適。

會崩人設的。

若擱以往,她才不費這個力,直接一把火燒了這些打着誅殺魔教實則排除異己的王八蛋,哪管別人怎麼想,可現在不行,她放出的餌還等著魚咬鈎呢。

太久沒打架,以至於放水放得有失分寸,自己默默調整了許久才營造出尚能應付但漸漸不敵的假象。

林平之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星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這三人絕非她的對手,雖然不知她為何藏拙,但這一招一式實在險象環生,稍不注意命就沒了。他現在只恨自己武功低微,不但幫不上忙,還連累她時時分心看顧。

在場眾人早已看得呆了,紛紛議論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究竟是哪門哪派的,劍法如此卓絕,小小年紀竟能與三位嵩山弟子抗衡!

狄修和陸柏皆是嵩山二代的精英弟子,倆人一左一右牢牢地將星河的退路全線封死,而丁勉則是費彬的師弟,本就以掌法見長,但凡星河露出一絲絲的破綻,他便攻上去,打亂她出劍的節奏,逼得星河左支右絀,幾次遇險。

這時,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小姑娘劍法根本沒什麼招數可言,所圖的無非就是一個快字,再加上她年紀小,體力不支,在三人圍攻下根本撐不了多久。

劉正風實在看不下去了,大罵費彬不分青紅皂白鬍亂殺人,以大欺小,以多勝少,不是正道所為,而後衝進戰圈,與丁勉拼上了掌法。

恆山的定逸師太也坐不住了,原本丁勉等人殺害劉正風幼子的時候,她便要出手阻止,奈何晚了一步,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看不慣,無非是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那嵩山派竟也要殺,這實在沒有天理了!

劉正風與定逸一上場,場面立刻扭轉,狄修和陸柏哪裏還招架得住?立時敗退。星河見火候差不多了,乾脆收劍,乖巧的站在定逸身後道了聲謝。

費彬的臉色有些難看,對付劉正風也就算了,殺這個小姑娘確實是他不佔理,於是厚起臉皮,梗著脖子道:「看你是小輩,今日之事便不與你計較,我們五嶽劍派清除內部叛徒,就不勞煩外人插手了!你再不離開,休怪我等不客氣。」

站在門外的黃衣弟子們紛紛向前一步,氣勢奪人。

星河還待再說,卻被劉正風拍了拍肩,他深深一鞠道:「多謝姑娘今日仗義直言,我劉正風承你的情了。」轉頭又對大廳內諸多人道:「諸位,我與曲大哥交好的確不假,可我們平日相處只吹蕭奏琴,相談音律,決沒有一絲一毫坑害武林同道的念頭!今日遭此厄禍,左盟主硬要就此事發難我也無話可說,今日便攜家眷遠離中原,此生再不回來,但求諸位做個見證,不知費師弟尊意肯容否?」

這時,已有許多人在替劉正風求情,一來,他確實沒幹什麼壞事,二來他已保證遠離中原,實在沒必要再揪着他不放。

費彬沉着臉道,忽然露出一抹冷笑:「也罷,既然劉師兄如此說,我等也不好相逼太甚,只不過……那曲洋,我們是萬萬不能放過的!介時,也請劉師兄勿要插手得好。」說罷,正要走,卻被星河給攔下了。

她笑道:「晚輩今日說話直來直去的,想必大大得罪了前輩,回想起來頗覺得後悔,正想補償一二呢。」

費彬冷哼一聲,乜斜着眼道:「你要如何補償?」

「方才晚輩不是說過么,前日被魔教中人當街圍殺,幸好有些自保之力,不但自己囫圇個,還擒住了許多,其中有一個人,自稱是魔教黑衣堂堂主。晚輩想着,前輩如此憎惡魔教,便將此人交於前輩處置,如何?」

滿室皆驚。

費彬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把自己嗆死。

黑木崖,日月神教總壇。

一小廝端著茶盤走入楊蓮亭房中,忽然裏頭噼啪一陣亂響,小廝屁滾尿流地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嚷嚷:「不好了,快來人!楊總管,楊總管出事了!有刺客!」

不到片刻,精兵重甲將這裏團團包圍,幾位堂主齊聚,看着倒在地上嘴歪眼斜,一手六一手七,渾身抽抽的楊蓮亭,臉色莫名。

這癥狀頗為熟悉,莫不是……邪風入體?

眾人看了眼楊蓮亭採光良好卧室,以及大敞四開的窗戶一時陷入了沉默。

這個季節,在懸崖邊風是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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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此事不對,此事定有蹊蹺!

林平之:這可不干我事(撓頭)

星河:我今天又是一朵無辜的小白花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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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神仙在線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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